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过后便是正式的开席,池潆挨着自己的母亲坐着。这几日来猎得的野味被御厨烹煮成食物,席上散发一阵阵的肉香。
席上觥筹交错,池潆吃了一块摆在她面前的白肉。
不得不说,这宫里来的御厨就是不同一般,简单的烹饪都能将食材处理得很好,完美地保留了野味的鲜美。
就是吃多了容易腻味,池潆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
身旁的池夫人见状正想与她说说话,结果目光一转,突然道:“阿潆,你右耳上的耳坠是掉了吗?”
池潆闻言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果真只摸到一片光滑,原本戴在那里的珍珠耳坠不知去了何方。
今日她去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是掉在哪里去了,当时下山的时候应该是还在的,可能是被晏元珩拉去躲在溪边的时候掉的。
池夫人又道:“我听桐秋说,你下午出去了一趟,去了哪里?你这才病好,这山上风又大,阿潆你现在可有感觉到不舒服?”
池潆对这陌生的关心感到不适应,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事的。”
虽然上山这一下确实把她给吓到了,但是有事的另有其人。
池潆一回想起山洞里晏元珩拿着匕首割开自己衣襟和血肉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样处理伤口不怕感染的也就小说男主了,在山洞里休息一会儿就立马能脚下生风地走路了,这个自愈能力难怪能受了这么多伤还能一直活下去。
池夫人没有注意到她的走神,仍旧在说话:“若是累了你便先回去歇息把,明日一早便要坐马车。”
池潆乖巧点头:“好。”
无人经过的树下溪边,晏元珩两指捏住一个东西,莹润的珠子在漆黑的环境下反射出亮白的光。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没人发现他在那处,自然地与黑沉的背景融为一体。
直到一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
晏元珩合拢掌心,收回手中的耳坠,他抬眸,淡然地看向来人。
榆树树荫之下,那人居于地势较高的一方,厚重的阴影将他笼罩,他刚从宴会上出来,身上还带有酒气,不过并不浓。
“你就是晏凛的儿子?晏元珩?”
他语气随意地开口,虽是问询的话语,却无形中带有压人的气势,他道:“当初你父亲叛乱,你戴罪立功,大义灭亲,亲手检举了你的父亲,因立了此功而不至于被株连,只是被贬为了罪奴……你现在大抵是在长公主府做这个奴才吧?”
晏元珩终于动了动身体,他从黑暗中走出,上前两步,虽然仍旧处在男人的下方,但丝毫没有臣服的姿态。
“二皇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干什么?”
站在上方的二皇子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转而说道:“方才我见你和宁国公的女儿池小姐待在一块儿。”
晏元珩毫不在意地道:“哦,你说这个,是她自己找上来的,我不过一介奴才,想也知道我不可能挟持她。”
二皇子眯了眯眼,说道:“我可没说你会挟持她,我只是好奇,你们二人为何会待在一起。”
晏元珩没有回答,他看向二皇子,仔仔细细观察他脸上的神色,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晚风卷起溪上水汽吹来,冷冰冰地拂过二人的衣角。
静夜中,响起一道突兀的笑声,阴冷如午夜凄厉的风,晏元珩语气古怪地道:“或许是因为她心悦于我。”
二皇子听了他这话倒是沉默下来,远方八角宫灯的光打在他背面,他逆光而立,神色不明地看向他,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是么?”
*
宴会结束后,池潆就再也没有再见到过男主,一直到马车行驶回京,他们都没有再见面,脑中的系统也很沉默。
池潆松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这危险重重的春蒐之旅。
这几天又是病又是吓的,搞得她整个人心力交瘁,不过好的一点是,经过她的不懈努力,系统松了口,完成任务回去后还有一大笔奖金可拿。
为了充分保障自己的权益不受损害,池潆还特别严谨地让系统将这份协定上报给系统局,又签订了契约。
既然被逮进这个莫名其妙的小说世界,她也出不去,那不如完成任务,再趁机讹一笔……不对,赚一笔走。
虽然这个任务她光是想想就羞耻得想要钻进地底。
池潆缩在国公府的闺房床榻上,看着这处处华丽的地方,她不由恍惚,盯着一处发呆,她想起一句话:钱财乃身外之物。
床上抱着被褥的人眼神慢慢放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叮——”
不解风情的系统适时出现,打断了她内心升腾起来的悲伤的情绪。
“任务六:请宿主将男主接到国公府做侍卫。”
池潆:“……”
她随口胡诌的一句话怎么还真的阴差阳错地猜中了剧情。
伤感的情绪戛然而止,她来不及伤感了,现在向她走来的是一个不知道从何下手的任务。
池潆有气无力道:“你确定没有发布错任务?”
