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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作者:尽欢销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哟,你俩还在呢?”


    二牛扛着个铁锹,浑然不觉此地从刚刚开始就气氛不对,龇着牙乐呵呵走过来,“不好意思啊沈小兄弟,俺刚刚忘给你拿铁锹了。你还在就好,俺还以为你会像那些个哈儿,见了俺家嘞牛棚就想梭边边。”


    他官话说得不算多好,说多了就得冒几句方言出来,能和时不时顺嘴往外蹦歇后语的祖安坐一桌了。


    “二牛兄说笑了,这活我既然接了,就一定会完成。”沈寂斟酌了一下,又道:“不过二牛兄,我想与你打个商量。”


    “撒子你说。”二牛把铁锹从肩上拿下来,单手握着立在地上。


    沈寂刚要开口,两道混不吝的声音传来。


    “哎哟,我就听这有说话声嘛,还真让我们给找着人了。”


    “看来这小子点背,咱们就抢他的钱吧,正好还剩最后一次机会。”


    两颗脑袋从牛棚外的围墙冒出来,紧紧盯住沈寂,贪婪的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等等周兄,他好像是那个极品天灵根啊。”


    其中一人似乎认出了沈寂,“我记得他的脸,男子漂亮成这样的可不多见。话说咱们打的过他吗?”


    “天灵根有什么用啊,现在大家都使不出灵力。”另一人不以为意道:“他瞅着年纪还没咱们大呢,那细胳膊细腿的,你周兄我一下子就能给他撂倒。”


    两人说着,就从围墙外面翻进来,一脸贼笑贱兮兮的,“小子,你现在把身上的五帝钱全交出来,说不定还能免一顿毒打。”


    沈寂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又敢明目张胆地威胁自己,立马就意识到最坏的猜想应验了。


    灵霄宗果然有意放纵他们抢夺五帝钱。


    眼见二人步步逼近,二牛不为所动,看来是并不打算管他们之间的争斗。而祖安则是紧张坏了,他家少爷就一个人啊,怎么打得过面前这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要是再重演一遍一年多前的发生的事情,别说少爷会弄死他了,就是沈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祖安浑身紧绷如弦,脑袋里十分混乱。他想找点物件应对二人,可是摸遍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腰间的兜袋,兜袋里除了几枚灵石,还有昨日沈寂让他收起来的干牛粪……


    等等,牛粪?!


    祖安猛地掏兜,拿起干牛粪就向两人狠狠一砸,大喊道:“少爷快跑!”


    那干牛粪比土块还硬,砸的其中一人脑壳发紧,隐隐作痛,步伐顿在原地。


    另一人堪堪躲过,怒气冲天,快步上前就要抓人。


    说时迟那时快,沈寂一把抢过身旁二牛手里的铁锹,从牛棚里的粪山铲了一铁锹,泼向冲上来的那人。


    整套动作异常利落,一气呵成。


    牛粪毕竟是稀的,如此劈头盖脸一砸倒是不疼,但屎到淋头,那人先是愣愣抹了把脸,待看清手上粘着的东西,瞬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倒地时还不慎磕上一块小石头,破了个血口子。


    “啊啊啊杀人了!天灵根用牛粪杀人了!”


    另一人见了血,根本顾不得捞人,一边喊得撕心裂肺,一边狼狈翻墙向外逃去。


    也就一会儿功夫,牛粪村传遍了恐怖的牛粪杀人事件。


    而抢夺五帝钱的闹剧也接近了尾声。


    干了半天的活,打了半天的架,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真正从中讨到好处的没有几人,仔细想想,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夕阳渐落,沈寂在回去的路上也听闻了来龙去脉,祖安原想劝他试试那三次抢钱的机会,但碍于今日刚被沈寂警告过,便没有妄议。


    此外,还有一事令沈寂很在意。


    不知为何,一路上许多人都在避着他,又或是对他指指点点。


    沈寂觉得莫名,故意绕到其中一人背后,拍了拍对方的肩。


    那人不耐烦地回头,“谁啊莫挨老子!”


    看清楚是沈寂,脸色勃然大变,“别朝我扔牛粪!你要钱我给你!”


    说罢扔下一袋五帝钱,仓皇逃窜。


    与此同时,一道陌生而冰冷的声音从旁边的草丛里传出来。


    “沈寂,警告一次。”


    沈寂:“……”


    周围的指指点点更盛,“娘嘞,天灵根这么厉害,又吓到一个人。”


    “传出去,天灵根又杀掉一个人。”末了甚至添油加醋,“还用的牛粪。”


    “牛粪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祖安眼睁睁看着他家少爷的脸色沉了。他想笑,但是不敢,碍于身侧的恐怖的威压,只好强忍着憋了一路,以至于回来的时候嘴角有点抽搐,被大娘问是不是中风了。


    趁着天没完全黑,沈寂换上粗布短褐,又匆匆出门,不过这次他是孤身一人。


    他出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趁着别人都在吃饭睡觉,自己偷偷当卷王。


    白日里赶走抢钱的二人后,他重新与二牛商议,想要提前预支五帝钱,并拟了一份契约,考核结束之前,若不帮二牛将牛棚清理完毕,二牛可以向灵霄宗的人检举他,取消他的考核资格。


