第二十一章
如此,一睡成名。
那日押囚十余人,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人人唾道:“啊呸,这个贱坤,连诛仙石都不放过,当真畜生!”
三界再不缺话柄,但凡有谁觉得今日无趣,都能将玉衡仙君拉出来编排一回。
栖凤殿中,后也各添了些人伺候。只是栖凤殿淫楼声名在外,来到这的多是指派,并非情愿。
尤其真瞧见几个乾元一同过来夜宿泄欲,那些个小丫头哪见过这等乱事,私底下各个嘴脏舌臭。
玉衡那时刚被挖了腺囊,人终日恍恍,也多亏红菱这泼辣性子,无人敢在玉衡面前怠慢。
红菱当真是想对他好的。
哪怕……这好,常不尽人意。
玉衡仙君这一愣神,胸前衣襟又紧了紧。
红菱道:“跪下,给他道歉。”
玉衡一怔:“啊?给谁?”
红菱嗓门遽而拔高:“你说是谁!还用我提醒你么?”
玉衡被逼着下跪,给自己磕了三个头,道:“仙君见谅,是我胡言乱语,您大人大量,莫要和奴才计较……”
红菱这才顺气,搡着玉衡往乾坤殿走。
玉衡仙君拍拍脑门上的土,想着逍遥仙怎么还没找过来,这一天天,都净是些什么事!
……
玉衡被人提到了乾坤殿,迈过台阶,跨了门槛,摸着墙往里走了两步,回头再叫红菱,没人应他。
玉衡叹了口气,看来他那番自贬的胡话,真把红菱得罪了。
玉衡仙君摸进殿中,他瞧不见,手上也无盲杖,又怕自己乱碰砸了屋中摆设,蹲在地上一块块摸了石砖走。
如此东摸西碰,玉衡仙君挨着条板凳,唉声叹气的坐下。
殷冥拿走了他的百宝袋,好在里头乱七八糟的瓶罐并不算少,大约不会如此快的查出易容丹。
他在魔界约摸已过十日,这丹药一颗将将可用两月,若是到时逍遥……还是未能找着他……
玉衡仙君一阵头疼。
玉衡正是苦闷,耳边忽有脚步,心下初是一惊,随即便觉出那步子轻和柔缓。
不似殷冥。
玉衡舒了口气,脚步又近了些,鼻尖儿绕出一点香气,温香软步,十之八九是个姑娘。
玉衡还未开口,手上便落了张纸。
玉衡一愣,随即记起红菱口中乾坤殿中的哑女,笑道:“姑娘,我目不能视,怕是瞧不见你写了什么……”
“……”
殿中一寂,随即,玉衡手上一暖,被人捏了手指。
玉衡仙君玲珑心思,当即懂了,张开手掌,让那姑娘在他手心比划。
“你可识字”
玉衡仙君点头,道:“姑娘有话,写下便可。”
“你怎么乱走到这地方来 快些走吧”
“我是……”
玉衡仙君刚要说殷冥给他安排的新头衔,话到嘴边,总觉得不妥,正要斟酌,门外忽而有些声响。
玉衡仙君腕上一紧,被人拉着踉跄两步,绕过不知什么东西,又被拽着蹲下。
“这……”
他刚出声,嘴上便落了根手指,把他话堵回去了。
一点甜香如混万花,醉得玉衡微醺。
玉衡本是光明正大入殿,如今倒像偷偷摸摸,若是被殷冥抓到,怕才麻烦。
外头脚步落入屋中,还不止一人。
玉衡打算起身,从这不知什么角落出去,他无意偷听。
他正要动,忽听殷冥道:“师兄……”
如此二字,直把玉衡惊的头皮一炸,心跳如雷。
莫说动弹,气都忘了要喘。
第二十二章
玉衡心下惊骇,念头转了百千,又听殷冥冷冷道:“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有人笑道:“这声师兄可不敢当。”
玉衡仙君颤了三颤,同殷冥一同进屋的,是九婴。
殷冥进仙藤林最迟,是开元仙最后一个弟子,常理来说,九婴也确实算是殷冥师兄。
只是……以前,玉衡还真未听他这样叫过。
还挺客气。
殿中畜生凑齐两个,玉衡缩缩脖子,面色发白,再不想往外晃了。
殷冥道:“来为何事?”
玉衡听得杯瓷碰撞,约是有人上了新茶。
九婴笑道:“他在外头玩了百年,也是时候接他回来。”
玉衡仙君七窍心思,这话一听便能猜到,要请的这个“他”,十之八九就是自己。
玉衡皱眉有惑,当年瑶池他那一跳,是跳的多假,怎的一个个都不信他已死了?
殷冥道:“你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九婴摇头,道:“不知。”
“承华放了诛仙榜,上头有他名字,本以为凭他性子,定是难耐寂寞,要出来乱晃,可巡遍三界,都未得半分踪迹……”
玉衡心道:还真是高瞧他了,瑶池他都敢跳,还能忍不住这点寂寞。
九婴继续道:“他藏的太好,若非仙尊飞升前留下玄皇镜,我还真以为师兄魂飞魄散了。”
玉衡心下一突。
玄皇镜,滴血问灵,千年一问,所答必真。
玉衡仙君悔不当初,真不该贪心师尊那些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皆是祸因。
殷冥冷冷的道:“所以,是想如何?”
九婴轻笑一声,道:“既然他不肯现身,我亦早没了耐心……”
“我打算先斩了红菱,再屠蓬莱羽族。”
玉衡遽而手脚发冷,喉口如压巨石,哽的他呼吸不得。玉衡听得自己心跳,咚咚做响。
许久,殷冥才道:“若是我说,不可呢?”
九婴放了杯盏,道:“那麒麟帝便是要与我们为难了。”
殷冥声平无波,冷淡道:“是又如何?”
九婴开口,倒是笑着:“魔界庇佑羽族近百年,麒麟帝该不会以为,日后,有谁会感激?”
殷冥:“……”
九婴甩开木扇,摇了两下,坦然笑道:“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我心知他早就恨死了我,若是他有机会,定恨不得将我活活掐死。”
九婴:“无论我做什么,他都只当我是个牲畜。”
“麒麟帝如何觉得呢?”
“……”半晌,殷冥才道:“他若当真现身,你们想要如何?”
九婴:“可曾听过菟骨丝?”
