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带着梁六公子去参加拍卖会,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卫又璃勾起一抹讽笑,看来卫巧言不敢颠倒黑白,吴祯知道说其他的站不住脚,只能指责她出现在拍卖会上。
“娘说的是,又璃有损忠勇侯府的脸面,自请跪祠堂向老祖宗请罪。”
“娘要罚就罚我!”
吴祯看都不看卫长越,冷声下令,“来人,把大小姐带去祠堂,不准给吃喝,跪满三个时辰。”
卫又璃屈膝,“娘好好养伤。”
银画上前意图押着卫又璃,晚风将她隔开。
“我自己会走,你跟着便是。”
……
卫又璃跪在祠堂,清荷眼泪汪汪的,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小姐,分明是二小姐的错,夫人怎么能罚你,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认罚?”
晚风和云月也是迷茫和不解。
“罚了才好呢。”
卫又璃对着晚风道:“去告诉世子,我娘一向上心我的婚事,有她在只怕不会如皇上所愿,想办法让皇上知道这一点。”
云月问:“小姐,夫人不让皇上如愿不是好事吗?”
不用嫁进皇室,正好啊。
“她一个人哪里挡得住皇上,不过是提醒皇上让皇上给母亲添堵罢了。对了,母亲摔了腿很严重,这件事也传过去。”
“是。”晚风除了有关卫又璃身体的事,其余一向不多问。
卫又璃跪在蒲团之上,心中思绪转动。
明日就是上元节,她只能赌一把,赌皇上不敢把事情做得太明显。
卫长越派出去的高伟回来时,卫长瑾三兄弟正在同卫长越大闹。
卫长瑾看着卫长越缠着绷带的头,皱着眉头,“大哥,你为卫又璃受伤,她却一点不领情,值得吗?”
他们今日都不在府中,听到外面传的消息才赶了回来。
先去看了巧言,得知大哥被母亲砸伤才一起过来。
“值得,我们本就亏欠她。”
他一直在想又璃为什么要妥协,同云舒说过之后才得知原因。
以往又璃越是反抗辩解,得到的惩罚越重。
若不是云舒说起,他一点也想不起来,原来又璃这么多年挨过这么多次罚。
而巧言上次的谎言被拆穿,父亲也帮忙找理由遮掩,并未做出任何惩罚,就连他都在为巧言找理由,认为她是情有可原。
他从来没有这样为又璃想过,方才在有珍阁也曾怀疑是又璃偷窃,没有一点觉得又璃或许有苦衷的想法。
是为什么他们总是偏向巧言,对又璃严苛不讲道理?
他找不到源头。
“亏欠?”卫长时仿佛听到笑话一般,“巧言有的她哪样没有?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卫长越正心头烦闷,听到卫长时的话拍案而起,双目猩红地看着他们,“满足什么?满足所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错推到她身上?还是满足一句解释都没来得及说就要挨打?又璃身体什么样你们都清楚,寿命有碍四个字你们不懂吗?母亲突发奇想要去寒山寺,她宁愿给自己下猛药都不愿意说不去是为了什么你们真的不知道吗?母亲要罚跪,她连为自己辩解都不曾就去了,你们还要如何!”
他们没见过卫长越癫狂的样子,一时都被吓得说不出话。
“你们知道有珍阁的前因后果吗?你们真的信是妩衣所为吗?那段时间采媛在哪里你们不清楚吗?”
他们哑口无言,想要找理由却发现不管怎么说都无法怪罪到卫又璃身上。
卫长瑾嘴唇嗫嚅了几下,梗着脖子道:“或许是妩衣撒谎,是她偷了卫又璃的图纸又不敢说实话。巧言心里一直想着你,这么多哥哥,只给你准备了礼物,大哥还要怀疑她不成?”
卫长文双手抱胸,带着责怪的语气开口,“我们想去找卫又璃算账,巧言拦了又拦说和卫又璃无关,大哥你却怀疑巧言,真是让人失望。”
卫长时也道:“再说了,卫又璃若真这么有天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那图纸也不见得是她画的。”
“够了。”卫长越指着门口,“你们如果只是想来给又璃泼脏水,那你们可以走了。”
卫长瑾踌躇片刻,忍不住开口,“大哥,你这样巧言会伤心的,你的命……”
卫长越大吼,头上的绷带渗出红色的印记,“是她的!只要巧言需要,我的命给她可以吗?”
卫长瑾嘴唇翕动,看着大哥崩溃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般。
卫长文重重地哼了一声,拽着卫长瑾和卫长时,“我们走!”
高伟等他们离开后才进来。
“大公子,图纸拿回来了。”
卫长越伸手接过,迅速浏览一遍立马发现图纸的端倪。
“不是说图纸不见了吗?为什么秦铸手里的图纸还是又璃的字迹。”
“属下不知,秦铸说这就是二小姐的婢女拿去的图纸。”
卫长越眼皮颤了颤,一个想法就要破土而出。
寒意直冲头顶。
他想起在有珍阁时,又璃问巧言看到图纸时没认出她的字迹吗?
当时巧言是如何回答的?
巧言没有回答,是妩衣抢着说了一句话,然后便是他出声打断了。
巧言不可能没看过图纸,也不可能认不出又璃的字迹。
还有那时,他看见巧言对妩衣使了个眼神,随后妩衣便出来认罪。
另外,巧言来找他赔罪,非要让他带上剑去找又璃。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证明巧言早就知道图纸是又璃的,她去找又璃道歉是存了炫耀之意。
难怪,难怪又璃不敢把剑送给他。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寒心。
不行,又璃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跪在祠堂。
“夫君,你不好好养伤,要去哪?”
云舒端着药站在他面前,卫长越沉声道:“又璃身体不好,不能再跪了。”
“那你把药喝了再去。”
卫长越端过药,仰头一口气喝完。
他来到祠堂,却见门大开着,卫又璃并不在里面,只有一人在里面打扫。
他走近一看,看到地上有一滩血,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他抓着下人的肩膀,“怎么回事,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