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被玄幻邪肆妖尊觊觎
妖界宫殿的氛围往日都是阴沉晦暗,可近来几日却挂上了暗红的薄纱,细密的金丝嵌在里面华丽而矜贵。
这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妖尊三日后大婚。
寝殿里也换成了深沉的暗红色,两套红色长袍格外的华美精细,布料烦着淡淡的流光。
“我解开压制,师尊答应过我不会逃走的,三日后我们就大婚了……”涅殉看着宴谪的眼睛,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不会逃走的。”
那天涅殉说出那句话之后,宴谪就考虑了很久,他要答应涅殉吗?他能答应涅殉吗?
宴谪顾虑很多,如果他和涅殉大婚的消息传出去,必定会引起躁动。
但,他好像也没办法拒绝。
他内心深处是想要答应的,没有原因,就是听到涅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为之悸动。
宴谪想,他或许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人了,在这个世界里算是做到了为所欲为。
“……好,我答应你。”
涅殉说想娶他,他同意了。
婚期订得特别紧张,像是害怕宴谪真的逃跑了,但宴谪说了不会逃跑就不会逃跑的,等大婚结束了,他会去做个了断的。
宴谪能看出来,涅殉最近很没有安全感,可他还是如约解开了压制,宴谪又重新恢复了修为。
看着手心淡淡凝起的光团,宴谪眼底的情绪有些平静,寝殿里格外的寂静,涅殉不在,宴谪忽然冷厉的开口:“出来吧,是谁在那儿?”
清冽的声音在空寂的寝殿里回荡,让人觉得仿佛是宴谪的幻觉,殿里只有他一个人。
可宴谪很耐心,眼眸注视某处,不久之后,沅嫣从暗影处走了出来,神情不明的看着宴谪。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沅嫣,宴谪有些错愕,站起身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是妖尊,你知道的……和他大婚,也是你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迫你。”沅嫣觉得很难以接受,心中的情绪复杂,怒火翻腾着,她眼眸通红的看着宴谪。
“……是。”说的没有错,都是他自愿的。
宴谪不去纠结沅嫣为什么在这儿,因为她是女主,她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过分的追究缘由道理。
可这里是妖界,危机四伏,危险重重,还有涅殉……宴谪不认为涅殉会是心善的人。
“你不该来这里,如果被发现……”
“师尊,被发现会怎么,你难道想在我眼前偏袒她吗?”涅殉冷厉的声音打断了宴谪的话,他从门口走进来,眼眸落在殿内的不速之客身上。
沅嫣不自觉的抖了抖,她从前就知道涅殉对她很冷漠,却没有想到……眼神会冷漠成这样,像是看着一团死物。
他是妖尊,沅嫣心里的情绪翻涌,握紧了拳……
“涅殉,你放她走。”宴谪伸手拉住了涅殉的手腕,力道有些大,他的态度有些坚决。
若是从前,涅殉定然没有办法拒绝,可现在,情况特殊。
涅殉的眸光落在宴谪脸上,然后挣开了宴谪的手,缓缓看向沅嫣,话却是对宴谪说的:“这次不能放她离开了,师尊。”
随着话音落下,门外的守卫瞬间推门而入,团团包围住了沅嫣,沅嫣都没来得及拈诀,双手就已经被法术捆绑住。
她有些错愕和慌乱,想过涅殉身为妖尊实力会很强,却没有想到会如此高深莫测,甚至动动手指就能压制她。
“带下去。”
涅殉冷声道。
“涅殉,你让她走……”宴谪语气有些迫切,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让涅殉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他转身深深的凝视着宴谪,开口:“我不想我们大婚的日子出现任何差错,所以她必须关起来,师尊以为我想干什么,杀了她?”