殷冥道:“何物。”
九婴淡淡道:“我曾听闻,妖界曾有过一美貌蛇女,沦落风尘却还性情刚烈,风花妖月楼中奇人无数,有人便想了一法子,将巫山灵蚕丝浸了灵花汁,灵力催之便韧如钢针,贴骨而入,灵收则绕骨而萎。只要灵力拿捏好,便可一端入,韧丝而绕全身。”
“我听闻此事,就去了妖月楼,瞧了那只蛇女跳舞,手脚穿丝,随人而摆,动的十分漂亮……”
欲盐否 “我是觉得,此物用给师兄,万分合适……”
玉衡正听得头皮发麻,忽闻门外有人跑跳和红菱气急败坏的声音:“少主,您安分些……殿下有事,莫要……”
红菱话未说完,那轻快脚步已近了屋。
“爹爹?”
玉衡一听这娃娃乱叫,当即冒出满脑门子汗。
这可千万别……
那声音又清又脆,朝了玉衡方向:“爹爹!”
第二十三章
玉衡想不明白,这娃娃怎么像块狗皮膏药,无论多远,都能贴得过来。
“渊儿。”
短促步声截断,衣料摩擦轻响,殷冥道:“我在这里。”
屋中一时安静,玉衡心“砰砰”狂跳,才又听九婴轻笑一声,道:“这称呼倒是稀奇,从不曾听渊儿这样叫过……”
红菱在一旁阴阳怪气道:“魔族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九婴倒也不恼,还有几分恭敬道:“姑姑说的是。”
如此好脾气,话来的温风细雨,和前刻随便就要杀人灭族的模样判若两人。
红菱一到,方才那些话定是不能继续了。屋里九婴又寒暄两句,都被红菱牙尖嘴利顶回去。
一来二去,殷冥也不开口,大概有意想看他吃瘪。
九婴话已带到,几句后就请了辞,走前只留一句:“今日之事,有劳师弟多加思量。”
外头一阵恭送声,等九婴走远了,屋里彻底安静,殷冥才冷硬道:“红菱,先带渊儿下去。”
“爹爹……”
殷渊不肯,哼咛几声,里头万分委屈,听得玉衡一个旁人都心头微酸。
红菱把孩子抱走,到了门口,已隐约有了些哭声,殷渊兴冲冲跑这一趟,真是白费了功夫。
玉衡仙君心道,这小娃娃虽说是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但也确实……真心实意。
玉衡手上一沉,那哑女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写:快走。
玉衡往哑女边上凑了凑,刚近了些想要解释,他不是擅闯,是被红菱带进来的。
“我……唔……”
玉衡脖子一紧,被人揪住后襟拎出来了。
殷冥声如冷涧,彻骨阴寒:“你在做什么?”
“!”
玉衡一惊,这人走起路来,怎么没半点声音。
殷冥拽的太紧,玉衡被勒得险些干呕,揪住衣口往前扯了几分,才能喘息。
玉衡老实道:“想同姑娘说话。”
头顶一声冷笑,玉衡听着指骨捏拧的“嘎嘣”声响。
顿了顿,殷冥又道:“我同九婴的话,你听到了?”
玉衡装傻:“九婴是?”
殷冥:“呵。”
玉衡心道,他们说的那话,也非绝密,大约也就挨上顿罚了事,索性死皮赖脸,一装到底,道:“我这人耳朵不大好用,脑子更不好使,什么都听不懂……”
玉衡仙君往边上摸,碰到那哑女手腕,把人往身边拉拽:“她可作证,我是刚被红菱姑娘送进来,刚走到这边,您便同人进来了,我可不是有意……”
眼前一瞎一哑,站在跟前,竟凭空生出几分般配。
殷冥冷声道:“来人。”
外头脚步匆促,停到跟前:“是!”
“把她押下去,直接打死。”
玉衡:“啊?!?!”
玉衡初时还以为说的自己,等侍从上来,身边有了拖拽声,这才回过神,殷冥说的是那哑巴姑娘。
玉衡一向不怎么瞧得了欺负女人,抬手就拦:“等等!”
乾坤殿中在场上下,个个都瞪了眼,主上圣口御令,岂容一个奴才多嘴!
只有麒麟帝双目微狭:“嗯?”
玉衡仙君把人护到身后,却寻不着个理由,情急之下乱讲:“今日,是陛下添房纳妾的喜日,上来就见血光,不吉利吧……”
“嗯。”殷冥若有所思,“此事不说,我都忘了,今日还是个喜日。”
麒麟帝抬手:“放了她。”
玉衡仙君心里一转,得寸进尺道:“外头那鸟更是血腥,那……”
殷冥冷笑,对旁的奴才吩咐:“也放了。”
玉衡喜上眉梢,道:“麒麟帝果真大度,实在敬佩。”
殷冥道:“那既是喜日,便也该要有喜日的样子。”
玉衡不解:“嗯?”
殷冥凑近了些,道:“先拜堂,再洞房。”
玉衡一怔:“不是说好是假的么?”
麒麟帝:“既讨了赏,便是真的。”
第二十四章
不愧是麒麟帝,这话刚落,玉衡就被按进屋子,当着殷冥的面,扒光了衣裳,换了身绸缎料子。
玉衡羞耻的满脸通红,被人从床上拽下来,左右转了两圈,大抵是给殷冥瞧。
有奴才问:“陛下,您还满意?”
玉衡瞧不着殷冥什么脸色,大抵是不满意,又被拖过去,换了一身。
如此来回四五趟,玉衡仙君浑身是汗,气息微喘,着实累了,才听殷冥道:“换那身牡丹朝凤袍来。”
这话一落,玉衡愣了神。
牡丹朝凤袍,是当年他被承华掳至天界,那场荒唐合籍礼上,穿过的东西。
这东西,怎会在殷冥这里?
“是。”
有人匆匆跑出去了,片刻之后,玉衡听着外头吵嚷,大抵是遇着什么了麻烦。
房门“哐当”一声响,有脚步声踏进,一女子薄怒道:“陛下!这狗奴才要偷乾坤殿中的东西,被我抓着了!他还说是陛下让他……”
玉衡紧了紧内襟,又是红菱。
殷冥:“我叫他去的。”
红菱一怔:“陛下……”
殷冥道:“给他试试。”
有奴才轻手轻脚到了红菱身边:“红菱姑姑,把东西给奴才吧。”
红菱不肯,死死揪住红袍磨牙:“他也配?!”
