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的气氛瞬间紧张!巴鲁张了张嘴,想替沈渊辩解,却被图库冰冷的眼神逼退。
沈渊心中凛然,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沈渊面上毫无惧色,迎着图库审视的目光,上前一步,右手握拳捶胸,行了一个标准的北狄军礼。
“将军!我叫阿木渊!是混血,生下来就被中原杂碎所唾弃,带妹妹逃回北狄,在山林里啃雪,跟野狗抢食才活了下来!”
说到这,沈渊提高了声调,语气也变得十分郑重
:“是萨兀尔大人前日狩猎时,可怜我们,才捡回王帐,给我们一口饭吃,一条活路!”
图库眼神微动,但疑虑未消,他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长相绝美的岑宝珠。
:“哦?是么?但我听说破城当日,萨兀尔大人从城中带走了两个中原人。”
图库此话说的平淡,但手却缓缓握住了腰间刀柄。
突然!
他陡然提高声音,起身拔出弯刀,指向二人。
:“一个是北玉城最美的女子。另外一个就是镇守沈志荣的儿子!我看你们就是被抓走的二人!”
此话一出堂下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所有亲卫瞬间拔出弯刀,直指沈渊二人。
岑宝珠被吓的踉跄退后了一步,沈渊反应急快,左手将岑宝珠拉住,右手拔刀在手,瞬间弯刀挥出。
只听“铛!铛!铛!”。
七品武者实力,只一刀便将三名亲卫的弯刀瞬间砍断!
随后沈渊快速将弯刀收回,傲然喝道
:“沈渊会有这等武力?!图库将军,你这么怀疑污蔑一个忠心的勇士,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沈渊瞬间的爆发,并没有镇住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
图库虽没有因为他的不敬下令格杀。
但仍旧是握着弯刀,来回不停的扫视着二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沈渊脚边安静的猛獒身上。
“故事编得不错。萨兀尔大人确实仁厚,我也信你不是那个纨绔沈渊。
但你告诉我,这‘獒王’的子嗣,连最好的驯兽师都难以靠近,怎么会认你这个混血崽子?”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因为图库认为,一头如此神异的猛獒,绝非一个来历不明的混血小子能够驾驭。
现在首领萨兀尔已死,萨术台与他本就不和,面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沈渊也知道,这是图库最后的试探。
他心念急转,瞬间做出了决断。
他没有立刻回答图库,而是微微侧头,目光与脚边的猛獒对视一眼。
一道饱含着“驱逐”与“威严”的意念,悄然传递过去。
就在图库等得不耐烦,准备再次开口质问时……
沈渊突然抬手指向大堂一侧的武器架,对猛獒发出一声低喝。
那原本安静匍匐的猛獒,黄澄澄的眼珠瞬间锁定武器架。
它低吼一声,瞬间窜出!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它人立而起,两只前爪猛地搭在沉重的武器架上。
头颅凑近,鼻翼翕动,仿佛在仔细分辨上面是否有敌人的气味!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看守武器架的两名亲兵连退数步,仓惶拔刀!
“回来。”沈渊又是一声低喝。
猛獒立刻放下前爪,甩了甩硕大的头颅,重新回到沈渊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腿,再次伏下。
整个正堂,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沈渊这才抬起头,看向面色骤变、眼神中充满惊异的图库,平静地开口:
“将军,想在山林里活下来,光会啃雪可不够。得学会怎么跟这些畜牲打交道。
它们认的可不是你的血统,而是是有没有让它们服气的本事。”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北狄人崇尚的耿直:
“萨兀尔大人于我有活命之恩,我这条命就是他的。
现在萨朮台弑主,我想给他报仇才来到这里。我阿木渊别的没有,就剩下这条命和这身本事。
将军若不信,我也没办法。消息,我带到了!你不欢迎我,那我现在就带妹妹离开!”
图库死死盯着沈渊,又看了看那头猛獒,挥手示意所有人收起弯刀。
脸上的怀疑之色也渐渐被一种混合着震惊与欣赏的情绪取代。
他沉默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粗声粗气地喝道:
“好!能把獒王崽子当狗使唤的,老子还是头一回见!是咱们北狄山林里滚出来的狼崽子,够野!”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
“阿木渊是吧?老子姑且信你!说说,王帐到底怎么回事,萨朮台那杂种现在想做什么?!”
沈渊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涌起悲愤,他右手再次重重捶胸。:“将军,是夜袭,里应外合。”
他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带着愤怒。
:“萨朮台那杂种勾结了王帐卫队,在轮换时突然发难。我们当时正在外围巡哨,听到动静拼死往里冲,想保护大人……”
沈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力。
“可他们人太多,准备也太充分!我们冲到王帐附近时,正好看见……看见萨朮台亲自提着大人的头颅出来!
那畜牲当场宣布萨兀尔大人已死,继任新首领,并下令格杀所有敢质疑的人!”
说到这,沈渊更是义愤填膺。
“将军,这哪是要杀有质疑的人,这分明就是针对萨兀尔大人的旧部啊!
将军要是不信,可以问巴鲁,我们遇到萨术台骑兵劫杀时,那个骑兵亲口说的!”
一旁的巴鲁急忙上前,拍着胸脯说道:
“将军!千真万确啊!我在冰河撞上萨朮台的骑兵,五个!要不是阿木渊兄妹,我巴鲁早就被砍成八块喂狼了!
他们亲口说的,萨兀尔大人……没了!王帐归了萨朮台那杂种,正在清理我们这些旧部!”
有了巴鲁这个“自己人”的证词,图库对消息的疑虑基本打消,剩下的,就是对沈渊此人使用和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