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耘在村里转了一圈,最终在屋后的空地见到了正在收拾地的霍二山和董春娘。
见到儿子董春娘很是欢喜:“你今儿咋突然回来了?”
霍耘:“明日休沐。”
董春娘:“回来就好,饿了么,娘给你做饭去。”
霍耘:“儿子不饿。”
董春娘见天色尚早,道:“那就一会儿再做。”
霍耘上前从霍二山手中接过了锄头,接着干活儿。
“之前不是说家里的菜种多了吃不完,咋又开荒地了?”
董春娘笑着说:“最近我和你爹找了个送菜的活儿,家里种的菜不仅不多,还不够用了。”
霍耘翻地的动作停了下来,问:“什么活儿,不是跟你们说不让你们去县城送菜了吗?”
霍二山连忙道:“不是去县城,是去镇上,你放心,一点都不累。”
董春娘细细跟霍耘解释了一下。
“前一日问好要啥菜,第二日一早我和你爹摘好菜,弄干净了,给人送上门去,然后再定下明日要的菜。不像从前一样要背着几十斤的菜去县城,还卖不出去。一日也就二十来斤菜,我和你爹一人背十斤,一点都不累的,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霍耘也是头一次听说镇上还能送菜上门,这是县城几个大户人家才有的待遇。那些大户人家要的菜多,有固定的菜农每日上门送菜。没想到爹娘竟然想到了这样的法子,这法子倒不像是爹娘能想出来的。
“咋想到这样的法子了?”
董春娘笑着说:“说起来这事儿还得多亏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去镇上一家一户问的。她瞧着我和你爹在家闲得难受,就帮我们找了这样的活儿。”
霍耘问了两个关键的问题:“每日赚多少,赚的钱给谁了?”
霍二山:“一日能赚十来文,我想着钱直接给你媳妇儿,结果她一文也没要,都给我们留着了。”
霍耘诧异地看向霍二山:“她没要?”
霍二山:“对,没要。”
“这样啊。”把事情了解清楚后,霍耘又继续干活了。他虽没再多说什么,但心里很是震惊。秦书锦最近的变化是真的很大,不仅不要钱了,还给家里送钱。这实在不符合她的性子。
董春娘:“别干了,回家去吧,阿锦和小芽应该快回来了。”
霍二山:“也该做饭了,阿锦说晚上想吃土豆丝。”
爹和娘竟然称呼她为阿锦,可见她跟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好了,霍耘见还有许多地没翻完,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弄一会儿。”
董春娘:“一起回吧,你也累了多日了。”
霍耘:“娘,不用,儿子不累,在县衙不用出力,你们回去便是。”
霍二山:“那行,我和你娘先回去做饭。”
因为儿子回来了,家里多了个吃饭的,霍二山今天多弄了两个菜。
秦书锦一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儿。
“爹做了啥好吃的,这么香。”
董春娘:“凉拌莴笋,白菜炖肉,还有你想吃的酸辣土豆丝。”
秦书锦笑着道:“这么多好吃的,今日有啥好事?”
董春娘:“老二回来了。”
秦书锦脸上的笑一僵。感觉过去没几日啊,霍耘怎么又回来了。
霍小芽蹲在井边刷洗,秦书锦也蹲下了。
董春娘忙着烧火,吩咐道:“小芽,饭快做好了,你一会儿去找找子规,再把你哥叫回来。”
霍小芽:“知道了,娘,我刷完就去。”
很快,秦书锦和霍小芽就将餐具洗刷完了。
秦书锦饿了,她想快点吃饭,于是主动道:“我去大壮家找子规吧,你去后面叫你哥。”
霍小芽:“子规不一定在大壮家,他有时也在虎子家。”
秦书锦听过这个名字,也见过这个小孩儿,但她不知道虎子家在哪。
“虎子家在哪里?”
霍小芽:“跟咱家隔两个胡同,门朝南那家,门口种着几株月季花。”
秦书锦方向感一向不好,对村里也不太熟悉,没听懂虎子家在哪里。
霍小芽看出来她的为难,道:“二嫂你去屋后找二哥吧,我去找子规。”
秦书锦:“也好。”
秦书锦擦干净手,去了屋后。
她过去时,霍耘正弯腰翻着地。
此刻他把上衣脱掉了,汗珠顺着额头滑落,结实有力的胳膊挥舞着锄头。
秦书锦着实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这对她的冲击力可不小。平时她瞧着霍耘不怎么爱说话,人看起来斯文瘦弱,没想到胳膊这么粗壮结实。
“娘,我这就——”
霍耘以为董春娘来叫他吃饭,头也没抬,张口就唤了一声,话音未落,就看清了来人。
秦书锦眼睛向下瞥了一下,竟然看到了霍耘的腹肌。宽肩窄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霍耘这身材也太好了!
霍耘见秦书锦一直盯着他看,他弯腰拿过一旁扔在地上的衣裳穿上了。
秦书锦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举止有些出格,没话找话:“咳,我不是你娘。”
霍耘穿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秦书锦一眼。
瞧着霍耘古怪的眼神,秦书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道:“饭做好了,娘喊你吃饭。”
霍耘:“知道了。”
秦书锦转身回了前院。
没过多久霍耘也回来了,看到霍耘,霍子规很是兴奋,跑过去抱住他的腿,仰头唤道:“爹!”
