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丁入亩,地丁合一、士绅一体缴税。
废除原有的人头税,把丁银计算在田赋内。
鼓励手工业者和庄户自由迁徙,自由出卖劳动力。
简单说就是,赋税以田亩多少为征收依据,减轻了无地、少地农民的负担。
有助于缓解王朝末期的社会矛盾,释放社会活力、促进生产发展。
赢彪正了正衣襟,对沈庆之躬身行了大礼,如果这个策略如果能为武朝续命百年,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坚决施行下去。
临近天黑,护卫王玖回来了,神色凝重的禀报他的调查结果,“殿下,现已查明,是陷空山的土匪想要谋害沈公子。”
“你带十人留下,保护先生周全,全力配合先生要做的一切事情。”
“是,殿下。”王玖有些不懂,一个少年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让秦王殿下如此看重。
赢彪转身看着沈家小院,也陷入了沉思,换位思考一下,自己手里只有三十乡勇,该如何打退山匪的进攻呢?
带着周桦骢离开了灵山镇,赢彪迫不及待的就想把摊丁入亩的计划写下来递交内阁。
………………
“槽!”
“这该死的沈庆之,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让陷空山少了十几个兄弟。”
陷空山,钻天鼠张芳气的火冒三丈。
三个兄弟一去不回也就算了,就连八大天罡也音信全无。
尤其是张恒和张顺,怎么和老子保证的?
妈的,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越想越气,张芳决定带领人马下山,直接扬了灵山镇。
山寨的空地上,三十名悍匪列阵整齐。
他们手中都攥着闪烁寒光的刀枪。
为了速战速决,张芳直接掏出家底,让人从军械库中取出来弓弩。
一声令下,便带着喽啰们杀向了灵山镇。
灵山镇外,沈庆虎、沈庆豹带着十名乡勇正在巡逻。
“虎爷,咱们都在镇子外转悠两三天了,怎么还没见陷空山的匪徒?”
“俺哥说了,张芳那小子这几天就会下山。”沈庆虎对沈庆之有着迷之自信,“他说来就肯定能来的。”
话音刚落,就见沈庆豹打了一个手势,伏在地上仔细倾听,“来了,从声音判断少说也有三五十人。”
“备战,备战!”
“都他娘的听好了,只许败不许胜。”
“三连射之后,能跑多快跑多快。”
沈庆虎一声吆喝,乡勇们取下弩箭,埋伏在了树林边。
嗖嗖嗖!
在山匪接近树林后,沈庆虎等人射出弩箭。
就这?
看着一点准头没有的箭矢,张芳嘲讽大笑。
“三十步都射不准,沈庆之养你们何用?”
张芳催动战马,挥动手中的长枪,“小的们,冲杀过去,谁抢到钱财算谁的。”
喽啰们听闻,顿时气血上涌,对沈庆虎等人就追杀过去。
很快就追到了镇子口,乡勇们还在拼命的“奔逃”。
“一触即溃,也配称作乡勇。”张芳更加得意,“妈的,沈庆之的脑袋老子要了,沈子衿的身子老子要了,灵山镇的钱财老子也要了!小的们,杀呀!”
战马疾驰,跑着跑着身体突然前倾,马蹄突然掉进了陷坑里。
咔嚓咔嚓!
几声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马腿瞬间折断,发出阵阵刺耳的嘶鸣。
张芳骑术了得,稳住马身,没让胯下战马掉进陷坑。
身后的喽啰们也全都脸色大变,和他们预想的剧本似乎有点儿不一样。
平日里下山抢劫,百姓无不望风而逃,第一次遇到有人挖陷坑。
再想想刚刚溃败的乡勇,似乎就是诈败,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
“槽!”张芳咒骂一声下马,高举手中长枪,“沈家二房一个不留,灵山镇的女人随便你们享用!”
“大当家威武!”
喽啰们发出一声声怪叫,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奸银掳掠杀人放火了。
“挖陷坑又如何?我们不骑马,走进去!”
张芳催促喽啰们冲向沈家小院,不砍了沈庆之的脑袋他心中恶气是撒不出了。
可就在接近沈家小院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喽啰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喽啰,突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捂着脚痛苦的哀嚎起来。
有的踩中了铁蒺藜,有的踩到了捕兽夹,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和地面。
“哇呀呀!”
“沈庆之,你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这种小伎俩也想拦住我们,真是异想天开!”
张芳气的直跺脚,立刻指挥喽啰们小心探路。
突然,道路两侧的房屋上出现了很多乡勇。
其中就有被他们一个照面冲散的沈庆虎等人。
嗖嗖嗖!
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
立刻有人中箭,被射了一个透心凉。
紧跟着,不断有喽啰中箭倒地。
嘶!
就连张芳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不是他们山匪惯用的伎俩吗?
在转头一看,三十多喽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损伤一半。
剩下十多个喽啰,在张芳的带领下且战且退,就准备逃离灵山镇。
“看见了吗?”
“山匪也是人,中箭也会死!”
“都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怕谁呀!”
乡勇们将山匪围在主干道,依托墙体房屋组成包围圈,韩三千也在此时现身,沉着冷静的指挥乡勇,对着山匪不断放箭。
见识到了滑轮弩的威力,乡勇们也是信心爆棚。
嗖嗖嗖!
一轮齐射,又有四五个山匪倒地不起。
沈庆虎一箭射中张芳的胸口。
可惜的是,这厮不光穿了皮甲,胸口还挂着一面护心镜。
张芳拔掉皮甲上的弩箭,双目赤红发了疯一样冲向乡勇们的队伍。
“打死老子这么多人,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张芳手持长枪,谩骂着冲向韩三千。
噗嗤!
可不等他接近,一支利箭已经贯穿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张芳满是不甘的倒在地上。
山匪头子以死,喽啰们失去了主心骨,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乞降。
乡勇们看到这一幕,也全都僵立原地,万万没想到,连卫所都不能剿灭的悍匪,竟然在灵山镇损兵折将,近乎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