宴谪愣了愣,他确实是以为涅殉要杀了沅嫣。
所以他才这么激动的。
涅殉不能伤害沅嫣,他也不能,沅嫣是女主,如果出了任何差错这个世界都会崩塌。
这些话宴谪没办法给涅殉解释,可他又不想让涅殉误会……他真的是想要他们都好好的。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宴谪张了张嘴,涅殉却转身离开了,背影有些冷寂。
沅嫣被关了起来,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大婚当天宴谪很早就被人从床上弄起来,梳洗打扮,身上的衣袍极其的重工精美。
他不宜露脸,于是涅殉便为他寻了片面纱,系上之后只露出清冷的眉眼,却衬着红袍,格外的有韵味。
涅殉垂眸望着他,然后牵起了他的手,推门出去。
很长很长的台阶,宴谪都感受到周遭炙热的探究的……各色的眼光,但所有人的神情都格外恭敬。
涅殉牵着宴谪,登上了最高处,有风阵阵的吹过来,所有人都在跪拜,声音喘到了宴谪耳朵里。
“参见尊主、尊后。”
“……”
今夜格外的黑,没有光亮,伸手不见五指,寝殿里却燃着红烛,脆弱的烛火在夜风里摇曳着。
“师尊会觉得后悔吗,当初遇见我……”宴谪的脸颊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额前黏腻又濡湿,细细密密的热汗。
涅殉狼眸里翻滚着欲念,动作细致,像是故意碾磨着什么,将宴谪的气息全部扰乱,只能偶尔发出细弱且破碎的呜咽声。
迟迟得不到答案,涅殉的眼眸就又深几分,他往下压了压,感受到怀中人颤栗,眉眼间溢出来欢愉与痛楚。
“师尊,告诉我……”
眼角的泪碾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要在混沌的热欲里蒸发了,只能徒劳的抓紧了身下的软枕,声音破碎:“……不、后悔。”
“后悔?”
“不后、后悔……”
“嗯?”
“不后悔呜……”
“……”
次日,宴谪有些睁不开眼睛,感觉眼眶红肿,他迟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痕迹暴露无疑,浑身酸痛,却也能够忍受。
他穿好衣袍,涅殉推门进来,很自然的就把他拥入怀抱里。
宴谪闻着熟悉的味道就觉得困顿,有些乏力,他搂上涅殉的脖颈,然后张嘴咬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牙印。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昨天晚上那副面孔……”
“不会你从前装得乖顺都是为了把我骗到手吧?”
宴谪神情平缓,挑眉看着涅殉。
大婚第二天,涅殉就把沅嫣放了出来,这是让宴谪没有想到的。
沅嫣没有受伤,就是饿了两天没有吃饭,脸色苍白。
她抬头就看见宴谪和涅殉站在一起,虽然姿势不算亲密,却就是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密不可分,格外的亲昵。
宴谪的脖颈上还有刺眼的痕迹,不用想都能明白那是如何留下来的。
新婚燕尔。
沅嫣觉得刺眼极了,她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快速的低下头,却发觉自己的眼眶有些灼热。
“你们想干什么,要杀要剐,任由你们处置了。”
涅殉握着宴谪的手,低头时开口道:“若不是师尊,你今天确实不可能有命活着出去。”
沅嫣没有明白涅殉的意思,可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扔出城外了,这是要放她离开吗?
宴谪站在高处,眸光收回来,声音有些远,显得格外空寂。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这里了,我的事情很快会有了断的……”
宴谪想的是,他既然已经和涅殉在一起了,就不能留在凌云门了,会污了门派的名声,他罪孽深重,自请逐出师门。
“那日后我陪师尊云游四海,每天都是二人世界……”
涅殉的话让宴谪有些发笑,他下意识问道:“你陪我四处云游,那妖界的事情就不管了?”
“他们不敢。”
涅殉咬了咬宴谪的耳垂,这个倒是有可能,在外人面前涅殉是恶犬,可在宴谪面前,涅殉还是那条傻狗……不对,他不是傻狗,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师弟,你想如何了断?”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眨眼间沅嫣身边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宴谪的情绪却很快平静下来了,可能是他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很多遍。
柏誉神情有些难看,他宁愿相信宴谪是被胁迫的,可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宴谪是自愿的,他已经知晓了涅殉的身份却仍旧和他大婚。
“师兄,我自知罪孽深重,行为辱没师门,所以请你将我逐出师门……”
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有些愣住了,柏誉更是有些错愕。
涅殉牵住宴谪的手,让宴谪觉得他不是孤身一人。
随即他挣开涅殉的手,来到柏誉几人面前,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凝重。
“你当真想好了?是不是他胁迫你……”还留存着一丝侥幸,可宴谪却摇了摇头。
“他从没有胁迫我,师兄,我向来乐得清闲自在,如今又如此自私,胆大妄为……早已经不配留在凌云门了,他也答应了,今后不会主动冒犯人间……”
似乎已经是最和平的解决方法了,可沅嫣却忽然爆发了出来,她有些癫狂,看上去陌生极了,死死的看着宴谪:“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从前你教我们的那些道理呢?教我们除魔卫道,教我们除妖邪……现在却和妖尊混在一起,虚伪!你虚伪至极!”
