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耳边的声音仿佛一瞬被风拂尽,只剩慕翎玥的那句“阿翎想做七王妃”反复响起。
一遍又一遍,近半盏茶的时间过,他终于清醒过来。
“阿翎,你可是认真的?”
黑眸中、声线中,惊喜根本掩不住。
他若强娶,阿翎避不开。但他目睹了父皇母后多年来的种种,他知道强娶后痛苦会持续折磨两个人。何时尽,无人知晓。
他不想自己和阿翎经历这些,这也是他执意找阿翎要个答案最主要的缘由。
即便答案和他期望的不同,但总归阿翎妹妹知道了他的心意她又没有其他喜欢的人,说不定愿意和他一试。毕竟过去阿翎妹妹待他是极好的,有时候阿祥都会吃味。
沈叙白想了很多种可能,但它们一个没发生。
他得到了他根本不敢想的答案,近乎轻易地。
阿翎主动说想做七王妃,观其神色,也不像说的违心之言。
慕翎玥:“七哥在怕什么?”
沈叙白:“……”
他这是怕吗?
他分明是太过在意。
“我没有怕,我是担心你没想清楚以后后悔。”
慕翎玥:“哦?在七哥眼里,阿翎是这般愚笨的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沈叙白:“……”
这是不是跳进神龙潭都洗不清了?
看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慕翎玥突然就舍不得闹他了。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越发靠近他,继而抽走了他手中的小礼盒。
她理所当然地开了盒子,一支瑰丽的彩玉步摇映入她的眼帘,
“给我的?这支彩玉步摇是鹊华的镇店之宝,不是不卖吗?”
沈叙白低闷地嗯了声,耳根微微泛热。
“我说服掌柜卖了。”
“哦?如何说服的?之前多少贵人和钱掌柜掰扯,他不曾松口。”
鹊华背后的老板是钱家。
帝都世家众多,但论会赚钱,除了慕家就是老钱家了。盘亘帝都百余年,也显赫了百年,各方人脉都有。
他们不会惧怕谁,沈叙白也不是爱用身份压人的人儿。
种种因由叠加,慕翎玥还真有些好奇沈叙白做了什么让钱华松口,可能都没经过钱家主事人的允准。毕竟现在时间还这般早,钱家的那几位很少在这个时间去巡店。
太聪明了,沈叙白根本无从隐藏。
没法藏,那就不藏了,骄傲也不允许他再藏了。
他看着慕翎玥,认真又专注,
“我对他说这支彩玉步摇是要送给未来七王妃的。”
“阿翎,你可愿嫁与我为妻?我和你保证这辈子唯你一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爱你。也许会惹你生气,但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改。”
事到如今,慕翎玥是一点都不怀疑他的承诺。
“七哥,阿翎愿意的。”
说罢,把空出的那只手递到他的面前,“但以后你去哪儿都要把阿翎带着,你能做到吗?”
就算死,两个人也可以死在一起。
能死在一起,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当然。”
沈叙白扣住她的手,一颗心终于安稳地回到了原处。
这是他第一次牵她,她的手柔腻微凉,冷玉一般的触感。
“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必须走哪儿带哪儿。”
想抢夺的人可多了。
他又不傻。
还没成婚就乱叫媳妇儿,于理不合。
可慕翎玥根本舍不得说他。
他的笑容那般明亮,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一世又一世,他和她终于要如愿了。
“阿翎,你原是打算去哪儿,七哥陪你。”
待到情绪归于平顺,沈叙白放开了慕翎玥的手,柔声问道。
慕翎玥略一思忖:“七哥,你不是说要请我喝鸳鸯茶?”
鸳鸯茶,从前慕翎玥都没听过。
半月前她听沈叙白讲了,惦记至今。芝麻、杏仁、搭了枣干和杏干,光听就觉得香了。
“是说过,可那地儿距离宝乐街远得很。你初愈,还是少些颠簸吧。”
慕翎玥坚持:“阿翎今儿一定要喝到。”
这一世她想任性些,想要什么明白道出,争取早些得到。
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
上一世,她和七哥曾过得那般顺遂,最后却是落得那般下场。
沈叙白:“……”
阿翎妹妹原来也有任性的时候?啊?不过不要紧,一个慕翎玥他怎么也是宠得起的,也乐意宠。
“那走吧。但这是你自己选的,不准喊累啊。”
“阿翎不是那样娇气的人儿。”
一对青梅竹马相偕朝着马车而去,肩并肩。
步子不疾不徐,朝气和欢喜无声溢漫。
“上车。”
听到这话,慕翎玥才开始思量如何去那茶铺。
虽是两情相悦,但总归两个人现在还没成亲,共坐一车免不了被人碎嘴。她不想那样,这一世她想他们的婚事顺利进行,不染一丝灰霾。
“改日做足了准备再去。”
沈叙白:“喝茶要准备什么?”
