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楚遇寒这次倒是说话算话,宴谪也就安安分分的在他那儿待着。
时间眨眼的就过去了,换季就容易染了风寒,宴谪这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晚上发了会儿烧,然后开始咳嗽,等楚遇寒知道的时候宴谪拿纸堵着鼻子,眼眶红鼻尖也红。
声音又翁又闷,模样可怜又好笑:“你咳咳……你带我去找个大夫咳咳咳。”
养个把星期就差不多了,不过宴谪的身板看着不是很健壮,在男生里面算清瘦的了,所以大夫又额外开了点儿药,吃了能好得快些。
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是会再见的。
这话说的没错,所以宴谪还愣了愣,毕竟有好久都没有见到清娴了,他们都陌生了。
清娴的脚伤早好了,她也没想到会碰见宴谪,然后目光落在楚遇寒身上,像是被烫了下,很快又收回来。
转身就准备离开。
宴谪有些忍不住了,往前走几步,喊道:“师姐,咳咳……你不理我了吗?”
原本就生着病,嗓子沙哑的,这些日子宴谪又瘦了点儿,再好的衣料穿在身上都显得身形清瘦纤细,有股子弱柳扶风的虚弱感了。
清娴这才回头看他,神情却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她看着宴谪,很久才说出来一句话:“你让我怎么面对你……宴谪,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会……”
在清娴的认知里面,男人和男人原本就是违逆常理的事情,更不要提他们这行。
那些心思不正的,想走歪门邪道的,就会挑拣个贵人靠山依傍着,不过是明面上叫得好听,其实背地里造人白眼。
清娴从没想过宴谪也能干这样的事情。
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是楚遇寒先起了心思的,还是动了真情实感。
所以她只能顺理成章的认为是宴谪攀附上了楚遇寒,走了歪路,这样的解释恰好也让她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有了落地生根的地方。
没错,是宴谪走歪了路,她已经够寒心的了。
这些话听在宴谪耳朵里面,简直刺耳极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脸色都白了点儿:“师姐,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
在宴谪的心里,清娴待他一直亲切温柔,哪怕有楚遇寒这样的隔阂在,他们也不至于发展成这样的模样。
可现实却有些残酷,宴谪难以相信,在清娴的心里他已经是那样不堪的人了。
清娴被问得不好再回答,除了这么想,她还能往哪方面想呢?难不成以为楚遇寒喜欢上宴谪了吗?
不可能的,楚遇寒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宴谪呢,清娴从心底里不相信。
“师姐,从那天之后你都没有想找过我吗?或者……和我坐下来谈谈?”宴谪看着清娴,想得到她的答案。
可对于清娴来说,她从前待宴谪就如同亲生的弟弟,丝毫没有隔阂,可那天撞破的画面确实让她难以忘怀。
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宴谪背叛了自己,心里很多情绪揉杂着,失望、失落还有隐秘的嫉妒。
所以清娴尽量避开想宴谪,更别提坐下来跟宴谪静心细谈。
眼看着气氛越聊越凝重,虽然楚遇寒不希望清娴和宴谪和好,但也不能让这样的骂名随便扣在宴谪头上。
“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要骂的话应该是骂我,毕竟是我先逼着他跟了我的。”男人说着话的时候,目光黑沉沉的落在宴谪身上,像是大型的猛兽霸占着自己的所有物。
意思不言而喻。
清娴更加难以接受了,她脸色惨白,脑海里面回荡着楚遇寒的话……是他逼宴谪跟他的……所以是他喜欢宴谪。
清娴心头升腾起来一股难堪,却只能硬生生憋回去,她觉得自己的脸疼极了,这一辈子都没有今天这么难堪过。
是因为她反应过来了。
她反应过来了从前楚遇寒来福春班图的是谁。
大家都认为楚遇寒是捧她的场,可所有人都忘了,宴谪也每次都在……现在想想,当真是觉得好笑。
清娴自作多情了好久,却发觉人家根本没有搭理过自己,从始至终楚遇寒的目光都是锁在宴谪身上的。
“……原来是这样。”清娴自嘲的笑了笑,眼睛整个通红起来。
[好感值-10,当前好感值为50。]
宴谪这次是真的觉得没希望了,他看着清娴离开的背影,最后一次开口喊道:“师姐……”
清娴步子顿了顿,声音远远的传回来。
“……以后,别叫我师姐了。”
今天的风怪冷的,刮得宴谪直难受,从前那么疼他的师姐,以后就没了……而且他任务也要失败了,果然是祸不单行。
宴谪吸了吸鼻子,楚遇寒从身后把他的手拉住,说:“别看了,再看她也不会回来的。”
这风凉话说的,宴谪回头,鼻尖通红:“……还不是,因为你咳咳。”
确实,如果不是楚遇寒在里面搅浑这滩水,说不定宴谪还能多坚持几天。
给他判定为危险人物真是委屈他了,下次定个高危,好躲得远远的。
宴谪心情非常的难受,他找不到缓解的地方,又恰好碰上风寒,鼻塞喉咙痛,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半夜三更宴谪爬起来敲楚遇寒的门,鼻子都没通气呢,翁里翁气的说着:“我想喝酒,你给我酒喝。”
他的任务都完不成了,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楚遇寒欠他的,搞砸了他的任务,赔他几坛酒怎么了?
“闹什么脾气?病还没好呢,想喝酒过几天陪你喝。”楚遇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听听宴谪着闷闷的鼻音,还喝酒呢,喝点蜂蜜水还差不多。
“不,就要喝酒。”宴谪犟得很。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宴谪“阿嚏”,被冻得直哆嗦,楚遇寒败下阵来。
“来,喝,我看看你能喝多少。”搬出两大坛酒,就放在宴谪面前。
楚遇寒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就宴谪那一杯倒的酒量,抿个味儿他就醉了。
不过看到酒宴谪不着急喝,他张开手臂就想把两坛酒抱起来,然后揣回自己房间里。
在楚遇寒这里喝醉了不太安全。
男人伸手把他按住了,明知故问道:“去哪儿?”
“我回自己房间喝,待会儿吵到你睡觉。”
楚遇寒把酒塞揭开,随性道:“没事,我不困,陪你喝。”
宴谪还是不开口,眼神里都透着不信任。
“我不碰你,可以了吧?”
有了这话宴谪才慢慢开始动摇,可能心里真的不舒服,宴谪先小口抿了半杯酒,刚咽下去脸颊就粉起来了,火辣辣的,倒是让他没那么怕了。
于是睁眼闭眼,猛灌下去两杯酒,把楚遇寒都看得有些发愣。
“少喝点儿,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吗?”
宴谪已经头重脚轻了,但脑袋还挺清醒的,他把自己的脑袋搁在桌上,不想听楚遇寒讲话了,就用双手捂住耳朵。
“……不听不听。”明明都怪楚遇寒,让他完不成任务,现在连他喝酒也要管了。
跟个鸵鸟似的,楚遇寒走过去把宴谪的脑袋托起来,搂着人坐在自己怀里。
“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还在因为那个女人生气?她不会喜欢你,知道吗?”没有楚遇寒也会有别人。
“……你胡说。”宴谪觉得楚遇寒在狡辩。
如果没有楚遇寒,说不定清娴就喜欢上他了。
宴谪喝得酒劲儿有点上来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楚遇寒看宴谪今晚的状态,觉得不像是用情至深难以割舍的感觉。
反而更像是……真的把清娴当做了亲人,被误解之后的失落、失望和苦闷。
这样最好。
“她不喜欢你也关系,以后我加倍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察觉到楚遇寒又拿鼻梁来蹭他的脸颊,宴谪躲了几下却没躲开,只能迷糊拒绝道:“……不要你。”
“不要我要谁?你还要喜欢她?”
宴谪脑袋里都没有反应过来,但已经下意识点头了,这就让楚遇寒有点恼火。
他算是明白了,宴谪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明白,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直接直白点儿,让他懂就行。
楚遇寒捏着宴谪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硬是让他听着这番话。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那你准备怎么爱她?”
“你想怎么疼她?在床上……想生几个孩子,嗯?你们亲热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来……”虽然这些话楚遇寒说出来自己难受极了,宴谪是他的,不可能和女人沾上关系,也不会有孩子的,除非宴谪给他生一个。
但是为了让宴谪看明白自己的心,他难受也忍了。
果然,宴谪听了他这些臊得人脸红的话,瞬间睁开眼睛,喝了酒都盖不住脸上的红。
“你、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这么龌龊……”宴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楚遇寒却反驳道:“这龌龊吗?你也是男人,你说你喜欢她,却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宴谪,你到底看不看得清楚自己的心,还有我亲你的时候你就软得跟水似的,我不相信你喜欢女人。”
宴谪被这套理论砸懵了,他不喜欢女人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嗯~哼,的催更票~
感谢绿色可行域的月票
第132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宴谪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他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但回想从前,他真的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过那种旖旎的幻想。
爱与欲是并存的,宴谪不否认这个观点。
他觉得他之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宴家是A市底蕴最深厚的名门贵族,家族里每个人单拎出来都是各界的精英楷模。
豪门水深,但宴家随和,相信小辈们各有自己的非凡之处。
宴谪是宴家最小的孩子,出生就是个粉雕玉砌的娃娃,长大更是相貌清隽,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人不宠爱的。
打小喜欢他的人就多,上小学开始课桌里就塞满了花花绿绿的情书,不过宴谪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心思稳得很。
他一门心思扑在学美术上,完全不想其他的事情,从小学升初中,再从初中到高中,不知不觉宴谪的五官也长开了,给他递情书的也逐渐由女生变为男生。
宴谪因为这个还困惑了很久,第一次被男生递情书的时候他都愣住了,不过后来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也就逐渐麻木。
不过他可以确定,当时他真的不喜欢男生。
对所有的追求者宴谪都是用那套一套说辞拒绝,彬彬有礼却带着莫名的疏离感。
确实,无论男女,都没有入了他眼睛的,而且他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家族不会逼迫他,一切都顺从着他自己的心意。
宴谪总觉得顺其自然,情感这块的空缺总会填补上的,遇到就遇到了。
之后他出国留学,然后……出了车祸。
陷在梦魇里面的宴谪总觉得哪里不对,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他出国之后的记忆变得特别模糊,人和事也错乱混杂。
就好像漫长的一部电影开了几倍速,根本看不清剧情,然后砰的因为一场车祸,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少了点儿什么,到底少了什么……
床上的人皱起眉头来,像是有些喘不过气。
越是解不开的迷雾,宴谪越想去拨开,越想去了解,他费尽了心思去回想……
梦境变化得很快,昏暗的房间里,有人在耳边低语道:“……我疼你。”
宴谪心尖颤了颤,男人?为什么会有男人,这是他的回忆吗?是出现什么错乱了吧。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接着出现了更多的情景,但每一次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于是宴谪被迫看了很多腻歪的画面,比如起床是被男人从被窝里捞起来的,身上的肌肤白得发光,整个人也软趴趴,裸露在外面的两只脚白里带着粉,碰到冷意就蜷缩起来。
宴谪从来没有想过男生也能娇气成这个样子,被男人像抱小孩似的困在怀里,然后捉着细白的脚踝,缓慢套上柔软的棉袜。
然后男人站起来,他脸上依旧笼罩着雾气,宴谪怎么也看不清楚。
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身量,肌肉包裹在合身的西装里面,单单看个身形宴谪也能知道这绝对是个手段厉害的人,皮鞋轻落在地上,脚步沉稳,绷着点儿青筋的大手放在怀里人的腰上,没有松开过。
“不烫了,听话,张嘴……”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却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人吃饭。
宴谪越看越迷糊了,怀里那个人他隐约能从身形上看出来,是自己,可那个男人呢?宴谪可以确定自己的记忆里没有这些事情,难不成他还真潜意识里喜欢男人,还肖想人家这么对他?
