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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破窗效应

作者:一问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按照原书的剧情,此时的邢霜从摄政王府逃出来,想回官场继续暗中调查自家的案子,而那徐狗软禁不成,就打算为爱篡位对吧——呸。神经。”


    元曦简洁地表达了下自己的客观情绪。


    “当然第一次刺杀因为种种原因失败了。所以后面的剧情是,徐狗曲线救国,随便找了个罪名,让裴婉玄下旨把邢霜抓起来了——裴婉玄当然只能同意了,直接给邢霜送大牢里去了……这时候徐狗就开始威胁邢霜,你听我的我就救你出来,对吧?”


    系统点了点代码脑袋:“是的是的,宿主记性真好。”


    元曦叹了口气:“所以你看啊,我光找出陆砚冰有什么用?只要邢霜一天想回官场,徐临渊就一天惦记着怎么篡位,就跟有人天天拿针扎我屁股似的,随时准备囊我一下子。”


    系统:“……话糙理不糙,宿主您这也太糙了。”


    元曦狡猾一笑:“你知道‘破窗效应’么?当你把屋顶掀了,屋里的人就会同意你开窗了——当我把邢霜送到千里之外,徐临渊这个疯批饱受离别之苦,自然就能冷静下来,也自然就能接受邢霜想留在京城的官场了。”


    系统疯狂眨代码电子大眼:“原来如此!宿主好聪明!”


    元曦虚心接受夸奖。


    下朝之后,元曦没去文德阁,而是先往裴婉玄寝宫去了。


    昨天给裴婉玄写信的时候,除了当天发生的事,她还提了一嘴邢霜,问裴婉玄能不能拨两个心腹暗中护送她。


    不然她真担心邢霜走到一半被徐临渊抓回摄政王府去。


    那她可真是白忙活一场。


    元曦提着衣袍唰唰跑过去看——裴婉玄已经回信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做得好。可。”


    那她就放心不少。


    元曦坐在妆奁盒旁沉吟片刻,又写了一封信,问裴婉玄能不能根据青州灾情写一篇策论之类的指导方针给她?


    裴婉玄既然在原书中自己偷偷写过策论,那应当还是有心得的。


    元曦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现代人的优越感,她就是个学术牛马,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就挺好。


    穿书系统薅她羊毛,她薅点裴婉玄的羊毛也是人之常情啦。


    ·


    客栈门口。


    街市上车马喧闹,行人摩肩擦踵,挑担的商贩高声吆喝,面铺蒸包子香气在整条街来回飘。


    刀疤脸的少年两手叉腰,正与摊主争得面红耳赤。


    “你少唬我,这铃铛明明磕了口子,你还敢要这价?还是便宜点罢!”


    摊主忙把东西翻过来,“哎哟喂,客官您瞧瞧啊,介不是花纹儿嘛!老祖宗的手艺,搁这儿几十年啦,错不了……”


    少年挑了眉还要再说什么,突然,胳膊被扣住了,她怒而回首:“谁敢……”她一愣,“秋越哥哥?”


    贺秋越冷着脸将人拉出来,随手丢了个银块在摊位上,取了少年想买的那个金铃,转身拉着她离开,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待进入客栈房间,确认过安全后关上门,少年扯下自己脸上的易容,赫然露出了裴婉玄明艳清潋的面容。


    “贺秋越,你这是做什么?你扔的那个银块孤能买十个金铃了!孤给你俸禄太多了是不是——”


    贺秋越是裴婉玄的暗卫统领,他这支暗卫是先帝留下来的,谁登基就传到谁手里,连徐临渊这个摄政王都不知道。


    贺秋越叹了口气,“卑职的俸禄够给您花的就行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宫里那位姑娘昨日放的信。”


    裴婉玄惊讶地瞟了眼,接过来打开一看,落款是元曦(掉下来帮你的神仙)。果然是她。


    这么快就有消息来了?


    “我果然没看错……此人果真是天助我破局之人!”裴婉玄看完信,叹为观止,兴奋地站起身在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


    “我原以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只能无聊时向神佛许个没什么用的愿,看来老天还是眷顾我裴婉玄的,特让此人来告诉我大盛不是没救了——我都不敢想那些朝臣得气晕了多少了,哈哈哈哈!”


