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温盛宜微歪了歪头,想了想解释道:“嗯……这里偏僻,但又能隐约感受到街上的热闹氛围,而且还没人,这样我就能独享你的笛声又不会感到孤独了。”
裴雪时对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很受用。
木船虽动不了,但还是会在水面上轻微摇摆,裴雪时应她的要求坐在船头吹笛。
他的背后是皎洁明月,她的眼前是如玉公子。
温盛宜闭上了眼,烦恼忧愁好似已全部忘却。
笛音悠扬间,她只觉自己仿佛是行在天边银河之上。
一曲终了,她睁开眼,对上了裴雪时炽热又温柔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的心脏蓦地掉了一个节拍。
“好听吗?”裴雪时浅笑看向温盛宜,开口问道。
“好听。”这人是真他祖宗的好看啊,魂都要被勾没了。
这世上温柔的帅气公子不都是这样的,怎么就独独被他裴玉尘给惑住了呢。
温盛宜看向裴雪时的眼神带了些幽怨。
只不过裴雪时在低头往她旁边坐,所以并没有看到。
“这是我母亲送我的笛子,叫‘玉涧晚风’。”裴雪时侧首看她,开口笑道,“是不是感觉和现在的氛围还挺配的?”
“好听,但是要说现在的话。”温盛宜抱着腿看向眼前的明月,悠然道,“或许叫‘晚风见玉’更恰当些?”
裴雪时手中转着长笛,难得的在温盛宜面前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那我要给它改名吗?”
温盛宜笑骂他:“油嘴滑舌。”
二人坐在半明半昧的角落小船里,看着月亮,吹着晚风。
“裴玉尘。”温盛宜突然开口问道,“你的生辰在什么时候啊?”
一想到裴雪时为了给她过个生辰还特意准备了这么些惊喜,温盛宜总觉得自己应该会回报些什么。
“我的生辰吗?”听到温盛宜的话,裴雪时无疑是开心的,他开心回道,“我的生辰在十二月八日。”
听着他语气中的欣喜,温盛宜也跟着笑了出来。
这位天祁寒王府的世子,似乎很容易高兴。
自己问他生辰他会高兴,自己同他同游他也会高兴。
“十二月啊——”她突然便起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她故作犹豫道,“原本还想等到你生辰时给你回礼的,没想到你生辰竟然在十二月。等到了十二月,我们怕不是都分——”
“不会分开!”她那话还没说完,就被裴雪时着急地打断了,“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温盛宜勾唇,也不说话,只是故作高深地看向他。
裴雪时被她这个眼神看得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他急忙给自己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总感觉春江的事情不简单,我们,我们还需要一起查东西呢。”
“哈哈哈——”被他的窘态逗笑了,温盛宜面上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当然不会忘了。”
她侧头看向裴雪时:“你给了我这么一个难忘的生辰夜,我自然也要回你一个精彩的生辰才是啊。”
裴雪时闻言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她好好看,她身后的月亮也好看。
他又偷偷瞥了一眼。
不过温盛宜可没时间看他在干嘛,因为她在——打盹。
裴雪时看到这一幕了,他细心开口:“我们先回去吧,去拿我给你的礼物,然后早些休息,玩儿了一天,你也应该累了。”
”好。”温盛宜也有些困了,闻言自是赞同。
只是裴雪时上岸时脚下没注意,猛地一个用力后,身后的船猛地晃了一下。
温盛宜走时也没注意,船晃时她的身子也跟着猛地抖了一下,手上没有可以扶的东西,她的身子直直不受控制地向后歪去!
“啊——”
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胳膊却骤然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拽向了岸的方向!
裴雪时听到温盛宜的喊声转头,看到她摇晃的身子时眼底猛地一颤,当即便伸出了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接着,他又胆从心起,手上使劲把人用力往岸边拽的同时伸出了另一只手环住了温盛宜的腰,生生把人直接拽离了小船!
温盛宜原本还没多害怕,惊呼也是下意识的。
裴雪时后头直接把她人从船上拽起来,又抱着腰后退几步的动作才真正吓到了她。
站稳后,她便挣扎着从裴雪时的怀里挤了出来,瞪着一双明眸怒斥他:“你干什么呢?!”
她又不是站不稳!
