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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Chapter 27

作者:堂狸在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记得。”傅骅压低声音,眼神警惕起来,“出了什么事?”


    江疏白也不确定,只是种直觉。


    田澄接二连三的被人撞,不像是巧合,倒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


    打量田澄片刻,视线落在她随身携带的挎包上,有了想法。


    江疏白对傅骅说:“陪我再去取些餐,把那些人指给我看。”


    “好。”傅骅立刻站起身。


    “九点钟方向那个红色衬衫的男子,还有正在夹取炒粉的那位长裙女士。其他的……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江疏白颔首:“能画出来吗?”


    傅骅沉默片刻:“能,但可能达不到专业画手的水平。”


    “没关系,我看过你速写的变异海怪,画的很好,把特征画出来,能在监控上辨别出即可。”江疏白拍拍他的肩膀,眼神肯定,“你会画好的。”


    “是,谢谢。”傅骅平静无波的眸子动了动,“明早就能画好,如果着急的话,我尽量今晚搞定。”


    “不急,在晚宴前画好就可以。”江疏白给了个很宽泛的时间。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江疏白提前回到房间,仔细检查了一番。


    如她所料的那般,房间被人进去过,甚至安装了窃听器。


    但做这些的,估计是两波人。


    一波人偷走了她准备的假文件,项鸿波要求她交给虞澜的东西;一波人伪装成客房服务,将所有卫生打扫了个遍,取走了牙刷、被罩还有梳子。


    那些虽然费劲,但是仍能检验出DNA的物品。


    显然,后者是冲着她来的。


    甚至觉得她和田澄会对焕然一新的房间感到惊喜,而非质疑。


    这些家伙太轻看了,或者说是自傲。江疏白走到洗手池旁,打开水龙头。


    水流积聚在洗手池里,倒映出她冷峻的面容,充斥着戾气的双眼。


    虽然清楚对方的意图,但被“提醒”自己是个被“污染”、被“惦念”的怪物,还是非常的,叫人不快。


    只是——江疏白抬起头。


    不知道是虞舟的缘故,还是长久没有接触海水的缘故,她的身体没有再出现过鳞片,也没有像蒲俊明那样突然爆发。


    想起青年,洗漱完毕的江疏白站直身体。找到被丢弃在一旁的手机,坐在床沿上。


    对话框里没有新的内容,低头看了会儿,她向上查看旧的消息,语气落寞。


    “小骗子。”


    ——说好的视频呢。


    想了想,江疏白开始打字。


    出差的江巡查:「出了点儿意外,这些天可能都没办法视频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等了许久,没有回复,江疏白心中有些异样,但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转天一早醒来,熬过一天又一天的会议,消息越来越少,回复时间越来越长,江疏白觉得不对劲了。


    不,不是觉得。


    站在宴会的角落,看着那些觥筹交错的人群,她却没有半点闲适平和,表情仿佛笼罩了层乌云。


    “江队,你总是看手机,是不是那些坏蛋又做了什么。”艾草紧张兮兮的问,引来旁边傅骅的侧视。


    “不是。”江疏白板着脸,语气尽可能的正常,“你们俩可以不用跟着我。”


    “那不成,要保护你的安全。”


    “呵。”一直没说话的傅骅嘲讽道,“谁保护谁啊。”


    两个人再次斗起嘴来,不过很快,他们都不说话了。尤其是傅骅,表情奇怪的看向走过来的人。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常珲言笑晏晏的看着江疏白,扫过她的胸牌,“竟然还是高级巡查官,年轻人很有作为啊!未来可期!”


    他语气亲昵,像是在看着自家小辈,引来旁边想要搭讪人的侧目。


    江疏白笑着答:“上次没说,您应该不会介意吧?感觉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职业,像是在推销产品。”


    “怎么会。”常珲表情温和,谈论起和巡边署有关的工作来,语言风趣幽默,带着天然的分寸和好奇。


    他不会越过巡边署那条保密线,也不会让你觉得,他对这项工作一无所知,没话闲聊。


    有人说,常珲就像是一本书。


    每次翻开都会有新的惊喜,且是包容的,没有攻击力的。


    他严谨但是宽厚,博学且儒雅,乐于接受新的知识,乐于投向年轻人的怀抱。江疏白此时很认同这点。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常珲便被会场的工作人员叫去准备,为宴会的开幕式致辞。


    “他看起来是个很棒的老师,很优秀的沟通者,对吗?”走远的傅骅再次回到江疏白身边,将手中的另一杯起泡酒递给她,“同为失意人,借酒消愁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疏白默了片刻,接过。


    “没失意。”她强调,并回问,“只是看起来吗,我以为他就是个很棒的老师。”


    傅骅笑了笑,眼睛追随着常珲,就像其他人那样:“你知道他曾经怎么评价自己吗?”


    “怎么评价?”江疏白抿了口。


    “他说,自己就好像溺亡的鱼。”


    溺亡在海底深处,永远游不上岸。


    像是天然的悲观主义者。


    江疏白这般想着,扭过头:“你和他不对付,据我了解,是在一次实验过后,实验室里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举着酒杯,离开会场中心。


    傅骅靠在天台的罗马柱上,似笑非笑的说:“一定要在这么开阔的地方,谈论那么危险的事情吗?”