玉衡仙君更不愿再碰这衣裳,附和道:“说的对,不配,当真不配……”
他一开口,屋中陡然净了片刻,就在玉衡以为些事就算了了,殷冥忽而冷冷的道:“乾坤殿,以后要她做主了?”
殷冥这话,在场之人都听出了三分火气,红菱一颤,红着眼睛,却不敢多言。
不管玉衡想或不想,终究是套上这身晦气长袍,被人摆弄着转了几圈。
殷冥道:“很好。”
玉衡觉得殷冥疯了,不过纳妾罢了,何至如此动众。
玉衡听闻魔界,房妾就是挂了些名份的奴才,地位极低,常是帝君们一时兴起临幸的宫人。
莫说什么喜服,封号都是随口一提,若是招寝,便洗干净随手一卷,抬进房去就好。
殷冥的母亲曾是房妾,一个“下贱”人族,被老麒麟帝醉酒临幸,却生出了个乾元。
若非当时魔界帝妻所育十子皆是中庸,殷冥怕是坐不到这个位置。
玉衡莫名其妙被蒙了盖头,叫人拉着,在门外跨了个盆,他初时不知里头有火,险些就被燎了裤裆。
到了门边,旁的两个奴才松了手。
玉衡被推进屋,门关死了。
玉衡不知殷冥搞什么鬼,殿中安静,他听殷冥道:“这里。”
玉衡一步一挪,步子极小,走到中间,还是殷冥拉了他过去。
玉衡手被殷冥攥着,太不自在,他正要挣,却听殷冥道:“你可知这衣裳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无非一身女袍,半生耻辱。
玉衡装傻,摇头道:“不知。”
殷冥道:“有人曾穿过此袍,与他人大婚合籍。”
玉衡仙君好似恍然大悟:“哦……”
殷冥:“那日,他们二人并肩而立,凌霄殿内,他穿了这身衣裳,金钗红帕……如你今日。”
玉衡仙君边听边臊:啧,殷冥这小子,本仙君那些个丢人事,连纳个妾都要同人家讲上一遍?
殷冥声音渐冷:“他同人三拜成礼,含笑敬酒,四下一口一个天作之合,他通通点头。”
玉衡心道:你以为那是他愿意?还不是被下了重药,捏了命脉?
“当时我便想,我要当场撕了他这装模作样,告诉别人,这上清界天君之妻,早就被我在床上操的死去活来,趴在地上叫我夫君……”
“……”
玉衡毛骨悚然,道:“不合适吧……”
玉衡手上一紧,耳边却忽感觉一阵热气,殷冥在他耳边道。
“你手心里,汗涔涔的凉。”
玉衡往回抽手,却被死死攥住,动弹不得。
殷冥另一只手帮他整了衣领,道:“我只是同你讲这衣裳,曾是我心爱之人穿用过的,倒不必如此惊慌。”
心爱之人?
玉衡仙君一时心烦意乱,脑袋里嗡嗡乱响,险些就要开口驳他。
这天下间,有哪个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爱人?
欺瞒诓骗,折辱羞淫。
没有任何欺凌囚虐,能用“爱”字感化。
至少,他玉衡不行。
玉衡恨他不能辩驳,只能听人诡论,正是神乱,忽然听得有人叫他。
“师兄?”
玉衡仙君不甚耐烦道:“嗯?”
新文《贱籍》可去微博查看。
第二十五章
房中一时静了。
玉衡还未回神,正奇殷冥怎么忽然闭嘴,耳边又痴痴落了一句:“师兄。”
“嗯?”
……嗯嗯嗯嗯嗯???!!!
玉衡大惊,心都要吐出嗓子眼,猛退了几步,刚要把话引混过去,喉咙却骤然一紧,背脊骤然撞上梆硬地面,竟被直接掐掼在地上。
“啊……”
玉衡仙君头在地上狠磕一下,眼前金星乱冒,话自然说不出口,只能听着殷冥疯魔,喝道:“你要去哪!”
不不不……
玉衡试图掰开那只钳住他的手,一个劲摇头。
别妄下论断,你先听我狡辩。
玉衡仙君越是挣动,压制的力道就越霸道。殷冥双目几如那身喜袍一般颜色,眼神亮的惊人。
殷冥想,要掐断他所有动作。
他不能动,若是动了,便是要走的。
玉衡透不过气,乱踢乱抓。堪堪要被窒死,殷冥才骤然松手。玉衡呛咳两声,气还未喘上几口,头皮一疼,被人揪起来,堵住了唇。
两片灼唇带着绝对压迫,紧贴上来,玉衡整个人似都要被他揉进身子。
亲吻拥抱都太过用力,玉衡瞎着眼,看不到殷冥血红湿润的眼睛,更看不到他面上狂喜。
玉衡要伸手推人,腕上一紧,双手被钳住按在头顶,唇角狠狠一疼,被牙齿咬出血来。
玉衡打起哆嗦,怕的厉害。
殷冥疯了,这样架势,简直像要把他撕碎了吞入腹中。
殷冥哑声道:“我找到你了。”
玉衡摇头,喘息着想说:不是那么回事,您认错人了。
话堵在吼间,黏湿的吻从脖颈到了耳边,殷冥搂住玉衡,亲了好一会儿。
久到,失而复得的狂喜化为冲冠眦裂的狂怒,狂怒又化为激奋至极的肉/欲。
殷冥红着眼睛将人按平,磨牙道:“那日花园,是不是你?”
