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正于企业办啜茶,小谢瞥见四下无人,忽如鬼魅般贴耳悄语:“听说你们要搬鳗鱼?”
“啊?听谁嚼的舌根?”小黄闻言,茶水“噗”地喷溅而出,喉头呛得咳嗽连连,脑中如遭雷击,嗡嗡作响,脸色霎时煞白如纸。
小谢见他这副模样,柳眉一挑,眼底浮起狐疑:“难道他们所言非虚?”
小黄脑中如电闪雷鸣,仅僵滞数秒,便强敛神色,换作一脸懵懂,压低嗓音反问:“到底什么风传得这般邪乎?我竟浑然不知?”
“有人瞧见你们备了许多装鳗鱼的家伙什,可有此事?”小谢目光如锥,紧盯小黄面庞。她虽是纪主任枕边人,却常被小黄三寸不烂之舌逗得花枝乱颤,亦曾透露过些许机密。此番有意套近乎,妄图日后小黄执掌鳗场时,自己也能分得一杯羹。小黄听罢,心头骤亮——消息已如漏堤之水,当下需急谋应对之策。
恰在此时,纪主任偕王书记自外步入。王书记一眼瞥见小黄,顿时面色铁青,厉声诘问:“小黄,你真是恩将仇报!我们待你不薄,欲将鳗场托付于你,你竟隐瞒小陈等人搬鳗鱼的勾当!”
小黄因有小谢事先铺垫,早已稳住阵脚,故作惊诧,摊手陪笑道:“啊?竟有这等荒唐事?断不可能!”
纪主任怒目圆睁,声如洪钟:“有人亲眼见你等筹备了许多氧气袋,作何解释?”
小黄一听“猜测而已”,心头巨石落地,旋即从容应对,娓娓道来:“夏日炎炽,池水温烫,技术员嘱咐各池旁置冰块降温。诸位莫不是犯了疑心病?我来为二位揉揉太阳穴,散散心火。”言毕,竟凑近纪主任,作势要捏其肩头。
纪主任猛地甩开他的手,愠怒道:“去去去!休要嬉皮笑脸,此乃天大的事!”
企业办的小毕亦紧追不舍:“那氧气袋究竟何用?”
小黄嘴角微扬,胸有成竹:“自是装鳗鱼之用。”一听“装鳗鱼”三字,王书记脸色骤变,怒不可遏,猛吸一口烟,烟头红光如毒蛇信子般闪烁,厉声咆哮:“装鳗鱼作甚?莫不是要偷运出去!”
小黄故意逗他,佯作懵懂,咧嘴笑道:“是呀,装鳗鱼——”见众人面面相觑,惊愕无言,忽又正色道:“哎呀,诸位这般敏感,听闻‘装鳗鱼’便如见钟馗驱鬼,面色煞白!实不相瞒,那袋子是装病鳗样品送往市渔业办检验的。每年暑热,鳗鱼易染狂崩病,此乃灭顶之灾。市农业局有令,各鳗场必送样本至市局检测。袋子虽是市里提供,却需自掏腰包。”小黄面不改色,信口拈来,末了还挤眉弄眼,扮了个滑稽鬼脸,逗得众人啼笑皆非,疑云渐散。
“原来如此!”纪主任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眉峰倏然舒展,如释重负地瞥向王书记,谄笑道:“王书记,您看,虚惊一场!我早说过,小黄是自己人,若有动静定会知会咱们的,对吧小黄?”他话音未落,又朝小黄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王书记那如铸铁般的面庞亦稍有松动,方才横眉怒目间仿佛要迸射而出的戾气,此刻也如潮水般悄然退去。“鳗鱼绝不能动!”王书记的嗓音仍如铁锤砸落,却已失了方才的雷霆之威。
小黄摊了摊手,反诘道:“鳗鱼搬运?搬去哪里?活物离了池子,若无新场安置,岂非自寻死路?建个鳗场耗资几何,工期又需多久?这般浅显的道理,何苦绷紧弓弦,倒叫这办公室成了剑拔弩张的战场?累人累心呐!”
