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小厨们在厨房有序进出,待各种丰富的食材准备齐全,他们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内心期待又诧异,堂堂皇子真的会做饭,真的会像国公大人和夫人说的那样厉害?
他们留在这里,一是尽下人的本分,准备随时被召唤,二是他们着实好奇,七殿下的手艺究竟如何。
国公夫人爱好美食,国公府的厨子虽不比皇宫御厨,但都是魏国公经过厨艺大赛特意为夫人筛选的,自然是有几分真本事。
有人期待,也有人心里不屑,就没见过哪个皇子自己动手做饭,做得比厨子还要好吃的,不过是国公和夫人畏惧攀附皇家,口是心非阿谀奉承罢了。
李元澈挽起袖子,换上蔽膝,在锅中倒入油,将切好的土豆片倒入锅中,煎至两面金黄,再捞出放在一旁,又将其切好的五花肉倒入锅中,煸炒出油脂。
将多余的油脂倒出,再放点他自带的大酱,煸炒出红油,放入葱姜蒜进行翻炒出香味,放入红椒和青椒进行混炒,最好将煎好的土豆倒入进行翻炒,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就出来了。
众人这才慢慢信服,虽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可七殿下的步骤和火候都掌握的十分好,有人从刚开始的看戏到伸长脖子虚心学习。
七殿下的很多做法他们甚至都不曾见过,
一道道美味的菜出现在他们面前,众人心服口服。
鸡鸭鱼肉,蔬菜果盘,荤素搭配,应有尽有,一一上桌,国公夫人每尝一道菜便赞不绝口。
李元澈得到认可,心情不觉比之前好了很多。
饭后,几人坐在一起闲聊,魏国公说到年轻时他和霍征远的一些趣事,不知不觉说到霍清弦母亲身上。
国公夫人看提及霍清弦母亲时,霍清弦并无不悦,反而很感兴趣,会主动问起几句。
魏国公说得眉飞色舞:“你母亲她不同于寻常女子,当年我和霍兄外出游玩时结识她,她女扮男装一路和我们称兄道弟,直到有一天我们要下河游泳,她死活不愿……”
霍清弦眼中难得闪烁出期待的光,国公夫人和李元澈在一旁笑着,国公夫人打断二人对话。
让二人先聊,她想跟李元澈请教请教厨艺。
李元澈没想到国公夫人会如此主动,他内心忐忑,面上却也表现的落落大方,他看了眼霍清弦,霍清弦点了点头。
国公夫人便带着他去了后花园。
国公夫人性格温和,却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越看越是喜欢李元澈,脸上的欢喜自然藏不住。
李元澈手里捏了把汗,他不知该和这些权贵如何打交道,不知国公夫人是真的想要讨教他的厨艺,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他故作淡然,也不失皇子风范,主要是不想给霍清弦丢脸。
两人漫步前行,国公夫人随手抬手拂过路边的树枝,笑道:
“臣妇斗胆邀请殿下前来,殿下不会怪罪吧?”
李元澈不知国公夫人目的所在,他一脸谦逊,笑道:“能得夫人赏识,也是我的福分。”
国公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欢愉,魏国公说得没错,李元澈是个生性纯良本分之人,无一丝皇家架子。
她坦然说: “殿下性情温和,厨艺又如此高超,当年我母亲在世时,她和殿下一样也喜欢做菜,也喜爱研究美食,耳濡目染,我也喜欢上了美食,只可惜未得母亲真传,曾经我以为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过母亲,没想到殿下手艺如此了得,不瞒殿下,我很喜欢殿下。”
“我想……像殿下这样的人,是天下难得的好男子,将军她一定也很喜欢殿下。”
李元澈脚下一滞,心里的酸涩不觉涌上心头,想霍清弦才不会喜欢他,更不会看上他这样的人,她只想和自己天各一方。
他嘴角挂上一丝若隐若现的苦笑,继续陪国公夫人前行。
国公夫人脸上挂着笑:“今日有幸一见,才觉殿下和将军是天赐良缘。”
李元澈一怔,自知事实并非如此,国公夫人为权势之家,但待他这样的人,并无丝毫的看不起,反而是一直不停地夸赞,他不知是因霍家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像国公夫人说的那般优秀,他嘴角浮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世间的夫妻若都如国公大人和夫人琴瑟和鸣,鹣鲽情深,才是羡煞旁人。”
国公夫人愣了下,她听出了李元澈的言外之意,她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看来,我们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怕殿下笑话,我和夫君成亲已有四十余年,这四十年来我们也曾有拌嘴,意见不合之时,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让着我,身为权臣,他身边无一妾室,守着我这个黄脸婆。”
李元澈没想到国公夫人会将权臣说得如此露骨又落落大方,想来是他误会了国公夫人真性情,但他不知国公夫人说得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什么意思。
国公夫人:“我该是满足才是,这世间的情爱和守护夫君都给了我,可我却更羡慕将军对殿下的情意。”
李元澈眉头微拧,他越发糊涂。
只听国公夫人说:
“将军一看是个性情沉稳不善表达之人,她对殿下的爱大概是都在行动上,当夫君告诉我,她为殿下请命修缮污淖巷,将此托付给夫君,又怕连累夫君,掏出了自己的积蓄,这份情意,并非一般女子所为……这般深沉隐晦的爱,也令人羡慕,感动不是吗?”