玉衡摇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殷冥脸上矜贵撕碎,咬牙切齿道:“装傻。”
玉衡底裤被强撕开,膝盖强硬别开他的双/腿,一只手下去,大力揉弄。
手劲太大,玉衡仙君那根都要被他扯掉,疼的哆嗦,喉口净是呜咽,只能一味摇头。
殷冥俯身道:“那日,我就该草死你。”
玉衡嘴硬:“不是我。”
殷冥亲吻玉衡灰了的眼睛,玉衡合了眼,睫毛搔的殷冥痒,他道:“闭着眼再说瞎话。”
肆虐的手不揉他了,殷冥抬高玉衡双腿,钳住腿根,往里头顶。
玉衡:“你……唔……”
太久没经人开垦,身子紧得厉害,如此硬的物件也未捅得进去。
玉衡掰他掐住他的手腕,道:“这么粗,你疯……啊……”
有手指骤然深入,把玉衡仙钉的僵在原地。
这两指探的并不温柔,更是一上来就入的太深,玉衡仙君拧着身子挣动,那人却毫不怜惜。
“呜……”
手指在体内狠搅了一会儿,戳到生殖腔口外的小小肉核,玉衡猛的一弹,呜咽着呻吟。
最敏感的地方被粗长手指捏住,大力揉捻,玉衡几乎惨叫着痉挛,拼命要脱出男人身下。
水光顺着手指黏腻渍响,玉衡哭出来时,才抽出去,玉衡受不了夹着腿推他,胡乱中摸到殷冥腰侧,上头竟覆了层坚鳞。
玉衡心中猛然一跳,开口惊呼:“不行,这……”
殷冥按住玉衡乱动的腰肢,覆了层薄甲的巨物贴在他身下。
殷冥沉沉道:“早就被草开的骚货,一张床上伺候三个乾元,如今在装什么?”
明日更新,请大家多多回复。
第二十六章
粗大且麟硬的物件儿闯开软穴,穴里潮湿不足浸润长物,玉衡腰肢低勾,蜷着腿要躲。
玉衡:“……很痛……”
殷冥铁石心肠,把他死死扣住。
“忍着。”
硬麟剐过生殖腔外肉核,玉衡噎了好大口气,抖着身子哀吟,直叫救命。
东西又凿进来,玉衡熬不过,绷着脖颈呜咽,胡乱道:“滚……我不要你!”
殷冥眼神一暗,捏住玉衡腿根,裤裆里忍了数百年的东西,卯足力气直撞上生殖腔口,两掌轰在抽搐发抖的腿间。
“说说,你想要谁。”
这东西顶在腔口,玉衡抖着不敢说话,殷冥长物覆麟如同凶器,稍有用力,便撬开禁闭的腔口。
玉衡:“呜……”
殷冥:“我在问你。”
玉衡在殷冥身下猛弹,又被按下,无从躲避,又被欺负的厉害,稀里糊涂一脚踹出去,正踢在殷冥腰上。
这一脚用尽了力道,殷冥颌骨咬紧,磨牙道:“找死。”
长物破开腔口,直插而入,根部倒刺卡住壶口,一点鳞片顶住外头肉核,玉衡无声痉挛,双目圆睁,似还不能相信有人如此残忍,殷冥却已开始一下比一下狠猛的往里头撞。
如此下来,玉衡仙君缓不过劲,当场滚了眼泪,汗淋淋哭叫,拼了命的要从殷冥手下往外挣。
他越是动,殷冥越是狠猛,粗暴之下,人没一会就软了骨头,求饶都撞的稀碎,只能抽噎着迎合,投机取巧的轻挨一些。
殷冥把人抱起,直接坐在身上,玉衡惨惨叫了一声,栽在男人怀中。
殷冥掰正玉衡的脸,低头吻他唇角:“师兄,渊儿可爱么?”
玉衡仙君意识混沌,殷冥特意身下慢了些速度,让他听得清楚。
“喜欢么?”
玉衡被干丢了魂,恍惚中,眨眼掉泪。
“为我生一个吧。”殷冥贴近玉衡耳边,一手摸上那人小腹,淫词浪语裹着热吻落下:“师兄被草大肚子满脸不甘的模样,我好喜欢。”
“不要……”
玉衡听清这句,骇得清醒几分,惊怖中要往外爬,却被一把按住,抬高了腰,一下更狠一下。
如此百下,玉衡实在哭不出声,肉核亦被强戳乱刺,敏感异常,殷冥舔他乳尖儿时,玉衡被逼得全身乱颤,热汗淋淋的痉挛高潮。
乱颤还未过去,还未泄过一次的凶器却不给他喘息时间。
玉衡君咬着牙,腿上激抖,他实在难挨这般激烈,眼泪哗哗下涌,摇着头伸手往后推那压下来的腰腹。
“够了……求求你……唔……”
殷冥置若罔闻,拗住玉衡君双腕,拽的人往后贴,每下更撞的实在。
“才刚开始,是不够的。”
玉衡被搞昏前想:完了,殷冥是要他死。
……
玉衡再睁眼时,手脚瘫软,全身无力,只能躺着喘气。
玉衡反思:是他大意了。
这几个小畜叫他师兄千百年,他早习以为常,未想到殷冥竟如此猝不及防的试探。
以后再遇着人叫他师兄,定不能应了。
只是这回,他该如何混过去呢?
仙君正苦思冥想,耳边忽然一句:“玉衡。”
“啊?”
“……”
玉衡心中嘶了一声,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他瞎着眼,哪知道殷冥竟还没走?!
玉衡仙君强把那声啊拉长过来。
“……啊咳咳,陛下您叫错了,我叫……”玉衡顿了顿才勉强道:“脍陶。”
殷冥冷冷的笑:“快逃?”
玉衡连忙解释:“脍炙人口的脍,陶然自得的陶。”
屋中一时静了,半晌,殷冥才道:“原来,师兄是把我当成傻子。”
玉衡哪敢。
“断无此意,只是我……咳咳,奴才真不是陛下您找的人……”
玉衡想明白了,反正他已被挖去腺囊,体内信香只能堆聚,不能外散,就算殷冥怀疑,只要死不承认,他大概……也没什么真凭实据。
“呵。”
玉衡耳边气息微热,有人贴近耳边:“你似乎还未明白件事情。”
玉衡:“嗯?”
麒麟帝开口恶劣:“不管师兄承不承认,你如今的身份,只要我想操你……”
“都随时随地。”
作者微博:是万紫千红
第二十七章
玉衡仙君:“……”
殷冥看他欲言又止,侧首道:“想说什么?”
玉衡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不会说些人话么?”
殷冥冷笑一声,道:“嗯?”
玉衡:“你们魔界人说话,总是如此……污言秽语,草来草去么?”