见众人神色渐缓,他趁势续道:“您可还记得上次那批过冰打包的鳗鱼?若不及时运走,岂非尽数烂在池里?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啊。”
王书记闻言,喉结微微滚动,终是颔首默认,转身欲离企业办。
行至门畔,却骤然回身,目光如刀,掷地有声:“纪主任,从今日起,加派人手盯着鳗场,切莫松懈!”
“您仍疑心未消?”纪主任眉峰微蹙,压低嗓音,趋前半步:“小黄方才解释得明明白白……”
“小黄的话岂能尽信!”王书记目光灼灼,如炬火扫过纪主任面庞:“无风不起浪!那工人所言,绝非空穴来风,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防患未然!”撂下冷硬的叮嘱,他再不回头,大步离去。
待王书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小黄倏然转向小谢,眸中锋芒毕露:“究竟何故?王书记怎会突然提及搬迁之事?”
小谢嗔他一眼,朱唇轻启,细声吐露:“你们鳗场有个工人,欲辞工返乡,你们扣着工资不发,他竟跑来企业办告状。纪主任追问缘由,他脱口道你们准备卷铺盖跑路,连搬场家伙都备妥了。纪主任吓得冷汗直冒,忙不迭向王书记禀报。”
她话音方落,又仔细端详小黄脸色,见他额角青筋微跳,似有怒焰暗涌,便软语相劝:“好弟弟,姐待你如亲弟,有事万莫瞒我。况且王书记确有属意你接管鳗场之心,这机会,你可须得攥紧了!”
小黄闻言,忽而贴近她耳畔,低语如丝:“好姐姐,大恩不言谢。这瓶药,特意备给纪主任的,你懂的。”说罢,指尖轻点她臂弯。
小谢耳尖霎时泛起绯红,嗔骂一句:“你这鬼灵精,倒真会疼姐姐!”言罢,迅捷将药瓶收入包中,转身又笑吟吟道:“姐没白疼你!”
小黄听罢,眉梢一挑,戏谑道:“那劳烦姐姐,再帮我觅个可心的小妹呗?”“你呀,呵呵,”小谢掩唇轻笑,眼波流转:“此事包在姐身上,定叫你称心!”
小黄边与小谢打趣边在心底反复咀嚼王书记的话,只觉山雨欲来,事态远比表面严峻。他借故匆匆辞别,快步赶回鳗场,向老大详禀所见所闻。
纪主任望着小黄离去的背影,忽觉如芒在背,待小黄走远,忙不迭叮嘱道:“小黄啊,你日后便是鳗场老板,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记得知会我一声,往后咱们可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小黄闻言,回身重重拍了拍纪主任的手,笑得眉眼弯弯:“纪主任的提携之恩,小黄没齿难忘!今晚我定要请您和小谢姐吃顿好的,权当谢恩!”
言罢,朝小谢努了努嘴,扮了个滑稽的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小谢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仿佛熟透的石榴,连耳尖都泛着桃色。小黄前脚刚走,纪主任便揽过小谢的肩,低声问道:“这事儿,你瞧着到底有几分真?”
小谢白了他一眼,嗔道:“王书记不都信小黄的话了?你还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呢?”
纪主任眉峰紧锁,压低嗓音道:“你当王书记真信了?他方才在门口拉着我,黑着脸吩咐道:‘务必加强监督,多派人手去鳗场盯梢!’”
“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把人逼得鸡飞狗跳才痛快!”小谢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愤愤道:“咱们企业办自己那一摊子事儿都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往人家鳗场塞人?那鳗场是人小陈他们的,又不是咱们的产业,凭什么让人家容咱们的人去指手画脚?若是换作我,早把你们轰出去了!连企业的基本权益都护不住,谁还敢来投资?”
