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哗啦啦,竹屋虽然掩着门,可氤氲的雾气却还是从缝里溜了出来,消散在夜色里。
一人高的屏风,用墨勾勒的花鸟鱼虫淡雅恬静,烛火显得缱绻而温柔,印着那朦胧的身影。
乌黑浓密的长发顺着浴桶边垂下来,宴谪仰头靠着浴桶里壁,全身心放松,冷白的肌肤在热气腾腾的水里泡得微微泛红,眉眼熏得带着些潮气,越发的勾人意动。
在洞里闭关了这么些天,泡个澡是最舒服不过的了,宴谪享受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的感觉。
砰砰,涅殉在门外,所有细弱的声响他都能收进耳朵里,所以过程有些折磨,他忍不住敲门。
“时间不早了,水该凉了……”他忽然出声吓到了假寐的宴谪,他下意识捂住身体,扭头才发现涅殉在门外,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
这才松了口气,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涅殉的房间早就安置好了,宴谪想,他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水温确实凉了,宴谪准备起身,往旁边扫几眼却意外发现……他只拿了个外衫,内里的亵衣亵裤都没有,这怎么出去?
裸奔?
就在宴谪着急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有些缓慢,仿佛故意在人心尖上晃。
“我猜你可能是忘了点什么东西,需要送进来吗?”涅殉手里捏着宴谪的贴身衣物,眼底有些晦暗,指腹摩挲着那细软的触感。
虽然宴谪觉得很难堪,但他也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答应道:“你、你进来吧,在屏风外面就好……”
宴谪把手伸出去接。
肌肤冷白,小臂上丝毫没有赘肉,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像是在诱人品尝。
“好了吗?在哪儿……”宴谪晃了晃手臂,他还没摸到衣服。
涅殉喉结滚动,良久才开口,嗓音沙哑:“好了。”
他才抬手把衣服放在宴谪手中。
心里有块大石头落了地,宴谪呼出口气来,让涅殉赶紧出去。
被刚刚那截瓷白的手臂晃得红了眼睛,心底升腾起来难耐的欲念,不过涅殉另有打算,他顺从的退了出去。
宴谪很快就穿好衣服,月色朦胧,进房间他就嗅到一股清冷的幽香,眸光落在书案上,白玉瓶里插着几株兰草。
他喜欢这个味道,心头顿时感到轻松和愉悦,忍不住勾了勾唇,轻声道:“没想到,这傻狗还挺有情调……”
心情不错,宴谪今晚入眠也很快,就当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的时候,那熟悉的闷热感又来了。
宴谪无意识的仰头,像是濒死的白天鹅,痛苦中夹杂着欢愉,无声的喘息从唇角溢了出来,他的眼底涣散却带着潋滟的水光,晃得涅殉心头炙热滚烫。
“……舒服吗?”耳膜像是蒙着厚厚的一层布,听着的话不是很清晰,让宴谪想蜷缩起身体。
他能感觉到那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仿佛他此刻正浑身光裸。
“涅殉……滚出去,不要在我的梦里,滚出去……”宴谪心里抗拒,可身体却瘫软得不成样子,他紧皱的眉头被人用指腹抚平,粗糙的触感令他有些颤栗。
紧接着,粗暴而沉重的吻就落了下来,带着浓郁的占有色彩,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这个吻似乎能直击灵魂。
整个人都为之颤抖,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唇肉被啃咬摩挲,变得红肿糜烂,暧昧的水渍从嘴角溢出来,狼狈又混乱。
太过鲁莽的方式让宴谪觉得害怕,因为在梦里他无法逃脱,像是被恶狼叼住后脖颈的兔子,无力的扑腾着双腿。
“……呜呜,轻点儿……疼……”涅殉愣了愣,随即舔干净宴谪脸上的泪痕,他舌尖带着倒刺,舔弄的力道也让宴谪感到难受,整个人发出呜咽声。
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要是永远都这样该多好。
涅殉放柔动作,细细的吻着宴谪,手掌整个把宴谪的后颈包裹起来,撬开唇关,动作柔缓却格外的深入。
宴谪浑身颤抖,脸颊带着醉酒似的酡红,意识混沌又涣散,身体的本能就开始占据上风。
“……唔。”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眼角溢出泪水来,涅殉怕他喘不过气,微微退开距离。
离开时唇齿间牵扯起暧昧的银丝,呼吸声杂乱又沉重,宴谪的眸光落在涅殉的唇上。
他觉得他肯定是在梦里被蛊惑了,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来。
他无意识的追上去,含住了涅殉的下唇,报复似的咬了几下。
涅殉察觉到下唇微微刺痛,心脏却异常的活跃起来,狼眸猩红又炙热。
他猛的把宴谪压在床上,他们的发丝纠缠着,身下的布料混乱不堪。
宴谪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一只手顺着他宽松的衣摆探了进去,再从尾脊骨向下滑……
身体如同搁浅的鱼,猛然绷紧了起来,宴谪的脸色瞬间苍白,额头渗出点点虚汗:“……唔,滚出去。”
涅殉脖颈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他没有在继续下去,咬了咬宴谪的唇肉,嘶哑道:“我现在不碰你,不过等到你清醒的时候,可是要全部还回来的……”
一番动作之后,宴谪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浑身都是汗,气息逐渐归于平缓。
涅殉为了让宴谪睡得更舒服,抱着他去洗了个澡,然后整理干净再把人放回床上。
“好好睡吧。”吻了吻宴谪的额头,涅殉退出去,自己冲了个凉水澡。
于是翌日清晨,宴谪清醒过来,他表情甚至有些麻木,又不是第一次了……
还能再离谱些吗?他这次都主动凑上去了啊!
掀开薄被起来,宴谪甚至觉得自己腰腹有些酸软,像是纵欲过后的虚空。
他揉了揉眉心,可是那些梦真的好真实,他到底在想什么才会夜夜这样啊……难不成,他对涅殉有别样的心思?
不可能,宴谪瞬间就否认了,他才没有呢……
磨磨蹭蹭还是起床了,打开门一股浓郁的香气钻进鼻腔里,天气晴朗,院里摆着小桌,热气腾腾的汤飘散着热气。
汤色清亮,油沫已经被撇干净了,鸡肉炖得鲜嫩,蘑菇的香气浓郁,搭配鸡肉恰到好处,再微微撒上翠绿的葱花。
“你手艺怎么这么好?”宴谪有些惊讶,涅殉可是刚刚化形的妖啊,居然比他这练了几年的还要强,这就是天赋吗?
涅殉盛出一碗汤,放在宴谪面前。
“这有什么难的,照着食谱上,随便做做。”
宴谪半碗汤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他这才有心思想别的:“又是后山逮的鸡?这些年都被你薅光了吧……”
没光,不过也不远了。
为了长远发展,涅殉还是手下留情了,留了几只老母鸡孵蛋,不然以后可没得鸡汤给宴谪补身子。
两个人吃着饭,沅嫣和几个师兄弟来了,宴谪刚出关,他们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这次涅殉可没有道理把人关在门外了,他脸色有些冷,头也不抬。
沅嫣先是看了涅殉一眼,才向宴谪问好:“师尊,你可终于出来了,我们都很想你呢。”
寒暄了几句,气氛算得上温馨。
“今天山下有灯会,师尊和我们一同下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一年一遇的热闹,去看看吧……”
宴谪摇了摇头,笑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你们去吧,早些回来。”
几个徒弟有些失望,不过瞬间又高兴起来,宴谪不去,沅嫣又把目光落在别人身上。
她上前两步,对着宴谪说:“师尊,你不去的话,就让涅殉和我们一起下山吧,你闭关这段时间他日日把自己关在竹屋里,哪里都不去,这样会闷出病来的,让他和我们一起去看看灯会吧?”
宴谪倒是没想到涅殉会这么不合群,反正总待在他身边也不自在,和沅嫣他们一起下山,倒也不是坏事。
他便点头了,应道:“去啊,是该出去看看……”
砰,对面的涅殉猛的把碗砸在桌面上,汤撒出来,他眉眼间带着戾气。
宴谪还没察觉到异样,眼神有些疑惑,后知后觉问道:“怎么了?你干什么……”
“你想让我和她出去?”涅殉眼底带着火光,他简直想撬开宴谪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明明昨天晚上还勾着他的脖子吻他,今天就这副什么都没有的表情,还让他跟这群蠢货一起去看什么灯会!
“好,我去。”猛的站起来,衣角带着阵凌厉的风,涅殉转身就走了。
沅嫣觉得很高兴,这是涅殉第一次愿意跟她出去,相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
“师尊,告退。”
“弟子告退……”
“……”
涅殉走了之后宴谪也没弄清楚他是为什么生气,不过没想太久,好不容易这么清净,宴谪回房间补了个觉,昨晚上没睡好,浑身有些酸痛。
等他再迷迷糊糊醒过来,天色都暗了,涅殉还没回来。
莫名的,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像是空巢老人似的,虽然这个比喻不好听,可宴谪觉得很贴切,他忽然后悔了,应该去灯会看看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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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人设的小剧场哈哈哈:
宴谪(惆怅):老攻不在家,想他…
涅殉(恶犬扑食)(舔狗附身)(狼吞虎咽):老婆,香香,贴贴!!
第142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小憩中惊醒,宴谪抬眸才发觉夜已深沉,他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涅殉还没有回来。
夜色凉如水,想必山下应当很热闹,他还是睡觉去吧,涅殉想回来自然会自己回来。
起身往往房间走,身后传来吱呀的响声,有人踉跄的推门进来,冷风钻进屋子里。
“……你喝酒了?”风里夹杂着丝丝酒气,被宴谪敏锐的捕捉到。
涅殉脸颊有些红,脚步不稳,他双臂撑着桌角,低着头无声的喘气。
他不答,宴谪只能走近,看看情况。
等猎物自投罗网,原本沉寂的孤狼瞬间暴起,宴谪被涅殉揽在怀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比他高大得多的身躯就如小山崩塌似的压了下来。
宴谪站都站不稳,后退了几步,直到腰身抵在了冰冷的墙面,才堪堪扶稳涅殉。
“你站好……涅殉,听见没有。”
但依旧很吃力,脸颊憋得通红。
鼻翼间是熟悉的冷香,涅殉混沌的思绪像是找到归宿,他强悍的双臂收紧,紧紧的勒着宴谪的腰肢,用鼻梁去蹭人,唇缝间吐出灼热的喘息。
“……宴谪,宴谪。”
这名字经他口中出来,显得格外缠绵,像是含在口中化了一半,溢出来的全是黏腻的蜜糖。
宴谪耳尖瞬间红透了,身上起了寒毛,他瞬间就想到了在梦里……涅殉也是这样附在他耳边,含着他耳垂上的软肉,嗓音沙哑的低喊他的名字。
画面有瞬间重合到一起,宴谪心跳有些杂乱,他瞬间伸手捂住涅殉的嘴,手掌心全是滚烫的潮气。
“别喊了,别这样……喊我的名字。”他努力绷紧自己的声线,显得有些愠怒和严肃。
“那我该怎么喊……”涅殉抬眸望他,唇瓣开合在掌心短暂的擦过,幽暗的狼眸似乎能把人的魂儿勾进去。
宴谪喉结微微滚动,他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唾沫,唇瓣发干……他努力克制着想舔舐濡湿的想法,脑袋里飞快的运转。
涅殉该叫他什么呢?叫他……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和沅嫣他们一样,叫我师尊好了。”
这个办法最简单,师徒好……就在宴谪以为他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时候。
涅殉更加得寸进尺的贴近他,滚烫而沉重的喘息砸在耳边,唇瓣似乎从耳垂擦过,嗓音嘶哑道:“师尊……”
宴谪瞳孔不自觉的扩散一圈,像是平静的湖底荡起涟漪,手指紧握成拳。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都是喊师尊,涅殉喊的就这么、这么不堪入耳!