殷冥:“……”
玉衡仙君正经道:“礼义廉耻于心,光明磊落于行,方是正道。”
玉衡早就想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脏话,不知他们跟谁学来的,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面,张口就来。
殷冥眉心抽了三抽,眼瞧着身旁那人满脸郁卒,手掌顺势摸进人内衫,道:“师兄想我向风慕义,也要自己先整躬率物才是。”
玉衡头皮发麻,他侧了身子拉开距离,却被殷冥按住后颈,揪过来吻了唇角。
殷冥犬齿咬破了他唇角,信香顺着血液流淌,玉衡被熏的四肢发软。
被信香影响的分明是玉衡仙君,入痴的却是殷冥。
“师兄……”
二字落下,玉衡仙君便惊醒三分:“我不是他。”
殷冥眼中顿寒,掐住玉衡下鄂,两只手指顺势插进他口腔。
“你不是他?”
玉衡君含着殷冥手指,下意识往外头吐:“你……唔……”
殷冥一手便将玉衡按下了,两根手指在他口中搅动,抽插间引得人几欲作呕。
等玉衡仙君满脸厌嫌,从他身下挣开,殷冥才收回手,道:“难受?”
玉衡敢怒不敢言:废话,要不你来试试?
殷冥又问:“那为何不合齿呢?”
玉衡仙君一怔。
……
事起,是那日玉衡仙君生辰。
当时,栖凤殿未起,一千八百年封咒未至,那三人还在仙藤林中,在林中摆了宴。
九婴挖出好酒,殷冥摆了桌好菜,承华抱着体虚气弱的玉衡仙君上桌。
开始,气氛倒也算好。
三人未在席上动手动脚,玉衡仙君难得休整,倒也安分。
直到九婴灌了玉衡几杯,烈酒烧的人迷醉,九婴问他:“师兄,今你生辰,你有何心愿?”
玉衡仙君酒量向来不好,不然当日也不会几杯春情酒就将他放倒。玉衡双目迷钝,混沌痴笑:“杀几个欺兄灭祖的畜生……”
殷冥捏了杯盏,他刚饮了口温酒,烧的喉口麻痛。
玉衡伏在酒案之上,含糊道:“还有……”
九婴眯了眼睛,笑问:“还有?”
玉衡:“想见万花坞中一仙子……”
殿中死寂半晌,后来,也不知谁一脚踹翻了檀木琉香桌,玉衡仙君被人踹在地上,有人撞开他身子,如此还嫌不够,钳开他下颚,物件往他口中顶。
玉衡仙君喝醉了,一口咬了人。
力道还不小,险些叫人断子绝孙。
一场生辰宴,到了后来,险些把玉衡君送走,成了祭日冢。
迷乱过后,玉衡仙君没了一点力气,命都去了半条。
有人把他拖入房中,不知是谁在床上加了道横木,拴了道雷鸣锁,玉衡仙君被锁了手,吊在上头。
第七日,九婴进了房中,瞧着全身湿汗涔涔,只稍碰触就痉挛发颤的师兄。
玉衡唇色藕青,失了鲜活。
九婴手指在他唇边摩挲,后插/入他齿间:“师兄,含着。”
玉衡眼睛未抬,神智不清,却先张了嘴,一口便咬上九婴指尖。
他没什么力气,拼尽力气,也不过留下点齿痕。
九婴抽手,道:“师兄还真是倔强性子。”
说罢,只见青紫色雷纹顺着锁链直延而下,玉衡原半是昏迷,生生被电咒冲醒,哀鸣激抖。
风雷链绑缚在玉衡君身上,胸口、腰肢、腿间、脚腕都缠了几遭,身后还硬是塞进去一截,雷令一引,根本避无可避,人昏过去,又被激的醒过来,腰腹腿间白肉痉颤,抖的不成样子。
若非双手紧缚,人怕是早已在床上打滚。
九婴从房中出来,殷冥问:“如何?”
九婴摇头。
殷冥道:“算了。”
“算了?”承华淡淡道:“七日不行,那便半月,总会有些长进。”
期间一日三餐,都有人进来喂他。若他拒食咒骂,雷鸣锁便会持续施灵。
咒雷滚电灼入,任谁都再难强硬。
膳后,屋中只剩玉衡仙君一个。
雷鸣锁不知何时起灵,更不知一次能持多久,哪怕求饶,空屋之中也不会有谁怜悯。
如此半月,等承华再踏入房中,揪起玉衡君被冷汗浸湿的头发,手指放在齿间,也只是被软舌推拒,慌慌摇头后退,再不敢乱为。
……
殷冥嘴唇贴上玉衡仙君脸颊,道:“易容丹可以吃……”
手指下滑,摸到玉衡脖颈,指尖触到他的喉结:“声音也可伪假……”
“可你这身子,却已经被教的太好,说不来谎了。”
第二十八章
玉衡仙君被困在乾坤殿内已有数日。
每一开门,外头两把冰渗渗的大刀就往脖子上架,话却说的客套:“陛下有令,请您回去。”
玉衡:“我只出去透气……哎哎哎……”
玉衡仙君被刀气恍的踉跄,退了一步,门就锁上了。
“岂有此理!”
玉衡仙君磨牙,心道:若不是本上仙灵脉受损,眼盲不便,定要把一巴掌给你们甩出几个跟头!
无奈之下,玉衡仙君只得摸着瞎坐回屋中,长吁短叹。
那日,殷冥满嘴龌龊话后,玉衡道:“这样吧陛下。”
殷冥:“嗯?”
“您现在就去殿外,随意把哪个抓进来奸淫一番,再把您麟蹄塞他口中,看看哪个奴才敢咬?”
殷冥:“……”
“若是无人敢伤圣体,岂非哪个都是您所寻之人了?”玉衡仙君侧头道:“如此来说,您要找的,莫非是随意一个,奴性入骨的孬人?”
玉衡仙君不算聪明,却会胡搅蛮缠。
玉衡心知殷冥对他多少有疑,却未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了当试探。
一时不察,漏了马脚。
料他也只是没什么证据的胡猜乱想,如今就装疯卖傻,死不认账便好。
思及此处,玉衡仙君一头栽进殷冥怀中,嘤嘤道:“还是陛下同我乃是命定,梦中有识,才会如此殷切熟悉?”
