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谢卓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要置阿乔于死地的人真的是于雅丹?
他敛下眸子里的冷光,“去查查于雅丹最近做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要仔细的查!”
盛安颔首:“是!”
晚上,盛安带了消息回来。
谢卓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听盛安的汇报。
“回世子,于姑娘前日和安国公府的大小姐相约到朱雀街买了首饰和水粉,其他时间都待在府中没有出门。”
于雅丹是千金大小姐,与她相交的都是各家的千金小姐,这几日除了唐玉樱之外并没有别的小姐给她递帖子,所以于雅丹哪里都没去。
不是她么?
谢卓想起了傅知乔背过身子不理他的画面,又确认了一遍:“就这些了吗?没有遗漏之处?”
盛安沉吟了一会,“于姑娘有个奶娘,她儿子孙池也在尚书府做事,属下去查探消息的时候得知他已经有两日没有露过面了。”
盛安在查于雅丹接触了哪些人的时候,顺便将她身边的人也一起排查了一遍。
“这个孙池一直待在尚书府?”
盛安点点头,语气恭敬:“是的,孙池凭借着是大小姐奶娘儿子的身份,在尚书府捞到了一个小管事的位置,根据尚书府的其他下人说,孙池离府是回老家探亲去了。”
“探亲?只有他一人?他娘没有一起回去吗?”
“没有,他娘一直都在于姑娘身边。”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个平日里住在尚书府的小管事,突然独自一人回老家探亲,而且,他回乡探亲的时间正好与傅知乔受伤的时间相符合,这未免太巧了些。
盛安说完递上了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了孙池这几日去过的地方。
王府培养出来的顶级暗卫,效率自然是没话说。
谢卓快速扫了一眼,发现孙池连续两天都去了同一个赌坊,问:“孙池是个好赌之人?”
“依属下之见,孙池算不上是好赌的人,他是当上管事后才有闲钱去赌,而且他往日里去赌坊的频次并不高。”
盛安每说一句话,谢卓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一个并不好赌的人为何连续两日都出入赌坊?
赌坊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是传递信息的好地方。
谢卓心里有了计较:“你速去派人出去发布一条悬赏令,以雇主的身份去接触索命门,确认下汇丰赌坊是否真的是索命门的接头点。”
“还有,你再多安排几个人守在别苑外,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世子嘴里的“她”除了傅姑娘就没有别人了,盛安躬身:“是,属下遵命。”
谢卓摆摆手,示意盛安先下去,盛安躬身行礼,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谢卓独自坐在书桌前,眼神深沉,这个孙池若不是心里有鬼,何须着急离开京城。
看来想害阿乔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于雅丹,她如此激进的对阿乔下死手,说明尚书府已经知道了阿乔的存在。
于雅丹要除掉阿乔的心思也很简单,无非是阿乔的存在对她有了威胁,而让她这样做的原因在与自己,是自己让知乔陷入了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谢卓的脸色立刻变得狠戾起来,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的磕着,幻心丹已经到手,他必须要加快进度才行。
月底就是他与于雅丹的婚期,他在南疆的时候还收到过左慕蕊的家书,要他尽早回京,把时间空出来筹备婚事。
他只有十来天的时间布置。
谢卓双眸微微一缩,不能再等了。
*
傅知乔这边还委屈着呢,她先是被逼跳下悬崖,后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漂流了半天,可谓是苦头吃尽了。
而且,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落水了。
第一次是被傅妍儿推入水中。
第二次是被于雅丹雇凶刺杀。
两次落水都与谢卓有关,傅知乔抱住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次,再来一次,自己或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再世为人,傅知乔是非常珍稀自己的小命的,她稳了稳心绪,向银杏抛了一个眼神。
从出事到现在她一直都躺在床上没有挪过地,在床上躺太久了腰疼背疼,手脚也有些麻木,银杏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将她扶起来后还往在她腰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以舒适的姿势靠在床头。
谢卓知道昨天自己把傅知乔惹不开心了,一大早上派人把银杏接了过来,银杏是被盛安带过来的,她还收拾了些傅知乔常用的衣物一起带到了别苑。
面对谢卓哄人的举动,傅知乔内心毫无波澜。
谢卓走进来的时候,主仆两人正有说有笑,银杏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是谢卓,她立即起身为他挪出位置。
傅知乔当然也知道谢卓进来了,但她仿若没有看见人一般,继续跟银杏说着话:“银杏,我要喝水。”
银杏连忙奉上茶水,傅知乔喝了两口水,半点眼神都没给谢卓。