像是带着某种禁忌色彩,让人觉得危险又心生向往之意,明明该抗拒的,可血液却不受控制的沸腾起来。
宴谪把头往旁边扭,耳垂红得像是剔透玲珑的血玉,诱人一口含下去。
他用手把涅殉推开,也没管人踉跄几步倒没倒下,就冲回自己房间里关紧了门。
“……喊什么师尊,要命了。”宴谪懊恼的蹲下去,他觉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一辈子都不想听涅殉喊师尊,真的,太不正经了。
门外,涅殉今夜确实是喝了不少酒,原本心情还格外沉闷,可看见宴谪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忽然就勾唇笑了,唇缝里溢出缠绵缱绻的字句:“师尊,我喜欢这个称呼……”
把高高在上的师尊弄哭,想想都觉得血液沸腾了。
虽然后悔,可事实已无法挽回,既然让人喊了自己师尊,那便要负起这个责任。
涅殉是妖,修行的功法自然和寻常人类不同,好在妖大多都天赋灵敏,只要稍加引导便成效显现,最重要的还是要教导品性,向上向善品性端正便是最好。
“看清楚了,我只演示一遍。”宴谪手中执剑,剑身通体寒芒,随着身姿迅敏的舞动,身影如鬼魅般化出残影,刀剑过处,片甲不留。
涅殉不能让宴谪察觉到异样,他压制自己的修为实力,却是真正的为宴谪的身法而痴迷。
——唰,剑锋直逼眼前,再前进分毫便能刺破眼球,可涅殉丝毫没有感到恐惧。
“看清楚了吗?”宴谪收剑,发丝微微飘扬,白衣清冷。
“……手臂要稳,出剑。”
“下盘,稳住。”
“……再来一遍。”
“……”
——唰,锋利的剑芒闪过,片刻后树梢上的花枝坠了下来,娇艳的花瓣被削成了碎屑,浅薄的粉色纷纷扬扬。
嚓,锋利的剑刃间摩擦起火光来,两道身影纠缠着,白衣迅敏飘逸,清冷出尘。
砰——
剑柄从手中坠地,手腕麻木酥软,被人从身后用剑刃抵住了最脆弱的咽喉。
“……哈,你赢了,浑身的蛮力。”宴谪额角的碎发有些濡湿,胸膛起伏的喘息着,眼神从锋利归于清亮的微潮。
他完全没想到涅殉会进步得这么快,才几天的时间就能击落他手中的剑,果然是天赋超绝吗?
手腕还回震的麻木之感,这也就是宴谪为什么说涅殉“浑身蛮力”的原因。
“还不准备放开吗?”被人那剑抵住脖颈的滋味可不好受,宴谪微微往后靠,离远了剑刃却贴近了身后坚实的胸膛。
涅殉是暂时不想放开的,他狼眸幽暗,嘴里却用人畜无害的语气说着话。
“师尊身上好香,让我闻闻是为什么,女子身上都没有……”没有这么香,这么勾人。
话越说越离谱了,虽然宴谪怀疑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涅殉的话也总是模棱两可让人误会。
他愠怒的想要推开涅殉,可手腕刚刚还麻木,现在使不上劲儿,不仅没推开人,还踉跄的把人拽着倒了下去。
“……唔!”后背砸在地上,虽然有草,但宴谪还是感觉胸口发闷,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能不闷吗?!那么大一个涅殉,那么大个傻狗,砸他身上还不起来,是准备压死他吗?!
“快起来……”就当涅殉撑着剑站起来,并伸手拉宴谪的时候,身后传来疑问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沅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表情有些奇怪,正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涅殉向来讨厌外人,除了对宴谪,其他人他都没有好脸色,见了外人脸色就自动臭了起来。
而宴谪则有些尴尬,他不知道沅嫣看到了多少,他平时在他们面前还是有些收敛的,为了当一个合格的师尊。
今天的状况让他有些丢脸,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宴谪心里虚,害怕别人怀疑他和涅殉之间的关系。
“我在检查他的剑术,刚刚不小心……”虽然心里波涛起伏,可表面上依旧很镇定。
“……是这样吗?”沅嫣心里还是觉得奇怪,却没再追问什么,她来了好久了,看见他们在练剑就没有打扰。
她就知道涅殉天赋很高,却没有想到涅殉能挑落师尊的剑刃,正当她惊讶的时候,两个人抱在一起迟迟没有松开。
从沅嫣的角度来看,宴谪好像被涅殉抱在了怀里,衬得身形纤细单薄。
涅殉平时明明那么冷漠,可在宴谪面前,他的眼神都柔缓了,却带着股奇异的炽热感。
他低下头,贴着宴谪的耳垂说着什么话,表情有些痴迷和投入……
沅嫣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下一秒两个人就滚在一起,她心头有些异样,忍不住走了出来,开口问道。
幸好沅嫣没有怀疑,宴谪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时间就不属于涅殉了。
沅嫣会说话,她说说道道时间就过去了,完全没有别人插嘴的份,宴谪却也有耐心听。
涅殉脸色越发的冷,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宴谪觉得有些奇怪,每次都是这样,遇上沅嫣就摆臭脸,难不成……宴谪眉心跳了跳。
难不成,涅殉喜欢沅嫣?
也不奇怪吧,沅嫣是女主,任何人喜欢上女主都不奇怪,或者说所有人都喜欢女主也是正常的。
所以,涅殉喜欢沅嫣吗?
宴谪心头有些异样,却被他强行忽略了。
从宴谪那里回去的沅嫣,半路上遇到了同门的姐妹,素来文静柔美的女孩脸色有些泛红,眼神亮晶晶的。
“湫泠,你在干什么呢?”沅嫣好奇的凑过去,湫泠也不吝啬,眉眼含笑的把画本递过去,两个人凑在一起瞧。
“这、这是什么啊……”前面还好,可沅嫣看着看着,就看见画本里面两个男子执手凝望对方,然后缓缓凑近。
她猛的弹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这种小画本读本也不稀奇,大家都看个乐子,可内容是两个男子的……还是沅嫣第一次见到。
她有些难以接受。
“湫泠,你看的这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湫泠见她脸色不对,心底有些奇怪,反问道:“怎么了,就是寻常的读本啊,那里有问题吗?明明很好看啊……”
哪里正常了,沅嫣道:“可那读本里面,分明就是两个男子!”
“两个男子怎么了?结为道侣本就只求志同道合,心意相通,跟男女有何关系……这样的读本已经很寻常了,听说几百年前有两位前辈皆是男子,他们结为道侣相伴,最后一同历劫飞升,多让人艳羡的美事啊……”
沅嫣看着画本,脑海里却闪过宴谪和涅殉的脸来,她心脏阵阵的难受。
不对的,这样是不对的……
就好像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却被别人抢走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梦里黎香、老鹤鹤鹤、月月子鸭、百虐不侵的月票
第143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青匀,临沂,殊逸,沅嫣……你们几个即刻下山,最近妖界动荡,许多妖魔邪祟都趁机逃到人间,昨夜灯会城里发生了好几起命案,人心惶惶。”
所有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看着宴谪。
“凌云门已加派弟子前往各处歼灭妖邪,你们几个迅速前去,事态混乱,我也会稍后赶到……”
几个徒弟领命立刻下山了,宴谪转身看见了涅殉,他倒是忘了这茬,掩唇咳了咳:“那你,就跟我一起吧。”
这次妖邪来得凶猛又混乱,听说是妖界起了内讧,妖尊不知所踪,心有不轨之徒暴起。
妖界动荡,无人看管,许多妖邪便肆意入侵人间,残害百姓。
凌云门乃是人界第一修行大宗,肩上承担着守护苍生的责任,这次妖邪肆虐,他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宴谪同涅殉下山,眼前的景象有些荒芜,街道上清冷萧瑟,大门紧闭,现在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二人向前走了几段路程,忽然听见左边传来惨烈的叫喊声,宴谪神色骤然凌厉,飞身赶过去。
远远的便看见红光大作,两翼遮天蔽日的巨禽将利爪刺入凡人体内,利爪末端的弯钩直接撕开血肉,鲜血随着惨叫声喷涌,巨禽低头啄食着血肉。
宴谪眼底泛起凉意,衣摆随着飓风飒飒作响,嗓音冷厉道。
“冰凛,剑来——”
剑身锋利,劈空而去,冷白的剑芒从天而降,直接斩断了巨禽的一边羽翼,它惨叫着从半空坠落,轰隆的巨响,落在地面砸出偌大的深坑。
噗,一口乌血喷涌而出,巨禽已化为人形,右臂被斩断落在不远之外,还扭曲的蠕动着。
他面色扭曲猩红,像是癫狂魔疯,嘴里念念有词:“我的翅膀,我的翅膀……”
宴谪落在屋檐顶上,剑身冷冽,眸光清冷:“咎由自取。”
这话瞬间刺激到了断翼的巨禽,他猛然抬头,眼底现出刺眼的红光,嘶吼暴起。
宴谪正准备应战,涅殉忽然挡在他身前,狼眸有些深邃,开口道:“师尊教了我这么久,今天不想看看成果?”
宴谪愣了愣,瞬间反应过来,这只妖修为也不算深厚,涅殉必定能斩杀于剑下,让他去也无妨。
“也好,你去吧……”
“万事小心。”
涅殉勾了勾唇角,转身朝巨禽而去。
妖是从他妖界跑出来的,他自行处理,也算是清理门户了,不脏了宴谪的手。
巨禽又化成原形,周身怨气暴涨,黑烟阵阵,断翼居然自动修复了回去。
它嘶吼着,腾飞而起,却瞬间被一股戾气击落在地,五脏六腑皆破裂溃散,筋骨寸断,巨禽猛然抬头——
浓郁的黑烟中,涅殉站在不远处,狼眸幽暗狠厉,冷漠决绝,狂作的飓风完全不能撼动他分毫。
恐惧感像是本能,从骨缝里渗透出来,它瞬间化成人形,跪俯在地,张口欲喊:“妖尊……”
噗嗤,利剑穿膛而过,干净利落。
待烟雾散去,宴谪才看清里面的景象,涅殉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神情自然。
“这么快就解决了?”宴谪看着不远处的尸体。
“区区小妖,解决它不过是顺手之事。”
宴谪不置可否,但对涅殉来说,这句话却是没有一丝虚假夸大之意。
“妖界动荡,趁乱出来作祟的妖魔必定不止这些小妖,凡人皆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于是妖力高深的大妖……”宴谪神情有些凝重,他们能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住一世,此事的根本还是在妖界。
斩草需除根,擒贼先擒王。
自千百年前大战之后,人妖两界便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妖界妖尊修为高深莫测,性格诡谲难测,却没有侵犯人间之意,如今,听说妖尊下落不明……
若是妖界易主,恐怕两界又要动荡难安了,秋风起,卷着凄冷萧瑟的寒风。
涅殉神情漠然,眼底的情绪幽暗难辨。
城内的妖邪除之不尽,斩之不绝,夜晚沅嫣几人已经在城里布下巨大的结界,若有异动,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所有人都很疲惫,宴谪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今夜你们轮流休息,不必太过担心,若有异动,结界也能抵御片刻。”
宴谪没有去休息,只是手肘撑在桌面上,抵着额头小憩,夜风有些寒凉,涅殉拿了条薄毯盖在宴谪身上,眼眸里带着晦暗的情愫。
他伸手抚弄着宴谪的眉眼,气息逼近。
“你想干什么,涅殉?”