玉衡仙君记得,殷冥性情暴烈,向来不喜欢同人亲近,顺道再恶心恶心他。
玉衡贴在殷冥胸口,谁知却听得那宽阔胸腔内闷出声轻笑,腰上被人揽了。
殷冥沉吟道:“兴许如此。”
末了还加了两字:“爱妾。”
玉衡仙君僵了。
殷冥这已不是怀疑试探,是认定他了。
……
困是困住了,好在不算苛待。
玉衡不肯承认,殷冥也不相逼。
他与殷冥积怨颇深,本以为不死也要被扒层皮,却未想到一日三餐皆有人送,参汤鲍翅顿顿都有。
红菱被安排来伺候他起居,最烦他长吁短叹,道:“怎的,如今这样,你还哪不满意?不得谢我?”
谢她?
玉衡仙君可真是太想谢谢她了。
每日,都被殷冥按在床上强行肏个半死,殷冥凶狠,顶起来臀都被拍的红痛,玉衡仙君每每都觉得撑不过这夜,还有那一声声“爱妾”,叫的人头皮发麻。
红菱心思少,并不知两人其中一二,只觉得殷冥对他非常不错。
这三人若能有谁放下执念,移个情别个恋,等那人有朝一日回来,境遇便好几分。
红菱再不想见百年前那般情景了。
红菱道:“你想要什么,直接吩咐,就算是天上的仙桃儿,陛下怕是也能为你往下摘。”
玉衡仙君摇头,半分不感兴趣。
他才不稀罕那些东西。
以前玉衡仙君那般身份,桃园中的百年仙品,都是天帝那老头一筐筐往仙藤林中送。
红菱骂他不识好歹,玉衡仙君只听她骂,没空理她。他如今千愁万难,无人可说。
易容丹时效有限,虽说他面容已毁,可若丹药失效,总会有些以前的影子。
他该怎么解释?
况且抑情丹已无,如今如此耽搁,不知出路,若待下次情期,岂不穿帮露馅。
他又该如何狡辩?
上回九婴那话,若他和承华当真有意杀了红菱,屠尽蓬莱一族,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他又该如何解救?
这些且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殷冥如此胡搞下去,也无坠药,他怕……
玉衡仙君愁眉苦脸。
他离开药王谷半月有余,常理来说,逍遥仙顺着指路香到了魔界,怎么也该来魔殿转转。
可到了这时还没半点音信,也许他是浸在自己药庐中,忘了白天黑夜,不知他已经没了踪迹。
玉衡仙君心思烦乱,同红菱道:“屋中沉闷,我只想出去走走。”
红菱张口就来:“你要实在无趣,我找几本画册来给你瞧瞧……”
玉衡睁着双铜铃大的瞎眼:“……”
红菱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找补道:“今天膳房弄了些新鲜玩意,你来尝尝?”
说罢,就叫人端上来了。
说什么新鲜,其实就是萝卜雕成花儿。
红菱把着玉衡的手摸:“这刀功,摸出来的好。”
玉衡仙君很难从个萝卜上摸出赏心悦目,桌上又摆了些蹄子肉肘,闻着味道便觉恶心,亦吃不出新鲜,兴致缺缺。
红菱啧了一声,这人极难讨好的劲头,倒是同她以前伺候的那位真像。
红菱道:“你要实在想去外头,也不是不可……”
玉衡抬头,灰蒙蒙的眼迸出几分神采:“真的?”
“真的。”红菱递了根盲杖过来:“只是不能出了这乾坤宫,不可去后殿偏房,就在院前附近转转,我还能坐得了主。”
玉衡仙君在这屋中一关七日,就算只在乾坤宫中走走,也算宽赦。
玉衡仙君在殿外一转半晌,红菱寸步不移。
他本打算东摸西撞,瞧瞧除了正殿,还有没有旁门,可红菱在,当真碍事。
玉衡仙君正发着愁,忽的身边脚步匆促,有人上来就喊:“红菱姑姑,不好了……”
红菱喝道:“陛下只是外出片刻,你们就这般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玉衡仙君听着旁边声响,大概是那些人“扑通”跪了一地,隐约听是有人在哭。
“出了大事……”
红菱:“说说,我倒要看看,是何大事?”
来人道:“少主……不见了!”
玉衡仙君挑挑眉毛。
呦,这娃娃蛮有个性,年纪不大,倒是有几分本事。
这魔界圣殿戒备森严,他跑出去一次许是偶然,若再有二,怕就是真没把这些护卫放在眼里。
红菱大惊:“什么!”
这下可好,红菱哪里还有心思看管他,跟殿外守卫吩咐几句莫要让他出殿,匆忙便走。
玉衡仙君不忘添上两句俏嘴,道:“我同姑娘一起……”
红菱忒他:“你个瞎子,要你一起有什么用!”
等乾坤殿内静下,玉衡才松了口气,静坐片刻,直接敲着盲杖往后殿走。
小主子一丢,整个魔殿都乱了三分,红菱定是要调动大量人力去宫外寻人,那还有人心思放在他身上。
此时是趁乱而出的最好时机,只可惜……他被关在的地方是乾坤殿。
就算人心惶惶,正殿外还是有护卫轮守。
玉衡仙君略忖,思及红菱口中的后殿,在园中敲着盲杖转了几遭,终于,在庭院僻静一角摸到个湿潮窄木门。
门宽约摸一人可过,玉衡君推开那木门,侧身而入。
刚进此处,玉衡君便觉得遍体发凉,似是不知被何物遮蔽,不见暖阳,遂无温意。
玉衡瞎着眼睛,瞧不着周围模样,只觉得此时如同置身个冰窟窿,听得脚下落叶被阴风吹的飒响。
玉衡敲着盲杖往里头走,摸墙绕了一遭,心道:这后殿并不算大,一踩满脚枯叶,不似常有人来。
他人摸到后殿屋外,竹竿在门前碰了三下。
没关。
玉衡往屋中走了两步,一进此门,阴潮之气更甚,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正想殷冥为何在自己寝殿后弄这么个阴渗地方,肩上忽而一沉,有人拍了他一把。
“……”
玉衡仙君心下狂跳,蹿出去三步,“哐”的撞在桌角,桌上物件砸在地上,声响不小。
玉衡君喝道:“是谁?”
脚步声渐近,玉衡瞧不见,自然紧张,人本欲后退,鼻尖忽缠一股浅香。
缠绵柔媚,百花融汇,似曾相识。
他人稍怔,手便被人攥住了。
掌心一痒,有人笔划道:你怎会在这里?