慕翎玥:“……”
一旁,阿屏忍不住开口,“小姐的意思今儿没给您备马。”
沈叙白闻言笑,“这不是马吗?今儿本殿就给阿翎妹妹当马夫。”
“我的技术不错,阿翎妹妹要不要试试?”
“胡闹!”
慕翎玥自是不肯,传出去他是没什么。宁跃城三少本就是“混”名在外,做了什么都没人觉得奇怪。苦的只有她,说不定还要被老祖宗和二伯训。
她甚至能脑补出二叔训斥她的话:“胡闹。将皇子当马夫用,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一准会觉得我们慕家家风不行,不知规矩。”
沈叙白却说:“给媳妇儿驾马算什么胡闹?”
说话间,一把掐住慕翎玥的腰肢,将娇人儿送进马车。
少年瘦削,力道是真大啊。
一整套动作干净利落,看着很轻易。
慕翎玥没能制止他,动作太快了,也是因为他的体温烫了她的腰,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朝那处倾注。
确定慕翎玥坐好,沈叙白径直上了鞍座,策马前,他的目光落在了阿屏身上,“你们先回吧,回去告诉慕翎祥本殿邀四姑娘喝茶去了。”
“万事,都由本殿担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阿屏等人也不敢同他拗。
看着再好相处他都是个皇子,还是中宫嫡出从小受尽宠爱那种。他一旦强硬,谁都拿他没办法。
“诺。”
阿屏,流光和马夫三人微微躬身,目送马车离去。
待到马车走远,流光有些不放心地对阿屏说,“那地儿不会很偏吧?万一……”
七皇子武艺再怎么高强他都只有一个人,还要护着小姐,万一碰到了坏人该如何是好?
阿屏没让她将万一道出口,嫌晦气。
她伸手敲打了流光的额头,“你觉得你能想到的事儿陛下和皇后娘娘想不到?”
他们放任七皇子出宫耍,定是做足了准备能确保他安全的。再则除了丧心病狂之辈,谁会去伤害帝后嫡子阿。
“回了。”
车走了好长一程,慕翎玥冷静下来。
她开始温习“重逢”后的种种,心间开始泛甜。
七哥,真的待她极好。
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
这个念头迸出时,慕翎玥忍不住唤了声,“七哥,你能帮我把车帘掀开吗?”
“我嫌闷。”
她藏起了真实的心意。
她想多瞧瞧他,哪怕他在驾车,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话落唰的一声,车帘开了。
沈叙白的声音随后飘了进来,“有不适要早些说。”
“嗯。”
“七哥,若是那间茶铺今儿没开门如何是好?”
沈叙白:“……”
好问题。
“没开门,七哥就买上材料回家给你做。”
“七哥还会做鸳鸯茶?”
“不会,但以七哥我的聪明才智,定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经由少年的言语,慕翎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生命力,热烈而磅礴。
不像上一世,即便万里江山在握,他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如此甚好。”
“七哥,你可曾想过出宫历练?”
少许犹疑,慕翎玥终是将心中藏着的事儿说出来。养病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一世如何破局。可对前世,除了那惨烈的结局她所知甚少,她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绝境的。
是以她只能依照当下局势筹谋未来。
眼下内廷看似安和,实则除了七哥外的所有皇子都存了夺嫡之心。
帝都诸势力怕是早就站队了,区别只在于被迫还是自发。
七哥想要积蓄势力,便只能出帝都了。
沈叙白回头看她,眼中有诧异,“阿翎妹妹为何突然提到这茬?”
慕翎玥随意扯了个借口,“因为阿翎想去外面的世界瞧瞧。”
岂料这话意外地安了沈叙白的心。
先前他同刘坤城说的种种没有一句假话。
他想去陇西,镇门阀,斗外敌。若他成功,他也有能力守护所有他在乎的人和事儿。
可陇西总归不是繁盛帝都,阿翎未必能适应。
他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那我们去陇西好不好?”
