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秦书锦看不清霍耘的脸,只能看出一些轮廓。
霍耘棱角分明的脸就在眼前,她虽看不清,但也能感觉到霍耘似乎一直在盯着她。
秦书锦缓了缓波动的心,问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霍耘:“尿尿。”
听到这两个字后秦书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么一张斯文英俊的脸怎么可能说出来这么糙的话呢,他就不能换个词?这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吧?
霍耘收回目光,抬步朝着门口走去,拿下来门上的木栓立在一旁,打开门出去了。
见霍耘已经走出去了,秦书锦连忙跟上了。
“这么巧,咱俩一起。”
听到这话,霍耘停下脚步看了秦书锦一眼。
秦书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嘴巴比脑子快,说了句不该说的。她呵呵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霍耘又继续朝前走去。
秦书锦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地头上的茅房,霍耘看了秦书锦一眼。
秦书锦想,他这意思是让她先上?若是别的时候秦书锦怎么也得谦让一番,可此刻她快憋死了,她顾不得别的,快步朝着茅坑走去。她生怕自己掉进去,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找了个位置。
快速解决完之后,她走出茅房,快步朝着路上跑去。等走远了,蹲下身子干呕了几声,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这茅坑她真的是上一次吐一次。自打穿过来之后,别的什么事情她都能忍受,唯独此事她是一点都忍不了。
霍耘盯着秦书锦的身影看了看。
等秦书锦干呕完,直起身子看向霍耘。
霍耘抬脚朝着家里走去。
秦书锦连忙跟上了。她心中有些疑惑,这人不是出来尿尿的么,怎么不去了?难道在路边解决了?
躺在床上,秦书锦依然能闻到那股茅坑的味道。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起身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次躺下。
周遭没了那股味道后,秦书锦感觉舒服多了。
她刚闭上眼,突然又睁开了。
如果刚刚霍耘在路边就解决了,那他完全没必要走远路去外面的茅房,直接在院子里找个墙角就行。
难道他并没有尿尿?
他方才不会是看出来她想小解了,特意陪着她去的吧?
没想到这人看上去一副寡言冷漠的性子,心思还挺细腻的。
第二日一早,堂屋刚有了些动静,躺在地上的霍耘就睁开了眼。他将被褥收好放在柜子里,朝着院外的菜地走去。
见儿子过来了,董春娘道:“说了不让你来,你咋还是来了?”
霍耘:“睡不着了。”
董春娘:“你十日才回来一次,睡不着也该多陪陪你媳妇儿才是。”
霍耘不说话,蹲下身子开始干活。
霍耘跟着干了全程,他也算是明白为何别家菜都卖不出去,家里种的菜却日日都有人要。
霍二山:“你媳妇儿读过书,脑子活,这些都是她想出来的。她说过了,一个烂菜叶都不能有,也不能缺斤少两。不然就是砸了招牌,以后没人要了。”
对于秦书锦的这番话,霍耘很是认同。
“她说得有道理。”
董春娘争不过儿子,送菜的活儿就落在了霍二山和霍耘父子二人身上。
今儿霍耘背着菜。一共二十斤左右的菜,他背着也没觉得累。
霍二山虽然不善言辞,但一路上也跟儿子聊了不少。尤其是说了好多次秦书锦,在他口中,秦书锦这个儿媳是顶顶好的。让儿子好好待她,不要辜负她。
霍耘没多说什么,但全程都点头应诺。
爹这个人他是了解的,一向不说旁人的不是。即便是被人欺负了,也不会多跟他说什么。之前他从来没说过秦书锦。如今他满口夸秦书锦,那就说明秦书锦是真的很好。
二人到了镇上,一家一户送去菜。在路过一家朱红色大门的人家时,霍二山看了一眼,微微叹气。
霍耘也停下了脚步:“爹,不进去看看吗?”
霍二山:“不去了,你哥既然入赘了,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咱们老是去打扰也会让他岳家不高兴。”
霍耘看了一眼眼前的大门,没说什么,跟上了霍二山。
两人最后到了昨晚说的那一户人家门口。
霍二山看着紧闭的房门,紧张得不得了,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了。他正鼓足勇气去敲门,儿子的手先落在了门上。
“谁!”