沅嫣走进来,看着他的动作,表情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来得莫名其妙。
涅殉伸手屏蔽到宴谪的五感,转身眉目间冰凉,应道:“我想干什么需要告诉你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除了对师尊,难不成你真的……”真的对师尊抱有那种心思?
沅嫣想想都觉得荒谬,她摇了摇头,企图靠近涅殉。
“师尊他很好,可是他对所有人都很好,他心里装着天下苍生,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怜爱,你不要误解了这种好,其实他总是带着距离感,我们是没有办法靠近的。”
涅殉唇角勾起冷厉的笑,没有办法靠近……他现在不就离宴谪很近吗?可以轻而易举的抱他,吻他,以后也会轻而易举的占有他,让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一群蠢货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就不可以。
想到这里,涅殉面色冷厉,丝毫不留情面的开口说。
“滚出去,吵到师尊休息了。”
沅嫣眼眶瞬间通红,她还想说什么,城里的阵法忽然发出盛大的光芒。
有异样!
涅殉瞬间收回施加在宴谪身上的小法术,宴谪也猛然惊醒,他没工夫去追究涅殉和沅嫣在干什么,救人要紧。
“分头行事,救人要紧。”
一行人分开,城里乱成一团,布的结界阵法也被人撕碎了,可见这次的妖邪实力不容小觑。
把人群往安全的地方疏散,临沂和殊逸留在原地照看,护他们周全,剩下的几个人往飓风大作之处去。
飓风如刀刃,刮过之处血肉模糊,诡异的血光笼罩着半面城池。
“那是什么阵法?!”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气,青匀面色难看。
阵法中央隐约能看出大片的尸骸,如此残忍血腥的手段,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在以人为祭,吸取精元,此法逆天而行,暴戾残忍,却能短时间能暴涨修为。”宴谪神情凝重,他想过此次事态严重,却没想到会如此棘手。
“必须马上阻止他,不然等他修为暴涨,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他……”
宴谪飞身而去,想要劈开阵法,惨烈的哀嚎声让人心尖发麻,青匀和沅嫣也跟上去,三个人各攻阵法的一面。
飓风猛烈,阵法却只是被撼动分毫,沅嫣余光瞥见涅殉还在原地,神情晦暗,她忍不住喊道:“涅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啊?”
这个阵法涅殉并不陌生,他摩挲着指腹,眼底藏着些狠意。
这样阴毒的招数都使出来了,想必他放的长线已经有了收获,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涅殉眸色稍变,也加入其中,这个阵法宴谪他们很难撼动,哪怕是他,想要击破也得费点力气。
不过,这些腌臜招数他是看不上的,别脏了宴谪的眼睛。
涅殉暗中发力,刚刚还固若金汤的阵法忽然出现裂痕,宴谪察觉到不对劲,喊道:“阵法要破了,都退后!”
随着话音落下,他们被一阵腥风冲出几十米远,喉间涌起腥甜气。
“咳咳,怎么会……”宴谪心头疑惑,他能感觉到,这个阵法破得有些莫名其妙,像是有人在暗中施了力。
随着浑浊的尘烟落下,青匀和沅嫣也没有什么大碍,宴谪四周看了看,心底有些异样,他问道:“涅殉呢?看见他了吗……”
沅嫣表情也有些呆愣,对啊,涅殉呢?
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阵法破了之后呢,难道他没有逃出来吗?
青匀捂着闷痛的心口,看了看四周的废墟,犹豫开口道:“师尊,他会不会……没有逃出来,毕竟涅殉也才化形不久,此次阵法威力异常……”
“不会的。”
“不可能!”
宴谪和沅嫣异口同声,沅嫣很激动,她反驳道:“师兄,你不要胡说,涅殉虽然刚刚化形,可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么无能,他肯定逃出来了!”
“对,四处找找吧。”宴谪也赞同沅嫣的话,可就算是这样,他心头也控制不住的有些慌乱。
如果涅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宴谪心口有些闷痛,他扶着墙喘了几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而此刻的妖界,混乱不堪。
气氛焦灼,内乱不断,眼看妖尊之位就要易主。
“尊主的行踪不容尔等猜测,再敢有居心叵测之人揣测,全部拉下去处死!”乌闫面色难看的维持着局面,不过并没有人买账。
“空口白话说的好听,但是……妖尊当真还好吗?妖界如今动荡不安也不见得他回来主持大局,莫不是妖尊早已殒命,尊位空悬吧!”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
“本座何时殒命了?竟引得各位如此挂心。”冷厉的声音乍然响起,现场瞬间一片死寂。
只有乌闫面色不改,跪下呼道:“恭迎妖尊。”
涅殉一袭黑袍,踏着满地的残骸而来,眉眼冷厉漠然,气势浑然天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奇迹星星的催更符
感谢奇迹星星、慕然一竹、微雨探海棠?、因迟而已、拾柒玖-、迟迟不发货的月票
宝贝们跨年快乐,我携宴宴和席狗给大家送祝福啦,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都平安顺遂,阳过的再也不阳没阳的永远不要阳,红红火火快快乐乐,money滚滚来~
第144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师尊……”
“师尊救我……”
是谁,是谁在喊?
宴谪在混沌中猛然回首,发觉涅殉倒在血泊里,狼眸直勾勾的望向他,伸长手臂,仿佛在求他救他。
心脏钝痛,宴谪朝涅殉跑过去,他要救他。
胸膛豁大的伤口,露出森森白骨,涅殉气息起伏,血液就汨汨的涌出来,刺痛了宴谪的眼睛,他下意识伸手想止住涅殉的血,却发现怎么都没有用。
“……为什么,谁伤的你?”等开了口,宴谪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脸色灰白,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确实,宴谪心里很慌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想要救涅殉,迫切的想要救他,可却觉得自己很无力。
“师尊,救我……咳咳咳救我……”涅殉拽紧宴谪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能捏碎那纤细的腕骨。
宴谪吃痛,可他又没有办法甩开,只能安抚道:“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
可疗愈的法力却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宴谪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觉得涅殉的血都要流干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心里无尽的惶恐要吞噬他,涅殉的身体忽然之间冰冷了,丝毫没有人的生机。
宴谪愣住了,他不敢抬头。
“……涅殉,你怎么了?”他禁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冰冷,根本就是一具尸体。
涅殉死了?他死了?宴谪心脏刺痛起来,喘不过气,脸颊上冰冷又濡湿。
他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满是泪水。
“涅殉,不要死……不要死。”宴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脑袋里混乱不堪,只是凭本能的拽紧了涅殉的手,嘴里说着什么。
他不想要涅殉死,这个念头在这一刻比什么都清晰。
可老天爷就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涅殉开始消散了,他的尸体化成了细碎的泡影,怎么抓不住。
“不要走,不要走……”宴谪猛然睁开眼睛,身上的衣服已经濡湿了,他浑身都是冷汗,夜里静悄悄的。
又是这样的梦,又是这样。
已经好几个夜晚了,自从宴谪没有找到涅殉,回了凌云门,就夜夜被梦魇所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宴谪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他担心涅殉,非常担心涅殉,他甚至异常的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关注涅殉。
到处都没有涅殉的消息,难道……他真的已经死了吗?
想到这里,宴谪抱紧了自己的脑袋,眼角濡湿又通红,身形单薄脆弱。
“110,你说他死了吗……”110很久没有出现了,它想着让宴谪好好过完最后一个世界,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打扰了。
可是宴谪的所有事情它都知道,宴谪此刻的情绪它也能够感知到。
[宿主,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呢?]它答非所问道。
宴谪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是有些钝痛:“我很伤心,因为我担心他……”
[那宿主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不觉得,你对他有些特殊吗?]110循循善诱道。
它已经让宴谪和涅殉相遇了,可这么久了两个人还磨磨唧唧的没有动静,想当初从前几个世界里,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啊,拦都拦不住。
怎么到了这个世界,反而都含蓄了起来,宿主也是,这么久还不开窍,看得人着急!
“……我对涅殉有特殊的情感?”宴谪神情有些茫然,他真的对涅殉有特殊的情感吗?
他喜欢涅殉?应该……不会吧。
可是他却在梦里夜夜臆想,红烛摇曳,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宴谪脸颊泛起红意,又想起和涅殉相处的点滴片段,原来他都记得清楚。
涅殉从前脾气不太好,但化形之后反而很黏他,总喜欢抱着他蹭,像是粘人的大猫,身后的尾巴微微晃动着。
宴谪推不开他,炙热的呼吸落在他脖颈上,烫得他浑身有些发软,却还要强装着不被发现异样。
“原来,我喜欢他吗……”宴谪摸了摸心口,忽然更加难受悲痛了。
可是涅殉现在生死不明,他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只能想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宿主,不要心急哦,他没那么容易死的……]这么多个世界都跟过来了,堪称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宴谪惊讶的抬头,眼睛微微瞪大了:“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个嘛……110不好透露太多,只能忽悠道:[宿主,你放心就好了,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
妖界。
砰,血腥味弥漫开,粘稠的乌血溅了很远,所有的妖魔鬼怪都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他们面前有四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面钉着几道人影,血液顺着柱身淌下来,染红了底下的地。
涅殉擦了擦指腹的血迹,神情漠然,仿佛刚刚杀人的不是他。
“将他们的尸首悬挂七日,以儆效尤。”
涅殉重回妖界,他没有暴怒,甚至情绪都没有什么起伏,可只要他回来了,所有人都下意识惧怕。
妖尊的存在就让人恐惧,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狠厉的手段,那几具尸体就有巨大的威慑力,分明就彰显了妖尊不可撼动的地位。
“恭喜尊主,除去了心头之患……”乌闫刚开口,涅殉就抬手打断。
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涅殉目光扫视着自己的宫殿,眉心微拧,这里缺了很重要的东西。
“尊主可是有什么吩咐。”乌闫向来很会看涅殉的脸色。
“乌闫。”涅殉开口道。
“去命人拿暖玉雕张大床,铺上雪貂毛毯,就放在本座的寝殿里。”
乌闫心里很多疑问,但他不敢擅自开口,没想到这次涅殉自己解释了。
他唇角似乎勾起笑,眉眼却依旧凌厉:“要把师尊迎过来,心意自然得真诚……”
师尊,谁敢做妖尊的师尊?
