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推动少年的肩膀。
祁淮放开她的手腕,在她略带困惑的目光下,转而修长指尖向下,将宁瑶的一缕青丝从被缠绕的腰链中取出。
叮铃叮铃,银饰腰链发出轻响。
宁瑶眼神不自觉地落在那引人注目的腰线,腰细但不失力量感。
……还有刚刚残留的手感。
宁瑶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他。
祁淮解开后,这才退开一点,拢在身后的手捻了捻指尖。阴郁的眸底,差点压制不了隐秘的笑意。
他沉默点头,疲倦地眨了眨眼,一副“任君采撷”的乖顺模样。
“谢谢。”脑子因他反应慢了半拍,感谢的话脱口而出。不过看他状态不对劲,宁瑶福至心灵,坐直身子道,“没电,哦不对,是没灵力了对吧?”
见对方默认不言地点头,宁瑶心底顿时心生懊恼,轻拍额头,“怪我忘了给你留灵石。”
这傀儡它耗灵力,光指望祁淮干活,她却不给其充能,天底下哪有这么霸王条款的道理。
默默腹诽,哪怕祁淮如今只是个没有知觉的死物,宁瑶都做不出对他苛刻之事。
宁瑶凑近苍白俊美的脸,心头一软。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眸中愧疚满得几乎要溢出来,道:“委屈你了。下次一定,我一定记得给你先充钱……不是,是让你吃饱灵石。”虽然吃灵石,也相当于烧钱了。
祁淮伸手将一个粉黛色乾坤袋递还给她,“主人,你交代的,我完成了。”
“你……”她接过乾坤袋掂了掂,疑惑地抬眸,“灵石都在里面,祁淮,你为何不自己打开吸收?”
“祁淮一切,自然都听主人的指示。”他答得一如既往,喝水似的理所当然。
宁瑶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哗啦啦倒出一堆上品灵石塞进少年怀里。
“以后没灵力随便用,记住了吗?”说完,她没忍住地轻戳在他胸口,“这是主人我,给你的特权命令,OK吗?”
瞧她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他墨眸忽闪,嘴角微扬,快速掩去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明白了,主人。”
宁瑶嘴里虽然总蹦出些听不明白的怪词儿,但祁淮半猜半蒙,倒也懂了七八分。
他仍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温软笑意,指节摩挲着她塞来的灵石。
“别客气,”少女浑然未觉,眉眼弯弯地拍了拍他肩头,“你可是我的傀儡,哪有主人亏待自己‘人’的道理?”
听到“自己人”三字,祁淮眸底狡黠一闪而过,“那在主人眼底,祁淮是‘人’吗?”
她轻咳一声,又怕伤了傀儡少年的小心脏。万一一个不高兴,分分钟坏掉罢工给她看了?
宁瑶谨记“物品夸夸论”。
“这重要吗?”她抬眸对着他浅笑,不动声色地打着哈哈,转移话题说道,“重要的是,我,宁瑶,你的主人,将祁淮当做自己‘人’。”
“即是如此,主人便一直让我,做你的‘人’。”灵石在祁淮掌心泛起莹莹微光,他长睫半垂一笑。借汲取灵气的间隙,余光细细描摹身旁之人的轮廓。
宁瑶从松软的床榻上起身走到一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活动全身筋骨。
真是奇了怪。
她明明睡了整整三日,期间痛得神魂颠倒、意识模糊,那叫一个不知天地为何物。
可现在,反观她神清气爽,连一丝肌肉的酸胀感都不曾留下。
思及此事,宁瑶偏过头,目光落在祁淮身上,疑惑问:“祁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处小院可是左长泽亲自打点的,位置隐蔽又安全不说,外面更设下了护院阵法,按理说连只陌生苍蝇都闯不进来。
他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祁淮闻声,慢条斯理地抬眸,视线轻飘飘地缠上她。唇角扬起微妙的弧度,语气依旧是标准的回答道:“找到主人,是身为‘傀儡’的本分呀。”
“哦。”宁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来也对,并未过多在意。
缓步行至一旁,她蹙眉地按住心口,面上极快闪过一丝困惑。
一觉醒来,体内的灵根皆感知不出,却偏偏灵力仍在经脉中流转。
这诡异状况,宁瑶心情陡然发沉到谷底。
正思索时,忽觉某道视线不偏不倚。
“祁淮,你看我做什么?”宁瑶微偏头,撞上少年并不刻意隐藏的目光。
“主人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祁淮缓步靠近,前倾身形,俯身与她平视,发辫小铃铛悦耳作响。
祁淮并未解释,只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宁瑶都不清楚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强压下心头一丝不安困惑,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外夜色沉沉,浓重如墨。
她目力一扫,环顾四周不见熟悉的身影,转头就见左长泽身形趟地,斜倚在窗边,身上随意搭着的披风已滑落大半。
急忙小跑过去,半扶起他坐起身,想到他身体不好,急忙轻唤:“长泽,左长泽?”
