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备考进行得如火如荼。
这不仅是高一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更是每个人的分班考。
前不久提交了各自的分班意向表格后便开始紧张的期末复习了。
兴许是知道这估计是最后一段和班里同学做同窗的日子了，分科后班级打乱，不一定会再一起上课，班里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和谐。
连一向寡言只专注自己学习的祝晴空都主动给周围同学讲题了。
A区二班有这么一位学神在，很多人抱着以后不会再在平行班见到学霸的念头，都把不会的题拿来问她。
祝晴空的座位前真可谓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徐晚感慨完，然后低头抓紧学习。
不过祝晴空家门口，不是，座位前的热闹景象没能维持很久就被班长李灼赶走了大半的人，理由是太闹腾了，耽误人学习。
高一的分班考试如期到来，考完试后又在学校待了两天讲完试卷才如期放寒假。
放假时已经临近过年了。
期末成绩已经出来，徐晚稍微进步了点，考了年纪六百整。
现在正在家闲着等分班表出来，刚放假一天陈朝暮这家伙就闲不住，发消息让她去他家里一起写作业。
收到消息时徐晚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裹着厚厚的睡衣倚靠在床头玩手机。
看到陈朝暮的消息她第一反应是装作没看到，做贼心虚一般把浮窗的微信新消息划走，继续看小说。
刚看几行字手机就震动起来
徐晚：“……”
面无表情盯了手机几秒，她没好气地接通电话，整个人往下一出溜儿躲进被窝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
“喂？徐小晚？”
“嗯……”
“粽子”里探出一只手把手机免提打开又躲进去，她瓮声瓮气的：“干嘛？”
“别装，我知道你没睡，快点起来，或者我去你家了？”
“你妈妈让你出来玩了？”徐晚好奇。
陈朝暮：“……我不是在坐牢好吗。”
过了几秒，他又说：“我妈今天回老家送年货了，下午才回来。”
被子中发出闷闷的笑声。
“快点出来吧，今天不学也行，去买零食吧，万一再封县我们还能有点吃的。”陈朝暮继续磨。
最后磨得徐晚没法了答应起床一会出去找他。
看徐晚戴着口罩准备出门的样子，徐若文从卧室出来，问她去哪。
徐晚说要去找陈朝暮，一起买点零食就回来，而且陈朝暮的班级开学很早，大年初四就要返校，整个寒假勉强放够了一周。
“噢……那你拿点桌上那板栗给他，上次见他挺好吃的。”
徐晚皱眉：“啥时候你给他板栗了？我咋不知道。”
徐若文：“就是前段时间你放假那回，我去接你搁门口碰见他了，你出来得晚没碰见。”
“噢知道了，我给他装一半啦？”徐晚返回桌前，“妈妈我给你说他也太可怜了，陈朝暮说他们分班的表今天早上发了，他还在一班，结果一班初四就返校！好没人性啊！”
回应她的是徐若文的沉默。
徐晚一边往新包装袋倒板栗，一边扭头看她妈：“你不震惊吗妈妈，初四就开学啊！要我我直接受不了嘎巴就死那……”
“呸呸呸！”
徐晚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若文冲过来一巴掌拍在背上，指着木头椅子让她拍一拍。
“好嘛好嘛不说了。”徐晚撅撅嘴，依言在木头上拍了两下。
“过完年你给朝暮一块开学知道不？”
徐若文忽然开口。
徐晚一愣，拍在椅背的手不自觉按紧，指甲无意识掐进木头。
“我……一块开学？啥意思？”徐晚迷茫，看着徐若文走进厨房倒水，她追进去，声音放大，“妈妈！我为啥给他一块开学？俺学区开学都是正月十六啊。”
“我给你找人调班了，不知道给你调到奥赛班我费了多少心思，到了班里可好好学昂，”徐若文语重心长，“环境还是非常重要的，你到了奥赛班肯定成绩就上来了，哦对你之前那个同桌也给你一个班，你不是说和她关系好嘛，这正好刚到班里也不孤单，还有朝暮在……”
徐晚伸手捂住妈妈的嘴。