纪主任被小谢连珠炮似的质问噎得一愣,喃喃道:“可那工人跑过来说他们要搬场,这总不是空穴来风……”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工人拿不到工钱,故意使坏挑拨离间罢了!”小谢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仿佛冰雪消融。
纪主任闻言,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漾起笑意,忽地一把将小谢揽进怀里,朝办公室内室走去。
亦嘉听完小黄的汇报,脸色骤然一沉,立刻唤来光头,声音冷得像淬过冰:“今日是哪个工人要辞工?”
光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答道:“贵州来的那个,怎么了?”
“他跑去企业办告密,说咱们要搬迁!”小黄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
光头闻言,额角青筋暴起,眼中迸出凶光,恶狠狠道:“这狗日的,找死!”说罢,霍地起身,抬腿就要往外冲。
“站住!”亦嘉厉声喝止,声音如铁钉钉入木板,“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万不可再生事端!去把工钱结清给他,立刻打发他滚蛋,记住,决不能再让他靠近仓库半步!”
小黄亦面色凝重,跟着叮嘱道:“如今咱们得如履薄冰,慎之又慎!王书记得了这个由头,定会往鳗场塞更多人盯梢,咱们千万不能再出一丝纰漏!”
暮色四合,企业办的下班铃声刚歇,王书记的电话便如催命符般打了进来。纪主任挺直腰板,按下接听键,声音里透着恭敬:“王书记,您找我?”
“在哪里?”王书记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准备回家,王书记有何指示?”纪主任脊背绷得笔直,仿佛站在悬崖边,大气也不敢出。
“我总觉得这几个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电话那头,王书记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越想越蹊跷,若是小陈他们来镇政府或企业办闹腾,倒还说得过去。可最近他们跟闷葫芦似的,屁都不放一个,这反常得紧!你务必多派人手去鳗场盯紧了,要是捅出篓子,唯你是问!”
纪主任听着这话,脊背一阵发凉,仿佛有无数细针扎进皮肤。心里暗自腹诽:这鳗场的事不都是你王书记一手遮天搞出来的?我不过是被你硬拉上贼船的,如今倒把屎盆子全扣我头上,我哪儿扛得住这风险?可面对王书记的雷霆之威,他只得强压下满腹牢骚,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回到家中,女儿女婿正围坐一起说笑,见纪主任沉着脸进门,气氛顿时一滞。女儿小心翼翼凑过来问:“爸,是不是单位遇到什么难缠的事了?”纪主任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摆摆手道:“没什么,别瞎琢磨。今儿周末,一家人聚聚,高高兴兴吃顿饭才是正经。”他环视一圈,不见外孙女身影,关切道:“囡囡呢?怎么没见她?”
“她爷爷带她去逛商场了。”女婿笑着回应。话匣子刚打开,女婿突然话锋一转:“爸,听说你们企业办管着个鳗场?前阵子因为卖鳗鱼差点闹出人命,这事跟你有关联吗?”女婿在县公安局任职,对这类风波向来敏锐。
纪主任心头一紧,原本想敷衍过去,见女婿这般追问,只得叹了口气,斟酌着说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外界可都在传我们企业办强抢鳗场款项,这纯属无稽之谈!”
女婿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怎么可能没影儿?五都派出所出动了那么多警力,这事儿早传得沸沸扬扬。爸,咱家又不缺这点钱,可千万别干那违法乱纪的糊涂事啊!”
“唉——”纪主任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哪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这都是王书记一手操办的!那天夜里因为鳗鱼款的事,小陈他们带着人堵在办公室门口,王书记自己挨了打都不敢声张,更别提报警了。”女婿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真动上手了?难怪五都派出所的兄弟说你们这摊子事儿棘手……爸,这到底是为啥呀?现在法律管得这么严,千万碰不得红线啊!”