李元澈脚下一顿,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一片白光。
什么……
霍清弦为他请命修缮污淖巷,污淖巷和霍清弦有关?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国公夫人见李元澈停下,神色瞬变,她毫不慌张转身看向李元澈,温和笑道:
“那巷子可是废弃了多年,将军当时连夜送来拜帖,可见当时她心里多急,她是个不善言谈之人,深夜烦扰人之事,依她的性子,不一定会去做,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她想要那个人开心。”
李元澈怔怔地站在原地。
“将军……你可知今日我去了哪里?”
那时他在饭桌上,兴奋地向霍清弦吐露心声,霍清弦未曾提及一句。
他又想到那时的刘二武,突然出现对自己毕恭毕敬,难道那时……是霍清弦让刘二武搬出了自己的院子,又给刘二武买了宅子。
她为自己请命国公,自掏腰包……修缮了整个污淖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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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为什么?霍清弦为什么会为自己做这些,曾经他以为霍清弦对他好,所做之事,都只是为了他活下去,不连累霍家。
可修缮污淖巷,无论是对霍家还是霍清弦都并无任何好处。
国公夫人在李元澈周围款款走动:“一个女子身负大明的半壁江山,必然有太多的顾忌和迟疑,她只需要有个人……肯拉她一把,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思。”
她认真地看着李元澈:“殿下和将军的姻缘当初都带着使命,她长这么大,我虽未曾见她的面,可她母亲在世时,我们十分要好,在我心里,她和我的孩子无异。”
李元澈瞳孔微震,想来他和霍清弦成亲当晚未圆房,皇后赐药之事,他和霍清弦只有夫妻之名之事,霍征远都知道了,魏霍两家交好,魏国公知道此事并不难。
国公夫人:“不瞒殿下……此事为霍老将军所托。”
霍清弦成亲后,就很少回霍府,自从霍征远知道皇后赐药之事后,就一直担心霍清弦的幸福,他想自己在霍清弦婚姻上已然错过一次,再不敢插手去管,便想顺其自然,一切看霍清弦的心思。
直到污淖巷的事发生,他才发觉霍清弦已然是对李元澈动了心思,上次李元澈去霍府,他虽提点过几句,可两人之间不仅没有大的进展。
有一天,霍清弦突然回到霍府。
他问霍清弦发生什么事了,霍清弦只是说想来看看他,当晚,霍清弦并未回澄澈府,他心里愈加的慌乱,私下找来李嬷嬷一问,才知澄澈府出了事,一个叫云溪的婢女试图勾引李元澈。
霍清弦却对他什么也没说,他从未见霍清弦喝过闷酒,霍清弦严于律己,在军中极少饮酒,酒量并不怎样,她喝多了依靠在霍征远身上,她将霍征远当成一根粗壮硬邦邦的柱子,霍征远坐如磐石,任由霍清弦发着牢骚。
霍清弦总是重复着一句话。
“他和谁在一起,我才不在乎,不在乎……”
“我迟早要回到边境……守护百姓……”
霍征远的心隐隐作痛,霍清弦的不在乎,便是已经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
他老泪纵横,轻轻拍着霍清弦的背。
“早就跟你说了,如今国泰民安,你可以放心过自己的日子了。”
霍清弦迷迷糊糊好几次又提及她那未曾谋面的母亲,霍征远自觉亏欠霍清弦很多,当年要是他保护好霍清弦母亲,也许霍清弦就不是这个性子,如今也会有个说闺房心事之人。
翌日,霍清弦醒来时,又恢复了成那个冰冷的人,霍征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他竟不知要如何安慰自己的爱女,想到李嬷嬷说到李元澈对霍清弦平日里的照顾,他想二人定然是有意,只是依霍清弦的性子,大概只会委屈自己,又不懂李元澈的心意,误了一桩好姻缘。
他这才想到魏国公和国公夫人,二人情深意重,经营感情几十年,必然比他有经验,能说会道到点子上。
国公夫人一脸真诚,俯身向李元澈行礼:
“所以……臣妇斗胆……将这一切告知殿下,若殿下心里有将军,可勿负了她的心意,毕竟……良缘难遇……真情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