乌闫更是满头雾水了,心底惶恐。
几日不见宴谪,涅殉已经想得心头发痒,他现在就要立刻回去,当时离开得匆忙,宴谪定然会担心的。
“不要跟来。”涅殉屏退了所有人,瞬间换了身装扮,他准备回凌云门,自然是不能毫发无损的回。
虽然有110的话宴谪宽心很多,可只要涅殉一日没有回来,宴谪就一日不能安心。
他经常独自一人下山,总觉得能遇见涅殉,零零散散的除了好些妖邪了,就在宴谪以为今天也无望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师尊,咳咳。”涅殉在不远处,身上带着伤,看上去很虚弱。
宴谪根本想不起来追究其中的破绽之处,他很担心涅殉,只要涅殉回来,他的心就能放下了。
“终于回来了,伤得重吗?我带你回去……”宴谪扶着涅殉,他的声音听上去或许很镇定,可眼眶却悄悄红了起来。
宴谪不想让涅殉看见,可涅殉偏偏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强硬的抬起他的头:“师尊,你怎么了?”
宴谪这么多天无法安眠,他自责,他难受,他没有料想到涅殉在他心中的分量居然这么重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喜欢上他。
通红的眼眶和眼底的青黑让涅殉心疼,他想过宴谪会担心他,却不知道宴谪会这么担心他。
用指腹擦干净宴谪眼角濡湿的泪痕,涅殉低头,很认真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他舍不得让宴谪难受。
涅殉为了让伤势逼真,自己使了三成力打了自己一掌,在宴谪的强硬要求下,他“虚弱”的躺在床上,由宴谪照顾。
用热水擦了擦脸上的污痕,期间涅殉就直勾勾的盯着宴谪看,意识到自己心意之后的宴谪脸皮更薄,不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他找了个借口就要出去,必须出去透口气:“……先好好休息,你肯定也饿了,我去煮点东西。”
出门吹了吹风,宴谪才觉得脸上的热意散去不少,他转身进了厨房,幸好厨艺已经长进不少,要不然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烟雾缭绕,宴谪下了碗面,面条没断,汤色不糊,堪称是发挥最好的一次了。
宴谪也比较满意,小心翼翼的撒了几颗葱花上去,然后端去房间。
刚来到门口就听见房内有声音,修行之人五感异常的敏锐,宴谪想不听都难。
“我只是担心你,你伤得很重吗?”沅嫣的声音带着点鼻音,似乎是要哭出来了。
宴谪想起这几日沅嫣确实是格外的担心涅殉,涅殉回来了,这下她也该安心了。
没多想,宴谪推门准备进去。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明明我也只是担心你……你失踪的这几天我很担心,夜夜不能安眠,或许我喜欢上你了……我真的很担心你,涅殉。”
话音消散在风里,宴谪指尖动了动,片刻之后,他没有进去,反而转身离开了。
宴谪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沅嫣怎么会喜欢上涅殉呢?这算什么……
沅嫣是女主,哪怕宴谪放弃攻略她了,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和沅嫣过不去。
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世界女主的,他想要安安稳稳度过这个世界,就不能违逆世界法则。
可现在沅嫣喜欢上涅殉了,难道他还要抢人不成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的100耽币打赏哦~
第145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好不容易煮好的面放凉了也没有端进去,等宴谪回过神来,面已经坨成一团。
他微微皱眉,伸手端起来想倒掉,身后传来声音。
“师尊,不是说做饭给我吃吗,为什么要倒掉?”涅殉眸色有些深暗,注视着宴谪。
他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也没见宴谪过来,只能自己来找了。
宴谪心情有些不好,却还是担心涅殉的伤势,把碗放下,他的身体刚好挡住了:“你怎么出来了,身上还有伤……我做得不好吃,你要是饿了,我让人送些饭菜上来。”
涅殉一眼就能看出宴谪在说谎,宴谪不高兴,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原因只可能是……他刚刚听见了沅嫣的话。
涅殉眼底有异样的情绪闪过,随即便隐去了,他上前几步,来到宴谪跟前。
身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压迫感逼近,宴谪下意识后退,腰身却抵上了冰冷的灶台。
“你干什么……”他推拒着涅殉,耳垂有些红。
涅殉搂住那柔韧的腰身,佯装虚弱的咳了几声,怀里的人便不动了,他蹭了蹭宴谪的脸颊:“师尊,你不高兴。”
“为什么?”
宴谪神情有些复杂,他当然不高兴,自从听到沅嫣的话,他心里的情绪就异常的杂乱。
他最担心的倒不是和沅嫣为敌,他只是害怕,害怕……所有人都会喜欢上女主,涅殉也不例外。
现在涅殉还很黏他,如果有一天涅殉忽然开窍喜欢上沅嫣,那他又该把自己置于何地呢?
宴谪不想面临那样的处境,所以他想避开涅殉。
“你放开我,既然已经化形了,就要注意行为举止,不然会让人误会……”宴谪微微挣扎道。
“误会什么?”涅殉挑眉,眼神有些锋利,像是容不得宴谪退避。
他得寸进尺往前,挤进了宴谪的双膝之间,恰好把人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逃脱。
压迫感骤然来临,宴谪敏感的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
“……涅殉,你放开我。”
自然是不可能放开的,涅殉弯腰,凑近宴谪,再次逼问道:“师尊,你说别人会误会什么?”
气息沉重又灼热,近在咫尺,宴谪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他甚至觉得,下一秒涅殉就能吻下来!
太荒谬了!
无力的扭头,耳垂如玲珑的血玉,宴谪气息凌乱道:“你离我远点,不要明知故问……还能误会什么,当然是误会我们的关系!误会我们之间有暧昧……”
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宴谪觉得自己有些太激动了,可心底又不受控制的升腾起难受和委屈。
喜欢一个人或许更多的是难过,是患得患失的难过,是求而不得的难受。
是无法克制自己感情和情绪的无力感,如果涅殉注定会喜欢上沅嫣,那就不要离他这么近,不要让他产生误会。
胸口起伏,宴谪的眼眶微微泛红,厨房里寂静下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宴谪指尖动了动,他猜不到涅殉的情绪了,有些无措,他是不是已经暴露喜欢涅殉这件事情了?
他的身份是师尊,如果涅殉知道他的心思,会不会觉得他恶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男人的。
“我……唔!”宴谪刚开口,没说完的话就尽数被涅殉堵了回去,他再也无法忍耐了。
握住宴谪的腰身就把人搂上灶台,这个高度刚好合适,双臂有些无力的攀在涅殉肩头。
凶悍又炙热的吻让宴谪无法招架,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夺走了呼吸,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喘息声破碎。
“……不是误会,师尊,我们之间的暧昧从来不是误会,我一直在追求你,只是你没有发现。”
宴谪眼底的水光破碎,唇肉红肿濡湿,听到这些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意思……你哪有追求……”
剩下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涅殉哪里追求他了,明明很正常,他之前从来没有感受到。
气息凌乱、眼神迷茫的模样真勾人,涅殉忍不住又低头咬了咬宴谪的唇肉,才开口说:“师尊根本不在乎我,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些细节。”
“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也不会日日赖在你身边,也不会为你做饭,更不会时时刻刻想抱你,想黏在你身边。”
“你见过我对别人这样吗?”
宴谪摇了摇头,涅殉平日里确实对所有人都很冷漠,除了他以外,涅殉几乎不搭理任何人,甚至有些睥睨傲然。
想到这里,宴谪心口跳了跳,抬眸恰好撞上涅殉的眼睛,里面藏着些让人脸红的情愫,他从前没有发觉过。
“你、你喜欢我?”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从前想抢回去做金丝雀,想来现在是舍不得了,只能抢回去当宝贝供起来,最多夜里无法克制,撩拨欺负。
涅殉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得这么深,对于宴谪,爱上仿佛是宿命,他沉寂了千百年的心脏活跃起来,灵魂为之沸腾,于他而言爱与欲是成正比的,他无比的渴望宴谪,也疼爱极了这个人。
“那……你不喜欢沅嫣吗?”宴谪犹豫的开口,他没有底气,毕竟沅嫣是女主,任何人喜欢上她都很正常。
涅殉听到这个名字就皱起眉头,不过宴谪的反应倒是让他心里有些愉悦。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师尊这么问,是吃醋了吗?”
宴谪的脸红了起来,推开涅殉才发觉自己被抱上灶台了,他想起刚刚的吻,思绪有些混乱,慌忙道:“你简直是太胡来了,怎么能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
双脚落地,却有些发软,宴谪强撑着不想让涅殉发现,怎么能被吻得腿发软呢?明明他也是男人,就是……就是没有涅殉健硕而已。
“师尊,我错了。”不得不说,徒弟这个身份涅殉是用得非常来劲。
他勾起笑来,装得人畜无害,却伸手把宴谪横抱起来,转身出了厨房。
宴谪心脏猛的收缩,下意识搂紧了涅殉的脖子,脸红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身上还有伤呢!”
夜风微凉,涅殉的步伐格外平稳,他把宴谪抱回房间里,放在床上,自己却没有离开。
“从前日思夜想,今夜终于如愿吻上了师尊的唇,再重的伤势好了……更何况师尊腿软也是因为我太过分,没有好好怜惜。”
宴谪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脸红得能滴血,他找不到地洞便只能堵上涅殉的嘴了。
表情装得凶狠,下意识就抄起身旁的软枕扔了过去,恼羞成怒道:“你闭嘴,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砸在脸上也不痛,倒是软枕上属于宴谪的味道激起了涅殉骨子里的一点儿凶性。
他深吸了几口气,狼眸有些晦暗,锋利的欲念翻腾起来,周身的气势瞬间就凌厉逼人。
宴谪有些发怵,往后退了退,却让涅殉越发有得寸进尺的空间了。
他屈膝半跪上床,握住了宴谪的脚腕,呼吸喷洒出来格外的灼热。
涅殉今晚确实有些难以控制,他能感觉到宴谪已经接受他,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让他激动了,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师尊,不给我一个名分吗?”