    二牛犹豫了一下,说得回家问问他娘,不敢擅自同意。


    沈寂因此看出来了,二牛是个妈宝男。


    于是他找上了二牛的娘,一个性子泼辣,视世俗为无物的半百老太。


    老太说这好办,我早年丧夫,是个寡妇,看上了同是鳏夫的村长,我俩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这么多年那个老东西一羞羞答答的不肯同意,天天避着我,你要是能给我俩撮合上了,我立马让二牛把契约签了,不仅如此,我还把我的五帝钱也给你。


    于是沈寂又去找村长。不过他没有贸然说自己是为什么而来,只是问村长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村长说有,你给我把西墙头砌高点,越高越好,二牛娘白日里老踩在胡床上扒拉我家院子,偷窥我洗澡,还喊我心肝儿。你要砌好了我给你一枚五帝钱。


    至此,绕这一圈下来,沈寂又接了两个活计。


    他沿路来到村长的家门前,门叩三声,从屋里出来一六旬老汉,须发花白,探头向外张望几下,这才把他迎进来。


    “哎哟你可算来了!”村长难掩激动,指着院子西面矮人一头的墙,对沈寂说:“墙在那,你快砌吧。”


    沈寂也不多话,拾起墙边准备好的砖石,糊上糯米灰浆就开始往高处垒。


    当年他被土木专业的朋友拽去工地当过苦力,倒是会点手法,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再用上。


    忙碌了几个时辰,直到不少人家都熄灯歇下了,沈寂终于把墙砌好,进屋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老汉。


    老汉出来一看,高兴得不行,“巴适得板!”


    新墙又高又漂亮,这下二牛他娘坐在二牛肩上都瞧不见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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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就把厨房里剩的肉菜端出来要留沈寂吃个宵夜,自己又开了壶烧酒,拉着沈寂坐下小酌。


    喝到兴处,顺便将五帝钱也给了他。


    沈寂一手摩挲五帝钱,另一手捏起酒盅轻抿。


    他不擅喝酒,便以话茬分散村长注意力,“我听说村长你也并非对二牛娘无意,为什么不愿同她结秦晋之好?”


    村长闻言老脸一红,多喝了几杯,试图用醉意掩饰忸怩,“哎哟,这都多大年纪了,她不嫌害臊,我还嫌害臊呢,再说了,这要真成了,村里还不得天天嚼我俩舌根。”


    接着又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两人的黄昏恋往事,边说沈寂边给他灌酒,自己的酒盅则放在一旁养鱼。


    待到村长醉得不省人事了,沈寂借口去茅房,实则拿一麻袋,绕到背后将村长兜头一罩。


    老汉这么大把年纪了,不好下重手敲晕,只能先灌醉,再用麻袋套上扛出去。


    而门外自有二牛蹲守,见他出来,两人打过照面,点个头的功夫就把人交接好了,趁着夜色往二牛娘的房里扛去。


    仅仅半个晚上,沈寂就赚到了三枚五帝钱。


    与此同时,远在群山之巅,灵霄宗雕栏玉砌的主殿中,另有一群人深夜不寐,满脸肃色地围坐在一起。


    “诸位,我手里的竹简记载了本次考核的首日情况,现在交于你们依次传阅。”


    首座上,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将竹简递予身侧弟子,由其分发下去。


    殿内左右两侧各坐三人,男女皆有之。


    “哼,这些新生,考核第一天就开始抢夺五帝钱,足见品性,看来不出意外,他们会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开口说话的,乃是连栖峰峰主高岱。此人袒胸赤膊,皮肤古铜,浑身肌肉夸张地虬结,皮肤上还遍布疤痕,极具狂野之气。


    不过看面孔,似乎比首座上的中年男子还要年轻些。


    “行了老高,上届弟子你也是这么说的。”一位英姿飒爽的青衣女子冲他摆手,清丽的脸上满是戏谑。


    “还有上上届。”身侧,着百蝶烟罗裙的娇小女子手捧茶杯,垂首低眉,声若蚊呐地接过话。


    这两人分别是溪梧峰峰主庄修竹,以及芷扶峰峰主白清兮。


    高岱冷眼斜视,“我看也就你二人浑不在意,倘若往后的新弟子质量都像这般差,我们灵霄宗离没落也就不远了。”


    “也不是很差啊,不是还有个天灵根吗?”


    在他正对面,翠绿纱衫的曼妙女子颈肩环蛇,美目弯成月牙,冲身旁坐着的王儒歪首嬉笑,“王师弟你说呢?”


    她望过来时,颈边那条剧毒的幽影蛇也一并盯住他,色泽鲜艳的蛇鳞泛着冷光,叫王儒打了个寒颤。


    此女是玉守峰峰主李韵,门派里王儒最惧怕的人。


    曾经他不慎得罪了她,晚上睡觉时掀开被窝里头全是幽影蛇,给他魂都吓飞了。


    王儒打着哈哈道:“李师姐你可能没太注意,这竹简上记载的‘牛粪杀手’,就是那个天灵根。”


    李韵一愣,“你说啥?朝人泼牛粪的就是那个天灵根?”


    王儒点头,“虽然我也很难理解……”


    对面的嗤笑声打断他,莲丹峰峰主柳知节扶住右眼的金链单镜,将竹简随意扔在桌上。


    “扔牛粪也比这上头说的那个‘女魔头’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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