[宿主小心!世界意识在排斥我们,小心女主!]
忽然闪过凌厉的剑芒,涅殉察觉到不对劲,朝宴谪冲了过去,却晚了一步,温热的血恰好溅在他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沅嫣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握着剑柄,另一端插进了宴谪胸膛里面,鲜血汨汨的涌出来,她大脑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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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骄矜少爷被大佬觊觎
冷剑刺入身体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动静都消失殆尽。
沅嫣脸上的神情有些空白,她喃喃着什么,但宴谪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里的血液汨汨的涌出来,躯体中的气力好像瞬间被抽干了,往后跌下去,一双臂弯搂住他。
“……师尊,宴谪。”
涅殉抱他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血肉里,浑身都在颤抖,宴谪能感受到他在害怕,涅殉在恐惧。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再细细追究过来更是没有逻辑可言。
或许就是主系统在惩罚他,在规正他的错误……
是的,宴谪的记忆全都回来了,所以他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是因为什么,但他不后悔,哪怕即将被抹杀他也不后悔。
[任务异常中断,正在重新判定……]
脑海里很多混乱的,冰冷的机械音,很久后宴谪才听到110熟悉的急切的声音:[宿主呜呜……怎么办啊,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世界意识会这样排斥我们,肯定是因为主系统……]
无能为力,他们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没关系……咳咳,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完成任务……”宴谪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极其脆弱的瓷器。
110害怕极了,可它只能看着宴谪越来越虚弱,它没有办法,它想说没关系的,它又不会痛,可是宴谪该怎么办……
冷酷无情的机械音再次响了起来,宴谪却觉得心头有块石头落了地,一切都该结束了。
[经系统判定,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次数已达到上限,即将对编号110系统进行清解数据,对其宿主进行抹杀。]
都结束了,这些日子已经算他苟且偷生来的,也该满足了,可宴谪还是舍不得,他勉强的睁开眼睛。
面前那双锋利幽暗的狼眸慢慢从血红变成了晦暗的深蓝色。
宴谪张了张嘴,嘴角涌出鲜血来,他却罕见的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咳咳,席、席牧歌。”
或许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冰释前嫌的一天。
“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的……”都没有抬头,可席牧歌眼眶里的滴落出来滚烫的泪,砸在宴谪脸上显得那么炙热又沉重。
画面和他出车祸的时候重合,宴谪分明能感受到席牧歌的撕心裂肺,好像真的……天塌下来了似的。
身体越来越冰凉了,所以眼眶的灼热越发的清晰,宴谪费力的抬手,擦了擦男人脸上的眼泪,可自己的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真的舍不得了。
“……咳咳,席牧歌。”宴谪身上的白袍都被染红了,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刺眼极了。
这是席牧歌永远都不想经历的痛苦,可他却硬生生的经历了两遍,无能为力,只能歇斯底里……
“你喜欢我,你爱我……对不对?”宴谪明明知道的,可他还是想让男人亲口说出来。
席牧歌怎么也不敢把人松开,他点头,喉咙里发出沉痛到极致的嘶哑:“是,我爱你,我爱你,宴谪……”
从始至终,席牧歌都没有放弃过爱他。
宴谪感觉到思绪有些飘散了,他好像无法把自己的灵魂聚集起来,或许是要消失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缓慢道:“当时,你要是没有逼我就好了……”
席牧歌没有学会如何正确的爱一个人,所以踏出的第一步导致了如今的满盘皆输。
如果当时席牧歌能够换一种温和的手段,他们会不会不一样呢?
不过到了如今的地步,宴谪再回想起来反而觉得不恨了,很多时候,席牧歌都对他很好,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他满心的抗拒,仇恨,每次逃跑都会激怒男人,然后恶性循环……他们之间仿佛有道解不开的死结。
都说执念太深便成了魔障,他是席牧歌逃不开的魔障。
而席牧歌也是他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劫,他恨过,怨过,痛过,爱过,悲过……再回头看曾经的一切,只觉得是那么的难以割舍。
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既然是劫,他就不避了,席牧歌再怎么偏执狠厉他都认了,因为他知道,男人沉冷的皮囊底下藏着滔天的爱意,浓如骨血。
可惜,世上真的没有那么多如果。
宴谪眼皮异常的沉重,他却把手臂搭在席牧歌脖颈上,那股力道勾都男人靠了过来,宴谪冰冷的唇瓣从席牧歌脸颊上蹭过去。
“……席,牧歌。”
声音还没消散在风里,宴谪就闭上了眼睛,他的躯体化成了淡淡的碎芒,被吹散了。
男人发疯似的去抓握,却怎么也留不住。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席牧歌的眼眸里阴暗又癫狂,饱含着巨大的痛苦。
[恭喜,成功使目标人物回心转意,系统将兑现诺言。]
……
我死了,任务失败了,我被主系统抹杀了……
我现在在哪儿,怎么会还有意识呢?