先放手,放手什么都好说,宴谪心里慌乱的厉害,总觉得这个事态发展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涅殉,你先放开我……”
不放,不仅不放,涅殉还用力把人拽了回来,一时间两个人都呼吸都乱了。
涅殉撑着双臂压在宴谪身上,膝盖抵进了宴谪腿间,姿态有些霸道强势。
至少宴谪是没想过发展这么快的,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再傻也能猜到涅殉想干什么,但心里慌乱得厉害,宴谪承认他害怕,他喜欢涅殉,却根本没有想到这茬来。
梦里的那些细节还印在他脑海里,难耐的,欢愉的,痛楚的……但总归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太快了,他脑袋里还混乱得厉害,下意识就要推拒涅殉,呼吸凌乱道:“等等,这……太快了,涅殉……”
手腕瞬间就被捉住了,涅殉低头舔舐着宴谪白嫩的掌心,他舌尖上带着倒刺,很轻易就刮红了那片肌肤,宴谪有些战栗。
“师尊,忍得很难受……”涅殉眼眸里翻滚着欲望,幽暗又深沉,他的动作举止都格外强势,却语气中藏匿着委屈低落。
分明就是故意哄骗,让人心软的。
宴谪心神微动,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涅殉就附身吻了下来,他手指伸进宴谪的发丝中,把那束发的玉簪取了下来,浓密的青丝便如瀑布般倾泻在床上。
宴谪眼尾通红,睫羽濡湿,被吻得眼神涣散了,身上的白袍也被人褪至肩头。
“……唔。”脖颈处微微刺痛,宴谪回神才发觉涅殉埋在他颈间吮出红痕,很刺眼,位置也明显,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宣示主权。
身上的衣衫已经半褪了,宴谪想蜷缩起来,涅殉却不许,他咬着宴谪的耳垂,声音嘶哑:“师尊,我就蹭蹭……”
第146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说实话,被蛊惑之后第二天是后悔的。
宴谪睁开眼睛,昨晚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身体有些轻飘飘的,骨缝间还有些酸麻,他想翻身却发觉整个人被禁锢住了,就是这么点动作,腿根摩擦火辣辣的刺痛感复苏。
“……嘶。”宴谪脸色有些白,细微的声响吵醒了身后的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倦意,格外的撩拨人。
“怎么了?”
涅殉下意识吻了吻宴谪的眉心,幽暗的眸底荡开柔软的情绪。
脸颊上不受控制的浮起绯红,宴谪不自然的撇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传出来:“……涅殉,你不要脸。”
被骂了涅殉还笑出声来,心情好得不得了,把被子里的人捞起来,咬着柔软的耳垂厮磨:“是,师尊教训的对,都怪我不知节制,不懂得怜惜师尊,折腾到那么晚……”
宴谪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涅殉的嘴,气恼道:“你闭嘴,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就把你赶出去!”
清早起来怀里就抱着柔软馨香的人,心神微动,精神气已经躁动起来。
涅殉抱着宴谪不舍得放手,眸色深暗道:“师尊腿间还疼吗?待会儿上点药……”
说着,手已经顺着衣摆探了进去,宴谪敏感的蜷缩起来,却躲不开作乱的指尖,不一会儿眼角就有些濡湿。
昨夜已经有些过分了,再闹就真的要生气了,涅殉也明白这个道理,再舍不得也只能收手。
翻身下床,在柜子里翻翻找找,终于寻到要用的小药瓶来。
宴谪还窝在被子里,像是蚕蛹,紧紧包裹着自己才有安全感。
“师尊,先上药再睡。”
宴谪握住自己的被角,守住最后的底线道:“我,我自己来,你出去。”
昨天晚上他意识有些有些飘忽了,但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脸热,何况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他更做不到……打开腿让涅殉给他上药。
“你先出去……”又强调了一遍,眼尾还是红的,像是被欺负得不行。
涅殉喉结滚动,眸色暗了暗,把小瓷瓶塞进宴谪手里:“好,我出去做饭。”
涅殉退了一步让宴谪狠狠的松了口气,他等人出去了才从床上起来,忍着羞耻给自己上了药。
实在是太痛了,腿间的嫩肉被磨得破了皮,看着有些触目惊心,冰凉的膏体覆在上面,顿时就清凉很多,宴谪心底有些气愤。
涅殉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嘴里变着法儿的哄骗他,动作却毫不留情,现在还只是用腿……宴谪都不敢往下想,他脸上烫得厉害,又控制不住心脏有些雀跃。
[恭喜宿主,嘿嘿。]
“你不要笑得那么……”猥琐这个词,宴谪没好意思说出来,怕伤了110的心。
[哼,宿主你现在太单纯了,很容易被坏男人拿捏住的!]是谁差点儿被坏男人蛊惑到床上去了吃摸干净110不说,它现在的情绪有些复杂。
既为宿主感到开心,又觉得太便宜那个坏男人了。
宴谪听这话就想起来110能看到他和涅殉的那些事情,脸色顿时红得厉害。
110善解人意的解释道:[宿主,你放心好了,我看见的都是马赛克,你完全不用在意的。]
马赛克也很羞耻好吗?
“你不要一本正经的和我讨论这些……”宴谪整个人都能烧起来,红得像是煮熟的虾。
他现在的心情就很像情窦初开,刚和对方确立关系,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不知疲倦,很新奇的感受。
宴谪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想到一个人就心脏泛起了甜意,涅殉……
咔嚓,刚刚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人推门进来,涅殉走到床边,很自然的蹲下去。
宴谪也准备下床了,面对涅殉他还是有些不自在,脑海里都是对方昨晚的样子。
“上好药了?还疼吗?”涅殉握着宴谪的脚腕,半蹲着给他穿鞋。
宴谪有些惊讶,想抽回脚,但涅殉的力气大得吓人。
他只能小声开口说:“……上药了,也不是很疼。”不是很疼,但是还有些疼,特别是走路的时候,腿间的嫩肉相互摩擦。
涅殉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想让宴谪自己走,穿好鞋,伸手把人横抱起来,外面小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很有人间烟火气,宴谪心底有些柔软。
但是他没想到涅殉就这样抱着他……准备吃饭了。
这种姿势吃饭,是不是有些太过亲密了?
宴谪坐在涅殉腿上,很不自在,脸色绯红:“你放我下去,待会儿被人看见。”
涅殉夹了个小包子塞进宴谪嘴里,压低了眉头,反问道:“师尊这是什么意思,昨夜我们都如此亲密了,如今这番话可是要吃摸干净不负责?”
宴谪气恼,被吃摸干净的人明明是他好吗?涅殉这张嘴还真是会颠倒黑白!
嚼了嚼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哼道:“从前倒是没发觉你这么伶牙俐齿。”
这么一闹腾,宴谪反而把要从涅殉腿上下去这事儿给忘了,瓷勺舀了粥过来,他就下意识张嘴,夹了菜过来就乖乖咽下去,莫名的听话。
一顿饭吃完就过了半个时辰,又免不了腻歪,宴谪被吻得喘不过气,脑袋发懵,他能理解两个人之间亲密接触的那种甜蜜感,但像涅殉这样的……也太严重了点儿。
让人有些受不住了。
宴谪推开他,喘了几口气,眼尾濡湿:“别亲了……你也太夸张了,明明不久前才亲过的……”
怎么吻下来还是这么急躁鲁莽,攻势又猛又凶悍,像是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柔软的唇肉经不起这样的蹂躏,红肿还微微刺痛,宴谪的肌肤冷白,更衬得唇肉饱满秾丽,殷红如娇嫩玫瑰。
不够,怎么亲都不够。
涅殉的指腹擦过宴谪的唇肉,触感有些火热,想必是被吮得厉害了,都有些肿。
“怎么亲都亲不够,师尊你说,是不是给我下蛊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不能亲,涅殉就抱着那柔韧的腰身,把脸都埋在宴谪脖颈里,嗅着那熟悉的冷香。
“……”
简直是太腻歪了,宴谪从没想过涅殉会这么缠人。
自从关系转变之后,涅殉就日日黏着他,宴谪已经不止一次怀疑了,为什么涅殉的兴致能高到这种程度?
完全让人无法招架。
和涅殉在一起这么些天,宴谪已经感受到身体受不住了,腰腹和双腿都有些发软,可反观涅殉呢?依旧精神抖擞。
宴谪很多时候都是想拒绝涅殉亲近的,这种东西得克制,但在涅殉的眼中,他已经足够克制了。
每次只是尝个甜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要了宴谪。
如果宴谪知道涅殉的想法,必定会收拾包袱跑路,他玩不过涅殉,每次想拒绝亲近,可总是被男人吻得情迷意乱,浑身瘫软,无法反抗。
110唏嘘,看吧,不听它的话,这不就被坏男人拿捏住了吗?身体迟早被掏空。
这天恰好日光很足,阳光透进竹屋来,窗外的竹叶倒影婆娑,宴谪忽然来了兴致作画,笔墨淡雅勾勒出连绵起伏的山麓,意境朦胧。
他画得入神,没听见涅殉已经进来了,并且安静的看了他很久。
还是按捺不住,宴谪的一举一动都勾动着他的心弦,涅殉从身后揽住宴谪的腰身,低头用下颚摩挲着柔软的发顶。
“师尊,你都不看我。”
气息喷洒在脖颈间,很痒,宴谪动作有些瑟缩,但他画还没有作完,心神还不在涅殉身上,态度就显得有些敷衍了。
“我马上就能画好了,你觉得无趣可以出去走走……”
涅殉眉眼沉了下去,心底有些不爽,宴谪都不看他,还赶他出去,一时间占有欲作祟,涅殉猛的有了动作。
他夺过了宴谪手中的笔,动作行云流水的把人压在书案上,刚落下去的笔墨还没有干透,丝丝缕缕清雅的墨香沁入鼻尖。
宴谪挣扎起来,脸色绯红,手腕被涅殉反箍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他没有安全感,整个人都被掌控住了。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涅殉报复似的咬了咬宴谪的脖颈,后槽牙微紧:“不放,师尊眼底没有我,那我就只能这样让师尊收收心了……”
舌尖忽然舔舐过耳尖,宴谪的腰肢瞬间就软了下去,涅殉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住他身上的敏感点了,刚刚还硬气的人,瞬间就软成一汪水。
宴谪眼角含着水色,却还想挣扎一番:“涅殉,早上才……放开我,不要再弄了……”
这声音勾得涅殉心口发紧,他把人翻了个身,面对面的禁锢在怀里,吻了吻濡湿的眼尾,沙哑道:“不弄了,师尊让我亲亲,就只亲几口……”
才怪。
宴谪无力的仰着脖颈,像是濒死的天鹅,眼神有些涣散,气息凌乱又破碎。
涅殉越来越忍耐不住了,什么时候宴谪才能真正的接受他,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师尊,我能让你舒服……”
话音还未落下,忽然传来的惊呼声打断了两人的缠绵,涅殉周身的气场瞬间凌厉起来,他把宴谪扣进怀里,不让外人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你们在干什么……简直是,不知廉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沅嫣因为涅殉的话伤心了很多天,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却没想到撞破这样的场面。
宴谪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可是他们的师尊啊,居然真的和涅殉……不知廉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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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闭嘴,滚出去,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指点点了?”涅殉把宴谪护在怀里,眼眸锋利异常,浑身的气势没有收敛,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沅嫣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脸色苍白,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吧,她甚至没有被涅殉吓退。
“……就是因为师尊,你才这么对我的吗?”沅嫣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怪不得涅殉从来都拒她于千里之外。
但凡涅殉不用伪装身份,此时的沅嫣早已经咽气了。
幽暗的狼眸里怒意升腾起来,极其的不耐,似乎已经要张开獠牙撕碎人了。
“……涅殉,放手。”宴谪忽然开口了,他已经平复了情绪,至少已经冷静了下来,可以面对现在的状况。
涅殉后知后觉的把人放开,宴谪神情还比较正常,可他唇色太过秾丽了,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糜烂昳丽,再加上衣衫有些凌乱。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人,眼眸清亮,一汪平静的水色被搅得潋滟,可自己却浑然不知:“沅嫣,我和涅殉的关系……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不能接受也很正常,我也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告诉你我和他的关系……”
宴谪声音有些轻,他知道沅嫣肯定很难接受,却还是承认了和涅殉的关系。
哪怕沅嫣是女主,哪怕沅嫣可能会因此而记恨他。
但这些事情都不能改变他喜欢涅殉的这个事实。
听到宴谪的话,涅殉眼睛亮了起来,握紧了宴谪的手,神色是从没有有过的雀跃和柔缓。
这一幕落在沅嫣眼里,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脏,她脸色苍白的退了几步,忽然推门跑了出去。
刚刚还晴朗的天色瞬间乌云密布,暴雨倾盆而下,宴谪抬腿就要追上去。
天气都随着沅嫣的心情在变化了,可见沅嫣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宴谪不能任由她这么发展下去。
“不要去,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涅殉拉住宴谪,不让他出门。
宴谪掰开涅殉的手,神色有些沉重:“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冲进了大雨里,宴谪甚至连灵力屏障都没有用上,本来就清瘦的身形被淋得透湿。
涅殉眼神有些阴沉,握紧了拳。
他不理解,但宴谪有非做不可的原因,因为他想要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的过下去,他还想多陪陪涅殉……所以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也想和沅嫣解释清楚,化解这个矛盾。
大雨哗啦啦的下,砸在脸上很疼,宴谪快睁不开眼睛了,雨水顺着苍白的下颚淌下来。
他看见不远处蹲在屋檐下的沅嫣,同样也淋得湿透了,瑟瑟发抖,带着股让人怜惜的美。
宴谪衣角都在滴水,他从空间里拿出把油纸伞,撑开在沅嫣头上,阴影笼罩下来。
宴谪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无论说些什么都显得很苍白,最终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了低低的一句话,机会消散在风里:“沅嫣,你会找到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这是必然的。
无论过程坎坷与否,沅嫣总会找到最适合她的那个人,不能说世界意识偏袒她,因为世界意识就是为她而生的。
沅嫣听到了宴谪的话,可她却没有抬头,很久之后声音才传出来,有些冷。
“师尊知道我喜欢涅殉吗?”