系统自信回答:“没有哦。宿主不用担心,这个任务是不会限制时长的。”
池潆闭眼:“那谢谢你。”
系统嘿嘿一笑:“不用谢。”
池潆:……
她翻了一个身,停顿了两息,然后又翻了一个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认真考虑起来。
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几个任务了,她也从中得出点门道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所得,她身为女主,剧情会自动找上门来,无需她主动出击,这个世界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修正机制,会将歪掉的剧情掰正回来,具体表现在会重新构造一个类似的剧情填补。
所以,只需要静静等待剧情的来临。
八日后,池夫人就来寻她了。
铜镜前,端美的少女静坐于前,半垂着眼睫安安分分地坐在那里,任由身后的妇人替她绾发。
池夫人拢起池潆的头发,比划了一下,便想好了大概的式样,动起手来,她边动手边道:“阿潆,听说明觉寺的净空法师云游回来了,今日你便同我去明觉寺去为你阿兄求一枚平安符,可好?”
池潆呆愣愣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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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的自己了,点头道:“嗯。”
池夫人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毕竟她性子不喜热闹,更别提上回春蒐时她让池潆去跟着那些小姐一起,结果转眼她就受了风寒,至此池夫人也歇了让她结交这些贵女的心思。
不管怎么样,她能回到国公府已经很好了。
她以为阿潆会拒绝,都想好一些劝说的话语了,若是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
池夫人手下动作一顿,随即展颜一笑,心知这是阿潆试着接受他们家的信号。
片刻过后,池夫人道:“好了,看看,可喜欢?”
池潆回过神来,细细打量了一下镜中少女,池夫人给她梳了一个双丫髻,两边挽起的发包像花苞一样可爱娇嫩,只是随意别了一些发饰,就灵动非常。
池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她只是怔怔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失神。
池夫人以为她是在看那发髻,俯身贴近她,握住她的双肩,道:“你小时候的发髻都是阿娘亲手梳的……也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手有没有生?”
池潆轻轻摇了摇头。
她道:“没有。”她垂下眼,“……很不错。”
池夫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又给她整理了一会儿,看着铜镜里铜镜外的人,看不够似的看了许久,眼看时间不够了才拉着池潆走。
池潆走在她身旁,脑海里却是方才在镜中看到的场景。
自穿书以来她还未曾仔细瞧过自己的外貌,但是在刚刚,她看向铜镜的时候,看到里面的倒影,忽然涌上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电流一般蹿进四肢百骸,头脑都发胀起来,仿若不是存在于现实的东西。
镜子中的模样,与现代的她生得一般无二。
先前她还只是以为因为穿书的影响,她和这位池小姐或许长相相似,但如今一看,并非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现代她死去的时候是十八岁,相较十六岁长开了些,所以一开始看到镜子里十六岁的自己只觉得相像。
如今看来,书里面十六岁的池潆与现代的十六的池潆长得分明就是一个人。
而最好的证明就是……
马车上,少女修长的手从袖中伸出,缓慢向上移,指腹轻轻地碰了碰细颈上的小痣。
连这颗痣的位置都和从前一样。
她不由想到系统一开始说的话,它说,它绑定的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它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池潆搓了搓颈上的痣,扭头看向马车外的风景,纱帘被疾驰扬起的风吹起一角,显露出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
从高门街巷到闹市再到京郊,最后驶入一条宽敞的大道,风景一变再变,如电影般一桢桢在放映,好像虚幻无比,但又确实近在眼前,是触手可及的真实情景。
“阿潆,你不舒服吗?”
池夫人见她久久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不动,感到奇怪。
池潆偏过头,僵硬地笑了下,“没事。”
如果她真的是就是女主,那为什么系统会给她颁布那样的任务,为何她会和所谓的原著人设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