好吵,头很疼……这里是在哪儿?
宴谪从黑暗里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混沌又茫然的景象,却意外的让他觉得很熟悉。
脑海里忽然翻涌上来热意,汹涌澎湃,他本来意识就不是很清醒,瞬间就被冲上头脑的欲念扰得混乱如一汪软水。
耳边有声音,时近时远的,他好像被两个人架着,拖到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
下一秒,宴谪就被扔在柔软的大床上,顶级套房里光线昏暗,越发衬得床上的青年隽秀清冷,眉眼如画。
“当心点儿,别磕着碰着,坏了老板今晚的好事。”
……这句话很熟悉,或许从前这是噩梦的开始,所以宴谪记得格外清晰。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被抹杀了吗?他在做梦吗……
“都出去。”冷厉的声线,话音落下后房间里就寂静下来,然后是皮鞋落在地板上的,清脆的声响。
男人在慢慢靠近过来,宴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醒来,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混乱的黑暗。
来人就停在床前,哪怕没有睁开眼睛看,宴谪也能感受到那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良久,男人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处,烫得人下意识战栗。
太过熟悉了,这是宴谪几年的噩梦,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忘掉这段记忆,却越想忘掉越清晰。
他遇见席牧歌的那个晚上就被迷迷糊糊下了药,带到了陌生的套房里面,被男人蹂躏了整晚。
也就是这个开始,让宴谪恨席牧歌入骨,他想象中的爱情绝不是这样发生的。
席牧歌给他**,卑鄙下流,他恶心透了男人这番行为,哪怕最后席牧歌解释药不是他下的,他只是把宴谪带了回来,又顺理成章的和他滚到床上,解了药性。
可宴谪会感激他吗?根本不会,哪怕是别人下的药,可和他上床的,欺辱他的人,不还是席牧歌吗?
这两者都令他恶心,宴谪无比的排斥席牧歌。
可如今,他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他只是想醒来看看,他想看看席牧歌的脸,他想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梦境。
吻,落在宴谪下颚、唇角,淡淡的烟草味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居然让宴谪有种恍如隔世的热泪盈眶感。
耳垂的软肉被人含着,他还未经人事的躯体格外敏感,喉间不受控制的溢出细弱的声响:“……唔。”
眼眶潮湿又暗热。
鸦黑的睫羽在黑暗里轻颤着,眼尾湿热,眼看着床上的人就要醒来了,男人深蓝的眼眸藏匿着滔天欲浪,恐怖又骇人。
可忽然,他却抽身站了起来。
恰好宴谪睁开了眼睛,他眼前磨合,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包裹在西装里的肌肉格外紧实健硕。
席牧歌,是席牧歌……
宴谪心口所有的情绪瞬间决堤而涌,他伸手想要拉住男人,张口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席牧歌却又退后了半步,宴谪看不清楚男人的神情,连那双晦暗的深蓝色眼眸都蛰伏在黑暗里。
为什么要躲?宴谪意识有些迟缓。
席牧歌转身去到落地窗前,暗哑的声线很清晰的传到宴谪耳朵里面,让他觉得错愕和难以接受。
“对,找个医生过来,这边出了点小问题……”
声音冷厉,是宴谪很熟悉的,席牧歌的语气。
可席牧歌怎么会拒绝他呢?
他是在梦里吗?
宴谪身上的药性让他的意识有些混沌灼热,他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隽秀清冷的眉眼见蕴含着迷离的水汽。
像是不解,却带着纯情的诱惑:“……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了?”
男人的身形僵住片刻,宴谪得不到答案,就踉跄的走过去,白皙的赤足踩在毛毯上,也不会觉得冰冷。
他浑身都很热,脑袋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欲念,放肆的翻滚着。
男人比他高出一个头,宴谪仰视着人很吃力,他很自然的踩上了男人的皮鞋,吃力的搂上结实的脖颈,柔嫩的脸颊贴上去,声音绵软沉闷,眼底的水光摇摇欲坠。
“你怎么不抱我了,我很难受……”
这一定是个梦,因为在现实里,这晚的席牧歌凶悍的恨不得把他整个人拆吞入腹,绝不可能是现在的表现。
宴谪觉得难受,他热,他想要席牧歌抱他……
席牧歌为什么不抱他了?