宴谪一时间愣住了,喉头有些涩意,他却只能开口道:“……我知道,对不起。”
沅嫣忽然抬起头,眼眶红肿,她仰头看着宴谪,像是雨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你知道,你都知道……却还是……”沅嫣从没想过宴谪会是这样的人,从前宴谪很好。
她好像失望透顶了。
宴谪想说,他并没有跟沅嫣争抢涅殉的意思,只是……他们只是心意相通了,一切都无法解释清楚。
雨水冰冷刺骨,宴谪把油纸伞递到沅嫣面前,他垂了垂眼帘,晶莹的水珠坠在他鸦黑的睫羽上。
“……对不起,但是,我也喜欢他。”
清冷的声音透过雨幕,带着异样的朦胧感。
宴谪说的是实话,他也喜欢涅殉,所以他没办法把人让沅嫣。
啪——
沅嫣推开了宴谪,油纸伞落在了雨里,沾染上泥泞,宴谪踉跄了几步。
“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师尊了,我好像根本不认识你……”沅嫣看着宴谪,转身离开了,背影显得有些决绝。
轰隆,雷声忽然砸了下来。
宴谪在雨里有些无动于衷,很久他才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深深的呼出口气来:“都搞砸了……”
竹屋里烧着热腾腾的火炉,烤得宴谪的脸庞泛着红,他已经换了身干燥的衣服,涅殉就站在身后给他擦头发。
五指传过发间,按揉的力道有点大,却异常的舒服,宴谪觉得昏昏欲睡。
可涅殉就不允许了,还什么都没和他解释呢,这时候就想睡了,没门!
脑袋被人掰了回去,宴谪微微掀开眼皮,眼神有些迷糊,喃喃道:“干什么……”
涅殉眼神黑沉沉的,像是生气了,直勾勾的盯着他。
盯得宴谪睡意都跑了。
他清醒了不少,觉得涅殉肯定是因为今天他去追沅嫣的事情吃味了,于是伸手抱住他,既是安慰涅殉,也是给自己找点安全感。
涅殉抬手回抱住他,双臂的肌肉紧实,抱着人的时候就特别有安全感,身上的气息也是宴谪熟悉的。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宴谪才开口:“我只是希望她能早些看开,放下你……”
涅殉挑了挑眉,想起今天宴谪在沅嫣面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心底顿时舒爽,什么也不想计较了,低头咬了咬宴谪的耳垂。
“我就知道师尊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渣男。”
宴谪抬眼瞪了涅殉,刚刚沉重的心情也消退下去不少。
今晚是罕见的没有折腾,白天发生的事情太杂乱了,再加上宴谪淋了雨,涅殉强忍着,没有折腾人。
他老老实实抱着宴谪睡觉,到了后半夜宴谪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从混沌的梦境里醒过来。
因为身边的涅殉睡得很不安稳,他长得本来就带着点野性和凶悍,睡梦间眉头死死的拧起来,更像是活阎罗。
“怎么了?”宴谪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却发觉涅殉浑身滚烫。
很不对劲。
宴谪坐起来,推了推涅殉,还没有醒过来,他心里有些慌,已经准备用灵力探探是怎么回事了,可涅殉又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是狼,宴谪早就知道的,可这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感受到。
涅殉双眸猩红,带着暴戾的情绪,他睁眼看见宴谪的那一刻,就瞬间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气息粗重。
“怎么了,涅殉……”脖颈上掐着的力道有些大,宴谪脸色红了起来,他能感受到涅殉很难受,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宴谪只能想尽办法的安抚他,明明自己被掐着脖子,却还是伸手抚了抚涅殉的脑袋,声音轻柔道:“哪里难受,告诉我好吗?我很担心你……”
好久,涅殉才找回理智,他身躯忽然压了下来,倒在宴谪身上,嗓音沙哑:“师尊,对不起……”
他把宴谪的脖颈都掐红了。
涅殉低头吻了吻那些痕迹,宴谪伸手抱住他,心里还是很担心:“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会这样?”
“不是忽然,今天是月圆……”涅殉蹭了蹭宴谪,恰好这时宴谪抬眸,瞥见了窗外的圆月,明亮又皎洁。
他倒是忘了。
“所以我能帮到你吗?”
涅殉眼眸沉了沉,月圆对于狼族来说总是会有影响,不过是看修为深浅,反应出来的强度也会不同。
修为越高深,在月圆之夜就会越难熬,甚至会直接变回原型,从前他在宴谪面前没有化形,所以从来没有暴露过月圆的痛苦。
这次倒是撞上了,涅殉又把怀里的抱得更紧了些,嗓音依旧低哑:“当然可以,师尊多陪陪我,我就会好受很多。”
卖惨的伎俩依旧是张口就来,宴谪却总是不戳破他。
安静了一会儿,涅殉犹豫了很久,还是准备开口了。
他抬头看着宴谪,狼眸有些幽深:“师尊,我待会儿可能会……”化为原型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宴谪就眼睁睁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变成了匹巨大的黑狼。
四目相对,寂静片刻。
宴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像是在风里摇曳的幽兰,清冷脆弱,却别样的让人注目。
“……不许笑了。”涅殉呲牙,表示自己现在很不爽。
狼嘴口吐人言的模样实在是怪诞又好笑,宴谪一时间停不下来,涅殉气得牙痒痒,又拿人没有办法。
等天亮了他变成人形,必定要好好“教训”宴谪。
“说真的,很久没有看到你这副模样了。”宴谪笑够了,抬手摸了摸黑狼浓密油亮的毛发。
涅殉的兽型好像变大了很多,压在身上宴谪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忽然想起来刚捡涅殉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儿,他还以为是条狗呢。
不过现在也没差,宴谪抬眼看着压在身上舔他的黑狼,下意识吐口而出:“傻狗……”
涅殉盯着他,狼眸黑沉沉的。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前宴谪叫他“煤球”的账还没算呢,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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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宴谪轻咳,准备转移话题,毕竟涅殉的眼神看上去挺吓人的。
但很显然,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涅殉不太高兴,狼尾低垂着有些烦躁的晃动,然后朝宴谪呲了呲牙,喉头里发出低沉的呜声。
宴谪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他抬手揉了揉涅殉的脑袋,手感非常不错,轻柔的给通体黑亮的巨狼顺毛。
抚弄了两下涅殉就趴下来,浑身舒服极了,那些账得他变成人形再算,现在他控制不住的想贴贴宴谪。
夜里本来有些冷,可身旁趴着巨大的一匹狼,温暖又干燥,宴谪抬手抱住他,像是裹了层巨大的皮草,暖和得不得了。
睡意慢慢酝酿起来,宴谪就感觉到脸颊上传来濡湿的刺痛感,他眉心微拧起来,掀开眼皮。
“别舔,涅殉……”
变成兽形之后,涅殉舌尖的倒刺更扎人了,狼眸也极其的锋利,舔弄得宴谪很不舒服,他扭头避开。
但涅殉没想让他好好睡觉,狼爪按着他的肩,凑近又是一顿狂舔,脸颊,眼睛,唇肉,脖颈,下颚……
没有干干爽爽的地方,全糊上了涅殉的口水,关键是倒刺刮得有些痛,宴谪控制不住的抖。
“涅殉,你再舔我就生气了……”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宴谪眼角微红,瞪着压在身上的巨狼。
一人一狼对视了很久,涅殉最终让步,退开乖乖的在宴谪身边趴下,可狼尾还是暴露了他烦躁不堪的心情。
宴谪安静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翻身看着身旁的黑狼,声音有些温柔:“你还难受吗?我刚刚话说得太重了,但是你舔得真的很腾,你看,都红了……”
宴谪凑过去,给涅殉看了看自己的脖颈,冷白的肌肤上印着大片的红色,狼的夜视能力很强,沉默片刻,涅殉显得有些委屈,头蹭过来。
“……师尊,对不起。”
他想要宴谪,又牙痒的想报复他,再加上月圆之夜总是难以克制心中的情绪,所以才有些过火让宴谪生气了。
之后相拥而眠,宴谪关注着涅殉的状况,见他没有太难受自己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清晨,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宴谪抬手挡了挡,适应片刻才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男性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荷尔蒙气息汹涌而来,宴谪还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下意识往后退,然后抬眸。
正对上涅殉幽暗的狼眸,宴谪为了缓解尴尬,僵硬的扯出抹笑,说道:“……早上好。”
涅殉看了他几眼,虽然昨天晚上想着恢复人形之后要好好“惩罚”宴谪,但睁眼看见他,心里的闷气又消散了。
真是奇怪。
涅殉抬手搂着宴谪的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减了很多,然后低头和他接了个异常缠绵的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
宴谪眼尾湿漉漉的,涅殉声音沙哑,这才回答说:“……早上好。”
关系暴露后也没有宴谪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这段时间是的。
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沅嫣再没出现过,而他的几个徒弟大概也知道了内情,青匀见到涅殉的时候显得脸色有些怪异,但时间过了几天,也就慢慢习惯了。
没什么大的事情,宴谪的生活和以前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貌似就是多了条粘人的大狼狗缠着他腻歪。
这日宴谪正晒着太阳,忽然听见山间传来空灵浩大的钟声,他睁开眼睛,睫羽上洒下细碎的金芒。
“怎么了?”涅殉见宴谪神情稍有变化,便开口问道。
“掌门出关了。”
凌云门有三位长老,一位掌门人,宴谪是其中资历最浅的,也是最不管事的。
他只图个清闲自在,门内的事务是不太打理的。
自千百年前与妖界休战,凌云门掌门已闭关许久,宴谪都数不清日子了,如今终于出关了。
他自然免不了去看看。
大殿之上,宴谪远远的就看见柏誉的身影,发丝银白,光看背影就透着股仙风道骨的意味。
宴谪走近了才喊道:“掌门……师兄。”
柏誉转身,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端详了宴谪一阵:“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变化。”
宴谪回以淡笑。
白雾从剔透的白玉杯中升腾起来,两个人的眉眼显得模糊,却更似九重天上的仙人,浑然天成的仙气。
寒暄了些琐事,柏誉知道宴谪只乐意清闲自在,所以也从来没有逼迫他。
宴谪等玉杯里的茶凉了些才端起来,温度刚好可以入口,他低垂着眼眸,微抿一口,片刻后拧着的眉心才渐渐松缓开。
对面的人忍不住发笑,从容道:“你啊,连从前的小动作都没有变过,现在居然也是当了长老的人了。”
说着,有些感慨。
“师兄不要打趣我了。”
宴谪被收入门下的时候年纪颇小,柏誉当时是大师兄,可以说是一路照看他长大的,自然如何看都觉得他带着从前的稚气,依旧是那个最小最安静的小师弟。
又聊了几句,两人站起来走出殿外,门前的海棠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终究几片单薄的花瓣顺着风七弯八拐,落在了宴谪肩头。
柏誉看见了,便抬手为他抚去。
两人距离稍近了些,宴谪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倒是柏誉……脸色骤然间有些变化。
他的目光落在宴谪的衣领处,有些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因为那里,藏着处红痕,不大的一团,却格外的暧昧刺眼,像是被狠狠吮出来的,带着点淤青的深色。
柏誉心头微动,鼻尖嗅到点浅淡的味道,他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不愧是掌门人,周身威严的气势让宴谪都有些犯怵。
“你身上,怎么会沾染妖气?”
