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闲置的屋舍,宋夺正打着哈欠在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他迎上来“怎么样?追到了吗?是什么东西?”
“一只小尸魔,刚被魔气侵蚀没多久,只会偷鸡。”谢子归走进屋内。
“尸魔?”意向晚微微蹙眉,“这等弱小的魔物,通常难以自行产生。”
“她觉得它是被别的厉害东西染上的。”谢子归放下茶杯,看向沈姜南“我们在它藏身的坟冢洞口发现了别的痕迹,指向深山里头。”
宋夺啊了一声:“还要进山?这穷乡僻壤的,山里头指不定多难走。”
“不然留它继续害人?”谢子归瞥他一眼,“说不定哪天就不止是鸡了。”
沈姜南接口道:“那魔气源头不除,只怕会有更多牲畜甚至村民遭殃。那小尸魔就是个例子。”
意向晚点头:“此言有理。那我们明日一早便进山查探。”
计议已定,四人便各自歇下,后半夜倒是平安无事。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四人便收拾停当。向村长问明了山中路径,得知那深处老林平日连村里最好的猎户都很少进去,只说里面地势复杂,多有沟壑湿沼。
踏入山林,最初尚有依稀小路可循,越往深处,越是藤蔓纠葛,树木遮天蔽日,光线昏暗。
“各位。”沈姜南开口。
几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沈姜南笑了笑“你们困吗?”
“不困啊。”宋夺莫名道。
“不困便好。”
他们又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林木愈发高大怪异,枝杈扭曲,如鬼影幢幢。四周寂静得可怕。
“不对劲。”意向晚轻声道,“太安静了。”
似是印证她的话,忽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枝杈断裂的声响。
谢子归喊道:“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
一阵阴冷的风穿过林木。
沈姜南眯着眼望向那片林子“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话音未落,右侧猛地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般扑出,直取站在稍外位置的宋夺。
宋夺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横扇一挡。金铁交鸣之声刺耳,他被撞得踉跄。
那黑影见一击不成,落地借力,再次弹起。
“什么东西?”谢子归长手一扬,灵光炸开,打在那黑影身上。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只形似猿,全身黑毛的魔物,它双眼赤红如血,口中獠牙外翻,四肢利爪有些唬人。
“是黑魈。”谢子归认了出来。
黑魈见一击落空,龇牙发出低沉的咆哮,四肢伏地,死死盯着四人。
宋夺骂了一句“嚣张个什么劲!”
它像是听动了一般向率先说话的宋夺冲去。
谢子归的箭矢再次袭来,逼得它不得不收回爪子,跃上一棵大树,在枝杈间灵活移动,借助树木掩护,不断变换位置,发出扰人的嘶叫。
沈姜南抬着头,看着那道黑影“要跟去看看嘛?”
谢子归收回金乌“且跟去看看,到底耍什么花样。”
四人追着那黑魈在密林中穿梭。那畜生速度极快,却总在即将消失于视野时放缓脚步,回头龇牙,生怕他们跟丢似的。林间雾气不知何时浓重起来,四周景物渐渐模糊,只余前方那道黑影时隐时现。
宋夺一边拨开横生的枝杈一边抱怨“还耍上心眼了。”
约莫一炷香后,眼前豁然开朗。雾气突然散去,一座巍峨城池赫然矗立在前方。青灰色城墙高耸,城门大开,门前却无人值守,唯有门上悬挂的风铃在风中叮咚作响,声音空灵得有些诡异。
黑魈窜入城门,瞬间不见了踪影。
四人停在城门前,皆感诧异。意向晚打量着城门“深山林莽之中,怎会有如此规模的城池?”
谢子归上前一步,细细看了看“瞧上去有些年头了。”
沈姜南静立片刻,她抬眼望向城内“进去一看便知。”
城内景象更是令人惊奇。长街宽阔,两旁楼阁林立,商铺招牌迎风轻晃,街上行人如织,嬉闹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热闹。
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嘴里吆喝着:“新到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宋夺顺手拉住他:“这位大哥,请问此地是何处?”
货郎停下脚步,脸上挂着笑“客官是外乡人吧?此地乃无忧城。”
“无忧城?”谢子归挑眉“从未听闻。”
货郎依旧笑着:“既来则安,客官们尽可安心住下。”说完便不再多言,挑着担子晃晃悠悠地走了。
四人沿着长街前行,愈发觉得古怪。
行至一座石桥边,桥下流水潺潺,几艘画舫轻轻飘荡。意向晚停下脚步,小声说:“你们可发觉,此处似乎没有老人,也……没有牲畜。”
经她一提,其余三人立刻察觉。街上往来皆是青壮男女与孩童,竟真无一老者。且这般繁华街市,连只猫狗都未见。
沈姜南目光扫过桥对面一家茶楼“去那边看看。”
茶楼内客人不少,堂倌笑着迎上来,将他们引到二楼临窗位置。茶水点心很快送上,看起来精致可口。
沈姜南端起茶杯,没喝,看着杯中悬浮的茶叶“应该有人要露面了。”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名身着锦袍,面容富态的中年男子笑着走上前来,拱手道:“几位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鄙人乃本城管事,姓赵。”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子归放下茶杯,不冷不热道:“赵管事如何知晓我等是远客?”