祁淮立在阴影里,见她关心着一个“不相干”之人,眸光不禁一暗,心底不爽悄然滋生。
粘稠视线紧盯着宁瑶伸出扶着左长泽的一双手,呼吸渐沉。
她试探左长泽鼻息,见他气息平稳,赶紧招呼祁淮:“他气息平稳,快,扶他入屋。”
祁淮顺势将人揽进怀中,在宁瑶松手的刹那,袖中石针悄无声息地刺入左长泽指尖。
几滴污血坠入袖口等候多时的黑蛇口中,一切都被他的身形遮掩得恰到好处。
待左长泽在床上转醒,睁开眼,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病态苍白的俊容因剧烈的咳嗽,染了几分不健康的红晕。
“主上可还安好?”左长泽急切地撑起身子,全然不顾他怎么睡在外面的情况。
现如今,能看到宁瑶安然无恙,他便安心了。
宁瑶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郁闷地挠了挠脸颊,心情虽不太美丽,还是咬了咬后槽牙道:“没了,全没了。”
左长泽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袖,“什么?”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句,“什、什么没了?”
宁瑶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牵强的笑容,才道:“灵根在我体内被彻底炼化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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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碎片都感知不到。”
“可我仍能吸收灵气,转化为运转的灵力,只是似乎……毫无限制。”宁瑶声音渐低,“我从未听说过这般情形。”
左长泽顿时如遭雷击,上前扣住她腕脉。他久病成医,如今算得上半个良医。
惊觉她身体并无不妥,左长泽半晌松手,“难道是……某种机缘?”他压下声音,看着她,脑海模糊中闪过一张绝色容颜的女子,已有一个惊人的猜想。
“或许吧。”宁瑶会意地点头,无可奈何地叹气一口。
许是她本就是倒霉蛋一个,哪怕疼得半死,老天奶都不会垂帘半分,更别说同情她一个“恶毒女配”。
“主上……殿下她,可曾与你说过什么?”左长泽喉结微动,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宁瑶眼前浮现出公主娘亲生前总是笑盈盈望着她的模样,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眼尾微红的凤眸里,盛着看不懂的忧思。
她不是没问过,为何皇室宗亲个个不是双灵根便是天骄单灵根的佼佼者。偏她生来,就是五行杂乱的“废柴五灵根”?
那时娘亲只是轻抚她的发顶,将叹息咽回肚里,眼中深处歉疚漫得像化不开的浓雾。
宁瑶摇头,指尖轻轻点着床沿,审视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左长泽沉吟片刻,拳心倏地攥紧又缓缓松开:“是时候告诉您了……”
“殿下曾说,她本是千年罕见的九幽灵火体,却因某些原因坏了根基,修为尽毁,才导致主上……她原想待时机成熟再告诉你,可惜天不遂人愿。如今主上灵根重塑,应是血脉开始苏醒了。”
宁瑶呼吸一滞。
这些秘辛,娘亲连半句都未曾透露。
“九幽灵火可纳万物灵气,尤与火系功法相契。只是……”左长泽声音沉了下去,“这体质太过霸道,稍有不慎便会灵脉逆冲,走火入魔。”
宁瑶恍惚忆起,昏睡前她在心海见过那簇跳跃的幽火
——原来不是错觉。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眸光一沉,“那娘亲是因为什么坏了根基,你可知怎么回事?”
“不知。”左长泽猛地咳嗽起来,眸光瞥了四下,指节揪紧衣襟,“主上万事小心,切记你体质之事,绝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知晓左长泽是不愿给她带来压力,宁瑶赶紧“嗯”了一声,巧妙转移话题道:“长泽,你没见过我的傀儡吧?”
左长泽注意力全在宁瑶身上,迟迟未发觉她身后几步外,正有一个负手而立的少年。
宁瑶移开身位,身后漂亮的傀儡少年显露身形,眉眼极其精致,过之不忘。
左长泽倒吸一口气,诧异地睁大眼眸,目光在两人中间僵硬地转动。
“主上,这个傀儡是否太过招摇了?”
“这不挺好看?”宁瑶笑了一声,侧眸端详傀儡少年昳丽的容颜。
祁淮半垂长睫,眸底阴郁暗光一扫而空。他低低轻笑一声,随即直视上微蹙眉宇的某人,眼波暗藏着满是得逞的挑衅笑意。
“主人说我好看,我便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