霍二山:“送……送菜的。”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络腮胡男子的眼神本是冰冷的,在看清霍耘的长相时,眼底流露出来震惊的神色。霍耘虽然表现得平静,心里也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霍二山在场,二人当下都没表现出来异常。
霍二山从竹筐里拿出来土豆,紧张地道:“这……这是您要的土豆。”
男子接过土豆,递给霍二山四文钱。
“明日送两斤白菜。”
霍二山笑着说:“哎,好,好。”
络腮胡男人关上了门。
霍二山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最后一家了,霍耘跟着霍二山离开镇上。
等走到镇口时,霍耘突然道:“爹,我想起来有些东西忘记买了,您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
霍二山:“我等着你吧。”
霍耘:“不用,我好久没来镇上了,想四处转转。”
霍二山:“行,你早些回去,家里等着你吃饭。”
霍耘:“不用了,我还得去见个朋友,不回家吃饭。”
霍二山:“好,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目送霍二山离开,霍耘再次回到了络腮胡男子家门前,敲了敲门。
“谁?”
“送菜的,你要的两斤白菜买来了。”
络腮胡:“进来吧。”
等进了堂屋,关上门,络腮胡男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属下终于见到您了!”
当年霍耘被辰王救了之后,因为身手不错,成了他身边的暗卫,短短三年的功夫成了暗卫首领,而眼前这个络腮胡男子也是暗卫之一,疾风。两人一直隐在暗处护主,因此没几个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辰王已逝,这里没有什么大人了。”
所有的暗卫,除了霍耘全都死了,霍耘之所以活着是因为要守护小主子。而疾风能逃过一劫是因为当时他被霍耘安排去调查辰王的女婿了。听到辰王造反的消息后,疾风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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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去。他无处可去,来到了霍耘的家乡。
“您永远都是我的大人,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我想着您那么厉害,说不定能逃过一劫,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真的让我等到您了。”
看起来粗犷的男人眼眶通红,眼含热泪,说到后面都有些哽咽了。
霍耘:“你先起来说话,我如今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要这样叫我,叫我一声哥就好。”
疾风站起身来。
“大……哥,您现在是给人送菜吗?”
霍耘:“不是,那两位是我爹娘。我如今是县衙的一名皂吏,名叫霍耘,今日休沐,陪着爹来给人送菜。”
疾风忙道:“那人竟是大人的父亲?我之前态度不好,多有得罪,实在是惭愧。”
霍耘:“无妨。”
疾风想到之前来的女子,问道:“那之前跟着来的漂亮小娘子是您的……”
霍耘:“她是我夫人,跟在她身边的是我妹妹。”
疾风:“您成亲了啊,嫂子长得真好看。”
霍耘没有过多聊秦书锦,转而问:“你如今在做什么?”
疾风:“我除了身手还不错,也不会什么,眼下找了个镖局,给人当镖师。”
霍耘:“成亲了吗?”
一个高大的男子顿时红了脸:“还没。”
霍耘:“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疾风:“可主子的仇还没报,我如何能安心?”
霍耘想到了那日辰王临终前的交待,道:“主子不希望我们复仇,他只希望我们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疾风沉默良久,道:“可若不报仇,我总觉得对不起主子这些年的恩情。”
他和霍耘一样,都曾受过辰王的恩,被其收归身边。
疾风:“哥,你真的甘心吗?”
霍耘沉默良久,道:“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要选择这一种。”
疾风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霍耘:“一会儿你同我去见一个人吧,见了他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疾风:“好。”
霍耘走了几步,想到秦书锦的话,又瞥了他一眼:“把胡子刮了。”
疾风摸了摸脸上的胡子,他一直都留着胡子,大人从前也没说什么,如今怎么还嫌弃上了。
“好。”
霍耘多解释了一句:“你这样容易被人发现,刮了胡子能隐蔽些。”
疾风:“哦,知道了。”
霍家村里,秦书锦这一晚又做梦了。这一次她竟然梦到了那个态度不友善的络腮胡男子。
梦里,那男子是镇上的镖师,身手极好,短短三年的功夫就成了镖局带队的一个小头领,这也引来了旁人的妒忌。在一次出镖时,他被同镖局的镖师设计害死了。
醒来后,秦书锦满脑子疑惑。
自从来到这里她时常做梦,梦境都是跟自己或者霍家有关的事。这镖师跟她非亲非故,书中也没有提到过,她为何会梦到他呢?难道昨晚的梦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而不是像之前一样会真实发生的?
罢了,那络腮胡男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她要是冒然去说,说不定会被人打出来。
前几日下了雨,今日山上说不定有蘑菇,要是真发现了她能大赚一笔,她得去山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