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申洋洋果然又回了晖之驱,悄悄把安遥拉到会议室去盘问。
“安遥,那五千万怎么办?楚星河是不是让你尽快还给他?”
安遥老实道:“他本来说送给我的,但是这是五千万啊,不是五千块,怎么能说送就送,我当然不能收……”
“什么?!”申洋洋打断她,不可思议道,“你拒绝了?!你是不是傻!还有哪个男人能给这么高的分手费!不怕你笑话,就算郭东雷甩了我,也做不到他那样呀!”
安遥笑了笑:“你和东雷这一对,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你对他的工作有帮助,又能迁就他,不会散的。”她垂下了眼睑,声如细蚊,“我总是惹他生气,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也不至于吧。所以,五千万还得还?利息呢,怎么算?”
“当然得还,利息按一年定期利率折算每月付给他。好在我们拿了两个订单,有点预付款,不然连这个月利息都给不出去。”
“那本金什么时候归还?”
“他没说,赚了钱就慢慢还给他吧。其实,利息按一年存款定期利率算,已经很优惠了,银行贷款都要两个点以上的。”
申洋洋感慨道:“那是。唉!楚星河算有良心了,至少钱财上没有亏待你,虽然花心——不对,不知他这叫花心还是长情,或者是无情,白月光找到了,就对你始乱终弃。”
安遥猛然一震,喃喃道:“她回来了?”
申洋洋瞄了她一眼:“应该是吧,我们上次去山谷旅游,我问他,他说找到了的。”
安遥呼吸一滞,艰难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和她明明还是浓情蜜意、缱绻难分的,他却突然翻脸不认人,怪不得他连续几天都不回家,是在白月光那吧,怪不得他突然一直躲着她,什么都不说就要分手,甚至以后都不再相见。他是怕他的白月光见到她发现她与她何其相像,怕白月光误会吧。那一对婚戒,不是给她和他准备的,是给白月光和他准备的吧,才没有将他们的名字铭刻上去。
是呀,这种种迹象不就表明了他心属之人已经回来了,不需要她再做替代品了吗。白月光接受了他,他不需要她这个替代品了,他不要她了,再明白不过了。
安遥低下了头,紧紧咬住唇,才不至于哭出声来,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从眼眶中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她无措地绞在一起的双手上。
“安遥——”申洋洋没想到她用情至深,看到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个不停,一时也不知所措,只好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他不值得,有比他更好的人。”
安遥摇摇头,没有说话。
虽然他的心上人不是她,但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几乎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余生,很难再遇到一个人像他对她那么好了。
申洋洋继续宽慰道:“天涯何处无好男,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聪明又能干,多的是追求者。哎,我觉得恒远的尤总对你就特别青睐,我之前就打听过了,人家没有女朋友,长得不错,家境好家庭简单,还是我们的合作单位,以后多的是机会见面。这个真可以耶!”
安遥被她这拉郎配逗笑了,终于止住了泪水:“你呀,别祸害人尤总了,他们家可不是我这种条件能攀得上的。”
申洋洋不认同:“嘿!你别妄自菲薄,你现在可是安总,呃,虽然咱们是家小公司,但是怎么都是个‘总’呀,假以时日,我们的规模也可以和恒远并肩,可千万不能小瞧了自己。”
安遥擦干了泪水,笑道:“你说得对,人工智能的应用只会越来越多,我们的发展前景广阔,一片蓝海。没有什么比工作反馈更直接了,咱们的公司才迈出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谈恋爱,呵!得靠边站!”
申洋洋看她振奋起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嚷嚷道:“就是,什么楚大行长,什么臭男人,都给姐滚开,别挡路!姐要做自己的女王!”
安遥噗呲一声笑道:“论打鸡血还得是咱们洋洋呀!”顿了顿,她敛住笑容道,“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了。”
申洋洋做了个“OK”的手势,狡黠一笑:“Yes,安总!”
