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见村民和工人们情绪高涨,沈庆之趁热打铁道,“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大家用心就没有学不会的。夜校的先生也不会给你们太大的压力,只要学会和契约、算术有关的知识就行。等咱们灵山镇再开工厂,谁算术学得好、字认识得多,谁就是新工厂的厂长!”
村民们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全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考个好成绩,争取做厂长。
就在此时,人群中有人自告奋勇道,“里正大人,可以自荐做私塾先生吗?”
众人循声看去,是赵家庄的老秀才赵板桥。
此人年近五旬,虽然考了三十多年也没能考中举人,但从没有人质疑他的才华。
吟诗作对、算术律法他是样样精通,只能说他是生不逢时。
既然科举没啥希望了,还不如在灵山镇的私塾做个教书先生,至少吃穿不愁。
“我宣布,赵先生就是灵山镇私塾的第一位先生了。一个月三两银子,年底还有奖金和各项补贴。”沈庆之顿了顿,“如果赵先生有好的人选,可以邀请过来做夜校的教书先生,待遇和赵先生一样。”
“里正大人,确实有合适的人选。”赵板桥微微拱手,“孙家集有位老童生名叫孙已己,此人才华胜我十倍,怎奈性子太过倔强,科考之时总喜欢在文章里掺杂个人情绪,故而才未中秀才。”
“中。人请来之后,直接和刘管家对接就好。”沈庆之随后看向刘基,“老刘,其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等新宅子建好,咱们就搬家。”
“少爷放心,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绝不拖拉。”刘基原以为沈庆之是暴发户的嘴脸,今天了解之后才发现,跟着沈庆之前途不可限量。
随后,刘基正式进入角色,宣布铁匠铺招募十名学徒,乡勇扩编至二百人,四合院的建筑工人增加一倍,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早日把四合院建成。
会议结束,所有人都攥着工钱和奖金,欢天喜地地回了家。
保定四大才子回来之后,便和沈家二房的子弟,围坐在沈家小院聚餐。
彻地鼠韩锋、穿山鼠郭庆、翻江鼠滦三人作为沈庆之的亲卫,也在小聚人员之内。
沈道中、沈庆虎、沈庆豹分别是糖厂、酒厂、香皂厂的厂长,被其他二房子弟都要高看一眼。
原本铁匠作坊的厂长,沈道中也要推荐二房子弟的,却被沈庆之拒绝了,他坚持认为外行领导不了内行,铁匠作坊的厂长只能是程铁柱,这样才能保证铁器的生产质量。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沈庆之坚信,灵山镇会成为武朝最富裕的村镇,不出五年,家家都能住上二进出的宅子,家家都能住上小洋楼。
聚餐结束,沈庆之把四大才子叫进屋。
他仔细研究了历届龙釜山诗会的情况,便列出一个清单,交给四人。
让他们用清单上的景物、词汇、季节等等为题材写诗,他负责帮助修改润色。
几乎能想到的,沈庆之全都罗列其中,免得他们到了诗会现场一首诗也做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马彼德,他最擅长的是对对子,沈庆之还专门给他开了小灶。
都说,天下武夫共用一个脑子,沈庆之的小灶也是简单粗暴,直接给他十几个千古绝对,让他背诵下来。
至于八股文,暂时可以不留作业,让他们把做过的题目重新温习,重新作答,然后相互审阅。
一切结束,沈庆之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洗漱之后回屋睡觉了。
………………
次日一早,所有人都精神抖擞。
临近县试,观复书院放假三天。
保定四大才子也难得清闲下来。
吃过早饭,便按照沈庆之提供的题目埋头写诗。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沈道正便让沈庆之给他们口述一个猴子的故事。
四大才子听完,便动笔写《西游释厄传》的第十一集到二十集。
这段时间,保定四大才子也收获了无数铁粉。
流云轩搞了一个活动,买书抽奖。
中奖者将获得小说周边玩偶和摆件。
铁粉们对此趋之若鹜。
刚写到十三集,就听见小院外传来一阵喧闹。
韩锋三人守在小院门口,和一群人争执起来。
沈庆之和四大才子来到院门口,便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锦衣青年,对着小院指指点点。
若不是韩锋三人持刀阻拦,恐怕他们要拆了沈家小院了。
“你们四个废物也在呀。”
“我想起来,沈庆之是你沈道正的儿子吧。”
“还不快让沈庆之滚出来,小爷要和他较量较量。”
四大才子看向领头人,瞬间脸色大变。
“儿子,那人名叫陈季常,是保定府丞陈跃进的儿子。”沈道正低声提醒道,“他和我们四个的宿敌,彼得贤弟曾经带着卫所的兵勇揍过他。”
“贤侄。”陈长青把沈庆之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啊,你娘当年就是和陈跃进有婚约……我这么说你懂吧?”
“……”沈庆之微微皱眉,“陈叔叔,你想让我怎么办他?”
“别看陈季常是纨绔,但在学习方面却不拉胯,年年都是观复书院考试前3名。”陈长青略微沉思,“你能不能用他最擅长的打败他?也算是帮你爹找回脸面。”
“谦虚地说,诗词歌赋、对对子我说第二,武朝没人敢说第一。”沈庆之信心满满。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怕他干个锤子!”马彼德目露凶光,“陈季常,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吧?”
“君子动手不动口,我像你们四个呢?只会逞匹夫之勇。”陈季常从袖口中取出一本《西游释厄传》,丢在地上踩在脚下,言语挑衅地看着五人,“沈庆之,你爹当年差点把媳妇输给我爹……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和我斗诗?”
不提柳月娥还好,提了柳月娥沈庆之的眼里瞬间充满怒火,以前不知道敌人是谁,现在对方主动找上门,不重重地把脸打回去简直枉为人子。
“你要和我斗诗?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沈庆之眼神冰冷地看着陈季常,“你敢请观复书院的先生教授来这里,为你我二人做裁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