裴雪时早知会有这么一遭,面上装出惊讶的样子看向她:“我怕你掉在水里,拉你一把啊。”
“……”
温盛宜属实是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可被他碰了之后心下又感觉怪怪的,见状也只能窝着这股无名火,咽下了这口气。
二人便就这么尴尬着同行,回了府。
回到府里时,她们是直接拐向裴雪时院子的。
因为他说想要现在就把礼物给了温盛宜。
只是二人都没想到,她们竟在门口碰到了张砚。
“诶繁姑娘你来的正好,我还刚想去找你呢。”
张砚主动上前来找她打招呼,又把手里拿的东西递给她:“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温盛宜闻言有些开心,她低头,那是一套酒器。
“我看你似乎还挺喜欢喝青梅酒?之前马车上喝了你好多坛,挺不好意思的,正好也当给你赔罪了。”
她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惊喜,她接过东西,笑着对他道谢:“多谢石泓兄。”
这一路走来,温盛宜早就已经和这两人熟悉了,于是便也开始用表字称呼他。
张砚笑了笑,揶揄的目光趁着温盛宜低头看酒器时望向裴雪时,待她抬头又恢复正常:“生辰快乐。”
温盛宜轻笑了笑,回道:“多谢。”
裴雪时怕他又口出狂言,不过他说完这几句就走了。
虚惊一场。
温盛宜一进到裴雪时屋内,就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茉莉花香。
想起之前在马车上时,裴雪时就说过喜欢茉莉,她在心中暗自感慨这人的喜欢还挺专一,连室内香薰都要用茉莉花味的。
裴雪时进屋后径直走向窗边的小塌,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和一个木盒。
他先将包裹递给了温盛宜。
“这里面是什么?”温盛宜边拆包裹边好奇问道。
“你拆开就知道了。”裴雪时有些不好意思。
一把小木扇、一本话本、一盒荷花底座的玫瑰色胭脂、一个鲁班锁?
“这些……好像都是我今日里看过的?”温盛宜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裴雪时。
“嗯!”
温盛宜深吸一口气:“你又跟踪我?”
不然说爱情使人降智呢,裴雪时光顾着想“她既拿起仔细端详,定是喜欢极了”,压根没想到东西送出后自己跟踪的事情也会败露。
“啊……我只是,我只是……”
一时语塞,裴雪时急得说不出话来。
温盛宜其实也没那么生气,毕竟这人有暗地里查自己身份的前科,所以再干一次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只是好奇,好奇这人跟踪自己的理由是什么。
“嗯?”她板着脸,拔高语调,“只是什么?”
“我也想出去玩,但是不知道怎么玩,那日听见了你们的计划,便想着跟着你们一起。”
“但我又怕你们不习惯,所以就,就跟踪了你。”
跳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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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漩涡后,裴雪时好歹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自认为很完美的答案。
温盛宜皱眉不解开口:“那你买这些东西的意义是?”
“咳,这一路托你的福得了很多方便,所以想着报答你。”
温盛宜闻言心累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没买这些东西吗?”
“价格有些贵了。”裴雪时老实答道,又急忙开口补充,“可是我有钱的!”
“有钱也不是让你这么花的啊!”温盛宜气得叉腰,“那我好歹是古燕的长公主呢,我真的就差那买话本胭脂的钱吗?”
“我没买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商贩故意抬了价的,放平日里只用花如今一半的钱就能买到,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浪费钱呢?”
“一文钱都是来之不易的,裴世子知道吗?!”
说到最后她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手背。
裴雪时被她训得说不出话。
“我也不是在怪你,就是,就是……”
温盛宜看他睁着眼似是湿漉漉地盯着自己,想了想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泄了口气。
她又开口,无奈道:“你要相信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之前说过的,流落伊塔尔时我也过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清贫日子,所以才会惜财罢了。”
一段话说得裴雪时心疼不已,又有些自责。
他讪讪开口:“那,那我明日去给这些都退了——”
温盛宜想了想,开口道:“那不行,这好歹是玉尘正式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意义非凡啊,我得留着。”
她甚至用了比较亲昵的称呼叫他,想让他别那么紧绷:“但是你要记得,以后一定不能再乱花钱了。”
果然,听到那个称呼后裴雪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他微微探头直视温盛宜的眼睛,眼里满是真诚,似乎还盛了背后的三分月光。
压着嗓子,他柔声说道:“嗯,多谢盛宜老师的教导,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温盛宜被他那个称呼和语气说的迷蒙了一瞬。
裴雪时偷笑,又将木盒递给她:“这个才是我真正要给你的礼物。”
温盛宜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玉佩。
玉佩是羊脂玉色的圆环状,质地细腻,触感是温润的暖。
环间镂空雕着一个大雪花,绳上挂着红玛瑙珠和一个剑状的玉坠。
玉佩下面则是一朵开得清丽的茉莉花,最下则是翠绿色的长长的流苏。
温盛宜着实有些意外,她露出茫然的表情,拿手指着自己:“你这玉佩一看就是好东西,应该不是什么随便的物什吧?就这么送我了?”
裴雪时认真看向她,眼中还蕴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相信我,你值得这个玉佩。”
或者说,这世上除了温盛宜,再没有旁人配拥有它。
这是可以随意调控他在天祁三千“琼芳军”和三百死士,以及遍布九霄的六十隐卫的玉佩,见此如他亲临,是他的象征。
甚至……有了这个东西的话,还可以随意进出天祁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剑是“明月回响”,大雪花是因为他出生在冬季,绿色流苏是因为他喜欢绿色,茉莉花是他昨日拿着好玉去让人现打的。
温盛宜被他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啊……这没什么其他特殊意义吧?”她还是有些谨慎,毕竟这东西看着实在是太特殊了。
“没有,是陛下送我的生日礼物罢了,所以看着有些贵重。”
裴雪时耐心忽悠道:“我也是前日才刚刚知晓你的生辰,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又正巧这玉佩成色质地都是顶好的,所以会想着送给你。”
某种程度上讲,他确实没说错,这玉佩确实是天祁皇帝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