慕翎玥想的也是去那里。
沈叙白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这事儿取悦了娇人儿,她的嘴角开始压不住,黑眸晶晶亮。
“好。阿翎喜欢陇西。”
“那就这么定了,等成婚后我们就去陇西。”
无论是成婚还是去陇西其实都不容易,可沈叙白的话笃定如山,仿佛这些事儿于他而言根本没难度。
慕翎玥也信他。
两个人聊着天,时间无声滑过,不算短的路程,也没觉得难熬。
到了地方,沈叙白扶着慕翎玥下了马车,两人朝着山中而去。山风清冷,带着些许潮湿水意,从慕翎玥的脸上拂过,她觉得好舒服。
“七哥如何找到这里的?”
问完,她便轻轻笑出声来,根本抑不住。
沈叙白侧眸看她,“阿翎在笑甚?”
慕翎玥:“笑七哥你。”
沈叙白:“……” 他能不知道?他问的是笑他什么。
慕翎玥很乐意为他解惑,“进山喝茶这事儿一般人干不出来。”
沈叙白:“这证明我这人很不一般。”
“哈哈哈。”
“觉得七哥瞎扯?”
“不是,阿翎也觉得七哥很不一般。”
“有眼光。”
……
走了近两盏茶的工夫,终抵茶楼。
这是慕翎玥见过最简陋的茶楼,它甚至算不上茶楼。它是一间老旧木屋,一层的,但那茶应该不错的。
他们来时木屋外已经坐了两个人。
鸳鸯茶已上,茶香随风漫开,有一缕无声浸入慕翎玥的鼻翼间。
她确定她会喜欢这个味道。
坐定后,沈叙白朝着屋内喊,“陈伯,给我上两碗鸳鸯茶。”
陈伯本在屋里张罗先前两位客人的茶配,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出了瞧,
“贵人来了啊。”
“等老头子一下,容我将两位少侠的茶配先弄好。”
沈叙白:“您慢慢来,不着急。”
皇子架子,是一点没有的。
他不说,没人将他是皇子这茬上想。
和陈伯打完招呼,陈叙白的目光转向他们不远处的那张桌,明朗笑道,“两位少侠怎么到这么偏冷的地儿喝茶?”
“我是岑二,两位怎么称呼?”
慕翎玥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下。
他们家七哥天下皆朋友,山间的老人他认识,偶遇的侠士他也能唠。
“秦三。”
“姜浮舟。”
两位锦袍公子也是好处的人,纷纷自报家门。
秦三随后道,“本想来给母亲挖羊脂草,但找了一圈儿是一株都没瞧见。”
姜浮舟笑:“说来也是稀奇,不是说这水云山漫山遍野都是羊脂草?”
这事儿还真把沈叙白问倒了。
舞枪论剑他可以,花花草草他当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哪想,身边人儿忽然笑了声。
姜浮舟:“姑娘笑甚?”
慕翎玥柔声道,“羊脂草喜冷,多在山之巅不见阳处,越阴冷越好。且它的叶片会因遇光程度不同呈各种颜色。”
姜浮舟忍不住惊叹:“怪不得啊。即使阴冷处也不可能完全避开光,叶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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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如何都是会变的。”
他们按照它原本的颜色找如何能寻到?
慕翎玥微微颔首,“羊脂草有它的一套生存法则。”
秦三这时突然开口,“那可否请姑娘帮我们寻些,愿重谢。”
“这羊脂草对秦某来说特别重要。”
慕翎玥有些犹豫,她病刚好,体力算不得好。
来到这山中喝茶已算得上是任性了。
到山顶,她力不从心。但不帮,他们怕是很难辨认。
沈叙白读懂了她心中所想,“没事,七哥带你飞上山。”
慕翎玥:“……”
沈叙白:“就这么定了。”
话落,转向秦三和姜浮舟,“记得报答我媳妇儿啊。”
秦三和姜浮舟大笑。
到了这个份上,他们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两人身份不凡。寻常人家哪里会让女儿去读书,而眼前的这位她不仅读了,程度还不一般。身份不凡还如此和善,更是难得了。
秦三由衷道:“若未来两位有事儿需要相帮,差人送信去屏东秦家找秦三即可。”
慕翎玥眼底有诧异一闪而过:“控屏东漕盐生意的秦家?”