赵管事笑容不变:“无忧城与世隔绝,少有外人至此。几位面生,自是贵客。”他话锋一转,“诸位远来辛苦,不如随鄙人至府衙歇息?城主近日外出,但早已吩咐定要好生款待各位。”
意向晚婉拒:“不必劳烦,我等稍坐便走。”
赵管事脸上笑容微僵“如此也好,那各位先自己观赏这城中风景吧。”
他说完便行了一礼,往外走去。
四人坐在茶楼临窗的位置,窗外流水潺潺,桥上行人步履轻快,却无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宋夺捏起块糕点,凑近又闻了闻,终究没敢下口,悻悻放下“唉,古怪古怪啊。”
沈姜南看向刚才那道身影消失的廊柱方向“引我们来看这盛世繁华,总得有个缘由。”
意向晚轻轻点头“那黑魈引我们来,肯定与城主有关。”
“管他什么东西。”宋夺唰地展开扇子,扇了扇“咱们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找到那魔气源头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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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归哼了一声:总算说了句人话。”
沈姜南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楼下买点东西看看。”
三人皆是一怔。意向晚轻声道:“江南,这地方的吃食……”
“不妨事。”沈姜南唇角微扬“总得有人去试试真假。”
茶楼对面正好有个摊子,摊主是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见沈姜南过来便笑“姑娘要点什么?”
沈姜南问“姐姐在这摆摊多久了?”
妇人手脚利落地包着东西“有些年头啦!咱们无忧城日子好,做生意也舒心。”
“真好。”沈姜南接过纸包,“我瞧城里热闹,想必城主治理有方?”
妇人笑容顿了顿,随即又展开“那是自然……城主大人很好。”
“有多好?”沈姜南笑眯眯的看着她。
“就……是很好啊。”那妇女低着头。
“带我去看看。”她道。
“它不在这。”妇女乖乖抬起头看着沈姜南的眼睛。
听到这个回答,沈姜南挑了挑眉,看来还真不在城中“你继续做自己的事吧。”
闻言,那妇女再次低下头。
沈姜南拿着纸包回到茶楼二楼,将东西放在桌上。宋夺好奇地凑过来:“真买了?这里面是什么?”
“糕点。”沈姜南坐下,并未打开纸包“尝一口?”
宋夺连忙摆手:“别,谁知道是什么做的。”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四人向下望去,一队身着统一服饰的护卫正沿街而行,为首之人手持铜锣,边走边喊“城主有令,今夜,城中举行庆典,请各位准时前往广场参与!”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面露喜色,相互道贺,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宋夺摸着下巴“庆典?这城主都不在城中,哪来的令?”
谢子归站起身:“去看看便是。”
四人下楼混入人群,随着人流向城中广场走去。越靠近广场,人流越是密集,几乎摩肩接踵。
广场中央已搭起高台,台上铺着红色地毯,四周悬挂灯笼,虽未点燃,却已然布置得十分隆重。
人群忽然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八名壮汉抬着一顶华丽步辇缓缓行来,步辇四周垂着轻薄纱幔,隐约可见里面端坐一人。
“是城主回来了?”宋夺踮脚张望。
谢子归皱眉“看着不像。”
步辇在高台前停下,纱幔被掀开,走下来的却是一位盛装打扮的年轻女子。她头戴金冠,身着绣金长裙,面容美丽得毫无生气。
“恭迎城主法旨!”赵管事不知从何跑出,扬声高呼,台下众人齐刷刷跪倒一片,三人见状连忙半跪而下,沈姜南见谢子归还站着,有些无奈,真是个祖宗,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蹲下来。
谢子归这才不情不愿的蹲下身来。
那女人在搀扶下走到,台上,她端起赵管事递来的酒杯,举起“让我们喝下圣水,在城主的庇护下,一身无忧。”
说罢,侍从搬出几坛大缸,人群在女人的示意下,纷纷冲去抢着喝。
沈姜南站起身瞧着台上的女人,随后移向不远处的高塔,忽然手被扯了扯,她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谢子归“怎么了?”
“松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