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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夜有笛音来

作者:漂玫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温盛宜和裴雪时起的最早,二人在院落中相遇,便一起外出找了家早餐铺吃早饭。


    只是吃饭时,裴雪时见温盛宜一直偷偷看他,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


    “一直偷看我,是要对我说什么吗?”


    “啊?我看你了吗?谁说我看你了?”


    温盛宜一秒八百个假动作地先低头喝汤,又眯眼轻叹一声,才继续道:“别污蔑我。”


    裴雪时猜到她似乎有心事,但不欲逼迫她,便也将话题转了过去。


    回到客栈后,温盛宜把翼鱼、山茶和水仙都叫到了自己房里。


    “我方才去外边的时候,刚好听到有人说,从明日开始便是这里一年一度的祈福游街活动,要一直持续五天呢。”


    见几人都笑着盯着她看,她这才满意地继续开口。


    “正好后日是我十九岁的生辰,我呢,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们从明日开始陪我玩两天就好了,谁都不可以拒绝!”


    顿了顿,她又看向水仙的方向。


    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温盛宜撇着嘴道:“好水仙,你等后日给我过完生辰再走,好不好?”


    得知要在这里待九天后,昨天晚上水仙过来找她,说自己可以先行带着多风的尸骨和一些药去风铃谷,也能让大家早些知道线索。


    水仙把她拉到桌边坐下,笑骂道:“这话说的,哪年生辰没有陪你一起过?”


    三人才舍不得让她不开心,都极给面子地围作一圈商议着明后两日的行程安排。


    房内叽叽喳喳的,可不热闹。


    因她们并没有把门关牢,所以裴雪时路过温盛宜院落时,很随意就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与说笑声。


    两日后是她的生辰吗?


    为什么方才一起吃早餐时不告诉我呢……


    “诶!发什么愣呢?”张砚拿手在裴雪时面前晃了晃,“你怎么回事?自打和温……那位吃早餐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他无意间从屋内角落里发现了两把摇椅,盛情邀请裴玉尘过来一起晒太阳,这人就回他这么一副死样子?


    “方才一起吃饭时,她明显有心事,回来路过她房间时我才知道后日是她生辰,可她扭捏了许久还是没告诉我。”


    裴雪时闻言开口,只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低落。


    “后日?七月九日?”张砚旁观者看得清,“呃,有没有可能是她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呢?”


    见裴雪时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他又解释道:“你们如今也只能算作是普通朋友吧?或许在她看来,生辰这种事,随意告诉你很奇怪?”


    张砚不理解,他裴玉尘从前在天祁多潇洒的一个人啊,怎么陷入情爱后便日日跟个自卑怨夫一般。


    他看裴雪时不说话,也不想跟这个被情爱糊了眼的人说话,便又后躺在椅子上假寐。


    一时院落里只有摇椅的“嘎吱”声。


    裴雪时想了好一会,才从椅子上起身坐直,有些委屈道:“即使她没告诉我,但这可是我们相遇后她的第一个生辰,我可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


    第二日是长云的年祁节,温盛宜四人一大早便收拾好出了院子。


    张砚本就懒,裴雪时也没心情一个人出去玩,这二人继续躺在张砚屋外的摇椅上,颇有要躺一天的架势。


    “话说,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那位的?你那情爱方面的榆木脑袋不能开窍这么快吧?”


    张砚原本在看那本《红尘良缘记事》,看到书中男主喜欢上了女主但不知道,平白给自己添了许多追人的难关,才想起依裴雪时那性子和对姑娘的态度,就算喜欢人家喜欢的早,也不该意识得这么早啊?


    裴雪时闻言轻啧一声,将扣在脸上的书拿走,对着他扬了扬头:“看你手里那本看懂了。”


    “……”


    张砚无语,得亏他看对书了,若是看成了什么“冷面公子霸道宠”,难不成也要板着一张脸对温盛宜说“女人,你在玩火”?


    想到这,他没忍住仰天长笑。


    裴雪时皱眉看他:“神经。”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街道旁,二人躺在院落里,依稀可以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好不热闹。


    晚间时,裴雪时去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


    他全都自己吃了,没给张砚做,被他气得指责裴雪时见色忘友。


    约莫辰时,温盛宜四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叽叽喳喳地从外面回来了。


    翼鱼三人都回房收拾去了,她去找了裴雪时和张砚。


    裴雪时院里没人,思索了一瞬,她又拐去了隔壁。


    果然,那二人正坐在张砚房里下棋。


    “诶,繁姑娘?”张砚看到了院门口踌躇的温盛宜,起身叫住了她,“是有什么事吗?”


