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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师父,我让人睡了

作者:虞泡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尹星灯正在打坐,听见有人叩门,这么急躁的频率一听就是那不省心的二徒弟,还没开口让进,那人已经进来了,门也不关,一股风扑到他身边坐下,一脸憔悴:“师父……我让人给睡了。”


    尹星灯一口茶喷出来了:“谁这么想不开,等会,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人赔钱吧?”


    宫玄烛恨疯了,若不是现在有求于人真的能当场给他送终:“我都这样了,您做个人好吗?”


    尹星灯嘴上虽然玩笑,但也在留心观察宫玄烛脸色,不禁咂舌:“这仔细一看还真是……好悬没把你内胆吸出来,看你这伤势对方得是个□□啊。”


    宫玄烛:“师父,我都连续三天没睡觉了,我今晚能不能待你旁边啊?拿您这张宝相庄严的脸震慑一下那个恶魔。”


    尹星灯一点也不惯孩子:“滚!”


    宫玄烛泫然欲泣,尹星灯眉头微蹙:“哭得太假了。”


    宫玄烛悄悄拧了一把自个儿的大腿,霎时间泪如雨下:“师父,以往都是弟子不好,弟子年纪小,只知道说不知道轻重,如今师父不救我,我还能求谁去……”


    眼泪攻势伴着软语攻击,双管齐下,尹星灯终于缴械投降了:“罢了罢了,莫要再喧哗。”


    宫玄烛“哦”了一声,果然收住了眼泪,心中暗叹,果然是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尹星灯在旁边看书,不禁看向了睡着的徒弟,虽然平时咋咋呼呼,但睡着了意外地乖巧,他隐匿了自己的神识果然感觉到院子里有东西在接近。


    尹星灯布下阵法保护宫玄烛,追逐着那人跑出了房间,翻身跃上屋檐、月光照射下道袍之上星纹明灭流转,清癯身影恍若一道流光,夜色如墨,那人隐匿在一团雾气里,阴风扑面而来。


    尹星灯一抖袍袖,掀起罡风阵阵:“来者何人!居然敢在星辰宫胡作非为!”


    那团黑雾中传出一个声音,不男不女,一会儿苍老一会儿又稚嫩,诡异至极。


    “尹仙师,离开星辰宫这么远,您就不担心自己的徒弟吗?”


    “玄烛!”


    “哈哈哈哈哈哈!”黑雾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顷刻间随风而散。


    尹星灯连忙往回赶,推开房门就看见宫玄烛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脸上满是恐惧与挣扎,嘴里梦呓不断。


    “滚开……滚啊!放开我……”


    “玄烛!快醒醒!”


    尹星灯半抱着宫玄烛,握紧她的手,白莹莹的光芒笼罩在二人身上,宫玄烛终于睁开了眼睛,定神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泪如雨下,翻身起来双手捂住了脸,尹星灯拍了拍她汗湿一片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素日无法无天的徒弟被吓成这模样,有如惊弓之鸟,说不心疼是假的,尹星灯一直半抱着她未曾松手。


    宫玄烛到底脸皮厚,安静下来后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抓住,我一定亲手废了他!”


    尹星灯点点头,想了想,轻声道:“商羊再借你玩几天,不过要记得喂它甘露。”


    宫玄烛转悲为喜,抬眸看向他:“人家忙得脚不沾地、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采集清晨的花露……”


    尹星灯面露难色,好久才松口:“那,井水也行。”


    宫玄烛管他那个!有的喝就行!


    尹星灯见她翻身起来就走,紧忙拦着:“玄烛,商羊上次回来不知怎的掉了好多毛,你一定要记得照顾好它。”


    宫玄烛摆摆手踱步出门:“晓得了!我你还不放心?”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就发现林夕不怎么理她了,怎么回事?


    孩子目含幽怨:“你昨晚为何不回来?”


    宫玄烛:“有点事耽搁了。”


    林夕转身就走。


    宫玄烛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他:“我是有事找师父商量,你这孩子什么回事?犯得着为这个生气?”


    林夕扭过头去:“我不是生气……”


    宫玄烛往上凑凑,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那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你看你这脸色苍白的,都赶上白凉粉了……”刚说到这儿忽然惊呼一声,“呀,对不起我忘了一件事,你这形态可不能轻易被太阳晒着,容易化为一缕青烟扶摇直上九万里。”


    林夕知她是故意逗闷子,也不给她继续拿自己取乐的机会,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宫玄烛在后面紧随着,忽然想起一件事,语气也严肃起来了:“对了,你是怎么死的?年纪轻轻就变成这副模样,又不去投胎,成天飘着也不是个事啊。”


    林夕白了她一眼,兀自坐下,茶壶缓缓飘了起来,斟了两杯茶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才不是什么弱小的魂魄,能够自主控制灵体!