这太过惊悚了,吓得宴谪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做梦,脑袋也带着宿醉后的头疼。
手臂撑着坐起来,他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看样子楚遇寒确实没对他动手动脚。
但宴谪现在纠结的不是这个,是刚刚的梦……刚刚的梦还让他心有余悸,再想起昨晚上楚遇寒的那个问题,仿佛深刻进灵魂了。
“我不相信你喜欢女人。”
宴谪把头埋进双膝里,忍不住想:难道他真的潜意识里面是喜欢男人的吗,不然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虽然110知道,但它不能解答,也是够憋屈的。
主系统为了规正宴谪做任务,就把宴谪记忆里关于席牧歌的记忆模糊了,但也仅仅只是模糊,主系统权限还没有大到能篡改记忆的程度。
所以宴谪梦里模糊看到的画面,其实是他第一次逃跑后,被席牧歌抓回来狠狠教训了,乖顺了几天,都是表面的平静。
没想到却让宴谪误会了自己的性取向……不对,或许也没有误会,只是幡然醒悟了?
楚遇寒进来的时候宴谪还维持着那副动作,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起来喝点儿东西,待会儿就不头疼了。”
宴谪不搭理,楚遇寒已经料到宴谪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正当缩头乌龟呢,也不着急逼他。
宴谪这次是真的觉得遇到事儿了,倒也不是说性取向非得是男的或者女的,他觉得喜欢就好。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如果喜欢男人,他还怎么攻略女主?在明知道自己性取向的情况下还获取女主的喜欢,这个行为不就是妥妥的人渣、败类吗?
“你说,我当初为什么没有选择去耽美板块啊?”宴谪心里有些惆怅,就随口问110。
呵,好大的炸弹,110微笑着接。
[……哈,当时宿主比较恐同。]
“我为什么恐同?”宴谪更不解了,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恐同了,他应该从来没有排斥和歧视过同性恋吧。
[……]110有口难辩,模糊关于席牧歌的记忆,所以宴谪就不记得他为什么恐同,为什么选择言情板块,总之就是什么都记的很混乱模糊。
主系统倒是爽了,这烂摊子全丢给它,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好在楚遇寒等得饭菜快凉了,终于还是伸手把宴谪这个小缩头乌龟拎起来。
“吃饭。”
宴谪还是闷闷的,扭头道:“不想吃。”
楚遇寒脸色冷了点儿,看着宴谪略显倔强的后脑勺说:“喜欢男人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在楚遇寒这里,他的取向就是心之所向。
他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人,磁场对了,感觉对了,什么都对了……喜欢就是喜欢,性别年龄都成不了束缚他的理由。
其实这话就有些污蔑宴谪了,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的性取向,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于任务的无助,对未来的迷茫……
可这些事情他没有地方宣泄,他没办法倾诉。
“随便你怎么想,喜欢男人又不是一定喜欢你……”宴谪眼眶有点酸涩,声音沉闷的怼回去,他需要有人安慰他,而不是教训他。
楚遇寒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了,他只是想让宴谪吃点儿东西,然后会舒服很多,但看到他低落沉闷的模样,又没有控制好情绪。
“刚刚的话是我说错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吃点东西……不过,后面那句话,宴谪,我等你很久很久了,你要喜欢我,也只能喜欢我。”
楚遇寒敢肯定,宴谪现在对他不是无动于衷了,从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来。
不过还不够,他想要的远不止这样。
霸道,宴谪本来就不高兴,听了楚遇寒的话更加不高兴了,什么叫只能喜欢我?
“你出去。”
宴谪现在不想看见他。
楚遇寒被人下了逐客令,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不过想想今天多说多错,回去两个人都冷静冷静也好。
于是楚遇寒压着火出去了,还不忘让人把凉的饭菜热热,端过去照看着宴谪吃几口。
等人走了宴谪又开始难受,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任务完不成,也不可能再去攻略女主了,剩下的这些日子他该怎么办呢?
他回不去了,复活已经是没有指望的事情了,所以他还有什么可以期盼的东西呢?
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宴谪抱紧自己的双膝,不受控制的掉了几滴眼泪。
他恍惚觉得应该是有人爱他的,但他的记忆里又找不到痕迹。
楚遇寒带着心头压着的火气回了书房,脸色黑得难看,陈乾下意识躲得远远的。
坐了好久之后,楚遇寒忽然皱起眉头,他刚刚为什么要发火?
现在回想起来,明明以前多得是纵容宴谪的时候,怎么偏偏是今天,在宴谪心思最敏感脆弱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是字面意思上的控制不住。
楚遇寒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就是心底没由来的怒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一样。
轰隆,梅雨季节快到了,天边惊雷刚落下,雨点就噼里啪啦。
被窝里泛着凉意,宴谪哭得眼睛红肿,他吸了吸鼻子才发觉到自己被包裹在一股熟悉的冷香中。
原来他昨天喝醉了睡在楚遇寒床上,他到现在还赖着没起来呢,倒是把人家主人赶走了。
“……该走的应该是我。”宴谪想爬起来,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男人伞也没要,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的,肩头上晕开的墨色。
楚遇寒踏进屋里,把身上的墨绿大衣随手扔开,然后把床上的宴谪紧紧裹进怀里。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让你生气了你就直接打我,我皮糙肉厚,不怕打。”一双手差点勒得宴谪没喘过气,他眼神有些呆,不明白楚遇寒怎么忽然有这么大变化。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以后我再这样,你就直接打。”
当然控制不住,110就笑笑,世界意识在这儿呢,它不让你们好得如胶似漆,那可不就得来点儿磕磕绊绊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凯家的?的月票
第133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你先放开我……”
男人退开半步,宴谪才喘了两口气,脸颊憋得生红,眼底含着汪水色。
就像窗外那枝玉兰树,新生的嫩叶被雨水击打得摇摇欲坠,脆弱中带着让人怜惜的可怜劲儿。
楚遇寒大气都舍不得喘,怕给宴谪吓坏了,粗糙的指腹碰了碰那眼尾湿润的绯红:“眼睛这么红,怎么哭了?”
忽然想起什么,男人直接握着宴谪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语气坚定道:“……还在生气?那你打我,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再停下来。”
宴谪想把手抽出来,楚遇寒就死死的压住,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眼底的情绪呼之欲出。
让人有些难以招架。
“楚遇寒……你放手,我不打你,我也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心情低落迷茫而已。
楚遇寒发觉了宴谪眉眼间淡淡的愁色,显然这肯定不单是因为清娴,还有更多其他的事情累积在一起形成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可以说出来,会好受很多。”楚遇寒循循善诱,连眉眼间的戾气都消散了不少。
宴谪不知道为什么,听得心口有些酸涩难受,眼眶里的水也打着转转,但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模样。
下意识就想拿手把脸遮住,却被男人发觉了,长臂轻轻揽着他,压在自己温暖坚实的胸膛上。
宴谪听着那砰砰砰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一股没由来的安全感,他指尖勾住楚遇寒的袖口,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楚遇寒能听得出来宴谪是真的因为这个难受。
“无论什么事情,总能有办法解决,你往前看,慢慢往前走,说不定想要的答案就出现了……”
宴谪想反驳,可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往前走就是尽头了,找不到答案的。
不过,还是要谢谢楚遇寒安慰他,至少在这个世界里,能这样抱着他安慰他的人,除了楚遇寒就真的没有了。
明明他们之前关系那么差,说来也挺奇妙的。
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空气的味道都清新不少,楚遇寒说要带宴谪去一个地方,汽车行驶了两个小时,先是出了城,再绕了很久盘山路,这边的路陡峭又崎岖,到最后只剩下泥泞不堪,众人没有办法,只能下车徒步往山里面走。
这对宴谪来说,体力耗费得有些大,他避开坑坑洼洼的污水,脸颊染上红晕:“……呼呼,我们来……来这里干什么?”
楚遇寒伸手拉住他,男人身形高大,步伐也沉稳,拉着宴谪往前走,明明路很难走,但跟在他身边却显得平坦。
幸好进山之后并没有很久就看见了山顶寺庙的建筑,楚遇寒也停下步子,转头看宴谪:“来寺庙拜佛还是亲自爬上去比较有诚心,先慢慢往上走,待会儿如果累了,我可以背你上去。”
宴谪确实是没想到,楚遇寒居然会带他来爬山拜佛,明明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信佛的人。
不过开始爬之后他就没机会再开口问了,因为真的太累了,只用鼻腔呼吸根本不够,于是不自觉就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小腿肚都有些发软,楚遇寒却脸色都没有变过,宴谪憋着口气,努力往上爬,汗都浸湿额前的头发。
“还撑得住吗?我背你上去。”
宴谪摇了摇头,抬头看不远处寺庙的轮廓,喘息道:“……我可以,马上就到了。”
这个寺庙应该是很灵验的,不然也不会香火这么旺盛。
宴谪和楚遇寒来的时间还很早,但路上已经遇到很多人了,这里山路这样崎岖也没有阻挡百姓虔诚的心,让宴谪也无意识更认真了起来。
走得很慢,楚遇寒放慢脚步等宴谪,时不时伸手,在他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拉他一把。
等终于爬上来了,宴谪心头狠狠出了口气,感觉畅快了太多了,郁气一下子从胸口散出去。
寺庙很大,这么近看显得肃穆庄重,来来往往的香客很多,宴谪从前没来过寺庙,他就看着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学着拜拜佛。
“你愣着干什么,不拜吗?”他转头看楚遇寒,表情有些不解,明明是楚遇寒带他来拜佛,现在自己却不拜?
楚遇寒不拜,因为他向来是不信佛的,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灵魂满目疮痍。
但是今天……
刚好宴谪拜完佛回来了,看着还在原地的楚遇寒,刚想问接下来去哪儿,男人就开口了。
“寺庙后院有片桃林,这里海拔高,山下已经落了,山里才开,可以去看看。”
宴谪没意见,转身往后院去。
他走了两步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楚遇寒还在原地。
“你不走吗?”
“你去吧,我待会儿过来。”
宴谪虽然心头疑惑,却还是先离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楚遇寒的神色也就冷下来,不是刻意为之,而是那种不自觉的,情绪毫无波澜的冰冷。
“大师。”楚遇寒走到人旁边。
师父双手合十,虔诚道:“施主,有话请讲。”
“我想求符,平安符。”
男人眉眼间带着冰冷的戾气,周身的气场也不似寻常人,淡淡血腥气笼罩,生死不过他股掌之间。
“施主,心诚则灵。”师父抬手示意,楚遇寒便走出去,他来之前就打听好了,这庙里求的平安符最灵验,心诚则灵,检验的办法不过就是多磕几个头,他磕得起。
因为昨夜下了雨,所以台阶上还是湿滑的,男人眼神丝毫没有闪躲,跪下去,叩拜。
楚遇寒没跪过谁,但今天他跪得心甘情愿。
他想求道符,保佑宴谪安康顺遂,因为他也是人,是人就总有疏漏的时候,所以他心里没底,他这次就虔诚的信佛,只要宴谪能好好的。
后院桃花确实开得很好,但看久了也惊艳不再了,宴谪便觉得有些枯燥,明明这么久了,怎么楚遇寒还没过来?