    贺秋越显然忧心忡忡:“可这毕竟太不稳妥……”


    裴婉玄却淡定道:“稳妥稳妥,朝中谁人不说要稳妥?可你看如今手握大权的是谁?徐临渊若懂稳妥两个字怎么写,如今这大权也落不到他手上。”


    她提笔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大字,递给贺秋越:“我看这满朝上下,都不如元曦——传过去吧。”


    贺秋越低头一看,默了默道:“你要帮那个修撰?你知道她是谁吗?”


    “关我何事?就算是先帝私生子又如何?”裴婉玄端茶抿了口,一派镇定从容帝王之风。


    “……那倒也不至于。”贺秋越觑着她脸色,轻声道,“此人与摄政王有情。”


    裴婉玄一愣。


    半晌,她低声问,“何来的情?”


    “在王府的探子说,她真容与九公主有七分相似。”贺秋越垂着眼,不知自己说这番话是什么心理。


    陛下对摄政王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


    虽然觉得那人不值得,可是陛下那个性子,就是越冷落她她就越要较劲夺来。


    贺秋越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她的陛下就是应当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可直到陛下的目光开始渐渐落在自己身上。


    陛下是主子,她要什么贺秋越都得给她。


    贺秋越从来没拒绝过陛下,这次也一样。


    可在共度春宵之后,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多了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阴暗心思。


    陛下如何待他都好,可他不想让陛下再看那个令人厌恶的摄政王了。


    裴婉玄眯着眼思忖片刻,“莫非她就是那个与徐临渊成婚的女子?她膝上有红痣吗?”


    贺秋越:“……这倒是不知道。”


    他听裴婉玄说了那个“膝上有红痣会与徐临渊成婚的神秘女子”。


    裴婉玄琢磨了会儿,并没有暴怒,而是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他们也没心意相通吧,不然那群清流派着什么急?起码现在邢霜一定不是徐临渊那边的。”


    贺秋越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那人就那般好吗……


    “那孤更要把人收入麾下了。”裴婉玄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徐临渊得不到的人,却偏偏效忠于我,这可比拿下徐临渊有意思多了。如果他们将来成婚,我就给邢霜赐婚别的男人,真不敢想徐临渊会气成什么模样……哈哈哈哈……”


    贺秋越怔然抬首,对上裴婉玄调笑的双眸。


    “你以为我对徐临渊情根深种么?我只是个‘坏女人’罢了,总想将别人变成我的狗……贺统领现在怕我已经来不及了。”裴婉玄笑得恶劣而肆意,道,“金铃呢?给我。”


    贺秋越还没反应过来,但手上已经下意识将东西递了过去。


    裴婉玄:“保护邢霜的事,你和我亲自去办。有没有困难?”


    “你要亲自去?”贺秋越缓缓睁大眼,“你要去青州?”


    “我要去青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邢霜既去得,孤也去得。”


    贺秋越脸色冷了一瞬,“你知道青州会有什么等着我们吗,清流派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刀光剑影……”


    “元曦这等天降机缘,不正是该抓住动起来的时候?”裴婉玄惊奇道,“邢霜都敢为孤作劈开这死局的先锋。孤不敢?难道你会让孤死吗?贺秋越,你就这么没用?”


    贺秋越:“……”


    他真没招了。


    无法,贺秋越只得认命去准备行李。刚叠了两件衣服,他突然想起什么:“那您买那金铃是做什么?”