玉衡心中一亮,松了口气,原来是前几日在殿中遇着的那位姑娘。
玉衡道:“我在殿内随意乱逛,误入此处,不知这里可是姑娘看管?”
手心落下几字:我耳不能听,但此处并非你可擅入,快些走吧。
玉衡皱眉,七日前二人初遇,那时,她似是能听着,怎的才过几日,这就……
玉衡同这姑娘不过数面之缘,浅谈两句,有些话也不好过问,便在哑女手心里落下二字:抱歉。
竹杖轻碰,敲到方才被撞下桌的东西,玉衡下意识弯腰,把东西拾起,是一把剑。
玉衡握住剑鞘,欲把它放回桌上,碰触间遽而生出几分熟悉感,这纹路……
难道……
玉衡状似无意般摩挲,只觉一股温润灵气顺掌心而入,剑鞘微抖,竟是直接刃出,自己开了鞘。
果真……
是剑凤翎。
凤翎曾是玉衡腰间一品灵剑,在他手上千年,早有剑灵。
只是当初,他被困仙藤林中,曾亲眼瞧见承华将剑刃寸寸碾断。
它怎会……
完好如初,又在殷冥这里?
玉衡仙君手腕一紧,骤然被人死死抓住,痛的“嘶”了一声。
这哑女力道竟极大,抓的人骨腕咯嘣作响。
玉衡仙君自然知道她要问些什么,在她手心中比划:此剑似乎是与我有缘。
那哑女呼吸大急,张了嘴,喑哑声响从喉咙贯出,只听咿呀,不得完句。
“啊啊啊……呃!”
玉衡一头雾水,只觉得那姑娘指甲挖得他生疼,正要劝她松手,手背一烫,坠落微湿。
“诶……姑娘你这……”
玉衡仙君最瞧不得姑娘落泪,一时意乱,抬手便要为她拭泪,手掌乱摸到姑娘脸上,蹭了满手水渍,才猛然收手,觉得轻浮不妥。
身边那嘶哑悲泣越起,玉衡仙君不知哪里招惹了她,慌乱中恰巧摸到桌上铺好的宣纸,四下摩挲,果然碰着只墨笔。
玉衡捏住笔尖,指尖湿潮,含墨未干,大抵有人方才用过,便直接在纸上写道:姑娘冷静。
四字落下,玉衡正等人回应,不成想屋中死寂片刻,随即胸前一沉,竟被人死死抱住了。
玉衡仙君退了两步,手都不敢下落,双手过头,情急下慌慌道:“姑娘姑娘,你这可是不妥……”
他还要说话,唇上却是一温,竟被当场吻住。
玉衡双目圆睁,当真傻了,一时竟然忘了将人推开。
温唇软瓣,娇身软臂,女子身上一点浅香萦绕,熟稔到玉衡几分惊乱。
这要是被人抓住了……
第二十九章
这吻热烈、激奋。
好似新情热恋,又似久别重逢。玉衡微怔,直到院外轰然异响,这才猛然回神,双手将人推开。
玉衡头朝发声方位微侧,好似是乾坤殿处,心下猛然一跳,竟起了身鸡皮疙瘩。
敢在乾坤殿闹出这种动静,除了殷冥,没有旁人。
玉衡胡乱摸到盲杖,道:“我要走了……”
玉衡转身欲走,忽又想起她听不见,又回过头,一手指了自己,一手食指中指向下摆动,匆促比划:“我要走了。”
玉衡敲出两步,女子握住了玉衡的手,掰开玉衡手指,指尖刚落到他掌心,外头又声巨响。
“!”
玉衡下意识抽手,心下焦灼,此时无心听她多言,口型夸张,连比带划道:“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玉衡迈出门槛,那女子又走过来,玉衡生怕她又要拦住,手隔至二人之间,却被握住,一双温手扶他往前走。
院子不大,几步就到门口。
女子将他送出去,玉衡迈出院门,心口却涨涩难受。
每踏一步,离那浅香远上一分,玉衡都想回头。
鬼使神差,玉衡仙君用手上盲杖,在地上划了几字:“等我回来”。
……
玉衡出了侧院,摸着墙角,鬼鬼祟祟摸到大殿门口,人还未落稳脚,便听一声角号,极高极亢,穿耳欲聋。
玉衡捂住耳朵,“嘶”的抽气,心道:这殷冥挺大手笔,这孩子才偷跑出去一两个时辰,直接传了万魔令。
此令一下,万魔集聚,如燃烽火,魔界二十三使,听令皆至。
玉衡知道殷冥当下心情不好,不愿触他霉头,到了殿口,手摸到门边框角,小心翼翼贴门跪下。
玉衡膝盖还未挨地,后襟忽而一紧,玉衡还未回神,一道怒吼已在耳边炸响:“你去哪了?!”
如此大声,喊得玉衡一怔。
殷冥这人性子阴沉,却不狂躁,如此失态,实在少有。
玉衡被他们几个折辱怕了,唯唯诺诺道:“我去后院……看……不不,闻花……”
话到此时,殿外已有了声响,玉衡听着脚步杂乱,不知是来了多少人。
杂乱之后,又是肃静,一人道:“陛下,您……”
麒麟帝道:“无事,退下吧。”
那人:“……”
玉衡:“……”
玉衡提醒道:“咳咳……陛下,您是不是忘了找什么人?”
殷冥攥住玉衡手腕,冷冷的道:“找到了。”
玉衡:“???”
殷冥不欲多言,拉住玉衡便往殿中走。
玉衡刚踏进门,便踢到什么东西,想来,是殷冥砸的乱七八糟的什么物件,玉衡想到会被碎瓷扎脚,正要踮脚,身上一轻,被人凌空抱起。
玉衡大窘:“停!”
殷冥道:“怎么?”
玉衡仙君亦有威严,怒道:“我有手有脚,放我下来!”
殷冥置若不闻,玉衡不爽,还要再说,唇上一凉,被人吻住了。
玉衡要躲,却被殷冥按住后颈。唇上柔软,玉衡挣脱不得,只能忍着,却忽想起方才那位姑娘,微微走神。
温唇软瓣,似曾相识。
若非初见,那又是谁?
等殷冥把他松开,将他放在榻边,玉衡也好一阵才陡然清醒,发觉自己手指正在唇上揉按。
玉衡骤然松手,却听殷冥胸腔中闷出一声轻笑,他道:“喜欢?”