纪主任缓缓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还不都是基金会那烂摊子闹的!这鳗场原本是王书记从福建招商引资弄来的,说是政绩工程,实则……”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是他自己贪图享乐埋下的雷。去年他去福建考察,认识了个开酒楼的老板。那老板殷勤得很,好吃好喝供着,还带着他去温泉山庄玩了整整两天。回来就跟中了邪似的,拍着胸脯答应给人家提供一百万流动资金,还特批了不少优惠政策。结果呢?基金会资金链一断,那老板的贷款窟窿填不上,王书记自己反倒被套牢了……”
这位福建老板却是个短视之徒,只想捞一把就跑,哪有长远规划?眼看坑不到钱,便找个替罪羊当挡箭牌。这替死鬼便是如今的小陈。可这小陈绝非善茬,竟不肯束手就擒,不仅投了钱,还四处张罗饲料,一门心思要把鳗场做起来。这明眼人都能瞧得分明,我们看在眼里,也急在心上。”纪主任蹙眉叹息,眉宇间堆满愁绪。
“既然这样,我就不懂了。”女婿在椅子上缓缓坐下,眉峰微蹙,“老板若没了自主权,谁还敢投钱?谁还愿意把企业做大?”
“我劝过王书记,不如稳扎稳打,支持小陈把鳗场经营起来。等他赚了钱,我们基金会的窟窿不就能慢慢填上了?可王书记固执己见,一门心思只想快点把基金会的钱抠回来。”
“如此做法,岂非要把人吓跑?”女婿目光如炬,直指要害。
“正是这般风险!”纪主任眉间忧色更浓,“方才王书记还打电话来,硬要派更多人去鳗场盯梢,你说这叫什么事?”
“去他们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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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凭什么?”女婿惊愕起身,声音陡然拔高,“有安保合同?还是托管协议?总要有凭有据吧?”
纪主任颓然摇头,脖颈间绷紧的筋肉微微颤动。
“既无凭据,就别蹚这浑水!”女儿也忍不住开口相劝,“这是违法的,真闹出乱子,责任全得您扛!”
“如今责任早已硬扣在我头上了。”纪主任苦笑一声,无奈如潮水般漫上心头,“王书记方才就把话撂那儿了,我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妻子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碗碟碰撞的声响清脆而急促,“来来,洗手吃饭!那些烂摊子,别去嚼了!”她瞥见丈夫怔忡的模样,又絮叨起来:“企业办早成破落户了,各地撤并的撤并,指不定哪天就散了。还摆什么官架子?上次鳗场的小吴躲咱家避祸,我提心吊胆两天没睡好!”见纪主任沉默不语,又道:“你看人家小陈老板,上次请咱们吃饭,多有礼貌,水平比小吴强多了。”
“什么?鳗场的人往咱家跑?”女儿“噌”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爸,您可别再揽这闲事!咱家孩子还要清静读书呢!”
纪主任沉默着扒了几口饭,喉间似梗着块石头。碗筷搁下,他便借口去找外孙女,匆匆离了家。
街灯昏黄,他漫无目的地踱着,目光散漫地扫过街景。忽见对面走来个姑娘,身姿苗条轻盈,在人群里格外打眼。定睛一瞧,竟是晓艺——小陈的妹子!他心头一动,快步迎上前去:“姑娘好啊,这是往哪儿去呢?一个人独行,怎不叫上小陈?”
晓艺抬眼认出是纪主任,却只淡淡颔首:“小陈是谁?不认识。”她脚步未停,声音清冷如霜。
“小陈你不识?”纪主任故作讶然,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那我可得给他物色个好姑娘,你不吃醋?”
晓艺瞥他一眼,眸中掠过一丝警惕,脚下步子愈发快了。夜风掠过,卷起他衣角,那丝笑意也渐渐冻僵在嘴角,化作一片苦涩的阴影。
纪主任望着她即将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喉头动了动,:“真的不认识,我可要打电话给人家姑娘!”
