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开车回去时精神恍惚,仓皇避让行人把小别克给撞路边花坛了,整个车头都凹了进去,小别克又一次被送进了厂。
幸好人没大事,只是额头撞到方向盘上,磕得破了皮,起了好大一个肿包。
出了事,她也不敢告知父母,只是撒谎说走路滑倒磕到的。老人家好糊弄,可申洋洋和周平却不信她。
这两人为了晖之驱的业绩早出晚归,安遥最近总是准时下班,他们基本遇不到她。但这一天两人太阳没下山就回到了,一眼就瞅到了安遥额头上的包。一问起才知道她的小别克这次要进厂大修了。
见她人没事,申洋洋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安遥,你磕哪不好,偏偏磕到额头,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当包青天呀,啊不,这么大个包应该是寿星公更形象,哈哈哈!”
一旁的周平也捂住嘴,忍俊不禁。
安遥没好气地睨她一眼:“是啦,最近冤魂缠身,不得不搞个包在头上当包拯啦,寿星公也不错,至少长寿。”
申洋洋继续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说起寿星公,你生日好像快到了吧?”她看了看日期,“没记错是明天吧?”
周平开心道:“安遥姐明天生日?那我们得庆祝庆祝。”
申洋洋朝他眨了眨眼,笑道:“小孩子不懂事,生日当然要跟男朋友过啦,我们得靠边站。”
安遥垂下了眼,没有接话。
申洋洋伸了伸懒腰,发了句牢骚:“哎呀!连续跑了两个星期,还是没什么进展。周平,要不咱们放两天假歇歇?”
周平也早就困倦了热脸贴冷屁股,立刻欣喜道:“好呀!”
次日,安遥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戴上渔夫帽遮住额头的包,就坐公交车回家去了。
六点多天就已全黑了,天气寒冷,她裹紧了羽绒服在公交站等车。正是下班高峰期,一班车开来了,车里的和车站的人都太多,安遥顾着护住帽子和伤口,竟没挤上公交车。公交车装满了人“咔呲”一声关上门走了。
安遥望着公交车颠簸离去的背影兴叹。
唉!下一班车要再等十五分钟,回到家母亲肯定会责怪她太晚了。今天她生日,父母和小可都等着她回家一起切蛋糕呢。
漆黑的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旁边等车回家的人抱怨连连。
“天已经够冷了,还下雨,又湿又冷,真讨厌!”
“看天气预报说,今年的冬天是南方五十年来最冷的,赶紧囤好电热毯之类的啦。”
有人调侃道:“嘿!再好的取暖器都不及一个暖和的对象啦,抱紧对象才是御寒王道!”
有人嫌弃道:“切!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单身狗不是怪可怜的?”
“哈哈!冬天最适合谈恋爱相互取暖了,单身狗脱单好季节。”
……
安遥笑了笑,想起之前冷空气来临时,晚上睡觉只要楚星河在她都会赖在他身边取暖,他暖洋洋的,确实比取暖器还靠谱。
也是在一个下雨天,也是在公交车站,他来接她下班,准备好拿手的饭菜等她回家。
那时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他眉眼弯弯,眼里只有她;她欢笑自得,朝他撒娇。
可这次,这样的下雨天,只有她一个人。
自上次分手,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了。
不知他是否安好?
安遥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接从车站棚沿汩汩流淌下来的雨水。冰冷的触感不断从掌心传导,寒意渗入肌理,直达心脏。她冷得一个哆嗦,收回了手,甩了甩,从包里抽出纸巾擦干净,重又将双手插到羽绒服的口袋里保暖。
她转头看向车来的方向,期盼下一班车快点来。
公交车没盼到,却见一辆漆黑的私家车不知何时静静地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车开着双闪,似乎在等什么人。
昏黄目眩的车灯直直的照了过来,冷雨依旧霏霏,安遥透过雨帘看过去,虽然夜色浓重、路灯昏暗、雨幕朦胧,看不清车型和车牌号码,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坐在驾驶位望过来的那个男人就是她刚刚想念的人。
即使隔着距离,隔着人群,安遥也能感受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幽深而沉重。她定定地回望他,心中怅然。
公交车终于又来了一班,安遥收回视线,捂紧帽子抬起腿挤进了人流中。
上了车后,她艰难地挤到车厢最后头,压低了帽檐往后方看去。
似乎心有灵犀般,那私家车上的男人抬起头来迎上她的目光。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楚星河没错。只是他比上一次见面更消瘦了,显得双眸更深邃,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公交车哼哧哼哧地往前开去,他的脸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厚重的夜色和淅沥的雨幕中。
安遥又叹了口气。
他刚好在这里,也许在等什么重要的人吧。而这个人不是她。
下了车,快到家外面的巷子时,母亲又打来电话催了,她忙说已经到了,还有几步路。挂了电话,她加快脚步,走近家门口时,忽然从里面跑出一个小女孩,不顾斜风细雨,一边奔向她一边嚷嚷道:“妈妈,你怎么才回来。”
安遥忙蹲下身将她抱了个满怀,雨伞倾斜,稳稳当当地遮住了她,笑道:“小可乖,今天下雨了,公交车堵车呢。下次妈妈会早点下班的,不会让你等那么久。”
安母撑着伞在后面追出来,一个劲地唠叨:“哎哟!我的小祖宗,下着雨呢,小心淋着伤风感冒了!”