徐若文不可置信瞪大眼。
母女俩大眼瞪大眼。
半晌，徐晚松开手，后退几步，一直退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下，尖叫。
“啊！！！谁让你给我找关系调班了！谁让你调了啊！！！”
“闭嘴！你嚎啥嚎！我给你调班不是为了你好吗，想着你到了个好环境那肯定，那肯定比现在进步大了啊……乖乖，多少人想进奥赛都进不了，你这咋还……哎。”
徐晚呆呆坐在椅子上，脑中不断回忆着刚才的话，不抱希望地问了最后一句：“你给我调到几班去了？”
“……跟朝暮一个班。”
徐晚“啪”地往后一倒睡到两个椅子上，挺尸一样不动了。
死了，死了，这下她真的要死了。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啊，”徐若文把水杯顿在餐桌上，“耍赖不管用哈，我礼也送了饭也请了不可能再给你整回去，到时候开学了好好跟班里的人学习就中了。”
“妈妈啊！”徐晚翻身坐起来，头发被她揉得像鸡窝，“我一个考六百名的叫我去年级前四五十才能进的班，你不怕人家笑死我啊！傻子都能看出我走后门了。”
“不是，走后门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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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学校不恁多没考上高中的都花钱进来了，哎你这凭本事考上重点高中我就给你找找关系换个好班咋不中了？你咋就理解不了呢？”
徐晚撇嘴，眼眶泛红：“你还叫我给陈朝暮一个班……”
“咋了，你俩不是关系些好吗，以前你有啥不会的就好问他。”
徐若文不解。
徐晚摇头，捂着脸深吸一口气。
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心中的别扭，敏感的自尊心还没开学就快要碎了一地。
“好了，不闹了，不是还要找朝暮吗，惦的这些板栗去吧，等你爸爸回来咱炖排骨汤管不？”徐若文软下声音，轻声哄道。
“还送啥啊……”徐晚吸吸鼻子，“我跟他一样惨，要送你送我不去了……我全吃完！我才不送了！”
她踢掉鞋子，走进卧室将门狠狠甩上，窗棂都震了几下。
拽掉口罩，脱掉羽绒服，徐晚重新裹上厚睡衣，皱紧眉头朝下往床上一栽。
不知道在被子上闷了多久，手机的震动通过被褥传来，震醒了徐晚。
她从柔软里拔出脑袋，迷迷糊糊看到是陈朝暮的电话。
思索几秒，还是点了接通。
“徐！小！晚！”
一接通电话徐晚就把手机拿老远：“这么大声。”
“你还来不来了？都几点了你看看，我搁超市门口等你一小时了！”
“对不起，我不去了。”她闷闷回答，心脏皱巴巴的。
“……我也没怪你，发生啥事了？”陈朝暮一秒听出她的不对劲。
“俺妈说，说我开学给你一个班，在D……”徐晚声音渐低，她甚至不好意思说出“D11”这个数字。
陈朝暮也沉默了很久，在电话外笑道：“挺好的，以后就不用每周末我们去食堂学习了。”
徐晚：“……”
她不解：“陈朝暮，你真的不觉得我这样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你长了三只眼睛还是三条腿？”
“啧，你烦不烦，好好说话呢，”徐晚从床上坐起来，手指无意识抠着大拇指上不知何时起来的倒刺，有一下没一下抠弄着，“我考这么差，还进了一班，你不觉得我这样很……算了，调都调了。就这吧。”
就这吧。
她再倔又能怎样，又不能不去上学，还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陈朝暮沉吟了会：“不用担心，开学后就正常学习就好，还有我呢。”
徐晚很轻地“哼”了声没被陈朝暮听见，知道他已经尽力在理解她的感受了，但还是不懂她的难受点。
她下定决心开学后要狠狠学习，努力摒弃一切纷扰，希望不至于在奥赛班太丢脸。
希望。
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