刚想着,身后就传来声响,宴谪回头,楚遇寒正好走过来。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宴谪觉得楚遇寒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似的。
果然,这个问题男人没有回答清楚,反而从口袋里拿出来个红色的小荷包,塞进他手里。
“寺里的平安符,听说特别灵验,你放身上试试,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
宴谪看了几眼,还是放在自己身上了,其实他不太信这个。
两个人慢慢往外走,宴谪觉得楚遇寒身上的裤子怪怪的,就是膝盖那里的颜色,好像比别的地方深。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寺庙前面有块空地,为了不堆积落叶,专门有小师傅在扫。
可昨天下了雨,地面潮湿黏糊,落叶像是生了根,硬是倔强着不挪分毫。
看着脚下湿哒哒的路,宴谪忽然又看看楚遇寒的裤子,他的动作引得楚遇寒转过头来。
有风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就是那一瞬间,宴谪看见楚遇寒额头上有块通红淤青的印子。
看上去像是在哪儿磕的,痕迹还很新鲜。
“怎么了,我们下山去吧,看这天色恐怕下午还有雨。”楚遇寒没有发觉到宴谪的异常,他伸手想去牵宴谪。
“……等、等等。”宴谪抿了抿唇,他脑袋里忽然有个很大胆的猜测,他现在只想验证一下。
“等我回去一趟,我好像落什么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宴谪说完就往回跑,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联想得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着急验证是为了什么。
“……呼呼,师、师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宴谪脸色发白,气都喘不上来了。
师父让他平心静气,深呼吸,万事不要着急。
两分钟之后,宴谪才缓过来,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师父,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施主请讲,贫僧能为您解答的,定会告知于您。”
宴谪从身上掏出来楚遇寒刚刚给他的平安符,问道:“我想知道,这个符是怎么求来的?”
他眼眶隐隐有些泛红,没人知道,他心底忐忑又不安,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呢?
宴谪想,没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他想知道,所以就必须弄清楚了。
楚遇寒没等多久宴谪就出来了,两个人往山下走,上山的时候累,下山的时候也累,腿脚又开始发软,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撑不住,直接往下滚落。
楚遇寒看了眼还闷头往前走的宴谪,觉得不太对劲儿,他的体力应该耗得差不多了,再这么硬撑下去,明天该难受了。
于是楚遇寒拉住宴谪的手,让他停下来:“别走了,我背你下去。”
宴谪摇头,还是不吭声。
明明刚刚在寺庙里还好好的,怎么下来又不高兴了,楚遇寒今天本来就是带宴谪来散心的,他就怕没有效果。
“……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抬起宴谪的下巴,楚遇寒低头去看宴谪的表情,却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睛。
宴谪哭得楚遇寒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由来,只能抱着人安慰。
宴谪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师父刚刚的话,什么“心诚则灵”什么“步步叩首”啊,他刚刚注意到寺里的那些台阶了,得有几十上百阶,楚遇寒真这么傻磕下去了?
他哪里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呢?
明明是个不信佛,满手戾气的人,却愿意为你弯下腰,虔诚的叩拜佛祖。
宴谪从没想过有人会为他这么做,就像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110,反正任务也完不成了,我、我能谈恋爱吗?”
[……宿主,你开心就好了。]何必管我的死活呢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你说我叫什么好、LW卢的月票
第134章 被民国霸道军阀觊觎
昨天下山耽误了时间,那雨哗啦啦就下下来,冒雨下山太危险了,等陈乾找上去的时候,楚遇寒和宴谪正在亭子里躲雨,两个人姿态挺亲密的,但他也没多想。
今天放晴了,都大中午了还没见楚遇寒的身影,一大堆事儿等着他处理呢,陈乾身为一个合格的副将,直接去房间准备叫醒他们大帅。
到了门口,屋里没有动静。
陈乾抬手叩门,道:“大帅,大帅?时间不早了,您醒了吗?”
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这可太奇怪了,要说楚遇寒的警惕性多强啊,别说在门口喊,哪怕只是风吹草动,楚遇寒都能惊醒。
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陈乾脸色立马变了,又敲了两下,就直接推门进去,急忙道:“大帅,您没事吧……”
入眼的画面让他刹住步子,然后丝滑的转身离开,还顺带懂事的把门关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不是故意打扰的。”
屋里,宴谪已经没脸见人了,他猛的把压在身上的男人推开,擦了擦通红的唇道:“……你、你明明听到外面有人了!”
男人就是故意的,没皮没脸。
明明干坏事的是两个人,可臊的却只有宴谪,真让他有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大早上的,楚遇寒精神劲儿可好了,宴谪瞪他他都觉得人是在勾引他,浑身躁动。
跟个大狼狗似的,又扑回去,把人压在怀里了觉得满足得不行,楚遇寒蹭了蹭宴谪的脖颈,眯着眼眸道:“不生气了,我待会儿就罚他,谁让他进来打扰我们的。”
简直就是歪理,明明是他自己赖着不起来,还装听不见,宴谪有些生气,伸手就要把男人推开。
楚遇寒抬眼,黝黑的瞳眸里有些委屈:“……你忘了昨天的事情吗?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抱你,为什么不能亲你?”
声音落下,薄唇也越压越低,气息都打在宴谪脸上,暧昧得他心脏砰砰跳。
“……我没忘,是在一起了,你、你刚刚才亲了的。”男色祸人,很快就被蛊惑得把生气忘在脑后了。
其实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宴谪脑袋还是懵的,入眼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他还愣了愣。
然后楚遇寒也悠悠转醒,狭长的眼眸刚睁开,介于清醒之间,却是股浑然天成的慵懒与凌厉。
宴谪以为他会说什么,但男人却出乎他的意料。
楚遇寒手臂一揽,把他压在怀里就吻下来,气息灼热又匆忙,欲望沸腾。
宴谪躲也躲不过去,眼角沁出点儿水来,断断续续道:“……唔,还、还没有洗漱。”
“我不嫌弃。”男人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吻得更深了,手掌轻揉着宴谪后颈柔软的皮肉,又像安抚又像掌控。
宴谪浑身都瘫软了。
一吻毕,宴谪感觉自己半条魂都快飞出来了,舌尖酥麻,微微刺痛。
“你浑身都是香的,亲你是甜的。”楚遇寒把人压在怀里,还舍不得离开,用鼻梁磨蹭着宴谪脸颊的嫩肉。
压抑了太久的情愫,一朝释放出来,便是时时刻刻贴在一起都不够的。
回想昨天,楚遇寒发现宴谪情绪不对,便逼问着要答案,宴谪当时心头情绪激荡,头脑里面也是混乱,脱口而出上:“楚遇寒,要不……我、我们试试吧?”
虽然是试试,但男人还是猛的变了脸色,眼神像是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过已经容不得宴谪逃跑了,楚遇寒按着他的肩,眼眸里隐隐透着激动,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试试……”
看到楚遇寒的模样,宴谪忽然就冷静了很多,他重新很认真的说道:“对,我们试试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怎么不愿意呢,对于楚遇寒来说,这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宴谪能这么早接受他。
他都做好准备长期奋战了。
“……你心太软了。”楚遇寒抱着宴谪不肯放手,确实是太心软了,不够这次落他手里了,他是不会轻易放开的。
两个人又在屋里腻歪了很久,都日上三竿了,宴谪冷了脸让楚遇寒起来,男人才愿意穿好衣服洗漱完出去。
陈乾认命的在门口等罚呢,一出了门楚遇寒的脸色就冷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他多少钱呢。
“大帅,对不起。”虽然楚遇寒没说,但陈乾知道主动认错肯定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楚遇寒今天心情好,也没想怎么罚陈乾,点头就把事情带过去了。
“大帅,您和宴谪少爷……成了?”
其实楚遇寒身边的人都看得挺明白的,但宴谪之前一直表现得很抗拒,所以他们都没说什么。
不过今天,陈乾觉得这事儿肯定是成了。
果真,走在前面的男人步伐顿了顿,换平时他都不带搭理人的,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回应了。
“嗯。”
听着声儿还挺愉悦的,恋爱中的男人果然不一般。
而宴谪的状态也差不多了,他脸颊泛着点红,在被窝里滚了两圈,身上的温度也没有降下来。
110还从来没有见过宴谪这副模样呢,忍不住问道:[宿主,谈恋爱真的这么开心吗?]
宴谪把头埋在被褥里面,嗅到属于楚遇寒身上的冷香,有些霸道强势,他却完全不讨厌。
“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宴谪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好像躺在柔软的棉花糖里面。
宴谪和楚遇寒在一起那天说的是“试试”,但他知道,楚遇寒这里不是那么好来好去的,所以他们都是心照不宣的把日子慢慢过。
跟楚遇寒在一起之后,宴谪简直就是被宠上了天,吃顿饭都可以送到嘴边来的那种。
终于在第三年,宴谪抗不过楚遇寒的软磨硬泡,同意了和他办个婚礼。
这个世道里男人和男人结婚是从来没有的,所以宴谪和楚遇寒的事情也只是在相熟的亲戚朋友们面前走个形式。
日子是他们自己的,有这个仪式就够了,有了这个仪式,楚遇寒就觉得宴谪是真真正正属于他了,是他的伴侣,别人抢不走。
宴谪看着铜镜里的两个人,都穿着长款的中式深红色喜袍,不过楚遇寒的身形高大些,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的清瘦。
“会不会很奇怪?”
楚遇寒伸手抱住宴谪的腰,低头吻了吻他:“是有点奇怪,就是怪好看的,让我想现在就帮你脱下来。”
被楚遇寒这么打岔,宴谪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打闹了一阵儿,他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师姐的请帖呢,你送了没有?”
楚遇寒哪怕过了这么些年,也还是不让宴谪再提清娴,每次提了他都吃醋得紧,非得好好折腾人才肯罢休。
“送了,你还不相信我吗?”语气有些委屈,宴谪已经习惯了,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这是礼数,哪怕知道师姐不会来,但请帖还是得送的,她对我有恩。”
两个人在房里磨磨唧唧的,门外已经有人在催了,吵吵嚷嚷的开始拜堂。
在场的都是大老爷们,楚遇寒和宴谪都无父无母,不拜高堂,拜皇天后土日月星辰。
“一拜天地!”
“二拜皇天后土!”
“夫妻对拜!”
一群大老爷们激动得面红耳赤,手都拍麻了,嚷嚷着:“成了,成了!”
清娴远远的看了几眼,她总觉得两个男人……为什么要走别人都没走过的路呢?
真的会幸福吗?
她不会想明白,世人都走的那条路,不一定就是适合你自己的,与其随波逐流,不如逆流而上,幸福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楚遇寒在众人的喧闹中把宴谪横抱起来,忽然的腾空让宴谪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男人的眉眼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舒展过,带着点儿霸道的野性说:“入洞房。”
说完抱着人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们忽然炸了窝,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哄哄闹闹的声音彻底让宴谪的脸红透了。
楚遇寒把宴谪抱回房间,宴谪觉得自己脸上烫得都能煎蛋了,瞪了男人两眼:“你真是什么话都说,也不嫌臊得慌。”
“臊什么,结婚入洞房,天经地义。”
楚遇寒解开喜袍的一粒扣子,动作还没有停下来。
宴谪这才发觉楚遇寒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看着窗外道:“你干什么,现在还是白天呢?外面那么多人,你不害臊我还……唔!”
“白天也没事,马上就天黑了。”
宴谪终于知道为什么马上就天黑了,因为楚遇寒压着他从白天折腾到晚上,精力跟永远使不完似的,宴谪觉得再这么下去,他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趁着男人下床去给他倒水的间隙,猛的从床上爬下来,想跑出去。
却瞬间就被男人抓着脚踝拉了回来,楚遇寒额角还挂着汗珠,显得更加野性和强势,他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逼问道:“不是刚刚哭着说要喝水,跑什么?”