宴谪听见声音,瞬间也反应过来,妖气必定是涅殉身上的,天天缠着他,不小心就沾染了,不过不仔细闻的话完全不会发现。
但柏誉是掌门,自然比寻常人敏感千万倍。
宴谪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灵兽化形再正常不过,虽然涅殉算不上是灵兽,但他能化形也是机缘,再加上天赋绝佳,他生来就是修炼的好苗子。
宴谪便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和柏誉说了,并补充道:“师兄,我当初捡他的时候就已经探过了,没有问题。”
但显然,柏誉关心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
他的眸光落在宴谪领口处,不带什么掩饰,宴谪自然也发现了,瞬间想起什么,抬手捂住脖颈。
不过为时已晚,该看的早已经看到了。
宴谪心里叹了口气,想起涅殉今早上压着他啃的劲儿,实在是没有办法。
“师兄……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和他,心意相通。”
宴谪脸皮薄,虽然声音冷静,可脸颊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柏誉很久才叹出口气,转身看着广阔的天际,声音有些沉:“宴谪,你糊涂啊,他是你名义上的徒弟。”
柏誉很久没有这么直白的呼喊他的姓名了,说明这次是有些生气的,宴谪自知理亏。
两个男子相恋不至于违逆伦理,世俗不容,可徒弟和师尊……在外人眼里就是违反纲常伦理,罪大恶极的。
宴谪心里有些无奈,他如果早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话,就不会胡乱收涅殉当徒弟了,如果倒是成了麻烦。
不过麻烦他也认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师兄,我清闲自在惯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带他出去云游……”世人千千万,总有你左右不了思绪,无法辩解的污点。
宴谪也想得很清楚明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和涅殉云游四海,二人世界也未尝不是好事。
反正这个世界,他只想安稳度日,享受为数不多的时光。
柏誉早就知道宴谪固执,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两人僵持片刻,银发孤冷的掌门先泻了气:“罢了,你带他过来,让我瞧瞧。”
柏誉还有话没有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宴谪身上的妖气有些熟悉。
可细细感受,又发觉是股浅薄稚嫩的小妖,就如同宴谪所言的那样。
可他心里总是不安稳,必须得亲自瞧瞧这人。
宴谪便把话对涅殉说了,他没怀疑什么,柏誉没有生气就已经很难得了,想见见涅殉也不奇怪。
可,涅殉脸色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涅殉抬眸,不自觉摩挲着指腹,却勾唇笑了笑:“没事,就是见掌门有些紧张。”
“他不会拆散我和师尊吧……”
宴谪失笑,敲了敲涅殉的脑袋,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掌门不是那样的人。”
可涅殉却垂下眼帘,狼眸晦暗不明。
柏誉,真是有些棘手了呢。
涅殉磨了磨后槽牙,千百年前,柏誉曾经和他交战过,这次去见他,风险是肯定有的,毕竟他已经引起柏誉的疑心了。
涅殉的眼眸落在不远处的宴谪身上,显得晦暗又黏腻,他唇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师尊,也该带你回家了……”
饶是宴谪五感再敏锐,他也没有听清涅殉的话,有些疑惑的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永远都不想和师尊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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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你就是涅殉?”
柏誉转身看着殿前的人,眼眸里没带什么情绪,显得有些冰冷。
“是。”
涅殉声音不卑不亢,眉眼骨相都长得有些锋利。
眼神对上几秒,涅殉淡淡的移开,柏誉却看了他很久,气氛有些凝滞。
柏誉从殿上走下来,停在距离宴谪一步之遥的地方,然后抬手——
淡淡的白色光芒刺入涅殉额头,像是千丝万缕的线,探进涅殉的脑袋里。
然后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宴谪知道柏誉这是不放心,要亲自探涅殉的底,不过他也不担心。
良久,柏誉收回手,眉心还是微拧着,抬眸看了旁边的宴谪一眼,声音微冷:“你过来。”
宴谪跟上前去,柏誉没探出什么,但心里仍旧有些异样感,不过他还没想出缘由来。
“之后,你想如何?”
宴谪沉吟片刻,他没想得太过长远,因为日子总是得细水长流慢慢过。
“没有太长远的打算……”
“不过,此次瀛洲的海妖,师兄就交给我吧。”
柏誉这次忍不住看了宴谪几眼,这心思完全都不带掩饰了,司马昭之心。
“罢了,你去吧。”
避避风头也好,二人世界也好,别来扰他,他头疼。
两人出了大殿,涅殉伸手去勾宴谪藏在衣袖底下的小拇指,低声说:“师尊刚刚说什么了,要避开我……”
就知道装乖卖惨,宴谪撇了他一眼,淡淡道:“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去一个地方。”
瀛洲是个好去处,风景优美,收服海妖于宴谪而言不过是挥袖间的事情,他来瀛洲是有私心的。
这份私心也从没有藏着掖着。
诛杀海妖之后瀛洲就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一叶小舟漂泊在海上,月朗星稀。
宴谪仰躺在船上,海风吹动他的发丝,清秀的面容在月影里模糊,显得寂静又安宁。
涅殉沉沉的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开口问道:“师尊,以后你想做什么?”
宴谪看着天上,沉吟片刻,依旧还是那个答案:“嗯……云游四海吧。”
他和涅殉在一起,肯定不能永远留在凌云门的。
微凉粗糙的指腹滑过他的侧脸,宴谪扭头,涅殉就倾身过来吻他。
“……好,去哪儿我都陪你。”涅殉嗓音微哑,眼眸却格外暗沉,似海面上黑压压的天幕。
宴谪才刚勾起笑,忽然察觉到不对,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抹巨浪就把他们掀翻在海里。
宴谪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忽然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凌云门。
近些日子,柏誉心底总是不踏实。
他不清楚这异样之感是从哪里来的,于是便盘膝而坐,运气凝神,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芒。
是哪里不对劲呢?
心底总有浅薄的熟悉感,柏誉禁闭着眼睛,眼皮微微颤动,眉间紧皱。
忽然,他睁开眼睛,脑海中尘封的记忆猛然翻涌而出,柏誉额头渗出了冷汗。
“……妖尊。”
宴谪睁开眼睛,眼前晃动飘逸着朦胧的黑纱,帷幔层层叠叠,细小的金丝闪动着细碎的光芒,奢华却幽暗的格调。
他觉得很累,浑身好像提不起来劲儿,睁眼很久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很陌生,他从偌大的、柔软的床上爬起来,伸手掀开了帷幔。
这是哪儿?涅殉呢……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问题,一群侍女就推门走了进来,向他行礼道:“参见尊后。”
宴谪神色猛然大变,下意识抬手:“剑来……”
这些都是妖物,可宴谪却发现,他体内的修为被人压制了,完全调动不出来任何力量,更别提召出仙剑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脸色有些苍白,殿内的侍女想靠近他,宴谪自然是不肯的,他挥开人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修为被压制的原因,宴谪觉得有些乏力,步伐有些跌跌撞撞。
但遇见的所有人……不所有妖物,都对他态度非常恭敬,并且还称他什么尊后?
宴谪脑袋里很混乱,脸色苍白,因为他发现他找不到涅殉了,如果涅殉出了什么意外……
“师尊,不要乱跑。”
宴谪闻声立即朝涅殉跑了过去,神情有些慌乱,在这个世界里忽然没了修为傍身,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
而涅殉,宴谪无意识中也非常依赖他。
也正是因为太过慌乱,导致宴谪没有发现涅殉身上的不同之处。
“你没事吧,这里到底是哪里……”宴谪刚开口,涅殉就把他抱了起来。
“师尊身体还虚弱,现在要好好安养才是。”涅殉神色极其正常,怀抱着宴谪目视前方,又将宴谪送回了刚醒来的那张大床上。
“都出去吧。”
涅殉挥手,殿内的侍女便退下。
宴谪后知后觉的,忽然觉得涅殉有些变化,比如涅殉刚刚说话的声音很冷厉,又比如……涅殉周身的气势,看上去不似寻常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饶是宴谪脾气好,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太多疑惑了,还有涅殉,为什么那些人会对涅殉这么恭敬?
宴谪不敢想,他下意识的回避。
“师尊,你答应我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涅殉凑过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蹭他,可身上绣着暗纹的袍子却让宴谪心底很慌乱。
他深吸了几口气,脸色还是发白,目光紧紧的落在涅殉脸上,声音有些沉闷。
“涅殉,你不要骗我……”
这眼神里包含的意思太多,都是涅殉不喜欢的,他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于是猛的凑上去,压着宴谪的后脑勺吻他。
宴谪如今没了修为,与寻常人无异,没多久就受不住的呜咽出声,眼角滚出热泪。
“师尊,我爱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涅殉轻啄着宴谪的侧脸,眼眸深处藏匿着汹涌的情愫。
良久,宴谪才喘匀了气,他抬手扶上涅殉的脸颊,眼眸清冷而黑亮:“涅殉,我的修为被压制了……是你吗?”
