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笑得眉眼弯弯,“可以质疑我,但不能质疑我的眼光。”她笑着打趣完,回眸看向左长泽,“长泽,我要上山了。”
“主上,准备好了?”左长泽指尖蜷在一起,指节攥得发白。最终只是抵在唇边,掩住咳嗽。
“嗯,入山时间不等人。”宁瑶颔首,眸光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微光。
灼热,亮目,让人忍不住侧目动容,吸引走全部心神。
祁淮静看左长泽一时语塞盯着宁瑶。
他微挑眉,不动声色上前遮挡部分身形,俯身下来平视她,“主人,该休息了,子时了。”
“哦,对。今日太晚,我得收拾一番行囊。长泽你先好好休息,我便在偏院,有事你叫我。”
“好。”左长泽咳嗽两声,倦眸目送两人离去,视线转向傀儡少年稳健笔直的身形。
那时到底是什么才会昏迷?会是宁瑶身边的傀儡做的吗?还是因为洗灵丹,而导致宁瑶身体灵力冲击他而昏去?
似乎最后一眼是一只幽蓝色蝴蝶。
不行,这少年他得多留意。若是敢伤害主上,必除之。
宁瑶安置好左长泽,提着裙摆拐进偏院,身后那清脆铃音不紧不慢地响着,紧跟其后。
脚步声分明清晰得仿佛响在耳畔,她回眸一瞧,却惊觉自己又听不清少年的脚步声了。
难不成是她如今体质有异,所以导致的?
祁淮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目光,足音几不可察地乱了一瞬,赶紧恢复了以往。
他半垂下眼睫,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块捂热的硬质梧桐木牌边缘,喉结轻轻滚动。
刚伸出手,偏在宁瑶转身的刹那。
祁淮手抽回,指尖一挑,将险些暴露的木牌重新藏进袖口。
宁瑶去到偏院,阖上门开口道:“祁淮,我已有通行木牌,明日你便随我上山。”
“主人已经拿到了?”他尾音微微扬起,眸子暗流涌动,面上依旧是温良无害的浅笑,“何时得的?”
小猫,真是让人意外。
似是没想到祁淮会继续追问,宁瑶正低头整理储物玉佩,随口应道:“长泽三日前就备好了。”
祁淮身形微僵,心底燥郁没由来地一瞬,这股心闷让他轻扯了扯衣襟,“嗯”了一声。
发辫银铃轻颤。
祁淮垂下眼帘掩住翻涌的暗色,见她从玉佩中取出物什,他顺势上前帮忙整理,视线却黏在了摆在最显眼处的那个锦色木盒。
趁着她清点瓶瓶罐罐的间隙,祁淮悄悄掀开盒盖。
当看见里面那块梧桐木牌时,指尖骤然收紧,飞快将自己寻得梧桐木牌换了进去。
不乖。
只能用他找到的东西,他的……主人。
做完这一切,祁淮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其他物品,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整理速度轻快了许多。
宁瑶偏头打量勤快又麻利的傀儡少年,总觉得祁淮方才散发出的气息,似乎是一种难以辨别的错觉。
此刻,祁淮依旧沉默无言。发辫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倒像只被悄然顺了毛似的。
宁瑶眨了眨眼,很快把脑海里那点古怪的念头甩了出去。
烛火噼啪一跳,映得少年容颜轮廓漂亮干净。
她暗自好笑。
祁淮就是祁淮,再像活人也不过是个傀儡,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难不成能长出脾气,如人似的拥有喜怒哀乐?那不就和“人”一样了,这多可怕呀……
宁瑶侧眸,侧眸瞥了眼俊俏的侧颜,收回了心里那点不应当的念头。她利索地收拾停当,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随即躺下。
祁淮依旧如往常般,沉默地守在她的榻边。
确认她已沉沉睡去,那股滞后性的因连续三日损耗灵力而积压的迟滞疲倦涌上来。
他俯下身,温热气息轻拂过她的发顶,深吸那一缕令他眷恋的馨香。
为何会如此着迷?