宴谪实在是害怕了,他腿疼腰疼,再看楚遇寒,眼底的欲望丝毫没有消减。
宴谪瞬间就服软了,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要了,不要了,天已经黑了,今天不要了好不好?以后日子还多着呢。”
“明天……明天再来行不行,今天已经够多了,我们安安静静睡觉吧……”
哭得微哑的嗓子,像是火上浇油,本来再几次就能停下来的,听了声音之后,楚遇寒整个人都燥热起来,眼眸都是红的。
他把宴谪往床上抱,嗓音嘶哑:“……时间还早,再来几次,宝贝。”
哪里是几次,分明天亮了男人才渐渐停下来,宴谪嗓子彻底哭哑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LW卢、揽月致凝装、惜君z的月票
明天就开始更新最后一个世界了,离完结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新文开了预收,感兴趣的宝贝可以去看看~
《[快穿]自闭小可怜在修罗场求生》
自闭小可怜受×切片霸道偏执攻
第135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宿主,要骂你就骂我吧呜呜。]110缩成一团,委屈的瑟瑟发抖。
它也没有办法呜,都是主系统封锁的宿主的记忆,但是它是帮凶,宿主生气它也可以理解。
宴谪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疲倦,开口道:“算了,我不怪你,你也没有办法……”
上个世界任务也失败了,从世界退出之后宴谪就恢复了记忆,他没想到主系统居然会强制要求他完成任务,还封锁了他的记忆。
不过幸好,男人还是找到他了,他们上辈子过得也挺圆满甜蜜的。
想到这儿,宴谪就开口了:“110,这个世界我的记忆还会被封锁吗?”
[大概,应该,可能,也许……肯定会吧。]
宴谪垂了垂眼眸,下颚的弧度显得苍白又清冷。
“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
无论从那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110和宴谪都显得有些沉默,前面就是尽头,没有回旋的余地,他们只能往前走,往前走。
“110,对不起,我自己完不成任务,还连累你要被清除数据了。”
110有些震惊,它是个系统,哪怕清除数据也不会感到疼痛,或许很多年之后,它又能从数据库重组,对于它来说,解散就是等待新生。
可宴谪不一样,他已经没有新生的可能了……为什么要向它道歉呢?
[宿主,是我没用……如果我再厉害一点,说不定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你不用给我道歉,我清除重组说不定还能更换个更厉害的配置,但是你怎么办……]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了这么多个世界了,110不敢去想宴谪马上就要消失了,它无力挽回。
不要说它悲观得太早,是因为它已经看明白了,无论哪个世界,只要那个男人在,宿主的心就永远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或爱或恨,只有那个人能承受宴谪最极端的两种情绪。
他们生生世世羁绊,早已经分不开了。
“……110,最后一个世界,我只想好好过,我累了,不想做任务了。”
宴谪的眼底逐渐迷离,到最后,他的想法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不过他并不后悔,他敢恨亦敢爱,爱上了就爱了,心底早已经没了芥蒂,无论结果如何他自己都认了。
即将进入世界,宴谪忽然想起来,喊道。
“对了,他出现的时候不要再提示危险人物了,你只需要指引我找到他……”
忽然就很想快点找到他。
话说,天地分为仙人妖三界,妖界掌管世间妖魔鬼怪,人有三六九等之分,灵根上品者可步修炼路,登峰造极之人,历雷劫,飞升入仙界。
人界居于榜首的修炼名门——凌云门,受万宗朝拜,世人敬仰。
“……咳咳咳,咳咳!”苍翠的林间升起黑烟,看上去格外的诡异,几个弟子连忙往山上赶,气喘吁吁,推开竹屋的木门。
背对着众人而立的人,身形颀长,白袍飘逸清雅,满头的乌丝用跟白玉簪简单的束起来,气质超脱,绝非凡人能有的。
虽然隔几日就能见,但来的几个人还是被惊艳了瞬间,也仅仅只是瞬间。
下一秒,他们就看着黑糊糊的,被火燎过的半边厨房,唉声道:“师尊,您烧的又是这半边厨房……”
你说烧就烧吧,每次还都只烧这么一边,好歹雨露均沾是不是?
宴谪不占理,他转过身来,白袍上蹭了点儿灰,清秀的眉间也沾上道黑色的痕迹,略显狼狈。
他抬手拂了拂衣袍,肌肤冷白,有些无奈的勾唇笑道:“其实,这次我马上就煮熟了……”
众人伸着脖子去看,锅里是粘不拉几的一团不明物体。
无奈归无奈,好歹是自家的师尊,这烂摊子还是得收拾,几个人已经熟门熟路了。
收拾了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重新起火,没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就端了上来。
清亮的汤底,柔软的面丝中卧着颗漂亮的荷包蛋,再用脆嫩的青菜点缀。
没错,就是这个模样。
和宴谪想做的一模一样。
他怎么做出来就烂糊成一团了呢?
轻蹙的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咳咳,又麻烦你们了。”脸颊微红,到底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师尊这是什么话,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作为凌云门最年轻的长老,宴谪的日子可谓是清闲又逍遥,收的徒弟一个比一个省心,他性子淡薄,可修炼之路却毫无瓶颈,眼看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历劫飞升了。
不过宴谪可没有这个觉悟,他低头吹了吹面汤,拿瓷勺舀起来,待温度合适了送入口中。
虽说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辟谷,但宴谪觉得日子无趣,总是免不了自己动手“操作”一番,次次都是灾难现场,于是几个徒弟都练就了好手艺,就等着他慢慢品尝呢。
宴谪吃着,慢条斯理,几个徒弟也退了下去。
凌云门地处灵气氤氲之地,宴谪碗里的小青菜是后山种的,荷包蛋是散养的鸡刚下的,吸满了灵气,味道也比普通的甜美几分。
等一碗汤面吃完,宴谪觉得腹中满足,捏了个诀清理干净碗筷,他决定出去走走,权当消食。
后山清幽僻静,灵泉流淌过处,都是幽兰喜爱生长的地方。
铃铛似的花型,幽然的泛着烟似的荧光,放眼望去都是,空气里的香气幽冷又清冽。
宴谪常喜欢待在这里,所以身上沾染的也是这个味道。
[宿主宿主,往前走,有意外收获。]
宴谪微愣,自从到这个世界110就很少出来提示了,他不做任务,把女主安心的养在座下,灵宝法器倾囊相授,却只图个清闲自在。
[宿主,往前走啊!]110干着急,前面就是你要见的人了,还愣着干什么,真是急死统了!
宴谪顺着110的话,慢慢往前走,越往前雾气越浓厚,眼前像是蒙着白纱。
宴谪挥手,林间顿时清亮了起来,他开口:“这里有什么东西吗?我好像……”
他刚想说没有看见,眼眸里就映入黑乎乎的一个毛团,似乎是……狗?
这是意外收获吗?
宴谪往前走,蹲下用手托起黑成一团的小奶狗来,戳戳它湿润的鼻尖,眼眸清澈:“是狗吧?怎么跑这里来了,长得烟熏火燎的……”
手里胖乎乎的团子,黑豆似的水汪汪的眼睛,听了宴谪的话似乎有些生气,嗷呜嗷呜的叫,以为自己凶巴巴的:“……嗷呜!”
它长得才不火烧火燎!它也不是狗!
既然系统提示了,宴谪想那就留下来吧,他已经探过了,没有妖气,正好这小东西留下来陪他解闷。
把黑团子放怀里抱回去,竹屋里的小榻柔软,刚好把它放在上面。
胖乎乎的一团,放下了也不乱动,宴谪转身找什么,没多久就回来了。
“……抹了药就好了,你有名字吗?”他早就发现了这小家伙不走是因为脚受伤了,给它上点药,宴谪自顾自的说着话。
“没名字的话,我给你取一个……就叫小黑吧。”
态度极其的敷衍和草率,引得小黑“嗷呜嗷呜”的反抗,还企图呲牙表达自己的凶狠。
不过宴谪我行我素,给它包扎好了,就敲定了小黑这个爱称,完全不顾当事狗义正言辞的反抗。
小黑脾气还挺大的,不满意这个名字,一下午都拿屁股对着宴谪,每当宴谪靠近的时候它就呲牙的低呜,跟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似的。
宴谪晾了它好久,然后端着煮好的鸡肉,这些可都是后山散养的鸡,普通狗多吃几只说不定灵智都开了。
“还生气呢?那不叫你小黑了,换个名字怎么样……”榻上的黑团子听到这话才有了动静,纡尊降贵的抬了下头。
宴谪冥思苦想,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开口道:“那就叫煤球吧,这个比小黑好。”
“嗷呜嗷呜!”滚!
气得黑团子张嘴就给宴谪来了一口,不够这小奶狗虽然脾气爆,但牙都没长齐,除了留下圈口水,什么都做不到。
宴谪抱着它揉了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衣料下柔软的身躯带着冷香,他眼角溢出泪水:“你自己吃吧,我累了,歇息去了。”
榻上的小奶狗伤了腿,呲着牙低呜了很久,也不吃肉,就安安静静趴着,像是睡着了似的。
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榻上忽然闪过暗光,刚刚还那么小点儿的小奶狗瞬间化成个男人,眉目间带着邪肆的野性,胸膛上肌肉结实。
涅殉低头看了看脚上包裹的纱布,再响起宴谪给他取的那些名字,有些牙痒痒。
他才不是什么狗,如果不是伤得太重必须伪装,他怎么可能变成那奶乎乎的傻狗模样。
他可是妖尊!
涅殉又想到什么,眸光晦涩,敛去自己的气息,下榻往房内去。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看清了床上平躺的人,只穿着薄薄的亵衣,腰肢纤细又柔韧,仿佛一个手掌就能紧紧掌控住。
“……凌云门的小长老?”涅殉的指腹不受控制的从宴谪鼻尖滑至那柔嫩的唇瓣。
唇缝呼出湿热的气流,烫得涅殉浑身狠颤,然后黝黑的瞳眸乍现出凶狠的光芒。
“好香……”
“取这样的名字侮辱本座,本座该怎么罚你才好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兰英的月票
第136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唔。”宴谪睁开眼睛,昨夜睡得还不错,就是唇上总觉着酥麻刺痛,不过这些年经常这样,也没太在意。
“煤球,去哪儿了?”
他披上薄衫,朝外面喊了声,不多久一匹威风凛凛的黑狼就窜进来,狼眸凶悍,呲牙低呜出声。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煤球,从来都不长记性!
宴谪已经习惯它脾气不好,三年前捡它回来,现在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从前以为是狗,如今才发觉或许是狼。
“煤球,你说我怎么每天起来都觉得唇上刺痛,明明也没有上火……”宴谪摸了摸唇,随口问道。
涅殉幽暗的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无人察觉,它想着都是宴谪自找的,敢叫它煤球,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的。
简单的洗漱完毕,下颚上淌着清亮的水珠,面颊越发的清秀细腻,似羊脂玉般有光泽。
让人有股蠢蠢欲动之感,分外的想要舔弄,涅殉有些躁动,不动声色的走到宴谪身边,用脑袋蹭了蹭宴谪的手心。
鼻尖从柔嫩的指尖拂过,温热的触感让涅殉心尖狠狠的战栗,眼底有些欲念横生。
它伸舌头舔了舔宴谪的手腕,兽类舌尖上带着倒刺,瞬间就刮红了柔嫩的肌肤。
“……别闹,舔得都是口水。”
宴谪随手把它推开,拿帕子擦了擦发红的手腕,踱步出了房间。
余下涅殉在屋里,幽暗的狼眸显得有些躁意,黝黑油亮的毛发让它看上去就似通体凶悍锋利的冷刃。
舔弄根本不够,这三年里涅殉对宴谪的欲念越发的厚重。
它想要把人抢回去,锁在自己的寝榻上,日日让人在它身下雌伏,想必以宴谪的修为,耐性应当会坚韧不少,不至于刚开始就哭哭啼啼的。
脑海里满是香艳的画面,宴谪从外面探头喊道:“煤球,干什么呢?赶紧出来。”
又叫煤球!