秦三:“控制谈不上,但确实是做漕盐生意的。”
在慕翎玥看来,说秦家控屏东漕盐生意一点都不夸张。
但眼下,没必要和秦家三公子掰扯这茬。
她甚至是有些欢喜的。
他家七哥不愧是未来帝君,是带着运势在身上的。出门喝个茶,都能遇见一方豪绅。
“那阿翎就陪你们走一趟。”
秦三和姜浮舟不由面露笑意,“多谢姑娘。”
悠闲喝完茶,四人上山。
沈叙白扣住慕翎玥的纤腰,飞掠而上,那样儿当真和飞鸟一般。
慕翎玥羡慕极了,倘若她有这能力,定是日日进山寻宝。
见她有一会儿没出声,沈叙白关切问道,“怕吗?”
慕翎玥闻言,下意识地看他。
太近了,红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颊。
两个人的心跳躁动,不约而同。
慕翎玥强行地压了压,回他说:“不怕。”
像是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她的意思,话落,她紧接着补了一句,
“七哥在,阿翎什么都不怕。”
沈叙白被哄成翘嘴,黑眸晶晶亮,“媳妇儿,说得好。”
*
“来者何人?”
这日深夜,威远侯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极为普通的样式,车身也没有任何家族标识。
车夫跳下马车,径直走到了守卫近处,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守卫闻言,下意识地朝那车看了眼。
随后对同伴说,“你在这守着,我去禀报侯爷。”
疾步狂奔近半盏茶的工夫,守卫见到了刘坤城。
“侯爷,三皇子到了。”
刘坤城的视线从书页上挪开,看向守卫,“这三皇子的行事手法和他的弟弟倒是不同。”
一个敞亮,一个阴诡。
同父同母,大抵教养也是差不多的,差别怎会如此之大?
“你去回他,就说本侯睡了。”
守卫恭敬应下,旋即离去。
怎知转达三皇子后他并未离开,但也没再继续纠缠。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存在感近乎微无。
时间随风静逝。
过了近一个时辰,管家刘暮进了书房,催刘坤城去歇息。
刘坤城淡淡瞥了他一眼,“现在还休息不了。”
刘暮眼中涌出关切之色:“怎的了?”
刘坤城:“你去请三皇子进来。”
刘暮:“……”
眼下这都近亥时了,三皇子怎么还在宫外晃荡呐。
但主子爷发话了客人又是三皇子,刘暮是一点不敢耽搁。他亲自跑了趟,引着三皇子入了侯府。
坐在了刘坤城面前,沈叙清才将帽子和面罩摘下,昏黄光线映出他的脸,竟有几分柔和的意味。但刘坤城知道,这是假象。他们这位三皇子从来和柔和不沾边。
“坤爷。”
沈叙清笑着打招呼,仿佛不曾因刘坤城晾了他一个时辰生出恼怒。
“三皇子深夜来寻本侯可是有急事?”
沈叙清:“急事倒没有,就想问问坤爷愿不愿意和本殿合作。”
合作?小殿下真是开了个好头啊。
刘坤城唇角细微地勾动,“三殿下能给本侯什么?”
沈叙清:“无论诏国出现怎么样的变动,您都能居高处,无人能动。”
刘坤城又问,“那殿下想要什么?”
沈叙清:“我想顺利地娶到慕家四姑娘。”
沈叙清说这话时,刘坤城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几分癫狂偏执的意味,就仿佛他对慕家四姑娘生出了执念。倘若得不到,他会选择毁掉她。
可据他所知,沈叙清和慕家四姑娘并无过深的交往。
太过诡异了。
“如果是这事儿,恕本侯无法帮你。”
“哦?因为沈叙白所求同我的一样?”
刘坤城笑了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刘坤城以为沈叙清知晓这事儿是因为他在宫中耳目众多,说不定陛下身边都置了暗钉。
他如何也没想到,沈叙清是记得前世种种。
上一世沈叙白和刘坤城并无接触。但沈叙白对慕翎玥那般在意,又亲眼看见他和老五向陛下请求赐婚。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来见刘坤城,所求只可能是这个。
“但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再加之七皇子不过是想求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何看都不过分。殿下,您觉得呢?”
沈叙清心知说服不了刘坤城了,遂退而求其次,
“那坤爷,打算如何做?”
刘坤城道明一切,未见犹疑。
他这般会做人,让沈叙清非常满意。
“今晚是叙清唐突了,还望坤爷莫怪。”
虽然在暗霾中等了一个时辰,但结果是极好的,沈叙清觉得这一夜过得也算不错。
“殿下可要记得今晚的承诺啊。”
“自然。”
话落,沈叙清将帽子扯起,覆于头上。
“和坤爷这样的聪明人合作甚是舒心,期待下次。”
刘坤城:“夜深了,本侯就不送殿下了。”
沈叙清微微颔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