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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作者:崔南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之的公寓在榆城市中心,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屋内却像是另一个世界。整个屋子的装修以黑灰为主,没有多余的摆件,整面墙的黑框落地窗让空间显得空旷,连季遇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些。他坐在沙发上,摩挲着沙发扶手,默默想着该怎么把这里添点烟火气。


    卧室里传来流水声,季遇听着听着,只觉得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浑身都有些发烫。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走向浴室毕竟,在她家里,总不能一直拘谨着。


    许之换了件宽松的睡衣走出卧室时,正撞见季遇只围了条浴巾站在客厅。肩背上没擦干的水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晕开小水渍。


    “季律师倒是不见外。” 她靠在门框上,“我可没答应让你留宿。”


    季遇却上前一步,伸手搂住她的腰,眼底带着坏笑:“那怎么办?许医生,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回不了家了。”


    他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那里的心跳快得离谱,“你感受一下。”


    许之的指尖被烫得一缩,季遇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轻轻笑了,伸手摸了摸她还滴着水的头发:“不过在那之前,先把头发吹了。”


    他拿吹风机的动作有些笨拙,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耳尖,惹得她轻轻瑟缩。可每一缕头发都被他小心拢在掌心,热风温柔地扫过,用了好久才吹干。放下吹风机时,季遇的手腕都有些酸了。


    “好了,我帮你吹了头发,现在该你帮我了。” 话音刚落,季遇俯身扣住她的后颈,唇齿相触的瞬间,带着滚烫的急切。  这个吻又深又重,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揉进去。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抬起,指腹蹭过她的脖颈,触感像羽毛般轻痒,许之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季遇的呼吸慢了半拍,打横抱起她走向卧室。


    “不要再丢下我了。” 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委屈,“好不好?”


    许之伸手抚上他的脸,此刻的季遇,像极了被抛弃过的小狗。她轻声应了句好,主动覆上他的唇。


    两人的呼吸轻轻交缠,连床垫下陷的弧度,都透着不愿分开的黏腻。


    这一晚许之难得睡得安稳,醒来的时候季遇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轻声接着电话,在看到她的时候凌厉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将一只手臂抬起搭在沙发靠垫上,示意她过去。许之的身体有些酸痛,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索性直接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拿出手机开始查看科里发的消息。


    “今天不用上班?” 季遇挂了电话。


    “值了好几天班,该休息了。” 许之打了个哈欠,慢慢坐起来,靠在他怀里。


    “都当教授了还这么拼。” 季遇捏了捏她的脸。


    许之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腿上,一根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这是在心疼我?”


    季遇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又认真:“当然。” 说着便要俯身去吻她。


    许之却抬手挡住他的唇:“再不出门,你可要迟到了。”


    季遇看了眼表,无奈地抱了抱她,起身时才发现西裤绷得发紧。他默默扣上大衣扣子,临出门前,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难得休息,再睡会儿。”


    李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办公室,一年到头没几天假期,刚结束就要上班,实在提不起劲。


    “早啊,李仁。” 季遇笑眯眯地冲他招手,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吃错药了?” 李仁上下打量他,突然皱起眉,“你领带呢?以前不是说要穿得成熟点吗?”


    “现在不需要了。” 季遇拿起桌上的文件,心情极好。


    李仁凑近闻了闻,疑惑道:“换香水了?味道怎么不一样了?”


    季遇轻咳一声,没搭理他,心里却偷偷窃喜。


    “对了,我车坏了,晚上能载我一程吗?” 李仁跟他住得近,以前常蹭车。


    “我搬家了。” 季遇头也不抬。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季遇拿起开庭材料扬长而去,留下李仁在原地一脸茫然。


    李仁今天要跟张平见面,乔媛的案子已经受理,目前需要的是尽可能多收集证据。他看着眼前精神萎靡的张平,放缓了语气。“张先生,医疗官司需要的证据多,我得再跟您说一句,如果能请专家证人出庭,对我们更有利。”


    “我知道…” 张平的声音带着疲惫,“除了许教授,还有别的专家可选吗?”


