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怕了,”宁瑶揪住他衣袖,小声嘴硬,“就是长得太超纲了,等等先别杀了,搞清楚虫子哪来的。”
祁淮指尖收拢,将她皓腕圈得更紧,幽深的眼眸注视她:“主人真要查?”
“都到这份上了,查查无事。”
她总不能要被害还宁事息人吧,而且这种东西在,本身就不合理。
见宁瑶分明是怕虫,偏偏梗着脖子点头,祁淮在黑暗中唇角弯起,似笑非笑的道:“正好我也想知道。”
他垂眸看着梦魇虫:“这一只梦魇虫该是吞噬梦境,才会变得大。”
“吃得这么胖。”宁瑶皱眉。
“不过它有一致命缺点,一旦太阳日光出来,便会迫切地要回归到持有者手中。主人,我陪你一同前往。”祁淮压低嗓音,面上挂着依旧温良无害的浅笑。
梦魇虫虽说炼制不难,可这小东西挑嘴得很。
除了苗疆无忧花,别的草料一概不碰。
祁淮苍白指尖下意识轻抚在她的手背,眼神却渐渐沉郁下来。
所以他方才看见这虫子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儋城怎么会有梦魇虫……
根本不该存在的蛊虫,偏偏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有意思。
“好。”宁瑶盯着那只胀鼓鼓的梦魇虫,掏出木盒,伸出的手微顿了顿,有点发愁地抬眸,“这该怎么装……”
发怵地盯着红通通的,蠕动的虫子。
话音未落,祁淮已经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灵力萦绕在他指尖,他随手一捞,竟直接捏起了梦魇虫。
它扭动着通红的身子,发出极小极轻的婴儿般的啼哭。
祁淮眼神一沉,梦魇虫下一刻咬在他的指尖。
他似察觉不出痛意,漫不经心地将虫子丢进盒中,眼波扫过宁瑶仓促睁大的眼眸。
蛊虫在她身边。
她会做什么梦了……
宁瑶低头看见祁淮那根被咬伤的手指,血珠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渗,转眼就由红转黑。
“怎么样?疼不疼?”她抓着他的手,急急抬头,猝不及防被一道阴影笼罩。
祁淮整个人倾身压下来,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主人,头晕……”他声音闷闷的,似带着点委屈,发辫擦过她皮肤,末端银饰叮当一响,她慌的一怔。
宁瑶手忙脚乱扶住他:“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毒要怎么办?”
“得要主人,帮我吸出来才好。”他声音低哑,长睫垂下,掩去眸中暗色,眉宇间的阴郁之色不散,一副满心满眼为她打算,“主人其实不必如此,毕竟我只是个……‘傀儡’啊。”
他说完垂下头,脑袋耷拉得更低,浑身写满“自暴自弃”四个字。
他这是在委屈?
宁瑶咬咬牙,握起他的手指低头含吮了上去。
温热唇瓣贴上来的一瞬,少年脊背不易察觉地绷紧,酥酥麻麻的异样感从指尖传遍全身。
他敛眸盯紧她发顶,目光深得像是要把人吞进去,喉结轻轻滚动。
无意识地凑近她的发顶,嗅着淡淡馨香,吐息喷洒仿佛就此落下。
最好缠在她面颊、脖颈。
宁瑶背后一凉,又是那种诡异的,粘稠的,窥伺感。
“主人以前为别人做过同样的事情吗?”祁淮轻声问,转移她的注意力。
宁瑶包扎着说道:“没有。”
“包括青栀?“他面上依旧是温良无害。
“嗯。”
祁淮难以自拔,心底甚至有些神经质地雀跃、兴奋,极度被“小猫”取悦般忽的一笑。
直到毒血被吸净,替他包扎完毕,她再抬头时,他才又恢复那副冷淡淡的“傀儡”模样。
“还疼吗,祁淮?”宁瑶关心地问道,目光逡巡在他的面色。
“多谢主人,不疼了。”
祁淮差点压抑不住内心躁动,低声转移话题,“它是在主人身边吞的梦。主人不好奇,自己梦到了什么?”
