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惊讶地望着里面的人。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手中提着一个瘪瘪的垃圾袋,袋里垃圾极少。
那妇女也是一愣,旋即笑意盈盈道:“是太太吧,太太真漂亮,和先生真登对。哦,第一次见面,我是先生请的家政阿姨,先生都叫我李姨。”
安遥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李姨好!呃,我还不是楚先生的太太,我是他女朋友。”
李姨诧异地打量了她一下,而后笑了:“衣柜的衣服是你的尺码,早前先生说是给太太准备的,我看你们的好事近了。”
安遥微微一笑道:“嗯,差不多吧。”
李姨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菜,侧过身一边给她让道进门一边问:“太太今晚要煮饭吗?先生今晚终于回来了?”
安遥换拖鞋的动作一滞,回头问道:“他昨晚没回来?”
李姨是个淳朴的农村人,没想那么多,老实道:“几天都没回来呢,没有换洗衣服,被子也没动过。先生不是出差了吗?”
安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李姨辞别她走了。
安遥思绪不定地进了厨房,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不是,他连续几天都没回家?他在哪里过夜,酒店?东雷家?丛林之王?还是其他女人的家?!
她愤愤不平地走进主卧,巡视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正要转身出去,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殷红色的首饰盒。
首饰盒的形状告诉她,这是一对戒指。
她愣了愣,犹疑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也许,这是他为他们准备的婚戒呢,只是还没有正式向她求婚而已。如果是这样,她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打定主意,走过去拿起首饰盒打开来。果然是一对钻石婚戒,钻石边上精妙地镶嵌着碎碎点点的星星,和他们的情侣项链宛如一个系列。
安遥拿起女款婚戒,翻看指环内是否刻有“星&遥”。她找遍指环都没有看到,她不死心地拿起男款的来看,也没有。她又重新仔细检查一遍,两枚戒指除了设计师的缩写,都没有刻有其他特殊标记。
难道,这不是为他们准备的?是送给其他新人的?
不可能啊,这和他们的情侣项链那么像,必定是他专门订做的。可是,既然是订做的,为什么不顺便和项链一样刻上他们的名字呢?
他房子的密码改了没告诉她,他是真的故意躲她,密码改了就是不想她来他家了,也不想她发现这一对婚戒吧。
他,喜欢上别人了吗?这对婚戒是为其他女人准备的吗?他,不对,他们已经发展到结婚这个阶段了吗?却一直瞒着她吗?!
真的是这样吗?不对啊,他明明很喜欢她,他除了工作之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和她在一起,他怎么还会有时间和精力分给其他女人。
可是,为什么他又突然不来找她了,连家里密码改了都不告诉她。他是不想再维持这段感情了吗?他不想再见她,他在躲她。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这时进了他家似乎不合适。
安遥什么都没做,忐忑不安、心绪难宁地提着菜离开了。
又平静地过了两天,安遥终于憋不住了。她实在受不了他突如其来的冷暴力,她觉得自己必须见他一面,就算他不再喜欢她了,也要好聚好散,和她做个了断。
她再一次来到齐昌银行,保安照例拦住了她,梁晋也以开会和面客等各种理由没时间见面来搪塞她。
安遥不气馁,在一楼门禁外的开放式等候区坐下等待时机。
无论如何这次她必须要见到他,把话说清楚。
直到下午快下班,她终于瞅见送别访客的梁晋从电梯走出来。等他送完访客转身准备进电梯时,她急忙喊住了他:“梁助!”
梁晋回头看见是她,似乎松了口气,笑道:“安总,你还在啊。”
安遥忙走上前去:“楚行现在有空了吧?”
梁晋叹了口气,为难道:“要不我先问下他?”
安遥点点头。
梁晋到门禁前台用座机拨了行长室的办公电话。安遥也跟了过去。
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梁晋道:“楚行,安遥安总还在一楼等,她来了很久了。”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梁晋道:“好的,知道了。”他把电话挂了,迎上安遥期盼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遥抿了抿嘴,几日里积攒的不满和委屈情绪霍然涌上心头。她不顾梁晋和保安的阻挠,径自拿起座机拨了刚刚记下的内线号码。
电话那头依然很快被接起,传来了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喂?”
听到他的声音,思念排上倒海而来。安遥握紧话筒,委屈道:“你为什么不见我?”