第153章 骄矜少爷被大佬觊觎
黑暗里,席牧歌收紧了拳,冷厉的下颚线紧绷着,深邃而锋利的眼眸里情绪晦暗不明。
宴谪身上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还拼命又无知的往他身上蹭上来,脸颊柔软又细嫩,席牧歌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宴谪能这么依赖他就好了,可现在他却有些惶恐。
“……为什么不抱我?”脑袋里热气混沌,宴谪清亮的眼底氤氲着潮湿的水汽,刚经历大起大落,他心思显得格外的脆弱。
为什么呢?宴谪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席牧歌爱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他。
被囚禁在别墅的那段日子,宴谪几乎就是席牧歌身上的小挂件,倒不是他想,而是男人态度很强硬,几乎除了在床上睡觉,其他时间席牧歌都喜欢抱着他。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他都开口让他抱了,可男人依旧没有动作,身影在黑暗里沉默得像是雕塑,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宴谪虽然混沌,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原来如此……都是假的吧,他早就被抹杀了,怎么可能回到现实呢?
可浑身的热意太真实了,迫切的想要缓解,宴谪靠在席牧歌身上,无意识张开的嘴里吐出滚烫的气息,他眼眸迷离。
席牧歌喉结滚动,目光艰难的从宴谪身上移开,他强压着紊乱的气息,脑海里回荡着宴谪的那句话……
如果你没有逼我就好了。
席牧歌怎么也忘不了这句话,因为它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如果他当初没有逼宴谪,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展得那么糟糕,是不是这些痛苦就不会发生?
席牧歌以前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他喜欢宴谪,他想要得到宴谪,所以用了什么手段都不重要,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之后,午夜梦回席牧歌也会感到动摇和迷惘,他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他越是强留,宴谪眼底的憎恶就越明显,他没想法装作视而不见。
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可如果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改变自己曾经的行为吗……
席牧歌想,他会的。
宴谪的那番话对他的触动太深了,他幡然醒悟过来,或许他们走了这么多弯路,就是因为他开局走错了那步棋。
他不该逼宴谪的,他是爱他,而不是把痛苦强加在他身上。
从前所有人都说席牧歌不懂爱,可回过头来,席牧歌也发觉自己的偏激和极端,他确实不会爱人,宴谪曾经说的没有错。
所以……他现在想改正了,他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套房里的温度正合适,可赤脚裸露在外面也会感受到丝丝凉意,而宴谪浑身又灼热,慢慢无力,软了下去。
席牧歌忽然弯下腰,手臂穿过宴谪的腿弯,把人横抱在怀里。
几步就走到了床前,席牧歌把宴谪放上去,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他看见了宴谪潮红的脸色,那抹颜色非常的吸引着他。
不能,不能……目光移开,席牧歌显得有些狼狈,他不敢再看宴谪,等开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原来这么嘶哑。
“忍忍……医生马上就来了。”
席牧歌今天坚决不会碰宴谪,他不能够重蹈覆辙,也不想再让宴谪难过。
黑暗里,席牧歌坐在床边显得坐立难安,实话说这很煎熬,因为他对宴谪的欲望实在是太过于热烈,更何况现在宴谪还是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势躺在他身边,浑身潮红……
男人深蓝色的眼眸忽然阴沉了下来,他听见了宴谪难耐的磨蹭着薄被发出的声响。
药确实不是他下的,觊觎宴谪的人太多了,他清冷干净得不染纤尘,却所有人都想做那个把他拖下泥潭的人。
医生来得很快,不过这十几分钟对席牧歌来说也够难熬的。
套房里开了灯,男人浑身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在露台上吹风,眉眼锋利而深邃,带着混血的凌厉感。
雪茄的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淡淡的烟草味笼罩在席牧歌周围。
“席总,已经把药喂下去了,几分钟之后就能见效,他身上出了汗,不过建议今晚不要洗澡。”医生声音压低,交代清楚后就自觉的退出去。
席牧歌这才掐灭了烟蒂,等周身的气味散尽了才进去。
宴谪已经睡着了,肌肤冷白得发光,像是细腻的软玉。
席牧歌深深的看着他,看了很久,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吧,最爱的人被他自己弄丢了却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老天爷怎么对他这么好……
“……”宴谪清醒过来,被阳光晃了下眼,他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却格外的混沌。
伸出五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很真实。
不是在做梦,他又活过来了?