宁瑶认真思索,最终老实地摇头。
虽说记不清,但总归逃不开那些属于“从前”的记忆。
哪怕在祁淮这个“傀儡”面前,她也要撑住郡主最后的尊严。
哪怕可笑,也算是她自欺欺人的一种慰藉。
宁瑶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肯定不是什么美梦,不看也罢。”说着啪嗒一声合上盒盖。
祁淮没说话,只无声地勾了勾唇。
待她合眼小憩,他指尖悄悄抚上盒缝。灵力流转,血气隐隐浮动。
就在梦魇虫即将吐梦的刹那,一声鸡啼划破寂静。
盒中蛊虫躁动起来,宁瑶也被惊醒,吐梦不过刚展现一个精致瓷娃娃般的孩童,便刹那溃散。
宁瑶揉了揉惺忪的眼,一把按住躁动的盒子,语气认真:“时间到了。祁淮,你控住虫子,我们一起去。”
她站起身,又突然回头补充:“一切当心,安全最重要。”
这句叮嘱她从前对青栀说过,可这一次,她仿佛忘了眼前“人”不过是个“死物”。
祁淮微微一怔,垂下眼微妙地轻笑,在她身后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似满足地喟叹一声:“嗯。”
两人顺着梦魇虫蠕动的痕迹一路追去,通到了儋城山上的清玉道观。
他们悄无声息地扒上墙头,向内望去。
晨光稀薄,笼罩着道观的雾气却泛着说不出的诡异。
修士不见半个,唯有断断续续,呜咽般的哭声由远及近。
宁瑶仔细看去,数十只梦魇虫正从四面八方蠕动而来。
她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皱眉:“这也……太掉san值了。”
祁淮听不懂什么叫san值,不过瞧着她表情猜测宁瑶在嫌弃,一瞬地怔了一下,他垂眸微握拳。下一瞬又轻笑一声挡在她身前,目光兴味地扫过院内。
“数量可真不少呢,主人。”
蛊虫巴掌大小,吃得圆滚肥硕,明显畏光,飞快钻入土中,蜷进角落,动作灵活得叫人头皮发麻。
天光渐亮,三三两两的修士困倦地从房里走出。
他们个个眼下乌青,脚步虚浮,显然都已成了梦魇虫的“食粮”。
不少人没走两步直接栽倒在地,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哪是躺下,分明是昏迷了。”宁瑶利落地从墙头跃下。
祁淮蹲身搭脉探查,片刻后神色微凝,抬眸看向她:“灵根有异,灵气被吸食了。”
“危险吗?”
“暂时无性命之忧。”他说完,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东侧一间厢房。
“这地方邪门得很。”
宁瑶凑近查看,他们睡得死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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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祁淮你闻到没有?”
“血。”祁淮似笑非笑,祁淮微微歪头,指尖轻轻抚过腰间无声的四角铃铛。
原本昏睡的修士们,下一刻似被什么牵引,齐刷刷地睁眼站起身。
宁瑶一惊,刚要调动微弱灵力已不及,祁淮率先揽住她的腰纵身跃上屋檐。
修士们受了刺激,齐刷刷地冲向一间厢房,全靠肉身又撞又拍,失了魂似的。
“谢啦!”她笑着下意识道谢,顺手掀开一片屋瓦向下望去。
只一眼,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简直比她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要瘆人。
整一个池子全是浓稠到化不开的暗红,数个人被吊在半空,手腕处划开深口,鲜血正一滴滴落进池中。
大多都是些半大的孩子,还有些年岁稍长的少年,甚至有几个瞧着与宁瑶年纪相仿。
宁瑶捂住口鼻,蹙眉瞥见几人胸口微弱的起伏,急忙扯了扯身侧人的衣袖:“祁淮,他们还活着,救人。”
祁淮歪着头看她,似乎在理解她的行为,眸中流转着似懂非懂的兴味,唇角弯起:“好,主人。”
眼见那抹深蓝色身影利落地跃下,宁瑶屏息环顾四周,忽闻隔壁屋顶传来细碎呜咽。
她提气纵身,轻功生涩却勉强落稳,掀开瓦片一看。
七八个年岁不一的孩子瑟缩在一处,衣着有粗布,亦有锦缎,看来儋城失踪的人都在此处。
“别怕,”宁瑶叩了叩瓦片轻声唤道,待孩子们惊恐抬眸时晃了晃手中绳索,“小点声,姐姐带你们出去。”
取出绳子绑在房梁上,她顺着绳子一跃而下,利落地割开束缚他们的绳索。
“谢谢姐姐……”有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哽咽道。
旁边面色苍白的男孩急忙扯住宁瑶衣角:“隔壁,隔壁还有人,他们被带走了。”
宁瑶揉了揉孩子们的发顶,柔声安抚:“别慌,姐姐的朋友已经去救了。”说完示意孩子们噤声,侧耳倾听屋外动静,小心打开一条门缝。
除了隔壁传来的撞击声,唯有零星几个修士在他们门外徘徊。
“还记得怎么被带到这里的吗?”她关上门,压低声音问。
其中最镇定的锦衣少年白岚攥着衣角哑声道:“是灵根。他们专挑有资质的孩子,最差也是三灵根。”
宁瑶心下一沉,果然是邪修作祟。
她展开地图塞进年纪最大的白岚手中,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等会姐姐去引开他们,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山下跑,越快越好。”
白岚抬起微闪的眸,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好,姐姐。”
宁瑶打开半扇门,飞速无声地阖上。
“你们来追我啊。”她挑眉地喊了一声,挑衅地抽出玉佩中储备的长剑,剑光微闪,故作镇定勾了勾手指。
四个修士一看见她,眼中泛起诡异的红光,嘴角淌下晶莹涎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朝她扑来。
宁瑶转身就跑,一路冲到一座院落,闪身躲进昏暗的屋内。
走了两步,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摔去。
下一秒,有人猛地从背后缠住她,手脚并用地禁锢她的动作,铁链哗啦作响间。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捂住她的口鼻,沙哑的女声急促道:“嘘,嘘,别出声。”
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