甚至……时常忍不住生出将她时时刻刻掠夺在自己怀里的念想。
祁淮微歪头,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一吻在宁瑶光洁的额头,停留许久,方才直起身,悄然退后几步,悄无声息地离开厢房。
他身影一闪,独立于月光倾泻的屋顶。
闭目凝神,运转功法引月华之力,缓缓填补恢复流失的灵力。
这一夜,宁瑶睡得格外沉,连平日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束缚感也未曾侵扰。许是三日耗尽了气力,身体不太吃的消去做什么梦境。
她睡饱,迷迷糊糊掀开眼皮,意识逐渐回笼。
“祁淮?”宁瑶下意识地轻唤。她目光在房中扫过,却未寻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惯常的陪伴骤然落空,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的异样。
惯常之物被打破的异样感。
还真是被一个傀儡养出惰性了。窝在软乎乎的枕头上磨蹭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起身,伸手去拿那件浅黄色的外衫。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悄然探出,自然而然地取走了外衫。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会让她生厌,动作细致地为她穿戴起来。
他微微歪头,发辫间缀着的小铃铛发出细碎清响。
宁瑶抬眸,看着少年从身后转到身前,专注地为她系着衣带,不由弯唇笑了笑。
“主人方才可是在唤我?”祁淮半垂着眼睫,眼底依旧是深邃寂静,却偏生萦绕着一种隐秘的专注。
“你刚才去哪了?”宁瑶眨了眨眼,语速轻快地问道,心生别扭,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去为主人寻了一架灵船。”祁淮答得从容,手上动作未停,熟练地为她编着发辫,又理所当然地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
宁瑶没有躲闪,默许了他的小动作,赞许地点头:“很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东西要给你。”
宁瑶取出一张特制的银蓝色面具,面具上绽开精致的花纹,鼻梁到两颊处镂空镶嵌着几根银色狼獠牙。
既遮住了下半张脸,又不妨碍呼吸。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摘下来。”宁瑶勾了勾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襟往前带。
祁淮顺从地俯身,不着痕迹地又贴近半寸,嗓音低沉:“好。”
冰凉的银面具贴上肌肤,恰好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最妙的是他眼睑下那两颗小泪痣,在面具上的边缘若隐若现,平添几分莫测的神秘感。
宁瑶欣赏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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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掠过面具边缘,轻轻点在那两颗泪痣上,满意地翘起嘴角:“记住了,以后在天道宗,但凡有第三人在场,你都要戴着它。”
祁淮呼吸紊乱了刹那,被她突如其来的触碰地方,立刻变得灼热,眯起狭长的眼眸:“为什么,主人?”
宁瑶俏皮地眨眨眼。
当然是因为洛子晟身为天道宗风云人物,又是原限制文的男主,迷妹多得能从山顶排到山脚。
她自然不想别人发现她的小秘密,发现她偷偷做了这样一个傀儡。
宁瑶清了清嗓子,小声嘟囔,“反正我觉得左长泽说得挺对。你可是我的秘密武器——”
她故意踮起脚尖,眨了眨眼,凑近压低声音,“当然得小心低调。”
她温热的呼吸似掠过他颈间,等他微愣,宁瑶已笑着站回。
祁淮修长指尖掠过面具獠牙之处,闷哼地低笑了一声:“好啊,主人。”
两人踏出厢房,晨光微曦,宁瑶正要去找左长泽辞行,廊下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左长泽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气息。他将一个锦盒塞进宁瑶手中:“主上,此物是殿下命人送来的,我保存三年了……”话未说完便掩唇剧咳起来,肩头微微发抖。
宁瑶打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条手串。十八颗宝石流转着赤色微光,像是凝固的火焰。
公主娘亲,连她的退路都想的一清二楚……
左长泽缓过气来,“殿下曾说,此物能掩盖主上的九幽灵火体,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单火灵根。”
“好。”宁瑶笑着将手串套上腕间,眼眶却微微湿软,佯装不经意地摸了摸手腕。
宝石触肤生温,隐隐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灵力缠绕。很舒服,像是公主娘亲的气息围绕在她身边。
左长泽见此露出欣慰的笑意,却又因一阵急咳,掩饰地弯下腰去行礼:“属、属下祝主上,一路顺风。”
“嗯。”宁瑶浅笑。
祁淮候在一旁跟随走着,幽暗眸光瞧着宁瑶愉悦地摩挲着那双手链。
唇角勾起的笑意,微泛红的眼尾,甚至起伏的情绪,都让他顿生莫名的燥郁与探究。
他偏过头,发间银铃随之轻晃,漆黑的眼睛望过来,“这位殿下究竟是主人的何人?”
竟能让她屡次神情变化。
宁瑶对傀儡居然会对此事产生好奇而一愣,侧眸笑着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湿润,掩饰差点被看穿的心事,“是我娘亲,我的亲人。”
这个答案……
祁淮的长睫垂落,他曾在苗疆见过无数人拥有,宁瑶也拥有……
唯独他不曾。
宁瑶走着,身后气息悄然靠近,他用指尖在背后轻轻勾住宁瑶飘起的衣带,力道极轻,她并未察觉。
祁淮微压下声音:“她能让主上展颜一笑,我亦可以。”他要她的笑颜为他而绽放,只为他一个人……
宁瑶回眸,傀儡少年依然端着那般无害温良的模样,“好啊。”宁瑶笑着打趣,傀儡毕竟是死物,她并未放在心上。
祁淮跟在她一步之遥,瞧着那道倩影,忽地无声浅笑一声。
粘稠潮湿的笑意,视线紧紧缠绕在她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