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牧场的喧闹随着客人的离去而归于平静。
豪炎寺送走了心满意足的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玖辛奈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望着厨房的方向，嘴里念叨着下次一定要尝尝别的辣菜。
水门则郑重地向豪炎寺道谢，他不仅为玖辛奈找到了能让她开怀大吃的食物，也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彻底放松身心的地方。
看着那道黄光消失在夜幕中，豪炎寺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屋。
一场盛宴过后，杯盘狼藉的餐厅需要收拾，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
火影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猿飞日斩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后面，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斗，烟雾缭绕，遮蔽了他脸上的神情。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波风水门推门而入，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
“火影大人，任务报告。”
猿飞日斩放下烟斗，身体微微前倾。
“坐下说，水门。你对那个归尘牧场，有什么新的看法？”
水门没有坐下，他站在办公桌前，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火影大人，我请求您，将归尘牧场的保护等级，提升至最高。”
猿飞日斩的眉毛挑了一下。
“理由呢？A级保护单位，已经是村子能给予的最高常规待遇了。”
“因为那里已经超出了后勤单位的范畴。”水门组织了一下语言，沉声说道。
“今天，我与旗木卡卡西和迈特凯进行了实战指导。两个孩子才六岁，但他们的体术能力与战斗直觉，已经接近特别上忍的水平。他们所欠缺的，仅仅是与之匹配的忍术体系和真正的战场经验。”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这个评价比他预想的还要高。
“这不是重点。”水门继续说道，“重点是他们的恢复能力。在被我完全耗尽体力与查克拉后，仅仅一顿晚饭的时间，他们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这种恢复速度，我闻所未闻。”
他停顿了一下，说出了最关键的发现。
“我品尝了他们今晚的主菜，一道名为‘烤乳猪’的料理。在吃下去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一股暖流融入身体，不仅修复了消耗，甚至让我的下一次攻击，附带上了一种……很难形容的穿透力。”
“豪炎寺君称之为破防效果。”
猿飞日斩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食物，能带来增益效果。
这件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从波风水门的口中，用如此严肃的口吻说出，其分量就完全不同了。
水门是未来的火影候选，是村子未来的顶梁柱。他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永久增益体质，临时提升攻击特性，超高速恢复……”猿飞日斩喃喃自语，他终于完全理解了猪鹿蝶三族为何会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豪炎寺那边。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美食，这是战略级的资源。
一个能源源不断产出这种战略级资源的基地，其价值，无可估量。
“我明白了。”猿飞日斩掐灭了烟斗，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村子的夜景。
“水门，从明天起，你作为火影直属联络官，全权负责与归尘牧场的一切对接事宜。除了你，任何部门、任何人，想要接触归尘牧场，都必须经过我的亲自批准。”
“是！”水门心中一松，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命令。
“另外，我会让暗部在牧场周边，再加设两层隐秘的警戒线。确保不会有任何不长眼的东西，去打扰那里的宁静。”
猿飞日斩的语气很平淡，但水门能听出其中的分量。
这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归尘牧场，是他猿飞日斩亲自罩着的地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一个戴着面具的暗部出现在门口。
“火影大人，大蛇丸大人求见。”
猿飞日斩与水门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形修长、面色苍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金色的纵长瞳孔在灯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正是三忍之一，大蛇丸。
“老师，水门君。”大蛇丸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微微躬身，算是打了招呼。
他看向水门的眼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大蛇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猿飞日斩重新坐回椅子上，问道。
“关于新型医疗忍术的开发遇到了一些瓶颈，有些想法想和老师探讨一下。”大蛇丸的理由冠冕堂皇，听不出任何破绽。
猿飞日斩看了看天色，对水门说道：“水门，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是，火影大人。”水门再次行礼，然后对大蛇丸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当水门从他身边走过时，大蛇丸的鼻子微微动了一下。
一股奇特的香气。
不是香水，也不是寻常饭菜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烤肉的焦香和某种特殊植物的清香，更深处，似乎还蕴含着一股……让他很在意的生命气息。
他看着水门离去的背影，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深思。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大蛇丸与猿飞日斩的谈话很简短，无非是围绕着一些公开的研究项目。
大蛇丸言语间不着痕迹地试探着老师对火影之位的看法，而猿飞日斩则滴水不漏，只是勉励他要将才华用在正途。
几分钟后，大蛇丸便告辞了。
他知道，从老师这里，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走在木叶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大蛇丸的思绪飞速运转。
水门刚才的状态，很放松，但身上又带着一股刚刚结束高强度任务的凝练感。他向老师汇报时，神情极为严肃。而老师的反应，是立刻下达了最高级别的保密指令。
再加上那股特殊的香气……
一个能让波风水门如此重视，并让火影亲自下令封锁消息的地方。
那里，到底有什么？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最近的研究确实让他很烦躁。
团藏那个老家伙，用初代细胞作为诱饵，让他帮忙进行手臂的移植。初代细胞的力量确实诱人，但驾驭它的难度超乎想象。
那股力量太过霸道，需要宿主拥有同样强大的生命力和精神能量去压制。否则，等待宿主的，只有被细胞反噬，变成一棵树的下场。
他已经秘密进行过数次动物实验，无一例外，全部失败。那些实验体都在短时间内被庞大的生命能量撑爆，或者被木遁彻底同化。
“生命力……精神能量……”
大蛇丸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村子北郊的方向。
水门身上的那股气息，充满了活力。那不是一个忍者通过修炼能得到的，更像是……从外界汲取的高纯度能量。
如果，有某种可以被温和吸收的外来生命能量，作为研究中的缓冲剂和营养液……
那是不是就能解决初代细胞的排异反应？
一个全新的研究思路，在大蛇丸的脑中豁然展开。
他的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不是对权力的渴望，也不是对杀戮的痴迷，而是一个科学家，看到了通往真理的全新道路时的狂热。
他不需要去问老师，也不需要去问水门。
对于一个真正的猎手来说，只要闻到一丝血腥味，就足够了。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找到那个地方，然后，揭开它所有的秘密。
“归尘牧场……”
大蛇丸念出了一个他从暗部口中听到的名字，身形一闪，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