*****
安遥和楚星河分手的消息,慢慢地在晖之驱变得人尽皆知了,大家都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及楚星河的一切。
其实,如果不是那五千万,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关联,也没有必要见面。如果不是刻意找对方,还真的不会再见了。
曾小胖来过一次晖之驱,不知是看中了某个小弟弟,还是原来的外贸公司真不行了,很快就入职了。因为有几年会计经验,对于刚起步的小公司,她简直如鱼得水,经验老到,让安遥很满意。
时间荏苒,恒远的新一代黛逸即将推出市场,搭载的自动驾驶体系是恒远宣传营销的一大亮点。
宣传活动线上线下全面铺开,晖之驱全员出动协助恒远。
趁着元旦佳节,恒远所有在售车款都在做促销,线下活动既有家庭日,又有单身贵族party。
尤嘉铭特意邀请了安遥一家来展厅参加家庭日活动。安遥父母都是经常外出游玩的主,带着安可欣然前往。
这一趟下来,最高兴的要属安母了,几个游戏比拼下来,赢得不少实用的奖品,有家用小电器,也有米油、抽纸等日常用品。
虽然自己的母亲平时经常在菜市场和其他大妈拼体力抢特价菜,练就了硬朗的身体素质,但这次活动赢走了大半的奖品,也太夸张了。安遥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她疑惑地看向尤嘉铭:“尤总,你该不会专门给我妈放水了吧?”
安母一听不得了,未待尤嘉铭接话,就埋怨女儿道:“哦,你就不盼我点好,你妈我什么能力你不知道啊,除非不出手,一出手打遍天下无敌手。是吧,小可?”
安可抱着安母给她赢的玩偶,乐呵呵地应答:“嗯!外婆是所有婆婆里最厉害的!”
安母笑得合不拢嘴:“哟!你这小娃儿嘴真甜,没让外公外婆白疼你。”
尤嘉铭双手一摊,笑道:“看,伯母是凭实力赢的奖品,童叟无欺。”
安父在一旁不免惋惜道:“可惜我想要的精品木雕没赢到……”
相对安母的精明直爽,安父的性格则是温润内向得多,平日里就喜好摆弄这些小玩意儿。
安母道:“那没办法,谁教你不够人家滑头呀,你的那个游戏就是拼速度拼小聪明,你看人家都是拿手机出来搜答案的,就你死脑筋一个劲地在那猜。”
安父争辩道:“用手机搜答案不就是作弊了吗,还有理了?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我才不干。"
安母数落道:“一辈子都不会转弯,你看人家不是把奖品赢走了么,赢了就行啦,谁管你用什么办法。是吧,小可?”
安可是听得懂两个老人家在争论什么的,但小小的脑瓜子还分不清谁是谁非,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安父生气的:“你这是教坏小孩!小可,不要听你外婆的,她是不对的。”
安母反唇相讥:“哦,你要是对的,怎么没赢到奖品?你要是对的,怎么到退休了还是一个普通职员,在单位混了这么多年,啥也没混到。两个女儿,我的好一点都没学到,净像了你,一个傻另一个更傻,快30了,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
安父被气得七窍生烟,既想顾全面子,又想反驳她,但她说的又是事实,一时竟只能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借题发挥,我才懒得理你,哼!”
安遥弱弱地插上一句:“其实,我才29,没到30呢……”
安母横了她一眼:“就你这么蹉跎下去,过了年不就30了吗!过了30岁就不值钱了!”
安遥无奈道:“妈,你那算法是虚岁。再说了,值不值钱我自己说了算。而且,我现在忙得很,哪有时间谈恋爱。”
安母埋汰道:“你就一打工的,工作干得再好也是你老板的,你得为自己打算。”
安遥敷衍道:“知道了妈,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幸好安遥事先跟尤嘉铭交代好自己创业的事情瞒着父母,否则这一趟肯定得露馅。
尤嘉铭打圆场道:“伯父不用担心,我们恒远的活动奖品一般都会买多,我刚问了下管仓库的,木雕有多余的,给您留了一个,您走的时候到前台去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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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眼睛一亮,继而又不自在道:“那多不好意思,没赢到就是没赢到,不能拿呀。”
尤嘉铭笑道:“您不要有心理负担,活动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大家都开心,有些用不完的奖品不能退给商家,又不够下一次活动的,我们都会免费给员工带回家,算是一种员工福利。这不,这个木雕奖品就是这种情况,我拿一个送给您没问题。”
安父这才高高兴兴道:“那敢情好!多谢尤总了!”