霍耘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霍子规。
“胖了。”
霍子规裂开嘴笑了:“娘也说我胖了,她每天都喜欢捏我的脸。”
说着,自己拿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霍耘看着霍子规白胖的小脸,手有些痒,但他想到对方的身份,忍住了。
秦书锦怕霍耘误会,连忙解释:“只是捏一捏,表达喜爱,不是打他。”
霍耘并未往这方面想,他看了秦书锦一眼,弯腰对霍子规道:“好好吃饭。”
霍子规:“我每天都吃肉和鸡蛋!”
霍耘:“嗯。”
霍子规很想跟霍耘说说话,无奈霍耘不是个话多的,俩人说了没几句就没得聊了。霍子规又跑去秦书锦身边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他说一句,秦书锦回应一句,于是霍子规说的更起劲儿了。
从厨屋出来的董春娘见儿子盯着那边看,小声道:“你别担心了,安心办差就是,你媳妇儿和子规相处得很好,子规很喜欢这个母亲。”
霍耘:“嗯。”
只要她能对小主子好,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霍耘看着桌上的菜,有些惊讶。他拿过来一个馒头吃了一口,馒头竟然也不是粗面的了。虽然不是最好的细面,但比从前精细了不少。
饭桌上,霍二山和董春娘偶尔说两句话,秦书锦会跟他们聊天,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小芽也多说了两句。
董春娘:“昨儿巷口那家的男人要了两斤土豆,咱家也没土豆,可他长得吓人,我跟你爹没敢拒绝,想着明日一早去集市上给他买两斤送去。”
霍小芽也记得他,道:“那男人长着络腮胡,可吓人了,上次我和嫂子去他家问他家里要不要菜,他瞪了我们一眼,吓得我都没敢吭声。”
秦书锦:“那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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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着凶,瞧着那双眼睛应该不是坏人。他应当会些拳脚功夫,和他说话的时候注意些。”
霍耘:“明早我和爹娘一起去。”
董春娘:“不用不用,有你爹在呢,我们俩一起,没事儿的。”
霍二山:“你好不容易有了假,在家歇着吧。”
霍耘没吭声。
秦书锦猜测他明日一早应该还是会跟着去。
吃过饭后,众人散去,各自回屋歇着了。
方才二人离得远还好,此刻离得近了,秦书锦闻到了霍耘身上的汗味儿。虽说他刚刚在屋后挥舞锄头的样子很有男人魅力,但这味道也太熏人了。她忍不住蹙了蹙眉,手放在了鼻下。
罢了罢了,忍忍吧,反正他俩也不在一个床上睡,她在床上睡应该闻不到霍耘身上的味道。而且,霍耘最多待一日就走了。
霍耘的目光一直落在秦书锦身上,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
霍小芽刷锅的时候顺手往一旁的锅里舀了水,起锅烧火。等刷完锅,她去找秦书锦了。
听到妹妹的声音,霍耘识趣地出去了。
要说上一次仅仅是秦书锦的猜测,这一次她的猜测就证实了。霍耘知道她要洗澡,所以特意躲了出去,这人倒是挺有分寸的。
秦书锦:“小芽,我跟你说过了,我自己烧就好,不用麻烦你。”
她原想着吃饱饭在屋里歇会儿再去烧火,结果霍小芽又帮她烧好水了。
霍小芽:“顺手的事儿,嫂子就别跟我客气了。”
嫂子待她那么好,她要不为嫂子做些事总觉得心里难安。
秦书锦:“下次别这样了。”
霍小芽:“行。”
等秦书锦洗完,过了一刻钟左右,霍耘从外面回来了。
他回来时换了一身衣裳,头发上还有水珠,离得近了,她也没再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儿。想必这是大半夜的去外面的河里洗澡了。
还好这人还算爱干净,让她不至于太难受。
俩人很快便躺下睡了。
许是白日里睡多了,又和霍耘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自在,秦书锦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但在床上躺躺也就睡着了。今日有些许不同。晚上她有些渴,多喝了一碗汤。此刻渐渐有了尿意,想要上厕所了。
床底下就有痰盂,可霍耘在啊,她哪好意思用,只得去茅房了。
想到外面那个臭气熏天的茅房,秦书锦自我催眠,赶紧睡,赶紧睡。结果今日这催眠术不管用了,她还是睡不着,而且越想睡觉就越想去茅房。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穿上外衣,用脚探索着地上,找到鞋子穿上。她沿着床边往前走,生怕踩到了霍耘。
打开门后,看着黑黢黢的院子,心里顿时恐慌起来。
今日是月底,没有月光,外面黑咕隆咚的。她只考虑到茅房臭了,忘了现在天色已晚,外面很黑。
这么晚了外面应该不会有人,她无须害怕。此刻尿意战胜了对黑暗的恐惧,她咬了咬牙,还是鼓足勇气踏出去了。
在走到门口时,突然草丛里窜出来一只青蛙,吓得她放在门栓上的手哆嗦了一下。
因为这只突如其来的青蛙,她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瞬间化作乌有。
眼见着青蛙要跳到自己脚上了,她吓得后退了两步。然后,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秦书锦吓得几乎要尖叫出声了。
“是我。”霍耘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声音无异于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秦书锦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她第一次觉得霍耘的声音这般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