宴谪满脑子都是疑惑,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跑进了浴室里面,巨大的镜子面前,这张脸他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几捧冷水浇在脸上,宴谪清醒了很多,他也回想起来昨晚有些混乱的记忆。
席牧歌,他现在是回到了他和席牧歌认识的那天晚上。
“……我没有在做梦。”宴谪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宽松,所以领口裸露一片瓷白的肌肤。
光洁又细嫩,没有异样的痕迹。
席牧歌昨晚没有碰他,还找医生来给他看了。
咔嚓,房间的门忽然打开,男人从门外进来,毫无防备的,宴谪就这么和席牧歌对视上了。
很奇妙,像是恍如隔世,又像是从来没有分离过,宴谪发现自己熟悉席牧歌的所有,他的心脏在缓缓跳动,砰砰砰。
“你醒了。”席牧歌嗓音低哑,甚至尾音能听得出来颤抖,像是极力压抑着躁动的情绪。
“……嗯。”声音由鼻腔里发出来,宴谪朝席牧歌走过去,明明几步的距离,可在此刻却显得异常的遥远。
在男人面前站定,这么久之后宴谪再面对这副曾经让他恐惧绝望的躯体。
这次,他却主动伸手,扑进了席牧歌怀里。
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再次重逢,巨大的落差造成心里极度的缺乏安全感,宴谪扑进席牧歌怀里,鼻翼间是熟悉的气息。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席牧歌感受到心口有些湿润,他把宴谪的脸抬起来,对上通红濡湿的双眼。
“当然不是……”
完全能感受到宴谪不安的情绪,席牧歌搂紧宴谪的腰,下一秒两条长腿就盘在了他身上。
有些惊讶,却更多的是兴奋与躁动,席牧歌气息凌乱了些,却越发的克制隐忍。
依旧是那双暗蓝色的眼眸,轮廓依旧锋利深邃,眉眼间是带着混血的精致与冷厉。
宴谪的指尖落在男人眼皮上,像是蝴蝶,短暂的驻足在巍峨严峻的高山。
宴谪描绘着席牧歌的轮廓,心口的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他低声说:“你好像变了很多……”
“还有,我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聪明如宴谪,他不相信这跟席牧歌没有关系。
在任务世界里,他不管在哪儿都能遇上席牧歌,所以说明了男人就是奔着他来的。
所以席牧歌也是绑定了系统进入这些世界吗?
而系统也是有规则的,宴谪再明白不过了,他只想知道,他能活过来是不是席牧歌用什么条件换回来的……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这个问题避免不了,而席牧歌也很冷静,用很简洁的几句话就概括了事情的经过。
宴谪有些惊讶,反问道:“所以你的攻略对象一直都是我?”
难怪席牧歌可以每个世界都跟着他,并且还黏着他,爱上他……
宴谪甚至觉得这个发展有些太过于玄幻,然而忽然间,他脑袋里冒出来一个问题。
神情忽然就暗了下来,宴谪有些认真,他看着席牧歌:“你是怎么被系统绑定的,难道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遇见系统吗……”
宴谪是车祸死后才遇见系统的,而在他的印象里,席牧歌安然无恙,所以一个安全的人又是怎么绑定上系统的?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男人开口:“我当时想去找你。”
宴谪心里再一次激起涟漪。
他不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席牧歌说他想来找他……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宴谪没有想过,席牧歌会为了他寻死。
千言万语好像都无法表达出来心底的情绪,怎么会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恨的时候让人想要把他挫骨扬灰,可爱上之后……又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宴谪捧上席牧歌的脸,凑上去轻轻的吻他。
席牧歌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眸光晦暗又锋利,他死死的盯着宴谪,隐约能看出点从前的疯劲儿来。
宴谪退开点距离,两个人的呼吸还是缠在一起,他眼眸涟漪,吐气如兰道。
“你不想要吻我了吗?”