    裴婉玄正在擦匕首,闻言抬眼瞟了他一眼,又落在他腹部。


    她笑意盈盈道:“自然是送给秋越哥哥的礼物呀。”


    贺秋越:“……”


    他整个人红成了煮熟的虾子,裴婉玄乐不可支,笑得肚子疼,扶着门框出去了。


    ——邢霜扶着户部值房的门框,一时无言。


    她夜里就收拾好了包袱,一早就坐在家里等着调令。


    圣旨一到,她就马不停蹄去吏部领了告身和敕牒。然而在户部拿调拨钱粮的批文时,却被卡住了。


    “陛下命令下的太急,户部要拨赈灾粮,底下人也得先盘过库存啊。”户部侍郎一番话滑不溜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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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是推诿,“修撰且先等两天吧。”


    邢霜沉默了。


    紧赶慢赶,还是被刻意拖延了。


    六部之中,户部是全然的清流派,户部侍郎敢在圣旨面前如此拖延,实际上必定是奉了摄政王的令。


    邢霜不解:“这是陛下的命令,你们也敢拖延?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脑袋?本官的脑袋在陛下那可没那么好砍,但在另一位那里可是真的说掉就掉。”户部侍郎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邢修撰,你还是太年轻了啊。这话本官只劝你一次——别把自己大好年华砸在这深宫里头了。”


    什么砸在深宫里头?


    邢霜愣了半晌,直到侍郎走了,她才反应过来。


    这人以为自己是靠爬龙床拿到的这个位置!


    邢霜简直被气笑了,但又不能抓着人解释自己其实是女子。


    她站在户部值房里,那些吏员并不搭理她,表面上都在做自己的事,实际上拿着竹简卷册作挡,偷偷拿眼瞟她,瞟两眼便要交头接耳一下。


    邢霜孑然而立,垂下眼睑,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她对这情形有所预料。


    她毕竟没有根基,任命如此突然,不能服众是必经之路。


    更不用说众人见她面容清秀,将她想成面首,也不是不可能。


    在进入刑部前,她还有很多路要走。


    邢霜阖目深吸口气,胸中积郁随呼吸吐出。


    如果这点事她都过不去,还谈什么进刑部?谈什么彻查父亲的冤案?


    陛下的托付也别担了,趁早回家绣花!


    邢霜复抬眼时,目光明厉而坚定,甩袖转身离开,不再跟户部的人扯皮。


    今日拖延,她明日再来便是。


    户部敢拖一日,还敢拖十日吗?到时候脑袋怕是真要掉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放弃吧?


    陛下为她力排众议,她又岂能自弃良机?


    纵有千难,也要闯出一条路来!


    结果她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一个戴帷帽的男子抱臂靠在墙边高树下。


    邢霜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他面容被挡得结实,看不分明。


    察觉到她出来,这人上前一步,朝她点了下头。


    邢霜一愣,才知是来找自己的。


    她走了过去,抬手揖了一礼,“不知这位公子……”


    那人道:“邢修撰可是受到了阻拦?”


    邢霜抬眼,静静地望着他。


    那人平声道:“某来是想告诉修撰一句,户部的拖延之计长久不了,反正圣旨已经下了,大家互相硬熬便是。三日之内,结果自然分晓。”


    邢霜突然觉出哪里熟悉了,她失声道:“你是那个……”


    神秘男人抬起一根食指抵在唇边。


    邢霜便了然,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多谢公子提醒。”她将信将疑地瞟着对面的男人,“不知公子是否有什么需要邢某相助的地方……”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但很模糊。


    “请邢修撰为青州尽心竭力。”他道。“仅此而已。”


    ·


    匆匆赶回文德阁,元曦两头跑得口干舌燥。众人因她而燃起的希望,她还尚不知情。


    今日奏折又是厚厚一摞,元曦一边翻开,一边端起茶盏灌了一口,被苦涩味攻击了下。


    “嘶……”她整张脸都扭曲了,想起今早自己是要了杯浓茶提神,“怎么比美式还苦。”


    一碟蜜饯被轻轻放在桌案旁。


    循着蜜饯碟子望过去,是一只指节修长分明的手,手背青筋微凸,指腹带着薄茧。


    望着太过于恰到好处出现的蜜饯,元曦大脑宕机了一下,与此同时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种来自暗处的,混沌中的,糅合了细密雨意与皂角气息。


    元曦:“系统老师,他刚刚不会又在我身后偷偷盯我吧?”


    系统:“宿主,你终于又发现啦。”


    元曦:“……”


    元曦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当暗卫观察人类就非得这样观察吗?


    职业操守是不是太好了,当暗卫是有什么匠人精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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