涅殉紧了紧后槽牙,暗暗发誓道,宴谪喊它几次煤球,它日后就要让他哭几次,求饶都不会放过他,若非宴谪是个男子,它必定要弄得他生一地的狼崽子。
心里虽气,但涅殉还是踏着步子出去了。
小厨房里冒着袅袅炊烟,宴谪端出盆东西来,招呼它:“煤球,过来,吃鸡汤面了。”
记账,两次了。
心底的小本本翻得呼啦响,涅殉表面不动声色,靠近宴谪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东西。
鸡汤面?
这是鸡汤糊吧?谁家好人把面煮成这个粘不拉几的模样,怪不得让它吃,当真是狗都不理。
涅殉嫌弃的撇开脑袋。
“诶?你不吃吗,闻着还是很香的……口味真刁。”宴谪觉得有些可惜,虽然卖相不好,但这真的是他三年来煮得最成功的一次汤面了,没想到煤球居然不领情。
或许是这些日子吃惯了散养的鸡鸭鱼肉,都不屑于这样的清粥小菜了。
“……算了,不吃我吃吧,味道鲜着呢。”宴谪挽起衣袖,当真准备自己吃掉。
他当然不嫌弃,自己做的吃食,只是品相差了些,可食材都是新鲜美味的,倒掉可惜,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味道。
涅殉惊了惊,心道这东西狗都不吃,你一个凌云门的小长老,日子拮据成这样吗?
看不得宴谪下嘴,它猛冲上去,在碗里舔了几口。
“……你刚刚不是不吃吗?抢什么,让你吃好了。”
宴谪有些无奈,到底还是把碗放下了。
涅殉心道你以为本座愿意吃,还不是……看你那清瘦的模样,应当多吃点好东西补补,免得日后算账的时候身体娇弱了扫兴。
宴谪倒是不知道涅殉在想什么,他早已辟谷,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既然东西被煤球吃了,那他也就算了……
想着,门外传来呼喊声,几个徒弟急忙跑进来,面色焦急道:“师尊,不好了……师妹、师妹不见了!”
宴谪神色微凛,眉头轻蹙,问道:“不着急,慢慢说,她不是和青匀下山历练吗?有青匀在,按理说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几个徒弟口中的师妹便是女主沅嫣了,宴谪把她收在名下,如今已经有六年了,关系相处得也还算融洽。
主要是宴谪对沅嫣异常的纵容。
他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虽说不愿意再主动攻略了,但沅嫣到底还是世界女主,若是她有什么差错,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宴谪想着能护她便护吧。
“是,但青匀师兄刚刚传信回来,说是师妹不见了,他们肯定是遇见什么棘手的妖物了!”
青匀是他名下最年轻有为的徒弟,连他都束手无策,看来这趟宴谪必须亲自去了。
思虑至此,宴谪立即起身。
“不必担心,你们照顾好门中事务,若是有人来寻,便替我找个借口打发了,重要的讯息直接传信,我下山去看看……”
宴谪抬手拈诀,却被一股力拽住了袖口,他下意识回头,对上那双暗含威胁意味的狼眸,无奈倒:“煤球,你留下,他们自然会照顾好你。”
涅殉不肯松口,笑话,它是怕饿死吗?
它只是想跟着宴谪而已,方便随时把人拐回去当金丝雀。
当真是倔得厉害,事态紧急,宴谪不想再和它多耗费时间,于是一挥衣袖,涅殉瞬间就被他收进空间里。
抬手拈诀,白光顿现,人影便消失无踪了。
沅嫣消失的地方是厌怨山,凌云门弟子下山历练自然是挑选穷凶极恶之地,厌怨山听名字就知道风水极恶。
不过里面都是低级的孤魂野鬼、妖精树怪,沅嫣怎么会失踪呢?
宴谪不久便到了厌怨山,和青匀汇合了。
“咳咳……师尊,是徒弟没用,没有保护好,师妹咳咳……”青匀脸色灰白,嘴角是干涸的血迹,宴谪没想到他居然伤得这么重,心下微沉,抬手就为他疗伤。
浓郁舒缓的暖流顺着宴谪的手臂渡过来,青匀的脸色瞬间就好看了很多。
“……谢谢师尊。”
青匀自责得厉害,宴谪几句话安慰他,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青匀看着宴谪清瘦而高挑的身形,心下镇定了很多,摇头开口道:“……不知,这些天我们就除了些无关紧要的小鬼杂碎,连大妖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分毫。”
“但昨晚,我莫名就陷入奇怪的梦魇当中,费神挣脱后遭受反噬,再寻找时已经不见师妹的踪影……我猜想这次的妖物不是我能独自应付的,便斗胆传信回了师门……”
宴谪点头,眼眸里清亮而冷静:“做得好,量力而行,你们没有察觉到大妖的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厌怨山本就没有大妖,二是那大妖的修为早已高于你们二人太多太多……现在的情况很显然就是第二种。”
青匀听得脸色苍白了瞬间,他们二人已经是凌云门弟子中的佼佼者,这次的妖物到底是何种恐怖的级别……
“不必过分担心。”
两人往寻着蛛丝马迹,往山林深处去。
越往深处,山间的迷雾便越重,肉眼便可以看得出着迷雾的诡异之处,嗅多了定然会心神恍惚。
宴谪和青匀屏息前行。
“注意异动。”忽然,宴谪抬手,他的声音消散在迷雾里,显得清冷又单薄。
青匀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去警惕四周。
迷雾里偶尔闪过黑影,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宴谪眼眸微眯,迅速出手。
掌风打空,迷雾被拍散了瞬间,接着又像是有意识似的,很快的聚拢起来,浓得宴谪伸手只能看见自己的手指。
他闭上眼睛,耳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异常的清晰,青匀就在不远处,声音有些焦急。
宴谪察觉到空气中有丝丝缕缕异样,但他心神微顿,没再有任何挣扎,头脑瞬间便眩晕起来。
旁边的青匀也察觉到了异常,不过为时已晚,他喊道:“师尊,这里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宴谪撑着昏迷前最后的意识,使了几分力气,掌风便托着青匀把他送出了厌怨山。
接着他就晕死了过去,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又来了个美人。”
“生得让人想要欺辱,好别致的模样……”
浑浊的热气无孔不入,像是被关在湿热的汗蒸房里,呼吸间都是滚烫的薄烟,肌肤的毛孔不自觉的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来。
身上只盖着薄衫,沾了水汽后若隐若现的透露出来主人单薄清瘦的身形,肌肤瓷白,细腻如羊脂玉,随意的使些力气便能留下暧昧的痕迹。
一双手从脖颈滑下去,冰冷而黏腻的停留在心口,打圈盘旋……
宴谪眉头不自觉的拧出来,殷红的唇微微张开,呼出湿热而轻促的喘息……
“当真是极品。”
话音未落,一阵劲风袭来,狠厉又凶悍。
“本座的人你也敢碰!”
涅殉现身,褪下身上的黑袍罩在宴谪凌乱的身上,锋利的狼眸里尽是阴狠与暴戾。
简直是找死,他要是再出来晚一步,这狗胆包天的东西是不是就碰他的人了?!
被掀飞的人吐出口黑血来,竖瞳是黏腻的乌紫色。
“妖尊涅殉,他是你的人吗……咳咳,身上可没有标记,这样的极品,觊觎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明月逐人来、萌友751182308862、你说我叫什么好、兰英的月票
宝贝们平安夜快乐呀~
第137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此话一出,涅殉周身的气场霎时又凌厉几分。
他确实是没办法给宴谪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从前因为他有伤在身,而如今则是因为宴谪警惕性太强,若是强行留下标记必定会被察觉。
所以他才要时刻不停的守在宴谪身边,防止哪个不长眼的把人掳走采补修为。
毕竟宴谪这样的,放那些妖物眼里就是香饽饽,能争抢得大打出手的那种。
不过宴谪是他的,敢觊觎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地位够不够格。
比如面前这蛇妖,就完全不够看。
“再敢看他,小心本座挖了你的眼睛,不想死就赶紧把这烟雾散了,手段肮脏下贱,也只配在厌怨山苟活着了!”
蛇妖名叫厌悬,久居厌怨山,以采补修士修为为生,蛇性本淫,他爱好美人,碰上合胃口的便用迷烟把人拐进来,趁人无力反抗便行不轨之事,待云雨结束,被俘之人修为也被采撷殆尽。
这种肮脏心思居然放在宴谪身上了,涅殉愈想愈气。
涅殉是妖界之主,修为自是不可估量,再修为高深的妖都要敬他三分,厌悬更是如此。
虽然涅殉的话让他瞳眸闪过丝丝狠辣的情绪,但瞬间就被掩去了。
厌悬看着涅殉,从阴影里出来,露出下身的蛇尾,他轻笑,乌紫的竖瞳显得有些诡异:“妖尊,既然他是你的人……看模样是个硬骨头的,何不就趁着这迷烟,先行尝尝滋味……巫山云雨,颠鸾倒凤,还不是任你摆布。”
嗓音尖锐微显刺耳,空气湿热,仿佛黏腻的手掌紧紧的包裹着人。
不可否认,涅殉被这个提议蛊惑了瞬间,他的狼眸落在宴谪身上,他清晰的感知到那薄薄的黑袍下面,宴谪只披着清透的薄衫,什么都遮不住,如玉的肌肤触手可及。
只要他应一声,他就能在这片湿热的迷情雾里要了宴谪……
无力反抗,无论他做什么宴谪都抗拒不了,最多只能痛极了发出破碎的呜咽声,跟猫叫似的,只会让他弄的力道更猛烈。
“妖尊,您请……”厌悬察觉到涅殉周身的气息躁动起来,幽暗的狼眸里沸腾着欲望。
不过如此,他眼底闪过冷意,却面上带着笑准备退下。
“等等。”涅殉抬手,粗糙的指腹擦过宴谪异常殷红的唇瓣,湿润的唇肉微微张开,微不可察的发出呜咽声。
脸颊上带着薄红,似含苞待放的花朵,显得难耐极了。
涅殉受不了的用衣袍盖住宴谪的脸,转头厉声道:“赶紧把烟雾散了,本座想要什么人还需要使这种下作手段吗?他不愿本座就折了他的骨头,让他只能打开腿求着本座疼他!”