谢卓脸色也不太好,昨天他是把惹她不高兴了,但他也不是有意的,且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主动把银杏接过来。
在谢卓看来,自己已经低头了,傅知乔却还不领情。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银杏呆呆地看两人间,感受着这奇怪的氛围,她心里七上八下,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
她缩在一边瑟瑟发抖,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出去,谢卓抬眸睨了一眼,她一个哆嗦轻手轻脚退了房门。
“咳咳……”银杏出去后房间了就剩下他们两人了,谢卓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傅知乔好像刚刚才发现他一样,微微仰头朝他笑了笑,说:“你来了啊,我要回家休养,别苑我住不太习惯。”
“不行。”谢卓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严厉,他缓了缓声音:“阿乔,太医说你的五脏内腑受了伤,脚腕也没好,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我在家也能好好静养。”
……
两人各执一词,无声的对抗在房间里流淌。
“阿乔,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出气。”谢卓心头堵着一口气,他不明白傅知乔为什么会突然钻牛角尖。
同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些烦闷感,认为傅知乔有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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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取闹,明明自已已经低头示好了,为何她还要揪着不放?更何况,她从高处落下脏腑受伤本就要好好躺在床上静养,此时挪回城里对伤势恢复很不利。
看她一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态度,谢卓眉宇间的不耐也渐渐的溢了出来,他指责道:“你这是在胡闹!”
傅知乔很讨厌他这种说教的语气,本来她心里的火气就未散去,眼下谢卓又撞了上来,尤其是在瞥见谢卓脸上“你在无理取闹”的表情后,她突然生出了一股怒意,愤怒的情绪几乎要冲破身体。
理智告诉她,不能将所有的错误都归于谢卓身上,可有些情绪往往是很难控制的。
“谁胡闹了?是你先不相信我的!”傅知乔抬眸定定地看了谢卓一眼:“既然你信不过我,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再交谈下去,我要搬回自己家中有问题吗?”
“不好。”谢卓有些着急,声音也大了一些:“我没有不相信你!”
“你没有第一时间相信我说的话,你觉得我在诬陷于雅丹,还说我无理取闹!”傅知乔胸口泛起了淡淡的酸涩感,她当时受了伤,身体和心理都非常脆弱,本想在谢卓那里寻求一些安慰与支持,但没想到谢卓完全没有领会她的需求,还对她说的话持怀疑态度。
她很委屈,她真的感到委屈!
谢卓心里没由来的有些发虚:“我,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当时……就是有点惊讶。”
谢卓有些语无伦次,他动了动嘴还想为自己解释两句,却不知从何说起,知道傅知乔现在在气头上是听不进道理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无奈道:“阿乔,对不起。”
谢卓的快速认错,反倒让傅知乔心里的那团火一下子熄灭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必要与他产生一些无意义的争论,她承认昨天的自己太过感性了,当时她只想从谢卓那里得到一些安慰,想让他无条件支持自己,可她忽略了谢卓的想法。
谢卓是理性的,他在分析情况,他想弄清真相,所以对于不确认的事情保持怀疑态度也没问题。
两人说不上谁对谁错,但他们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
傅知乔也知道,谢卓此刻认错,只是为了安抚住她而已,其实他心里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你不用道歉,是我该道歉才是,我不该把气撒到你身上。”
傅知乔的情绪转变的太快,谢卓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在讽刺他,急忙开口:“不是不是,你遇险一事确实是因我而起,因为我才会连累你受伤,你有怨是应该的。”
傅知乔这会儿已经恢复理智了,她郑重其事道:“谢卓,我是认真的,我不该将别人的行为怪在你身上,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谢卓听到她低头道歉,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但他知道她心里还有气,看似平静的面孔,可能底下酝酿的是更大的暴风雨。
他身体挺直,有些僵硬,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准备跟傅知乔说下自己的计划:“阿乔,我们不要吵架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幻心丹已经到手,他很快就能跟于雅丹解除婚约,背后对她下手之人也能很快就找出来。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