    温盛宜上前:“我们今日出去时买了糕点和凉茶,给你们也带了些,我给你们送过来。”


    “哦——”


    张砚接过东西,拉长了语调偷偷肘击了一下裴雪时,又继续道:“我还挺喜欢吃这种‘小孩吃食’的,就是不知道玉尘喜不喜欢呀!”


    “嗯?小孩吃食?”


    他的动作温盛宜看懂了,她挑了挑眉,看向裴雪时。


    裴雪时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他信任张砚把事情告诉他,不是让他来给自己添堵的!


    瞪了一眼张砚,他又转头笑着对温盛宜说:“小时候说的儿戏话而已,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现在很喜欢吃这种甜食的。”


    ***


    子时。


    温盛宜想到明日里还可以和翼鱼她们出去玩一天,心里激动得很,一时不查便失眠了。


    时间缓缓流逝着。


    “嘎吱——”


    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温盛宜蓦地清醒。


    她翻身的动作一顿,好像有人飞到了她的屋顶?


    这一路上她们都防着黑衣人背后组织的报复或暗杀,可一路都平安无事,现下一看,果然这北宁就是有问题吧?


    她们前脚才刚来这儿,杀手后脚就闻着味儿来了。


    闭上眼调整着呼吸,她把怀里的狐狸往深塞了塞,装作熟睡的样子。


    突兀地,一道笛声悠悠响起。


    笛音清越又婉转,寂静的夜中,曲调如天籁般。


    听了一小会儿,确定这人似乎就是单纯来自己这里吹个笛子,温盛宜一时竟有些无语。


    但凡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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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地点,她或许还有心思欣赏屋外的笛音,可是——她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啊!


    明日本就要早起,那人还特意到她屋顶来吹,吵死了!


    “喂!屋顶上的!有没有素质啊?大半夜跑到别人屋顶吹你那破笛子,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冷着脸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微微探出头,对着窗外低声喊道。


    声音不大,是能让屋顶之人听见又应该不会吵到左右其他人的程度。


    笛声戛然而止。


    温盛宜抱着臂站在窗前。


    她在等那人走。


    那人没走,反而下到了她的院子里。


    嗯?


    什么人这么猖狂,胆敢在她这儿——


    那人转过了头,月光中,本就是温润公子的长相更飘渺了。


    一袭雪白的长袍衬得他气质出尘,手中还拿着一只云水蓝色的长笛,如谪仙一般。


    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温盛宜看得略有些痴,又有些不解。


    这么多年来,她见过的英俊男子也算是多到数不胜数,并且什么类型的也都有,可不知为何,裴雪时这长相竟总是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冲击力。


    裴雪时端着身子,缓缓向她走了过来。


    在温盛宜面前站定时,他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繁姑娘,我只是……想祝福你而已。”


    “嗯……”温盛宜先是下意识呢喃了一句,回神后才发出了疑惑的声音,“祝福我?”


    “对啊。”裴雪时灿然一笑。


    他的眉目流转间,温盛宜的眼中就已经完全看不到月光了。


    因为眼前有比月光更要皎洁梦幻的人。


    “那日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知道了明日就是你的生辰,所以想吹这首曲子给你,这是我们天祁民间的调子,叫《安澜调》,是一首祝福曲。”


    “温盛宜。”


    她下意识抬头。


    “希望岁岁年年,你都能开心欢娱、平安常乐。”


    希望时光长久,等我死后……你仍可以记得我。


    没有说出口的那半句话,到底是自己的私心,他不敢说,不能说,也……不愿说。


    温盛宜着实被他这又是祝愿又是叫真名的着实弄得懵了一瞬。


    “你,你先进来。”


    脑海中有些乱,她把人先叫了进去。


    裴雪时心中一喜,他还以为自己叫了她的名字后,她会因为自己去查了她而不开心呢。


    只是……他真的不想再用那个假名叫她了,他想叫她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一声很疏远,谁都能叫的“繁姑娘”。


    他抬手扒住窗户就要翻进来。


    “你干什么?走门啊!”温盛宜大惊。


    “哦,哦。”


    裴雪时高兴极了,他傻笑着从窗户上下去,又从正门走了进去。


    原本俊朗温润的公子哥应是被他作得流露出一股傻态。


    只不过进去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解释解释吧,什么时候查的我。”


    温盛宜走到坐榻上施施然坐下,双手抱胸看向裴雪时。


    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人分明是查过自己的身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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