厌悬完全没想到涅殉会拒绝,他脸色僵住,对上涅殉攻击性极强的狼眸,心脏紧缩,压迫感极强。
“是,散了烟雾……妖尊您当然是不屑于使这样的手段。”厌悬握紧了拳,犹豫了很久才抬手。
涅殉低头去看宴谪,却没料到猛然嗅到一股异样的香气,他一时不察,吸进去半口。
体内的妖力瞬间暴走,涅殉的狼眸赤红,仿佛要癫狂入魔,而就在他面前的宴谪,吸引力瞬间暴涨几倍,身上温热的冷香都勾得他欲念暴增。
“他就是你的,为何要忍耐呢?要了他,好好的疼爱他……”
厌悬的声音如鬼影,在耳边显得缥缈又虚无,却无孔不入,怎么都驱赶不散。
涅殉身体颤抖得厉害,终于是抬手抚上了宴谪的躯体,男人的手掌滚烫又粗糙,宴谪瞬间就觉得难受,下意识蜷缩起身子,瓷白的肌肤浮起暧昧的粉红。
“……唔。”他睫羽颤了颤,眼尾带着丝丝水润的光泽。
涅殉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气息粗重,他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欺身压下……
厌悬找准时机,抬手。
猛然一道劲风直接把他掀出几丈以外,后背装上石壁,厌悬吐出一口黑血来,眨眼间涅殉就移到他眼前,掐住了他的脖颈,眼眸猩红。
“你找死……敢拿这样的招数对付本座!”
浑身的血液沸腾的厉害,涅殉像是要爆炸了,他手中的力道不断的收紧,厌悬在他手里挣扎,乌血从嘴角疯狂的涌出来。
不过他还是不知死活,眼神狠厉的挑衅着涅殉:“这样的手段……不是也让你难受至极吗?待你深陷欲念泥潭,到时候我便一举夺你性命,妖尊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虽然厌悬说得话狂妄又可笑,可涅殉真的已经察觉到体内横生的欲念快要掌控他的理智了。
他明明应该瞬间就掐断厌悬的脖颈,可体内妖力暴走,横冲直闯,让他居然不能瞬间碾碎厌悬的骨头。
反而是不远处宴谪身上的冷香,越发强烈的吸引着他。
太不对劲了,厌悬瞬间化为原形,树干粗的黑蟒张开毒牙,朝他咬下来。
涅殉堪堪避开,眼眸猩红得愈发厉害。
“快去啊,他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你面前等你呢……等你狠狠疼爱他,共赴巫山……”
涅殉心口气血翻涌,眼前的景象便只剩下宴谪细嫩瓷白的肌肤和殷红湿热的唇肉。
这样下去不行,他发狠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鲜血从嘴角涌出来,好歹躁动难安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厌悬看情况不对,脸色微变。
涅殉吐出口血沫,神色狠厉,气息还不稳就站起身子来,气魄威震厌怨山。
“今天,本座便掀了你的老窝!”
厌悬避之不及,差点被打碎了浑身的骨头,只能化成原形逃窜。
涅殉还没来得及追上去,便吐出口血来。
洞里的烟雾瞬间散去,宴谪眉头轻拧起来,眼帘微颤,缓缓睁开。
涅殉只能瞬间躲回宴谪的空间里去。
“……咳咳咳。”宴谪睁开眼睛,察觉浑身上下有些凉意,他低头就看见身上盖着的黑衫滑落,露出底下凌乱不堪的薄纱。
他下意识就掩住黑衫裹紧了身体,查看四周,有打斗过的痕迹,不过已经没有动静了。
难不成这里除了他还有旁人?
心头万般疑惑,宴谪只能披上黑衫,从空间中寻出条丝带系在腰间,却更显得腰肢纤细,盈盈一握。
洞里有血迹,宴谪用指尖拈起来,在鼻尖轻嗅:“千年蛇妖,蛇性本淫……”
想必沅嫣也是因为容貌绝色,被这蛇妖掳来。
不过这另一抹血迹,宴谪眉心微拧,他暂时猜不出主人的身份,只知道是妖,妖力深浅都无法感知。
不过越是这样,证明主人的妖力越是深不可测,恐怖如斯。
很显然蛇妖已经受伤,宴谪寻着痕迹寻过去,空气中的异味他已经知道,醒来便屏住了呼吸。
其实被掳来不是宴谪过于疏忽,他是故意被掳的,虽然会遇到些无法预知的事情,但他身上还是有底牌的,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今天他醒来得如此晚,可以猜测是那蛇妖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便被人打伤了。
不过到底是谁呢?
宴谪没多久就找到关沅嫣的地方,洞里铺了层柔软的毛毯,悠悠的放着颗夜明珠,更加衬得躺着毛毯上的女子容颜绝色。
如瀑布般倾泻的青丝,吹弹可破的肌肤,骨相美得惊艳又昳丽,确实是世界女主该有的长相。
看样子,那蛇妖还是格外的喜欢女主,不然也不会这么区别对待了。
宴谪抬手便驱散了洞里的烟雾,蹲下身查看沅嫣的情况。
同样是被掳来,沅嫣身上的还是自己的衣服,不愧是世界女主,身份高贵,世界意识怎么可能允许一只蛇妖轻易的碰了女主呢?
“沅嫣,醒醒。”
宴谪开口喊她,声音在空寂的洞里回荡,沅嫣很久都没有醒来,宴谪眉心微拧。
下一秒便察觉到空气微滞,身后有些异样。
他不动声色,眼帘微垂,心底默召到:“冰凛,剑来——”
厌悬妖力袭去,他本以为宴谪根本不会发现,却没想到他轻巧的避开攻击,抬手带着锋利的剑芒狠狠刺来!
若是平时,厌悬说不定还能躲开,不过他在涅殉那里伤得太重了,这次居然被宴谪直直的刺进了心脏。
脸颊瞬间扭曲,蛇形若隐若现,丑陋可怖的獠牙带着毒液,蛇身扭曲得极其诡异。
不过宴谪神情毫无波澜,甚至剑毫不犹豫的往深处又刺了刺,乌黑的血汨汨的涌出来。
“……饶命,我只是小小蛇妖,并没有动她,也没有伤她性命。”厌悬嘴角溢血,破碎的说着,抬手一挥沅嫣便悠悠醒来了。
涅殉在空间里强忍着躁动,额角的青筋快要爆裂了,突突的跳动着。
他自然也听到了厌悬的话,心底暗道:千万别信他,这妖嘴里鬼话连篇……
若是能趁现在除了他是最好的,不过涅殉心里不报太大的希望,因为在他看来宴谪还是心肠太软,听了厌悬这样的话,肯定会放他条生路,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测。
“师尊,你终于来了……”沅嫣通红着眼眶,模样甚是动人可怜。
宴谪眼神依旧没有波澜,他抬眼看厌悬,轻启唇瓣道:“你该庆幸自己没有动她。”
不然这条小命可留不到今天。
话毕,宴谪掌心往剑中注入力量,白光乍现!
“你要杀我?!”厌悬惊喊道。
“杀妖,有何不可。”
刺在心脏处的剑刃瞬间凝聚了力量,厌悬预料到自己无法躲开,,心底顿生恶念,准备自爆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涅殉察觉到不对,也顾不上身份暴露了,瞬间从空间窜出来,堪堪为宴谪挡下最致命的攻击。
砰,黑影落地。
宴谪护着沅嫣再睁开眼睛,不远处躺着的人影,衣衫破破烂烂,若隐若现的露出身上的富有美感的肌肉线条,那张脸生得野性十足,眉眼锋利。
只不过,男人头顶带着黑色的狼耳,身后拖着条尾巴,这模样让宴谪眼熟得厉害……
他心底有百般情绪,却试探着开口:“……煤球?”
加一次,涅殉废了好大心思才变成这副模样,就是为了让宴谪以为他是不小心化形的。
总比暴露妖尊身份来得强。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萌友44878543917、萌友37416837180、因迟而已的月票
第138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咳咳。”涅殉嘴角溢出鲜血来,宴谪脸色稍变,立即起身到了涅殉身旁。
虽然他的身份依旧可疑,但这伤确实是为了他们受的,不能不救。
宴谪抬手为人疗伤,涅殉就佯装虚弱,半眯着眼睛打量人。
真真是对他的胃口,模样清秀,五官是偏清冷的,不会觉得美艳昳丽,却带着股勾人的意味,让人欲罢不能。
“好了,你是煤球吗?”宴谪审视着面前的人……不,的妖。
涅殉脸色黑了黑,下意识呲牙反驳道:“本……我不叫煤球!”再敢这样叫,这账就还不清了。
他这样的反应却让宴谪心底踏实了很多,不会错了,就是煤球,脾气丝毫没有变化。
“为什么突然化形了,这些日子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吗?”几年前捡到他的时候宴谪探过,没有异常的地方。
寻常妖物若想要化形,没有几百年是不可能的,可现在这情况……
没有破绽是不可能的,涅殉却丝毫不慌张,黝黑的狼眸直视着宴谪,显得有些赤裸,他道:“不知。”
一问三不知。
宴谪没有办法了,站起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不叫煤球,是有名字了吗?”
“涅殉。”
终于摆脱掉那个土掉渣的名字,涅殉回答得很迅速,他的名讳向来是很禁忌的存在,所以不用担心宴谪会从这上面猜到什么。
“涅殉……”宴谪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喃出声,惹得涅殉心口稍稍燥热。
念个名字都显得如此招人,日后定要让他多喊几声,在床上喊……涅殉想到。
察觉到涅殉气息有些波动的宴谪感到奇怪,眼眸再次落在他身上,问道:“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有涅殉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否认道:“没有,感觉已经好了……”
刚刚那蛇妖自爆的威力很多,宴谪的治疗也只是治好了比较浅显的伤,身上不痛了却不代表已经好了,说不定还有什么严重的内伤。
真是傻狗,宴谪心里默默道,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已经救到了沅嫣,蛇妖也除了,一行人就出了厌怨山,青匀在外面等得快急死了,看到宴谪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眶通红道:“师尊……”
眼眸不经意瞥见师尊身旁的男人,那头顶明晃晃的兽耳,还有攻击性极强的长相,青匀浑身紧绷起来:“妖物!”
涅殉狼眸微凛,眼底有些寒意,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垂了垂眼帘,往宴谪身后避了避。
果真,宴谪皱起眉头,抬眼看青匀,声音有些清冷:“他是我……是我前些年捡的灵宠,机缘巧合下化形了,以后也会留在凌云门。”
宴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涅殉了,当时是系统提示了,所以他确实是留了这么小玩意在身边,没想到居然化形了,或许这就是系统所说的意外之喜吧。
这番解释之后,青匀才慢慢接受了涅殉,沅嫣这些日子也受了些惊吓,不过那个蛇妖没对她做什么,宴谪还是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两天,既是照顾沅嫣,也是考虑到涅殉会有内伤。
厌怨山偏僻,风水也差,方圆几里都没有几家落脚的地方,说来也挺巧的,等宴谪这人到了,店里只剩下最后三间客房。
宴谪看了看身后的三人,沅嫣是女子自然单独一间,所以另外就必须要有两个人挤一间房了。
青匀瞬间就自告奋勇,站出来指涅殉道:“师尊,我和涅殉一间,您好好休息。”
本来宴谪也没有异议,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涅殉脸黑了,开口就反驳:“不。”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配和他住一间房吗?他当然是要和宴谪一起睡的。
涅殉长相原本就偏野性邪肆,哪怕把头顶的耳朵收回去,整个人看上去有富有攻击性。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宴谪,话语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我不要跟其他人睡,我就想跟你睡。”
气氛有些僵持,不久,宴谪妥协了,不过有要求的。
“可以。”涅殉可以和他一间房,不过要变回原形。
得到同意了涅殉的脸色瞬间就好了起来,他跟在宴谪身后,身形高大健硕,衬得宴谪身形有些柔弱,像是被猛兽霸占的小白毛兔子。
咔嚓,关上门,涅殉的眼眸落在宴谪清瘦却挺直的背脊上,狼眸有些燥热。
宴谪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扫了几眼不大的床,开口道:“变回原形,你睡软榻。”
说完提步往床边走。
涅殉听到后有些错愕,什么意思,让他变回去窝在哪个简陋的软榻上凑合?