安遥疑惑地悄声问尤嘉铭:“恒远竟然有这样的员工福利?尤总不会是故意的吧。”
尤嘉铭朝她眨了眨左眼,故弄玄虚道:“你猜?”
呵!那还用猜,肯定是临时起意的“员工福利”啦!
安可甜甜的一笑,奶声奶气道:“尤叔叔真好,如果是我爸爸就好了。”
尤嘉铭摸了摸她的头,笑眯眯道:“那小可希望谁做你妈妈呢?”
安可直接抱住了安遥的大腿,嚷嚷道:“当然是小姨啦!小姨就是我妈妈。”
安母看着这一幕,终于老有安慰地用手肘偷偷搡了搡老伴,给他咬耳朵道:“好像有点看头。”
安父揶揄她:“怎么?这回不急着拦住小可叫遥遥妈妈了?”
安母瞪他一眼:“一个爸一个妈,小可叫得多欢,多动听!你忍心拦着她么。”
安父:“……”
之前总拦她的人又是谁……
安遥弯下腰抚着安可的背,温声道:“小姨当然可以当小可的妈妈,不过尤叔叔可不是小可的爸爸哦。”
安可立刻扁起了小嘴,看向尤嘉铬
尤嘉铭问她道:“小可真的希望尤叔叔当爸爸吗?”
安可用力的点了点头,一双和安遥神似的杏眼期盼地望着他。
尤嘉铭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尤叔叔也希望呢,但要看你妈妈的意思了。”他说着看向安遥。
安遥眼皮一跳,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了笑:“尤叔叔忙着呢,咱们不要耽误人家的时间。爸妈,我送你们回去哈。”
尤嘉铭直接拆她的台:“我不忙,就看看场子而已,没什么事干。”
安遥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似乎并没有接收到,径自和安可玩起来了。
安母把安遥拉到一边去,道:“遥遥,这个尤总年轻有为,对你有点意思,可以发展发展看看呀。”
安遥无奈道:“妈,我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别想多了。”
安母责怪道:“你呀,跟你爸一样都是死脑筋,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有那个意思就能处。”
“哪那么容易啊妈,强扭的瓜不甜。”
“哟!你爸当年还不是被我强扭到了,你问他乐不乐意?”
安遥一点都不上道:“我看我爸好像不太乐意。”
安母气不打一处来:“哎!你这死小孩,我和你爸刚谈的时候他天天往我家里跑,赶都赶不走,刚结婚的时候还天天缠着我呢,你问他是不是。”
一旁的安父默默地抬眼看天花板。
安遥看了眼父亲,嘀咕道:“那是我爸本来就喜欢您吧,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了您。”
安母一挑眉,大言不惭道:“所以说嘛,就是两个人先处着,慢慢就能培养出感情来,就能相互忍耐了。”
安遥知道这个话题母亲不可能就此罢休,只好点点头搪塞道:“嗯,知道了。”
安母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这个尤总是哪里人?”
“不是很清楚,应该是翰州本地的吧。”
安母安心了:“不是渔城的就好。”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上次在超市遇到的那个楚行长,是不是也对你有点意思,那个外形更好,可惜是渔城人。”
安遥心中一疼,神情黯然,缓缓道:“他,更加不可能。”
安母瞅了她一眼,顿时明白了五分。原来自己的女儿不是不想谈恋爱,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呀,看上了那个,自然就不想将就这个了。唉!真是孽缘呀!
她安慰女儿道:“我看呀,这个尤总就挺不错的,和小可也能相处,你就处处看吧。”
安遥沉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