安遥站直身牵起安可的小手一边进屋,一边安抚母亲道:“妈,就一小会,没关系的。”
安母责怪道:“就是你惯着她把她惯坏了,瞧这任性的小脾气,跟你一模一样!”
安遥道:“好啦好啦!我的错,咱不说了,我饿了。”
安母进了屋,嘴里还在念叨:“就知道敷衍我……”
安遥回身收起伞,正要关门,忽然从冰凉的风雨里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烟草味。她下意识地往巷口望去,那是气味的来源。
那边墙角下站着一个男人,身影和轮廓都掩藏在漆黑的夜色中,只看得到路灯打下来被拉长的剪影。他手上夹着半支香烟,忽明忽暗地燃烧着,那丝丝渺渺的烟雾迎着风直往她这边飘来。
安遥被烟味呛得咳嗽了一声,再抬眼看过去时,只见那男人狠狠地吸了口烟,将未吸完的香烟丢弃在地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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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踩了踩,似乎往她这边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安遥又再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进了屋。
吃完饭和蛋糕,一家人各忙各的,安父看电视,安母带着安可洗澡去了,安遥进厨房洗碗。
刚把碗洗好,申洋洋的电话就来了。
“安遥,你和楚大行长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你今天没有和他一起过?”她嚷嚷道。
安遥躲进了厨房接听,怕父母听到,小声道:“我在家呢,你不要那么大声。”
申洋洋丝毫不减声调,愤愤不平道:“可气死我啦!我好不容易休个假,东雷的通告也专门往后面腾出了时间来约会。你家楚星河倒好,拉了东雷就一个劲地喝酒,你知道东雷的酒量的,哪能招架得住,他醉得像只死猪一样!”
安遥陡然听到楚星河的消息,怔忡了好一会。
申洋洋发了一通牢骚,不等她接话,又负气道:“你赶紧来把你家楚大行长接回去,要死了,喝那么多酒。吵个架而已,也不用往死里喝吧,还把东雷带沟里。”她说到后面咬牙切齿的。
也是,和艺人谈恋爱,一是时间难契合,二是隐秘性要做好,好不容易的约会被搅黄了,生气也是自然。
安遥安慰她道:“你不是说休两天假么,明天还有时间嘛。”
申洋洋还是气愤的语调:“东雷明天的通告推不了啦,我们只有今晚。哎呀!楚大行长不听我的,你快来,打车来,我给你报销。”
安遥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不去了。也许有其他人会照顾他。”
“什么?!”申洋洋怪叫,“你该不会指望我一拖二吧,东雷我都要叫大余来,楚大行长还算清醒,能跟着你回去,你快来。”
安遥正在犹豫时,听到那头楚星河的嗓音幽怨深重地道:“她不会来的。”
申洋洋跟他嘀咕一句:“说什么浑话,看来是真的醉了。”又跟安遥道:“我们在‘丛林之王’,二楼包厢里。”
安遥抿了抿嘴,缓缓道:“由他去吧,我管不了他。”顿了顿,她又道:“洋洋,我和他分手了。”
“什么?!”申洋洋又怪叫,似乎在消化这个意外的消息,她好一会才又道,“不可能啊,楚星河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手。该不会是你变心了吧?你提的分手?”
安遥垂下了头,平静道:“是他提的。我和他以后除了债务关系,不会有其他。以后他的事,你也不用再找我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又怒气冲冲道:“原来如此。呵!这彼一时此一时的男人,我也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哦不,肯定有人来接他,我刚才担心个球啊!”
安遥无波无澜地道:“嗯。”
“不行,我明天不能休假,我得回公司看着你,顺便和你一起骂他,这个花心大萝卜!脸长得好就糟蹋别人,过分!”
“呵!”已经躺靠在沙发上醉意朦胧的楚星河闻言冷哼了一声。
安遥道:“别,你该休假就休假,我没事,真的。”
申洋洋不置可否,那边来人了,她忙道:“不说了,大余来了,我们先送东雷回去。至于楚大行长——不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