堂堂妖尊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眉眼有些锋利,跟在宴谪身后就走过去。
原本想质问的,可对上那双清亮淡漠的眼睛,涅殉忽然哑了声,蹲下来握起宴谪的手,用坚毅的下颚蹭。
“……你不喜欢我变成人吗?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明明说着委屈的话,可涅殉的狼眸却锋利异常,紧紧的盯着宴谪,仿佛他说句“是”,这人就能立刻咧开牙扑上来把他撕碎。
说实话,宴谪确实挺不适应的,从前涅殉在他这里顶多只是条脾气不好的傻狗,现在变成个呲牙咧嘴,还臭脾气的男人,那张脸怎么说呢,攻击性太强了,幽暗的狼眸直勾勾的盯着你,气势上瞬间就输了下来。
但宴谪不能这样说,无论如何涅殉都是他捡回来的,他不能始乱终弃。
“胡说什么,我们之前也是这么睡的,我睡床你睡榻,等回凌云门了就让人单独给你置办间屋子出来,还有……”
宴谪把手抽出来,不动声色离涅殉远了些:“你已经化成人形了,已经就得学学人的规矩,知道吗?”
涅殉咬了咬后槽牙,咧嘴笑了,他学个屁的规矩,他的规矩才是规矩。
却没有多说什么话,在宴谪的注视下,涅殉瞬间变回了狼型,轻巧的跳上了软榻,眯上了狼眸。
宴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口气,刚刚他莫名觉得有些渗人,好像什么东西在压迫他,不过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宴谪也没有太在意。
他今天耗费不少精力,不久就入睡了,而软榻上的狼眸缓缓睁开,格外的清醒,不带丝毫困意。
涅殉变成人型,眼底闪过丝丝暗芒,眯眼嗅了嗅空气中属于宴谪身上的味道。
那蛇妖今天偷袭他的后劲儿还没过去,体内那股躁意怎么也压制不下去,稍微受点撩拨就升腾起来,涅殉知道必须得尝到点甜头才能消解消解他体内横生的欲念。
而宴谪不就在他眼前吗?
涅殉靠近宴谪,粗糙的指腹滑过冷白的面颊,眼底有些痴迷:“你是我的,千万不要让别人碰你……”
话毕,涅殉抬手布下一个结界,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而宴谪在睡梦里就察觉到了异样,很热、忽然就热了起来,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蛇妖的洞穴里面,又热又闷,但宴谪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经在客栈的房间里面了,他费劲的从混沌的热意里挣脱,睁开眼睛,眼前便是昏暗的客房。
原来他只是做了场梦……
宴谪呼出口热气,感觉到身体有些疲软,他闭上眼睛,企图用手臂的凉意来缓解额头的滚烫,却忽然感觉有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
猛然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里,男人撑在他身上,深邃的面颊陷在黑暗里面,宴谪眯着眼睛才看清楚:“……涅殉,下去。”
他怎么敢这么放肆的,宴谪觉得奇怪。
可压在他身上的涅殉却没在意他的话,眼底闪过滚烫又锋利的欲望,随即又往前凑了凑,哑声道:“为什么要下去,你不喜欢我了吗?”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男人眉眼间有些邪肆,带着点儿欲念之后就显得霸道又蛮狠,宴谪忽然腰部有些酥软,他强撑着声音的镇定。
“下去,不要逼我……”
清亮的眼睛陷在黑暗里,明明心跳都乱了还要强装镇定,涅殉就异常的想要搅乱宴谪眼底那汪平静微凉的水。
他也这么做了,毫无预兆的,整个人朝宴谪吻了上去。
不只是长相富有攻击性,吻也是,无师自通,涅殉天生习惯掌控别人,连亲吻也恨不得把宴谪所有的呼吸都夺走。
略显粗糙的舌面扫过口腔,宴谪皱起了眉头,开始挣扎,面色浮粉……昏暗的夜色里水渍声作响,不大的床上人影交叠着。
嫌宴谪挣扎的扰人兴致,涅殉抬起头来,刚尝到甜头的狼眸里带着暴躁的兴奋,猩红中夹杂着赤裸的欲望。
“涅、涅殉,你会后悔的……放开我。”
“放开我……”
宴谪显然气息已经有些破碎了,他的唇瓣红肿湿润,眼眸里荡漾着水波。
涅殉低头咬了咬他的唇肉,直到身下的人隐忍不住的呼痛出声,他才开口:“不后悔……”
停下来才会后悔。
涅殉解开宴谪腰间的丝带,直接把那双白皙的手腕绑在床头上,这下便是人为鱼肉他为刀俎了。
天光大亮,宴谪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见房间还觉得有些恍惚,昨夜有些荒唐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昨晚睡得好吗?”熟悉的面孔凑上来,宴谪下意识往后退,面露怒气。
“你还问我好不好?!”宴谪没想到涅殉还有胆子凑到他面前,瞬间气得指尖拈诀,想把这妖掀出去。
涅殉面上无辜,反问道:“怎么了?”
他神色太过镇定了,宴谪心头闪过丝丝疑惑,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白皙,没有红痕……也丝毫没有痛意。
就是这么细小的动作,宴谪察觉到自己亵裤有些异常,他脸颊难以控制的红了起来,心底浮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他昨晚,不会是在梦里臆想涅殉吧?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的打赏,爱你哦~
感谢Фея的月票,比心~
第139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光是想到有这个可能,宴谪的脸就烧得通红,整个人羞耻得想要找个洞钻进去。
自从他明白自己喜欢男人之后,就决定了不再攻略女主,这么些年他也没有对谁有过别样的欲念 怎么到了涅殉这里……
这明明是他捡回来的傻狗,他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做这样不知廉耻的梦!
涅殉把宴谪慌张的神色尽收眼底,回想起昨夜来,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后槽牙,面上却装得纯良。
凑进,伸手贴上宴谪冷白柔嫩的面颊,低声开口。
“怎么了,脸这么烫?”
宴谪恍惚抬头,昨夜那张野性邪肆的面孔就在眼前,腰肢都下意识有些酸软。
他猛的把人推开,语无伦次道:“没、没没有,太热了……”
太乱了,整个人的气势更弱了下来,宴谪忽然发觉一个道理,他气势越弱,就越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醒悟过来的他瞬间就绷紧下颚,努力让神情冷漠些,语气微微带着呵斥,冷声道:“我说了没事,既然睡醒了就出去,我还有些事情……”
想到是什么事情,宴谪就控制不住的手指颤了颤,但面上还不能露怯。
可宴谪不知道,他如今的模样在涅殉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的猫,亮出来爪子也显得可爱,让人想要欺负。
不过昨晚欺负得过头了,涅殉今天起了纵容的心思,见宴谪神色不好就退开了,还装出一副隐忍受伤的表情:“……”
眼底分明就是写着,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然后转身退出了房间,宴谪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又觉得哑口无言。
他现在确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涅殉,但涅殉又没做错什么,分明就是被他无辜牵连的。
宴谪头疼的厉害,决定先起身把现在这个困境解决了再说。
亵裤有些濡湿,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羞耻,难以接受。
怎么会想着涅殉做那样的梦呢,宴谪脑袋里一直带着疑问,然后眼前闪过涅殉那漂亮至极的肌肉,胸膛紧实,额角隐忍凸起的青筋更显得人霸道野性,荷尔蒙十足。
“……乱想什么呢?!”宴谪掐了自己几下,努力把杂念从脑海中挥赶出去。
简直……太不像话了!
憋着口气把亵裤搓洗干净,然后拈个诀把衣服烘干,这样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而被轰出去的涅殉下了楼,正巧沅嫣和青匀也起来了,正商量着早上吃点什么。
沅嫣扭头看见涅殉,身形高大,面容俊美却有些邪性,或许因为是妖吧,周身总带着股和他们不一样的气场。
她昨夜休息好了,今天精神气也好了起来,笑着打招呼:“你醒了,想吃什么?喝粥还是面条,还有包子之类的……”
涅殉是什么身份,离了宴谪他浑身的气势都不自觉的冷厉起来,有些生人勿近。
但沅嫣觉得不怕,她反而还想凑上去,心底总有些好奇。
却没有得到回应,涅殉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完全无视了他们,眉眼锋利又薄凉。
他低声和店家说了什么。
沅嫣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向来别人都是捧着她的,就连宴谪对她都是百依百顺。
她有些不服气了,几步跟到涅殉身后,有些气恼道:“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理我?”
下意识就想伸手拽涅殉的袖口,她平日里习惯了。
可涅殉的身影就忽然退开好远,眉眼里升腾起一股煞气,他原本身量就高,面容邪肆,现下气势冷厉起来,压迫感直接让人瑟瑟发抖。
沅嫣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不想死,就离我远点儿。”
哪儿来的杂碎,都敢往他身边凑,若不是现在不能暴露身份,涅殉早把这些看不爽的人都给撕了。
这时店家端着饭菜从后厨出来了,完全没注意到店里气氛的凝滞,热情的招呼道:“白粥小菜来咯,外加青菜包、鲜肉包各一屉!”
恰好楼梯上出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涅殉周身锋利的气势顿时削弱了下去,眉眼也柔和了。
宴谪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情绪下楼,一抬眼就看见涅殉,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就想撇开眼睛。
却发觉店里几个人的氛围不太对劲。
“大早上的,你们在干什么呢?”
沅嫣刚刚觉得自己都动弹不了了,被一股很可怕的气息笼罩着,可瞬间就消失了,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涅殉脸上的神情早已经变了,眼底闪动着光芒,像是看到了什么心爱之物。
涅殉走到宴谪面前,低声说:“早饭已经给你点好了,很清淡,是你喜欢的。”
这么大个人猛然逼近,身上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宴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正常,点了点头,尾音却有些闷,怪可爱的。
“嗯,好……”他跟着涅殉往座位上走,显得有些乖巧。
或许是太过心虚了。
等宴谪坐下低头喝粥了才反应过来不远处还有两个人,他险些被呛到,涅殉比他还紧张,伸手给他拍后背。
宴谪觉得怪怪的,把涅殉推开了,然后抬头去看沅嫣和青匀,开口说:“你们怎么了,坐下吃饭吧……”
涅殉选的这张桌子是小桌,只能坐两个人。
宴谪倒是没想到,他一时间有些尴尬,可涅殉却像是没事人,还抬手给他夹了个热乎的小包子。
“来,青菜包,我知道你早上不喜欢吃油腻的。”
他面上乖巧无害,倒真是像条忠心耿耿的傻狗。
宴谪不忍心拒绝,便张嘴咬住。
“师妹,我们也去坐下吃饭吧?”青匀离得远,倒是没把事情看得太清楚,只察觉到了涅殉不太愿意搭理他们。
沅嫣咬了咬唇,还是跟着青匀找地方坐下了,她越想越生气,越觉得委屈,眼眶也红了起来,便问青匀:“师兄,他是不是讨厌我……”
大家都很疼爱这个小师妹,青匀也不例外,他有些疼惜的看着沅嫣,再看看不远处目光只停留在宴谪身上的涅殉。
回道:“别为这些小事难过,他哪里是讨厌你,他是师尊的灵宠你还记得吗?”
“他认主,他只认师尊,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沅嫣心里却没得到多少安慰,她甚至想,认主又怎么了,涅殉不是化形了吗,他现在是人,有权利结交新的朋友好吗?
这边的暗波汹涌宴谪都不清楚,他只是觉得尴尬,气氛异常的尴尬,所以他全程低着头喝粥。
涅殉看宴谪脑袋都快埋粥碗里去了,实在忍不住把人额头往上抬了抬。
宴谪抬眼,整个人显得还有些懵。
“干、干什么?”