涅殉看着宴谪,紧抿着唇角,狼眸幽暗又深沉。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很害怕,他害怕宴谪离开,害怕宴谪再也不接受他。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带宴谪回来。
“……是我。”嗓音嘶哑,涅殉收紧了手臂禁锢住宴谪,像是害怕他逃走了。
涅殉真的很怕很怕,所以他压制了宴谪的修为,他不想……也不能忍受宴谪离开他。
话音落下来,殿内就一片死寂,宴谪看着涅殉,眼底的情绪很淡,甚至让人无法察觉,可越是这样涅殉就越是心慌。
他握住宴谪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宴谪觉得疼了,脸色发白了,涅殉才恍然大悟松开。
“你是……妖尊?”
宴谪没办法不这么联系。
从他醒来的桩桩件件,入目寝殿的奢靡,还有所有人恭敬中带着惧意的态度,再加上能压制他的修为,还能称得上尊的……应该也寥寥无几了吧。
涅殉垂下头,埋在宴谪颈窝里,他呼吸声很沉重,动作眷恋又依赖的磨蹭着宴谪的颈侧。
“师尊,你说过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
宴谪闭了闭眼睛,眉头皱起来:“你……不要叫我师尊。”
涅殉心脏沉了下去,抬起头来,眼眸有些猩红:“为什么不让叫师尊了,你不要我了吗?”
宴谪现在脑袋里很乱,他必须冷静下来,暂时还不想回答涅殉的任何问题。
他逃避似的滚到了大床的角落,蜷缩起来,涅殉明明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可他依旧觉得很难接受。
心脏闷痛,他站起来,眼底带着黑黝黝的情绪:“……好好休息,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宴谪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
“110,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宴谪现在头疼的不行,涅殉怎么会是妖尊呢?
110无辜躺枪,哭唧唧道:[宿主冤枉我了,我最多只能知道与任务相关的一些资料,像他这样的隐藏身份……我真的不知道啊。]
它只是乖乖听宿主的话,负责让他们早早相遇了,哪里知道会这样呢……
宴谪紧皱着眉头,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可这是拿了什么剧本啊,人间与妖界积怨已深,更不用提凌云门。
他们的身份放在一起就是罪不容诛的,这是要造众人讨伐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110也觉得这些世界位面太糊弄人了,就不能让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吗?
这已经是要大开杀戒的地步了,能预料到今后混乱的场面。
[宿主,那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呢?还会……接受他吗?]110对这个问题很困惑。
宴谪眼眸清亮,思虑了很久才回答:“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改变不了了……说实话,我也做不到和他一刀两断。”
如果他放弃涅殉,心里必定会有遗憾,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只想自私一点。
“只要他没有做错事,从今往后所有的困难,我都和他一起面对。”
无论是仙门讨伐还是世人非议,宴谪都认了,他无法放弃涅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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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宴谪被压制了修为,也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涅殉似乎在避着他,不愿意见到他,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没了修为傍身后,宴谪感觉到很不适应,从前五感极其的敏锐,身形轻如燕,而现在稍微多走几步,就能感受到气息不稳,与常人无异。
宴谪观察了几天,这里大概就是妖界妖尊的宫殿,周遭结界阵法,守卫森严,殿内侍奉的侍女虽然对他恭敬,却绝不会多说半句,守口如瓶。
“……我只是想知道,妖尊近日为什么来?”宴谪神情有些无奈,这个问题总能够回答了吧。
可侍女依旧行礼,恭敬却冷漠道:“回尊后,奴婢不知。”
宴谪顿时没了脾气,其实他是知道涅殉为什么不来见他的。
因为害怕,涅殉害怕他不再接受他,从前只听闻妖尊之名,世人皆避之不及,讳莫如深。
可如今,宴谪想想倒是觉得好笑,没想到涅殉居然有不敢来见他的时候。
可如果他不问出来,宴谪不就没办法给他回答了吗?
[哼,宿主前两天还冷漠的拒绝了人家,说要冷静呢!]
[这换谁都害怕!]110插嘴道。
宴谪有些讪讪,他前些天是太过混乱了,真的需要好好冷静下来,仔细考虑。
他当时的态度……应该没有太过分吧?如果他那么坚决的话,说不定早和涅殉拼个你死我活了。
既然从别人口中无法得到信息,那宴谪就自己找,他出了寝殿走走,一路畅通无阻,没人敢拦他。
不过所经之处入眼之人都很忙碌,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似乎要举行什么重大的仪式,宴谪有些疑惑,却没多想。
他是想要找到涅殉的。
可宫殿之大,岂是他想找就能找到的。
走了很久,宴谪已经忘了来时的路了,他想找人问点什么,可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好像说了就会触犯禁忌似的。
正在他困顿之际,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利落的行礼,说道:“参见尊后。”
是很陌生的面孔,宴谪看着他:“你是何人?”
“属下乌闫,奉命送尊后回宫。”
乌闫一板一眼的回答,不过确实是涅殉暗中关注着宴谪,让乌闫出面送他回去的。
宴谪大概也能猜到,但他没有动作,面色有些冷淡,说道:“他人呢?为什么不来见我。”
乌闫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低头,沉声道:“尊后恕罪,属下只是奉命送您回去。”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是听命令送你回去,其他问题一概不在回答范围之内,这是另外的价钱。
“那你带我去找他,我亲自问。”
正暗中监视的涅殉握紧了拳头,狼眸深暗,他就是不想见宴谪,至少现在还不想。
他早就预想到了宴谪会和他说什么,不过就是吵着要离开,然后怨恨憎恶他,后悔当初把他带回去,引狼入室。
不过如今后悔也迟了,涅殉勾了勾唇角,他死也不会放开宴谪的,这辈子他们都要纠缠在一起。
乌闫头疼得要死,额角阵阵冷汗,他没想到第一次正面见尊主带回来的心肝宝贝就是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差事以后请换别人来。
两头他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难做人。
乌闫刚开始发现尊主掳回来一个修炼之人还觉得惊悚,不过他没资格议论这些事情,只能默默消化。
这几天明里暗里的,乌闫发现妖尊确实很在乎宴谪,所以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既不能暴露妖尊的位置,又不能得罪了尊后,乌闫身上冷汗阵阵,看得宴谪忍不住退让,微不可查叹气。
“……涅殉,我知道你能听见,你还准备躲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是吗,就把我关在殿里?”
空气有瞬间的凝滞,然后乌闫很快就退下了,宴谪神情有些难辨,微垂着头,显得下颚消瘦苍白。
“……没有,我想见你,日日夜夜都想。”涅殉喉头干哑,眼眸有些猩红。
他发疯似的相见宴谪,可是他不敢,他害怕见面就会被宴谪抛弃,所以他宁愿偷偷摸摸的,远远的看着。
等到了时间,他自然会出现……
宴谪转身,涅殉就在不远处,明明才几天没有见面,可宴谪却觉得很陌生了。
涅殉身上那袭黑袍,气势压迫又威严,俊美又锋利,从前在凌云门他是刻意收敛了气息,如今呢?
宴谪觉得他难以招架了,涅殉像是已经出鞘的利刃,泛着粼粼的凶光。
两个人沉默相对着,涅殉先开了口,他心底有些煎熬脸色微沉:“你想问的问题我都知道,我说过了不可能让你离开,你的修为也暂时不会恢复……你想要的都不可以,安安分分待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宴谪被这席话砸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看了涅殉很久,神情有些无可奈何。
“你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为什么不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呢……”宴谪想,难道他在涅殉心里真的是那么绝情的人吗?这么些年的感情说断就能断了,毫无牵挂。
不过这番话在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就变了意识,涅殉觉得宴谪就是在质问他。
他眼眸有些猩红,气息紊乱……他难道想这样吗?征询意见……宴谪只会逃离他,只会把他推开。
他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
可头顶忽然有股轻柔的力量压下来,涅殉猛的抬头,宴谪已经来到他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和从前一样。
他眼神依旧温柔,甚至语气中带着无奈:“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拒绝呢?”
“我不是圣人,也可能会沉沦欲望啊……”
“……唔!”
不过接下来的话都没能说出口,涅殉太激动了,以至于难以克制自己的感情,他只能把宴谪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吻他舔舐他,气息凌乱且破碎。
心脏好像跌进了深渊又忽然冲上云端,极端的扭曲与快意,涅殉死死的抱紧了宴谪,喉头哽咽:“……师尊,师尊,你永远都不要抛弃我。”
宴谪眼眶有些湿热,他回抱住了涅殉的脖颈,鼻音浓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好在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说开了,涅殉又重新黏上了宴谪,腻腻歪歪了很久宴谪才想起正事,他把涅殉推开。
神情有些严肃,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外面怎么样了,他们都知道了吗?”
如果由此引发了人妖两界停止多年的战火,那必然是极其的罪孽,宴谪永远都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
涅殉眼眸微闪,却瞬间消逝,因此没有被宴谪捕捉到。
“他们还不知道,只觉得是除妖之后出了差错……不会联想到这里。”
大部分人确实是这样的。
宴谪微微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这些天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幸好还没事。
“把压制解开,你想这样关我多久?”宴谪开始秋后算账了,脸上佯装着怒气。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涅殉的厚脸皮程度。
“……不想解开,师尊没有修为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涅殉说着,欺身把人压在铺满绒毛毯的大床上。
涅殉早就想这么干了,没了修为的宴谪更加好欺负,吻几下就眼角沁出泪花来,气喘吁吁,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涅殉!”宴谪实在是被欺负得生气,想瞪人几眼,却软绵绵像是勾引,下一秒就被吻得更深了。
唇齿间牵挂着银丝,气息凌乱,涅殉伸手抚了抚宴谪额前的碎发,低声说:“师尊,我想娶你。”
宴谪微微瞪大了双眼。
……
“岂有此理,宴谪定然是被蛊惑了,我们必须救他回来!”
凌云门,柏誉和剩下的两个长老神情有些凝重,自宴谪失踪以来,外界并无人知晓这件事情。
但柏誉发现了涅殉的真实身份,他稍微联想就能猜到宴谪现在在哪里,神色沉重。
“稍安勿躁,人必须救,但也得从长计议,激怒了妖尊,怕是宴谪会有危险……”
而且此事不宜让外人知晓,一来是为了宴谪,二来是为了凌云门。
宴谪与妖尊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必定会受世人诟病,但他们都相信宴谪不是那样的人,他定然是被妖尊强行掳走的。
再者,倘若这事传出去,妖尊隐匿身份混迹在他们凌云门几年都未曾有人察觉,可见妖尊修为高深,恐怖莫测,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人妖两界的和平安宁来之不易,不到万不得已,所有人都不想轻易打破现在的局面。
面前的清茶白雾已经散尽了,茶汤冰凉,柏誉的眼眸落在远处的虚空之处。
“……妖尊,他到底想做什么?”
呼,呼,呼,呼……沅嫣都没有理人,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就是漫无目的的发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像是要从喉咙里面蹦出来。
她脑袋里还萦绕着刚刚掌门和几个长老的谈话,这是什么意思呢……妖尊,还有师尊。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但所有迹象都在证实这件事情——涅殉是妖尊,而如今他们俩一起消失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