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才子被临时特训。
沈庆之则是巡视各处生意。
陆掌柜传来消息,他已经把蜡烛生意铺满了保定府三州十二县。
因为蜡烛的质量太好,就连十二县的独家代理商也全都卖了出去。
现在,香皂厂也是日夜赶工,增加库存。
香皂起名舒肤佳,蜡烛的名字自然也不能含糊,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命名为:曙光照明!
为了满足大众需求,除了红白喜事专用的蜡烛以外,还有生日蜡烛、香薰蜡烛、家居蜡烛等近十种香型。
为了应对不同的场景,蜡烛也是形状各异,甚至是还接受各种定制。
蜡烛厂还有一个小机灵鬼儿,在去了几次红帐子之后,竟然连夜鼓捣出一种低温蜡烛,上市之后立刻火爆整个青楼圈。
沈庆之也很大方,直接赏了他一百两银子的发明创造奖,这更是点燃了所有工人的创造热情。
香皂、蜡烛、白糖、周边手办……生意都异常的稳定。
随着西游释厄传第二册的发售,西游博物馆的规模也在不断地扩大,添加相关剧情和人物。
西游博物馆还不定期地开展各种游戏活动,增加互动的趣味性。
自此开始,再也没人质疑,四大才子是观复四废了。
安宿县衙最近正在打击私盐。
成功破获了一起重大的盐铁走私案。
案犯乃是安宿县最大的盐商戚长发。
通常情况下,是朝廷发放盐钞,商人在购买盐钞之后去指定的盐场购买食盐贩卖。
没有盐钞就属于贩卖私盐,朝廷严厉打击,没有坐牢一说,直接死刑。
所以,买卖盐钞也是发家致富的好路子。
但盐商们为了利益,通常会使盐钞严重溢价,明明一千石的盐钞,取货之后三五千石以上。余出来的,自然就用非法途径售卖出去。
戚家被抄家,查获了大量的盐钞,县衙准备就地拍卖。
如果有人拿下这笔盐钞,几辈子吃穿不愁。
沈庆之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县衙,面见县丞苏悯农。
苏悯农最近因为摊丁入亩的事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见沈庆之来了,立马拉住他的手,开始诉说最近的工作进展。
原本士绅们是强烈反对的,但钱半城、李千重带头响应,工作进展还算顺利。
取出记录本,上面记录了相关的难点,沈庆之看过之后,都一一为其解答。
“大人,摊丁入亩本质就是为了百姓。百姓是什么?百姓是国家的根基。”
“他们就好比枪杆子,在好人手里就是希望,在坏人手里就是灾难。”
“武朝有四万万百姓,他们祖祖辈辈被地主老财欺压,受尽苦难。只有让老百姓内心充满希望和向往,摊丁入亩才能贯彻落实下去。”
“历史留下的只是改革经验,我们要从失败中总结经验,从零开始,找到适合武朝发展的道路。摊丁入亩只是一个开始,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让老百姓当家做主,彻底走向共和!”
虽然不知道走向共和是什么,但听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苏悯农对着沈庆之深施一礼,“本官带安宿百姓,谢沈公子!”
紧跟着,沈庆之又和他说了关于摊丁入亩的难点和重点,两人终于开始了关于盐引的话题。
戚长发家里一共查出来八十万斤的盐钞,一斤盐钞的价格是两文钱,如果拍卖的话,价格肯定会更高,但绝不会溢价。
因为从盐场到盐井,进货价基本都是几文钱一斤,打点关系、运输等费用全算上,按照质量零售的话能达到几十文到上百文一斤不等。
“沈公子不来我也会登门拜访的。”苏悯农压低声音道,“盐钞的拍卖在下午举行,县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此。但这次有盐帮的加入,所以县主大人的意思是让公子把盐引全都买下来。”
“盐帮?”沈庆之笑了,“他们这是想洗白了吗?可八十万斤盐钞哪够洗白啊?”
“洗白不在乎盐钞多少。手里有盐钞和手里没盐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苏悯农顿了顿,“安宿县是产盐大县,盐税之所以收不上来,和盐帮有直接关系。”
“县尊大人和苏大人的意思是……”沈庆之似乎明白了什么,“让我半垄断经营,用来节制盐帮?”
“你手里有二百乡勇,足以应对盐帮自保。”苏悯农给了沈庆之一个你懂得眼神,“如果真的出现火并,县衙是不介意让你吞并盐帮和县衙做官营的。”
这么一说,沈庆之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现在就是安宿县衙手里的刀。
县衙不方便管的事他去管,县衙不方便杀的人他去杀;县衙管得了的他要管,县衙管不了的他更要管。先斩后奏,县衙特许,这就是灵山镇里正。
午后。
保定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来到了县衙。
隐隐约约,沈庆之发现这群人形成了三个圈子。
一个是以钱半城为首的本土势力;一个是以陈万金的族弟陈万成为首的士绅,另一个圈子就是以盐帮为首的富商。
陈万成笑吟吟地看着沈庆之,微微点点头。
值得一提的是,盐帮帮主派来的大小姐曹雪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本土势力就是来陪跑的,真正的角逐是陈万成和曹雪莹。
富商们看着单独落座的年轻公祖,都心生轻蔑,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来参与竞拍?
“县令大人、县丞大人到。”
随着一声高喝,周桦骢和苏悯农双双来到了后堂。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二位大人。”
“免礼!”
周桦骢摆摆手坐在了主位,苏悯农坐在侧座。
衙役也端上来热茶,摆在众人面前。
“戚家贩卖私盐,东窗事发。”
周桦骢开门见山,“留下八十万斤盐钞,现在开始竞拍。起价两文钱一斤,价高者得。”
陈万成、钱半城、曹雪莹等人都没出手,他们身后的士绅商贾们开始纷纷叫价。
“三文!”
“三文半!”
“四文!”
“五文!”
“六文!”
“…”
一直叫价到了九文钱之后,便再也无人竞价了。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陈万成和曹雪莹的身上。
可二人对此却视而不见,根本就不接茬。
钱半城笑吟吟地看着沈庆之,沈庆之秒懂。
直接开口道:“十五文!”
他不叫价还好,这一叫价瞬间引来大部分人极不友善的目光。
十五文看似很少,可八十万斤就是一万两千两,这绝不是小数目。
陈万成抿了一口茶,将身体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
钱半城也有样学样,抿了一口茶,“老臣,我就说这后生可畏吧!”
“确实。”陈万成笑着点点头,“家兄说了,机会多留给年轻人,这小子我看这就对脾气。”
曹雪莹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吱嘎作响,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但最终还是按捺住弄死沈庆之的冲动,“小老弟,你第一次参加竞拍,不懂这里面的规矩。盐钞这东西超过十五文就算溢价了。我再加两文钱,你让给我好不好?”
“我妈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沈庆之瞥了瞥曹雪莹,“你也别加两文钱了,我直接出二十文!”
嘶!
全场一片哗然,二十文一斤,苦茶子都得赔光了,这小子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