    “相反,屋子内更危险。”


    想到安装在房间内的窃听器,傅骅沉默片刻后说:“他曾经是我最敬佩的人,但我在他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次实验,我撞见他和他手下的学生争吵。”


    “争吵的内容听不太清,但我听到那个学生说,‘老师,你这样做是在背叛海神,背叛我们所有人’。”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学生。没过多久,我就申请调离了那个团队。”


    海神。江疏白立刻站直了身子,眼神锐利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我知道。”


    常珲是不可以,也不应该加入海洋派的,那是不被允许的。


    可背叛又是什么?江疏白想不通。


    而且如果常珲是海洋派的人,那和他相识的虞舟,岂不是很危险?!


    联想到虞舟最近的回复越来越少,江疏白脑子中闪过很多,立刻打开了手机。


    电话被拨通,许久,在即将自动挂断前,男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浓浓的倦意,语气很轻。


    “怎么了,小白?”


    江疏白松了口气,却又不自觉泛上担忧:“声音怎么这么哑。”


    虞舟轻笑的声音顺着电磁信号传递过来,叫人有些模糊,分不清是信号不好,还是他的声音太过沙哑。


    “因为刚才还在梦中想你。”


    她表情软下来:“我很快就回家。”


    虞舟没说话,许久,轻轻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


    又简短聊了几句,叮嘱注意安全,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哪怕是认识的人,才挂断电话。


    他还在发烧,回答听起来也没什么异样,可江疏白就是觉得虞舟的反应很怪,像是不那么期待,或者——


    “他不似之前粘着你了,对吧。”站在旁边没离开的傅骅说,表情似笑非笑,“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说你失意了,当然,你否决了。”


    他托了托眼镜,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最顶部的位置,警告的红光不停闪烁。


    “异地确实容易出问题,时空问题导致的,你只是出差,倒也不用那么紧张。不像我,被拒绝的理由是她要常驻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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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艾草找到了他,拒绝了他。


    用的理由不是性格不合、兴趣爱好不同,而是单纯的,异地恋有风险,两个人长久不了。


    “你,”江疏白语结,想安慰他,又想否认自己不紧张。


    可看着他那张失意怅然的脸,觉得但又何必骗自己。


    她紧张,她焦虑,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在意和不快,想要尽快回到虞舟身边。


    她再次捧起手机,可还不等打字,旁边的阴影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女人。


    女人有着一头锈红色的长发,利落的盘在脑后。她眼睛也是红色的,站在那里沉静的仿佛一滩燃烧的熔浆。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虞澜女士在等你。”女人看向江疏白,又转首看向惊异不已的傅骅,“麻烦傅先生帮着打掩护。”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给傅骅做过多的交代,江疏白紧跟在她身后,来到顶层的套房内。


    女子轻扣书房的房门,用人鱼语说了句什么,紧接着,里面传来虞澜沉稳的声音:“请进。”


    江疏白认出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在红发女子近乎探究的神情中,走了进去。


    厚重的地毯叫人听不出脚步声,过于安静的环境容易产生焦虑和紧张,仿佛只能听见呼吸和心跳。


    虞舟和他母亲还是像的,不仅仅是常珲说的鼻子像。他们的眼睛也很像,尤其是现在这样,肃穆的、一眨不眨注视着的时候。


    都是雾蓝色的,大海深处的颜色。


    “虞女士。”


    “江巡查。”


    两个人的手短暂的握在一起,又快速分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江疏白从衣服夹层里,拿出了不足指甲盖大小的硬盘,放在桌面上。


    “这是署长让我交给您的东西。”江疏白说,“假文件前几天被人偷走了,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将有嫌疑参与人的画像给您。”


    她完全不清楚项鸿波和这位人鱼族的女领袖有什么样的交流和安排,只能捡重点说。


    “可以,辛苦你了。”虞澜将东西收到一旁的盒子中,“除此之外,还发生其他异常吗?”


    她用一种非常正经的语气说着,但江疏白敏锐的感觉除了种不一样的“循循善诱”。


    她是指什么?


    是知道了虞舟发烧的事情,还是指她的身体,那些人低劣的实验行为。


    不,不对。


    江疏白瞳孔微缩。


    之前虞舟说过,关于实验室的事情,就连他的母亲,也没有追踪到背后之人。


    也就是说,当年的扫尾工作,虞澜女士是参与其中的,她或许对自己身体变异这件事,略知一二。


    那么在这样的场合——


    江疏白的脊背微微向上拔,谨慎的说:“暂时没有。”


    “这样啊。”虞澜点点头,突然又道,“你怎么看待人类的第三次进化。”


    来了!


    江疏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或许是好事,但以目前的现状而言,不建议,人类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进化道路。”


    “比如?”


    “研究陆地变异生物的耐性。”


    虞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虞舟最近好吗?”


    “有些发烧,持续了快一周。或许是人类的药剂不管用,您看人鱼族这面有没有什么办法。”


    “发烧啊。”虞澜古怪的盯着江疏白看了又看,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红发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言生涩,像是刚刚学会说话般:“董事长,到您了。”


    虞澜颔首,站起身。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朝外走去。在即将走出房间时,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江疏白。


    “我是希望你们分手的,不是为虞舟,为你。”


    “对了,如果你现在联系不上虞舟,可能是他现在,自顾不暇。他那可不是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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