“去呀,”晓艺爽快应道。纪主任心中一动,忽生一计,或许能从此处探得些端倪,便故意道:“对了,听说小陈要走了,你可知晓?”晓艺闻言,猛然一怔,停住脚步,茫然无措的神情如白纸般坦荡,显然对此事毫无所知。
纪主任暗喜:那工人拿不到工钱,果然是在挑拨离间!企业办与鳗场的紧张关系,不过是无根浮萍。他长舒一口气,顿觉微风拂面,灯火阑珊处,夜色竟也温柔起来。
他满意地颔首与晓艺道别,全然未察她眉间那一抹未散的忧色。
他心中窃喜,想起小谢之约,便拨通电话,邀她来酒店相陪。岁月虽蚀风华,小谢却风韵犹存,幽会之约权作对她的补偿。
小谢依约而至,纪主任绽开笑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热吻如雨点般落下。小谢风情万种地承欢,稍顷,抬眸问道:“今日何事这般欢喜?”
纪主任稍作停顿,轻啄她一口,道:“王书记神经过敏,下班后又命我多派人手去鳗场盯梢。回家提及此事,反被全家数落一通。”
“活该!”小谢听他提及家庭美满,心头泛起酸涩,白眼相向。
纪主任不理会她的娇嗔,自顾道:“你可知方才我遇见了谁?”
“谁?”
“小陈的小情人。”
小谢追问:“哪个?”
纪主任娓娓道来:“便是上次陪史行长在KTV唱《吻和泪》那个姑娘,嗓音清亮如泉。”
“怎么?惦记上人家了?”小谢佯嗔。纪主任握紧她纤细的腰肢,笑道:“我故意试探她,说小陈要离开,她惊得目瞪口呆,绝非伪装。小姑娘是否撒谎,瞧脸色便知端倪。”
“你说什么?”小谢不悦地瞪圆双眼,扯着他微厚的脸皮,醋意横生:“你意思是说我撒谎不动声色?”
“理解错了!”纪主任板起脸,佯作严肃,小谢愈发不悦,嘟囔道:“真不知你与王书记如何盘算!小陈远比小吴强百倍,实在又肯干,何苦相逼?没对比便无上害,众人皆看在眼里,小陈为鳗场呕心沥血。王书记那边敷衍便是,何必与小陈为难?更不该再扶持小吴!那人目光如毒蝎,阴森森的,我见之生厌。”
“你的意思是,鳗场之事放任不管,不派人值班?”
“你凭何理由派人监视?那是人家的产业,失了自由,岂非逼人离场?若矛盾激化,责任终究落你肩上。”小谢眉峰微蹙,杏眼圆睁,唇瓣微颤道。
纪主任思忖片刻,敷衍道:“明白,听‘小老婆’的。”
小谢闻言,柳眉倒竖,一把将他推开,嗔怒道:“去!什么大老婆小老婆的,浑说!”
纪主任讪笑着赔罪:“口误,口误!”随即又将她揽入怀中,温存厮磨。小谢挣脱开来,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他唇边。
纪主任面色骤变,狐疑问道:“这是何物?”
小谢莞尔一笑,眸中流转着异样的光:“小黄给的,说是秘方,不知效用如何,今日且试试。”
纪主任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惊疑,却见小谢笑意盈盈,便故作轻松道:“小黄倒是个玲珑人,会哄人开心,找对门路了。”语毕,一股燥热自丹田升腾,血脉偾张,他喉头滚动,声音沙哑道:“他这般讨好,倒会挑人……”话音未落,便猛地扯开小谢的衣襟,将她按倒在床榻之上,锦帐摇曳,喘息声与呢喃声交织成一片旖旎……
晓艺与纪主任分别后,心绪如乱麻,惶惶难安。亦嘉曾说要去朋友处办事两三日,莫非真欲离此而去?她慌手慌脚地掏出手机,指尖发颤地拨出号码,却又在铃响前匆匆挂断。喉头发紧,满心皆是纷乱思绪:自那日惊鸿一瞥,他的身影便如烙印般刻入骨髓,夜夜入梦,晨起时分,仿佛连阳光都染上了他的轮廓。她深知自己已深陷情网,不可自拔,唯愿他能常伴身侧。
可如今听闻他即将离去,仿若天塌一角,只剩空茫与无措——我该怎么办?夜风裹挟着蝉鸣掠过窗棂,她蜷缩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仿佛那方寸屏幕能传递一丝微弱的温度,慰藉她此刻的惊惶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