玉衡忙得摇头。
殷冥压到玉衡身上,道:“方才,你那模样,好似回味无穷。”
玉衡想说不是,却又被吻了一遭,殷冥道:“我喜欢。”
唇舌热吻从嘴唇延至脖颈,殷冥在玉衡发间耳后轻嗅,热烈气息熏得人痒。
“你身上什么香?”
玉衡一颤,推拒殷冥的手都软了几分,道:“有么?”
“有。”殷冥攥住玉衡的手,道:“这里尤其。”
玉衡扯谎:“方才……好容易被红菱放去后院遛弯,我闻着园中花香好闻,就摘了些,做了花环……”
殷冥:“送我?”
玉衡呵呵道:“啊……送您。”
玉衡仙君:我只想送你花圈。
第三十章
玉衡被压在床榻与男人之间深吻,浑噩之间,已被脱了衣裳,一只手摸到腿根。
麒麟帝眼看要白日宣淫,玉衡仙君忽道:“等等!”
殷冥眸色幽深:“嗯?”
玉衡:“殷渊……”
“不去管他。”
麒麟帝气息沉重,他未出声,两根手指已进了玉衡身子。
玉衡仙君抽了口气,不知为何,他满脑子都是后院那个姑娘,此时无心应付殷冥,更不想在男人身下放荡求饶,又道:“……怎能不管,那是您的儿子。”
殷冥身体一僵,玉衡能感受到压在身上绷紧的肌肉。
半晌,殷冥才道:“我的儿子?”
玉衡不明所以,点头道:“对啊,您的儿子……”
如此简单一句,不知何处引得麒麟帝性起,殷冥将玉衡抱起,舔吻他的脖颈,玉衡不大情愿的推他一把,亲吻便成了啃咬,力道极重,痛的玉衡抽气。
最后,殷冥亲上玉衡嘴角,腥气渡进玉衡嘴里。
“没错,是我的儿子。”
……
本只想二人深入缠绵的麒麟帝,在玉衡仙君提点之下,好容易想起他还有个不知所踪的幼子,要出去寻了。
殷冥走前,把玉衡抱出乾坤殿,到了侧庭。
殷冥道:“闷了,便同我说。”
玉衡:“啊。”
殷冥:“莫要一个人乱跑。”
玉衡表面乖巧:“嗯嗯。”
殷冥折了朵花递到玉衡手上,道:“花环。”
玉衡:“……”
方才都是编瞎话哄他,玉衡仙君哪会编什么花环。
殷冥闷声一笑,心知玉衡扯谎,也不拆穿,从院中折了几朵正艳的牡丹,抓住玉衡手指,随意动了两下,玉衡一摸,竟有了几分雏形。
玉衡奇道:“你怎会做这个?”
殷冥道:“仙藤林中,学过。”
“曾想过送你。”
一提过往,玉衡便是锯嘴葫芦,背过身去,呵呵笑了两声,不再多话。
殷冥走了。
刚踏出乾坤殿,便遇着听到万魔令,匆促回来的红菱。
红菱弯膝就跪,道:“奴才来迟,请陛下恕罪。”
麒麟帝道:“起来吧。”
红菱出去找了半晌,未查到半点踪迹,哪敢起身,正欲解释,抬眼瞧见帝君嘴角微勾,似是……心情不错?
外头其他未看管好殷渊的侍从跪了满地,抖着腿请罪求饶,麒麟帝亦无重罚,只轻飘飘一句:“继续找。”
红菱悚道:“陛下今日……似乎格外宽宥?”
麒麟帝道:“今日,花开的好。”
红菱:“……”
陛下疯了。
没有二胎,丢了儿子,还有心赏花风月。
红菱可不敢说,红菱更不敢问。
……
脚步声愈行愈远,直到没了声响,玉衡又坐了半个时辰,一个花环在手中乱七八糟不知成了什么模样,玉衡方才抬头,试探叫了两声“陛下。”
无人做应,寂寥无声。
玉衡起身,竹杖往后殿处敲。
好容易摸到窄门,刚一伸手,掌心一痛,玉衡倒抽口气退了两步。
结界?
玉衡心下猛跳,又扶墙敲杖到了正殿出口,伸手去碰,亦是如此。
殿外有人轮守,见他过来,道:“有事吩咐?”
玉衡忙道:“没有。”
玉衡仙君磨牙,心道:好个殷冥,当真把他关得密不透风,有这心思若,是用在他那宝贝儿子身上,也不至于丢上这回。
玉衡摸回后庭,心中念着那位姑娘,可有结界,玉衡不敢乱闯,在门外转了数圈,玉衡心头一亮,四下摸到几块石头,堆到墙角,人晃悠悠踩上去,连蹬带扒,爬到墙头。
“姑娘……”
“姑娘……”
玉衡如此叫了两声,才想起那姑娘听不着响,便从墙头摸着几块拇指大的石子往里头扔。
石子扔到第八块,里头有人瞧见满地石子乱蹦,走出来了。
玉衡眼睛坏后,耳边便格外好使,听着脚步,朝里头摆手。
脚步声愈来愈近,到了内墙之下,停住了。一点浅淡花香落入鼻腔,玉衡知道,是那位姑娘。
玉衡仙君:“姑娘。”
身下墙壁叩出两声响,算是回应。
玉衡仙君微微一笑,再张开嘴,却发觉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两面之缘,糊涂一吻,玉衡想问的,下头那位姑娘又聋又哑,不能答他,他又瞎又废,挣不出这牢笼。
静默半晌,玉衡尴尬十分,他费劲把姑娘从屋中闹出来,又无话可说,玉衡想揉眉心,却忽发现手中还握着个花环,心思一动,便将东西拿出来,往里头抛。
玉衡道:“送你。”
里头脚步乱了几分,随后玉衡听到些散碎笑声,墙上又轻响两下,大抵是收到了。
玉衡不知殷冥何时回来,在墙头趴得不安,他道:“等我破阵,再来找你。”
墙壁又闻两声轻响。
玉衡仙君潇洒转身前,道:“我走了。”
姑娘面前,玉衡仙君风度翩翩,
墙角之下,玉衡摔得直不起身。
麒麟:我的礼物呢?
玉衡:长着眼看不见?那不是送别人了么?
下章捉奸。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