怎么可能不想。
席牧歌低头吻着宴谪,他却害怕自己太过莽撞和粗鲁,害怕自己吻得太重,让宴谪疼。
所以他只敢含着柔软唇肉吮,从唇缝里汲取细腻的甜蜜。
宴谪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皱起的眉间,还有微红的眼眶,他总觉得席牧歌好像要哭了。
现在连吻他的时候都像是害怕把他碰碎了。
羞涩的舌尖第一次主动探出来,宴谪耳垂烧得厉害,可他却没有退缩,他的舌尖试探性的舔过男人的唇缝,眼神中带着羞怯。
席牧歌脑袋里“轰”的一声,他彻底失了魂,按住宴谪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唔。”唇齿缠绵得难舍难分,黏腻的声响从濡湿的唇肉间溢出来。
第154章 骄矜少爷被大佬觊觎
整个人陷进被子里,被席牧歌紧紧搂在怀里,宴谪能听见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他才是真的安宁下来。
忽然发觉嘴唇有些刺痛,才想起来刚才激烈的亲吻,宴谪忽然抬起头,他趴在席牧歌胸膛上,昳丽却清冷的脸颊格外招人。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碰我?”
宴谪已经从席牧歌口中得知了自己能活过来的原因,他没有想到自己和席牧歌之间的纠缠会这么深。
他们早就无法割舍开了。
当宴谪问到昨晚,席牧歌的眼睛闪了闪,片刻后开口:“最后那个世界里,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你说我如果没有逼你多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我当初,不知道该怎么把你留下来,你不爱我,我一直都清楚。”
所以宴谪明白了席牧歌现在的想法,他眼眶里也有些异样的酸涩感,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改变的人不止是他,还有席牧歌。
席牧歌学会什么是爱了。
宴谪靠在男人胸膛上平复情绪,等差不多了才故意开口,问道:“那你现在,是准备追求我吗?”
确实,他们回到了相识的第一天,也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席牧歌要想上位,的确还得花点时间。
低头吻了吻宴谪的手腕,席牧歌哑声道:“是,我准备追求你了。”
回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宴谪都会觉得恍惚,他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还是学生,依旧在继续自己的课业。
在画室待了一下午,终于完成了一幅画,宴谪摘下鼻梁上的细边眼镜,扭头看窗外。
梧桐开始落叶了,天色灰蒙蒙的,下着细雨。
收拾好东西之后,宴谪撑伞准备离开,身后有人和他打招呼,并不认识,应该是同学。
宴谪礼貌的应了几句,然后离开,那人显得很失落,其实这样的搭讪宴谪早已经习惯了。
缥缈的细雨,他穿着针织衫,身形清瘦高挑,眉眼漂亮却清冷,在哪儿都招人。
宴谪无意间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身影,他有些诧异,脚步却加快了。
男人站在路边,深色的风衣更凸显出完美的身材比例,肩宽却腰窄,腿包裹在西装裤里格外的长。
车停在旁边,席牧歌连伞都没有打,发丝稍微有些潮湿,过往的人都偷偷看他。
宴谪走过去,把伞举过头顶,微微皱眉道:“下雨了,怎么在这儿站着?”
席牧歌接过雨伞,和宴谪一起往车里走。
“我来接你下课。”
男人暗蓝色的眼眸里情绪有些深沉,宴谪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他想了想,问道:“刚刚看见我和别人讲话了?”
席牧歌不自觉收紧拳,片刻后松开,收敛气息,应道:“嗯,看见了。”
在车里坐下了,男人拿出来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宴谪身上没什么,反而是席牧歌,头发都湿了些。
“你自己擦擦,我没事,这个天气待会儿就感冒了。”
席牧歌没说话,擦了几下头发和衣服。
这段日子,席牧歌确实是在追求宴谪,每天雷打不动的接送他,时不时制造惊喜,也没有过分的行为,甚至还很绅士。
但宴谪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刚刚那个同学,我不认识,我们只是打了个招呼。”
席牧歌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应道:“嗯,我知道。”
片刻后发动车子,宴谪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他和席牧歌现在的相处方式很奇怪。
总感觉之间隔层薄薄的,看不见的膜。
到了宴谪家门前,雨慢慢下大了,是栋复古的小别墅,篱笆里种着玫瑰,今天天色不好,却看着还是格外的有意境。
“你要进去坐坐吗?头发湿了,最好洗个澡吹干。”宴谪提议道,席牧歌转头看他,似乎找不到理由拒绝,下颚绷得有些紧。
两个人撑着伞进屋,到了晚上就觉得冷,宴谪把壁炉烧起来,找了套宽大的客用睡衣给席牧歌。
“去洗澡吧,待会儿着凉了。”
席牧歌进浴室洗澡,宴谪不知道的是这么点小雨,根本不会对席牧歌造成任何影响。
热气氤氲,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男人伸手挤沐浴露,鼻翼间熟悉的清香溢出来,整个浴室里都是这个味道。
席牧歌眼神暗下去,他不受控制的低头,嗅了嗅手中的味道。
这是……宴谪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片刻之后,浴室里的水声继续响起来,白雾消散,热气腾腾的温度早已消失不见,水温寒冷刺骨。
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他骨子里的火热和急躁。
宴谪简单的煮了两份意面,煎了牛排,等到席牧歌出来的时候,房子里温暖,还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尝尝味道怎么样。”宴谪很自然的让他坐下,自己低头切了块牛排,很嫩很多汁。
席牧歌也吃了几口,郑重道。
“很好吃。”
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了,席牧歌想。
一顿饭吃到一半,外面传来轰隆的雷声,然后暴雨倾盆而下。
宴谪和席牧歌对视一眼,他开口询问道:“……今晚,你想要留下来吗?”