那头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吐出四个字:“没有必要。”
安遥是愤慨的:“为什么?!”
楚星河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星空传来:“我们以后都不要见了。各自安好。”他说完,就要挂电话。
“楚星河!”安遥急切地嚷道,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你不是说过你爱我胜过一切吗?你说话不算数!你言而无信!”
那头又静默了良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把电话给梁晋。”
安遥滴着眼泪,固执地握紧话筒:“不要。你肯定又让他拒绝我。”
那头无奈地道:“不会。我让他带你上来。”
“真的?”
“嗯。”
安遥这才把话筒递给梁晋。梁晋听了后,挂上电话,对安遥道:“安总,跟我来吧。”
安遥迅速擦干了眼泪,随梁晋到了33楼行长室。
行长室的门是开着的,楚星河背对着他们纹丝不动地望向落地窗外。冬日的傍晚太阳下山早,窗外已是晚霞漫天,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梁晋朝安遥颔首后回隔壁自己的办公室了。
多日未见,刚才又在电话里听到他决绝要分手的话,乍一见到他,安遥竟然有点犯怵。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慢慢走了进去。
听到脚步声,楚星河转过身来,双眸立即锁定了她,原本平静的眸色泛起了阵阵涟漪。
安遥的心倏地狂跳不已,既是因为见到爱慕的人,也是因为他确实脸色苍□□神不好。
担心盖过了怵然,她着急地往前一步,伸手要去摸他的脸。
楚星河迅速一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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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避开了她,哑着嗓音道:“你就站在那,别过来。”
安遥一怔,缓缓地收回了手,咬了咬下唇,委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楚星河看了她一眼,别过了脸,幽幽地问:“你有想我吗?”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安遥自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不复从前,这次来只是想讨个说法,当然也希望能挽回他。
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而后诚恳道:“有。”
楚星河却怆然一笑:“你回去吧。我们不要再见了。”
安遥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执拗道:“分手总要有个理由,你告诉我为什么?”她顿了顿,问出了那个最不愿提及的理由,“还是说,你爱上了别人?”
楚星河皱了皱眉,背过身去,淡淡地道:“我累了,仅此而已。”
安遥仿佛看到了希望,殷切道:“没关系,我不累,我会做得更好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听你的。”
楚星河的双肩霍地抖了抖。为了得到她的爱,这话他曾经对她说过很多遍。
他双手握拳,掌心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提醒着他这是她设下的圈套,是她营造的假象。他狠狠地紧握和蹂躏掌心的伤口,让伤口撕裂,让疼痛加剧,这样他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不会再沉湎于她给的一点点甜蜜。
见他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安遥极度忐忑地唤他的名字:“星河——”
楚星河哑着嗓音淡淡地道:“不需要。就这样吧,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他喘了一口气,又道,“祝你幸福。”
安遥的眼泪瞬间从那双好看的杏眼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哭了一会,最后咬紧了嘴唇收住了眼泪,冷静地问道:“你确定要这样?”
没有回应。
他累了,他已厌倦了她,他是打定主意执意要分手了。怕她纠缠他,以后连面都不想见了。很好,非常好,楚大行长的铁腕手段闻名遐迩,没想到对感情也一样果断狠绝、手起刀落。她安遥也不是个放不下的人,过几个月,不,最多几天,依旧是好女一个!
安遥倔强地强忍着心痛,迅速整理好心绪,调整好声线,平静地道:“那五千万我会尽快还给你,利息也会按照一年定期利率折算成月息每个月付给你。”
楚星河依然没有回头,语气轻缓道:“不需要。钱不用还,就当作我送给你的礼物。”
安遥抿紧了嘴,来回深吸几口气,硬生生地把即将又涌出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她缓缓从脖子上摘下他送给她的刻有双方名字的项链,轻轻放在了一旁的会客茶几上,道:“钱,我一定会还给你。项链,我放在这里。以后,没有必要,我不会来找你,请你放心。”
楚星河没有回过身来,只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安遥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寒神伤地转身离开。
听着脚步声慢慢走远了,楚星河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扶住落地窗。窗外的余晖透过玻璃温润地照进来,可他却觉得刺眼得双目发酸,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
心痛,比掌心的伤口痛千倍万倍,仿佛是刽子手生生地从他的心上狠狠刮了一块似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