    “神经学领域,没人比许教授更合适,而且她对案情也熟悉。”李仁如实说。


    “但乔媛不想麻烦她。” 张平叹了口气,“算了吧。”


    送走张平后,李仁立刻给许之打了电话。他知道许之交代过,要尽力帮乔媛家争取赔偿,这事必须跟她通气。“许教授,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情。”


    乔媛的病情最终确诊的时间离拔牙已经过了很久,虽然报了警,但博叶口腔医院似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警方取证也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乔媛的案子,不好打。我想你也知道,目前的诊断,只能算是临床疑似。唯一能确诊的方式,我们现在也做不到。”


    许之叹了口气,她也知道朊蛋白病的唯一确诊方式只有死亡后的病理检查,虽说生前也可以进行脑组织活检,但风险实在太高,临床根本不可能去做。


    “那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我跟乔媛家属沟通了很多次,如果有你出庭作证,胜算会大一些。但家属那边...拒绝了。”


    “告诉我开庭时间和需要准备的东西吧,我会出庭的。”许之几乎没有思考,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同一时间,法院这边,季遇刚结束一场官司。千钧律所的黄安走过来,假惺惺地伸手。“季律师,甘拜下风。”


    “哪里,只是运气好。” 季遇冷着脸跟他握了手,“就是不知道黄律师回头反思败诉时,会不会觉得自己的手段不太体面。”


    黄安却笑得无所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晦气。季遇来到洗手间狠狠洗了几遍手,黄安在庭上不仅搞证据突袭,甚至还滥用证据,在询问被告的时候用夸大曲解事实的方式试图混淆季遇当事人陈述的本意。这些行为是季遇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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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之以鼻的烂招,还好季遇对黄安的作风早有耳闻,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才赢下了官司,面对这样的对手,虽说有点恶心,却也不得不时刻提防。


    许之在公寓里坐立难安,忽然想起江朔跟榆城公安有合作,或许能查到些什么。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怎么了?” 江朔的声音里带着惊喜。


    “江朔,你了解博叶口腔吗?”


    电话那头的惊喜瞬间淡了下去,江朔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前段时间因为乔媛的案子被查过,没查出异常。”


    “怎么会…” 许之皱紧眉,医疗纠纷取证难,但也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江朔的呼吸顿了顿,语气带着劝诫:“许之,我建议你别掺和这件事了。”


    “为什么?” 许之的语气坚定,“你知道我的,不弄清楚,我不会甘心。”


    江朔心里叹气,他怎么会不了解她?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博叶口腔的最大股东,是许建林。”


    许之拿手机的手猛地一颤。许建林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五年前把她赶出家门的父亲。


    “虽然我不希望你卷进去,但如果你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江朔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许之挂了电话,靠在墙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傍晚,季遇拎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许之家门口。


    “你这是…” 许之看着箱子,愣住了。


    “搬家。” 季遇说得理直气壮,又怕她拒绝,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住的地方离律所太远了,而且…我想离你近点。”


    “我可没同意。”


    “那你要赶我走吗?”


    许之终究还是软了心:“…睡客房。”


    季遇瘪了瘪嘴,随即喜滋滋进了门。“那也行。”


    “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季遇在她脸上留下浅浅一吻,去客房收拾自己的行李。


    比起种种顾虑,她更害怕关上门就断了这份刚抓住的暖意,虽然是季遇主动的,但她的私心也不可置否。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季遇搂着她,下巴搁在她头上:“最近有假期吗?”


    “怎么了?” 许之抬头看他。


    “过段时间我要去香港出差,想你陪我。” 他收紧手臂,语气带着期待。


    “没有我,你不是能玩得更嗨?” 许之故意逗他,想起之前衬衫上的口红印。


    季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解释:“我真没有!那次就是误会…”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生气。


    “逗你的。” 许之笑着抬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季遇瞬间松了口气,低头吻住她,声音温柔又认真,“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轻轻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我身上还酸着呢……” 许之轻轻推他。


    季遇咬了咬她的耳朵,语气带着点狡黠:“习惯就好,以后会经常酸的。”


    电影里的台词早已成了背景音,只剩下撩人的喘息和沙发弹簧偶尔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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