涅殉微微挑眉,显得眉眼更加邪肆:“还能干什么,脸要埋碗里去了。”
被戳破了,宴谪更尴尬了,他都不敢正眼看涅殉,喝了口粥压压惊:“没、没有,这样喝粥比较方便……”
方便个鬼,宴谪差点撕了自己的嘴,他在胡说什么呢?
伸手夹了个包子,囫囵塞进嘴里,宴谪这才发现涅殉一直盯着他,自己都没吃什么。
他嚼吧嚼吧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看着宴谪问:“你怎么不吃啊?”
他们面前一大盆白粥,还有两屉包子,完全够两个人吃的,但涅殉就是没动筷子。
他也不说为什么,就直勾勾的盯着宴谪。
宴谪胃口本来就不大,被人紧紧盯着更加难以下咽了,喝了半碗粥吃了两个包子就放下筷子了。
“就吃这么点儿?”喂鸟儿都比这吃的多吧?涅殉心里头想着。
宴谪点点头,他确实吃得差不多了,而且他这个修为的人,不吃也没关系的。
涅殉当然也知道,就没再逼他,把桌上剩下的东西全扒拉进自己嘴里了。
宴谪看得吃惊,又不知道该怎么打断:“你、你刚刚怎么不一起吃,这些不是剩下的吗?”
涅殉一口塞一个包子,没两下就吃完半屉了,他抬头看宴谪,神情自若:“剩下的怎么了,你在山上煮的那乌漆嘛黑的东西我不都吃了,我又不嫌弃。”
亲都亲过了,吃剩下的东西又怎么了,涅殉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他没多久就吃完了东西,青匀和沅嫣这边也差不多了,大家都休息好了,也准备回凌云门了。
修炼之人确实可以瞬移,但耗费的修为比较多,除非紧急情况,还是不使用为好。
平时如果路途比较远,他们就会御剑,但宴谪看了看涅殉,很贴心的问了句:“你会吗?”
涅殉摇头,直白道:“不会。”
本座需要御剑飞行这种操作吗?
宴谪眉头拧了拧,呼了口气:“那,你变回原形吧?我带你回去……”
宴谪觉得他已经语气够好了,表达得也很委婉,但涅殉的表情还是像被伤害了似的。
“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带我回去吗?”
这边僵持着,沅嫣就自告奋勇的跑过来,说道:“师尊,我御剑飞行也很熟练了,如果你不喜欢和涅殉一起的话,我带他回去也是可以的。”
涅殉冷眼扫过去,语气瞬间冰冷:“不用。”
除了宴谪,他谁也不要。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宴谪一直觉得自己对涅殉有些亏欠,再看涅殉生人勿近的表情,就特别像那种家里养熟了的傻狗,只亲近自己,对着别人就是条龇牙咧嘴的恶犬。
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扯了扯涅殉的衣袖:“好了,我带你回去,你抓稳就可以。”
作者有话说:
感谢余兴的催更票
感谢残爱@殇雪、老鹤鹤鹤、麓的小朋友、你说我叫什么好的月票
第140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凌云门。
宴谪向来不太打理门内的事务,他喜爱清闲,出去一趟没多少人知道,回来也没惊动任何人。
把稳稳落在地面上,宴谪脸色有些奇怪,收剑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有些不稳,似乎还抖了抖。
“怎么了?”涅殉凑过去。
宴谪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开:“……没事。”
他总不能说涅殉扶着他的腰身,让他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就像过电似的。
很羞耻,但是很真实。
宴谪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气,绷紧着脸颊回了那个熟悉的竹屋。
说要重新给涅殉置办间屋子,可再快也得等上几天,宴谪自从来这个世界就没这么着急过,急得食不下咽,坐立不安。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着,另一间屋子收拾出来肯定得几天之后了,所以涅殉还得和他待在一间房里。
宴谪想了想这个可能,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涅殉绝对不能和他待在一起!
脑海里飞快的运转,忽然灵光乍现,宴谪猛的拍手,有了!
他有办法了!
“咳咳,那个涅殉……”宴谪探头,看到门外正提溜着一只拔毛鸡的涅殉,他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
刚在后山抓鸡,准备炖汤给宴谪好好补补的涅殉走进来,袖口为了方便使力就挽起来了,露出来的半截小臂结实又紧致,肌肉恰到好处的抢眼。
“怎么了,看我刚刚逮的鸡,够肥吧……”
宴谪移开眼睛,开口道:“那个,你自己吃吧,我就是想说我准备闭关一段时日……”你就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话还没说完呢,肉眼可见的速度,涅殉的脸沉了下来,把肥硕的鸡扔在桌面上,“砰”的声响,鸡肉还颤了颤。
“为什么闭关,你受伤了吗?”涅殉伸手就想检查宴谪身上有没有伤,可宴谪避开了。
他就是想避开涅殉而已。
那个梦让他浑身不太舒服,再和涅殉待在一起,指不定又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呢!
所以他找个借口,闭关,图个清净。
“我没受伤……就是想好好精进一下修为了,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你就和他们一起修炼,既然化成人形了,以后就不能像从前那么无拘无束了……”
涅殉看着宴谪那张白净清冷的面庞,心底油然生气了一股怒气,他直接站起来,摔门出去了。
以为他不知道吗?不就是想避开他吗,亏他还想着逮只最肥的鸡给他补身子,可别人根本不在乎……
宴谪就没有心,无论他怎么装乖,宴谪都不会在乎他。
涅殉狼眸越想越猩红,周身的气场也阴沉狠厉起来,凌云门是灵气氤氲的圣地,门里生长的动物也有些开了灵智,嗅到妖尊周身的气场都瑟瑟发抖,躲得老远之外去了。
只有宴谪,看着涅殉摔门而去的身影心虚了片刻,心里暗道脾气还真是不小,然后转头就消失在了房内。
说要闭关可不是玩玩而已的,等涅殉整理好情绪,宴谪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室内几缕冷冽的风。
他眸色阴沉。
宴谪闭关之后的这几天,涅殉就待在竹屋里,哪儿也不去。
最令他厌烦的就是沅嫣,时不时就要凑到他面前来叽叽喳喳的说些聒噪的话。
涅殉真怕自己哪天失手就把人捏死了,可沅嫣又是宴谪最疼爱纵容的小徒弟,涅殉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天要这么压抑脾气。
他只想眼不见为净,把竹屋的大门紧锁,躺在宴谪的床上闭目养心。
砰砰砰,门外又传来聒噪的声音。
沅嫣已经连续几天来找涅殉了,她就不信自己的坚持还打动不了涅殉了。
看到紧闭的门也没有多想,抬手敲了敲门,喊道:“涅殉,你在里面吗?师尊这几日闭关了,你出来和我们一起吧,自己怪冷清的……”
涅殉眉头紧皱,没想搭理。
可沅嫣还不依不饶了,吵得人脑袋都疼,涅殉猛的睁开眼睛,眸色冷冽。
“闭嘴,别再敲了,离我远点儿。”
沅嫣眼眶唰的红了,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涅殉对她的态度就总是这么差。
就好像很讨厌她……
“涅殉,你很讨厌我吗?”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应该都能明白涅殉的意思,可沅嫣还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涅殉眉眼间带着点儿煞气,他刚想开口,却敏锐的发觉到什么异常,狼眸瞬间凌厉起来,消失在原地。
门外的沅嫣没有得到回应,她擦了擦濡湿的眼角,心里升腾起来希望,或许真的就像是青匀说的那样,涅殉只是认主而已,再加上性格比较冷僻,所以才不想跟他们往来的。
只要她多多关心他,日后他总能明白她的好意的。
“涅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是讨厌我了……我知道你性格比较冷僻,但迟早还是要和大家接触的,你不可能永远待在师尊身边,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说完依旧没有回应,不过沅嫣心里已经好受很多了,她也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而涅殉呢?他寻着异样来到了竹屋后山最偏僻的角落,一道黑风盘旋落下,瞬间化为一个人影,跪地道:“乌闫参见妖尊!”
说罢,他有些急迫的抬起头,说道:“尊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涅殉神情看上去冷漠,眉眼间已经挂上了不加掩饰的戾气和阴沉,气势逼人。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这些年涅殉待在宴谪身边,没有回妖界的意思,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也不全然是为了宴谪。
乌闫还是跪着,恭敬道:“自从您失踪后,妖界还不知道您的情况,但心怀不轨之人太多了,终有一日瞒不住,所以属下一直在暗中寻找您的下落。”
“前几日恰好收到厌怨山的消息,说是有您的气息,属下便一直跟随在您之后……”
说罢,乌闫也确实是太疑惑了,他抬头问道:“尊主,您既已伤好为什么不回妖界,反而留在这凌云门里……”帮那区区凡人炖汤暖床……
涅殉冷厉的眼眸沉甸甸的压在乌闫身上,让他瞬间喘不过气,额头的冷汗控制不住的落下来,接着便听见那极其冷漠的声音。
“本座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乌闫心脏骤停,猛的把头磕下去,快速说道:“尊主饶命,是属下僭越了。”
涅殉的脾气比在妖界时收敛了很多,他抬手让乌闫起来,才开口道:“你回去吧,本座的消息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乌闫和涅殉对视,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深意,他迅速应下来。
“那些人心思也该压不住了,就等着变天吧。”
轰隆的雷雨说下就下了,涅殉从雨中走进来,身上自然的罩着圈屏障,连发丝都干燥清爽。
竹屋里的灯火常年不会熄灭,所以当涅殉抬眸,眼底恰好印入一抹身影时,他的神情猛然有些发愣。
宴谪想着这么些天,涅殉那屋子总该好了吧,这闭关都要给他憋出毛病来了,实在忍不住了。
他出来,外面的空气都比那洞里舒服。
随手拿了个桌上的灵果,咬下去汁水充盈又甜蜜,唇角溢出来了鲜艳的水渍。
转头就看见门口的人,身形高大,都阴影罩过来像是把宴谪整个笼在里面了。
这时候宴会才觉得涅殉不是狗,真像是狼了……特别是那个眼神,能活生生给他拆吞入腹了似的。
宴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就看见涅殉往他这边走过来。
急忙咽下嘴里的果子,差点把自己给呛到,宴谪眼眶有些红:“……咳咳,涅、涅殉你怎么了?”
砰,涅殉抬手狠狠把宴谪揉进怀里,明明姿态特别的强势,可他却把整个脑袋都埋在宴谪颈窝里,缓缓磨蹭着。
“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还是这股别扭中带着怨气的语气,跟个呲牙低呜的恶犬似的。
宴谪悬着的心脏放了下来,他刚刚还真被涅殉的架势给唬住了。
不过他们这姿势,也真够奇怪的,宴谪的脸噌的红了起来,耳垂都滚烫。
“你先放开我……”涅殉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了,鼻翼里都是那霸道又强势的气息,带着侵略性。
涅殉舍不得松手,他用鼻梁蹭宴谪的后颈,贪婪的嗅着那冷淡的香气。
等宴谪挣扎得很了,他才不得不松开,退开点儿距离,低声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化形,从前你明明很喜欢我的……”
先占据道德制高点,让宴谪无话可说。
宴谪也确实无话可说了,他还能怎么说啊,涅殉已经察觉到他是刻意避开了。
“你化形是好事啊,这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化形多好,我都不用自说自话了。”这段话多少有些牵强,宴谪实在笑不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梦,他也不至于面临现在这样尴尬的场景,都怪他自己……想什么有的没的,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酒窝?的月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