    宫玄烛也坐下,从善如流地捻起一只素白茶盏,浅酌一口。庭院外梨花如雪,纷纷摇落,轩室静雅,檀香缭绕,在梦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与她闲庭对坐,煮酒烹茶。


    林夕忽然道:“意外罢了,我不想提。”


    宫玄烛也就是随口一问,本以为这么冒昧的问题对方不会搭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答案。


    “那你在阳间还有亲人吗?”


    林夕看了她两眼,淡声道:“有吧。”


    宫玄烛奇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吧是个什么鬼?”


    林夕脸色一沉:“我有个师尊,但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你满意了?”


    林夕今天很不对劲,似乎格外暴躁,之前明明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蜜里调油,现在却无端给她硬钉子吃,很不对劲啊。


    宫玄烛深知林夕这孩子性格古怪,于是不再过多追问,看时间尚早,溜溜达达去了户部一趟,本来打算领了这个月的俸禄之后请林夕吃个饭的,谁知却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小吏闲得发慌,四仰八叉躺在藤椅上,账本盖在脸上假寐,听到宫玄烛的声音打着哈欠道:“少祭司啊,如果是领俸禄的话建议明年此时再来吧。”


    宫玄烛半晌才反映过来:“怎么,国库是亏空了嘛?还是陛下又选秀了?”


    小吏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哎呦阿弥陀佛!我的天老爷啊,少祭司,您还嫌篓子捅得不够大吗?妄议圣上,这罪过可轻可重,但凡谏议大夫一个看不惯参您一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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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子上这吃饭的家伙还要不要了?”


    宫玄烛一听急得上火:“脑袋的事不提,你先说说我的钱是怎么回事?凭什么扣我月银!”


    小吏目光有些鄙夷:“还提呢?您自己做的好事这就抛之脑后了?璇玑殿怎么没的?”


    宫玄烛不说话了。


    那小吏趾高气昂道:“陛下说了,您的月银要扣到明年中秋。”


    宫玄烛义愤填膺:“这哪是扣我钱,分明是要我命!我现在看着是一个人,其实是两人!我养活两个人容易吗?”


    小吏听闻此言吓一跳,脚底一滑帽子都歪了,连忙双手扶住,目光呆滞地看向宫玄烛的小腹:“不是,少祭司,什么时候的事啊?陛下的还是国师的?”


    这回轮到宫玄烛无语了,但林夕的存在不宜太多人知道,只能缄口不语,噎了半晌道:“一人一半吧。”


    “一人一半?”


    直到宫玄烛怒气冲冲地离开,瞠目结舌的小吏才扯着嗓子惊呼一声,惊得庭中鸟雀乱飞!


    “哎呦少祭司!您慢着点啊!当心动了胎气!别伤了陛下和国师的孩子!您这架势不会是要回去堕胎吧?”


    宫玄烛暗气暗憋,再次回到离梦阁已经月上柳梢头,小屋里点了灯,安静异常。


    她推门进去,墙角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如一杆修竹。


    林夕听见脚步声几乎同一时间回首,四目相撞的那一刹那,宫玄烛又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但就在她企图抓住的时候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再看林夕时又觉得他无比的陌生,他的眉眼很是英气,鼻梁高挺,嘴唇不薄不厚,单看他的五官,每一件都很出色,可是纵观全局,林夕此人却又平庸至极,乃至于丢人堆里恐怕就找不到了。


    林夕察觉她异样的目光,微微一笑:“少祭司为何看我这么久?”


    宫玄烛若无其事,一步步走到林夕身边,林夕也不退后,眼见两人越靠越近,鼻尖几乎碰上了鼻尖,林夕有些紧张地垂眸,不知道该看哪里,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紧紧交缠……宫玄烛一伸手自他耳侧伸过去摸到书架,抽出了一本书,回身坐在长方条案之后,在灯下翻看冥事录,查看半天,还是不知那位十殿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林夕微微噙笑,在她身边坐下:“少祭司想了解冥界的事情为何舍近求远?”


    宫玄烛看向他,微微挑眉,卸下了头帘搁在一边,林夕却顺手拿起替她挂着了旁边的衣架上,修长的手指穿插过头帘上一串串流苏,一条条理顺,那动作仿佛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淡笑道:“书籍所记载的事情怎能跟得上世事变迁,况且冥界自来凶险万分,书者所写大多杜撰之言,不可轻信,少祭司想知道什么不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何?”


    宫玄烛点点头,当真就开始问了,林夕整理好她的佩饰也坐了下来。


    宫玄烛道:“冥界主殿几何?各自所司何事?”


    林夕果然是毫不隐藏,宫玄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是因为林夕说的东西有误,反而是太真实太细致了,不由得宫玄烛不起疑,林夕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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