席牧歌闻言,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来,气息有些不稳,他抬手把高脚杯里的红酒灌进喉咙里,却还是浇不灭心头的热意。
很久之后,男人低声道:“……可以吗?”
宴谪为席牧歌准备好房间,就在他隔壁,明明外面温度有些低,可房子里却有些闷热。
可能是壁炉烧得太旺了吧,宴谪想着,手心有些濡湿。
“那你休息吧,晚安。”
席牧歌低头看他,眼神里的情绪怎么藏都还是泄露了出来:“你也是,晚安。”
明明已经道别,可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转身离开,宴谪看着席牧歌。
忽然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他气息也有些凌乱,温软的唇肉印在席牧歌侧脸上。
小声道:“你不是想要晚安吻吗?”
席牧歌眼底的欲望,宴谪窥探得清清楚楚。
今晚本来就闷热,点点星火就差点把两个人燃起来,等席牧歌再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上了床。
房间里的灯在激吻中被碰灭了,宴谪身上宽松的休闲服被扯得七零八乱,整个人混乱又迷离。
席牧歌强迫自己从欲望中抽身,他从床上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宴谪抬手遮住自己湿润的眼睛,开口说:“席牧歌,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这么多天,宴谪只能从偶尔的细微之处瞥见从前属于席牧歌身上的感觉。
他很清楚,席牧歌在为了他改变,可是……他为什么觉得心里闷闷的呢?
没有感觉到快乐。
这句话让席牧歌瞬间从热欲里跌落谷底,他清醒过来,不知道宴谪的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他心底的惶恐只有自己知道,宴谪这句话的意思,他不敢揣摩。
好似叹了口气,宴谪从床上坐起来,他脖颈上带着席牧歌烙下的吻痕,俯身抱住了床边的男人。
“我说,我快不认识你了,这么多天,很累吧。”
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着一丝不漏,可宴谪知道,席牧歌曾经是多么偏执的一个人。
这些改变放在他身上,显得格外的艰辛困难。
累吗?应该是累的……
但他不敢松懈,心底阴暗偏执的情绪总是会跑出来,跑出来伤害宴谪。
席牧歌抱住宴谪,声音颤抖:“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想起以前痛苦的记忆,我在努力改了,但是总控制不住……”
宴谪知道,所以他捧起来席牧歌的脸,两人对视,他很认真道:“你不用这样做,因为我不会忘记的,你也知道,无论如何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会留下痕迹,不可能抹去。”
“但是,当我接受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放下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在他面前,席牧歌不需要伪装,他要的不是席牧歌表演出正常人的样子。
宴谪要的,是席牧歌把缺点摊开在他面前,他会慢慢引导纠正,也会渐渐接受。
这段话入耳,席牧歌的眼眶有些猩红,怀抱颤抖,他周身压抑的情绪像是决堤了,忽然把宴谪死死的按在怀里。
“对不起……谢谢你还愿意接受我,我爱你,我爱你。”
席牧歌吻了吻宴谪的眉心,虔诚又郑重,宴谪抬手擦拭男人的眼睛,手掌抚过他深邃的轮廓。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会爱上你。”
缘分真是荒诞又奇妙,无法言说,又无力招架。
宴谪说爱他,席牧歌脑袋里混乱又灼热,他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眼眸深邃,亮得惊人。
他把宴谪抱起来放在床上,可宴谪却跨坐在他腿上,主动搂紧了他的脖子。
“……唔。”被吻得泪珠溢出来,宴谪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脸色潮红。
他破碎却玩笑似的开口:“……我、我还没有同意,在一起……那我们这算什么?”
“炮友吗……唔!”
席牧歌堵住他的嘴,气势有些凶狠。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