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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作者:梦春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年关将至,大街小巷铺满了宛若鹅毛一般的霜雪。任凭再寒冷,也是磨灭不了百姓们过节的喜庆。


    周氏带着下人采买东西忙前忙后,还未坐下歇息转头便看到宁盛意那端着心事的模样。


    待夜幕降临之时,宁盛意特意将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


    看着妻女那不解地目光,宁盛意往杯子中倒了一杯温热的酒。酒过三巡,宁盛意才打开话匣子,


    “今年,爹爹不能同你们一起过年了!”


    此话一出,几双眼睛齐齐看向宁盛意。


    一股酸涩从脚底生出,宁盛意又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爹爹要去江南!待开春以后,便着力治理河道!为改稻为桑做好准备。”


    宁楹泠手中的筷箸跌落地下,看向宁盛意的面容多了几分惶恐。


    辰砂又为她挑选了一副新的筷箸,周氏脸上的笑意一僵。虽然知晓,此乃圣意。


    但周氏还是不抱希望地劝道,“就不能,过完年后再走吗?岁岁她们见不到您,自是不惯……我,我也不惯。”


    安国公夫妇感情甚好,宁盛意听着周氏那带着哽咽的声响,不禁将其搂入怀中。


    前世,宁盛意亦是如此,前去江南治理河道。因着治理河道,所以被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再后面,姑母失势,安国公府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本以为,一切都会变得明朗。竟不成想,又走向前世的死局中。


    她将内心的恐慌强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银鱼南瓜羹,附和周氏的话,


    “是啊!爹爹,岁岁舍不得您!怕……怕爹爹走了以后,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话音刚落,少女潋滟的星眸被一泓温热的春水笼罩。她不希望宁盛意再陷入前世的僵局,可又知晓,或许根本改不了宁盛意的主意。


    果不其然,宁盛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妻女不舍得的目光中,站了起身,


    “自是不可!如今国库空虚,改稻为桑一事因着顾阁老等人一拖再拖。倭寇再临,桑南亦是有意挑起多年前的恩怨!内忧外患,俨然拖不得了!”


    这一顿饭,吃得甚是乏味。


    第二日清晨,宁盛意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封书信。


    周氏望着那封书信,眼热。她知晓,宁盛意就是怕分别之时过于难受,这才悄无声息离去。


    只是留着他们妻女在京城过年,几人也觉得甚是无趣。


    爆竹声中一岁除,转眼便到了下一年。宁楹泠听着大街小巷中孩童的嬉戏声,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晓,燕陵潇便是在这一年高中状元,从而一步步走去权力最巅峰。


    看着绚丽的烟花将夜幕中的黑暗驱逐,宁楹泠双手合十,借烟花朝神明许愿,


    一愿郎君千岁,事事顺遂。


    二愿安国公改写命运,平安归来。


    三愿苏婉儿能再回京城,日后做回宁家二小姐。


    烟花落下,短暂的明亮霎时间消散。宁楹泠望向夜幕中的繁星,不知她的愿望可否随着烟花的爆炸被神明知晓!


    低头之时,忽而看到面前有一封艳红色的红封。石灯散发流萤般的光芒,映衬得红封更加漂亮。


    再抬眸,宛若谪仙的少年在石灯的照耀下,愈发耀眼。见到宁楹泠,他脸上绽放一抹温柔的笑,


    “这是小姐的红包!愿新的一年,小姐事事如意!”


    少年的美好愿景顺着红封传递,直至流到少女的心间。


    她接过红封,红得似火的红封甚是惹眼,打开一看,里头是几张银票。


    她本能地将红封递了过去,不曾想燕陵潇确实婉拒了她。


    “清淮给小姐的红包,小姐必定要收下的!这代表着我对小姐最好的愿景,收了红包,小姐的心愿必定会实现。”


    红封变得沉重,像是千斤重的泰山一般。


    她亦是回到厢房中,随后大步走向燕陵潇,伸手递过红封,


    “这也是我对你的美好愿景!燕陵潇,我想你定然能高中状元,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无数的烟花在夜幕绽放,形状各异,代表着世人的美好愿望。在一声声的烟花声中,少年少女彼此的祝福随风而去。


    ……


    苏府。


    春节已至,为了仕途,苏承桉不得不与人应酬,这几日总是喝得醉醺醺。


    苏老夫人知晓,他这是为了先前因得罪皇后等人而做出的补救。看着儿子这般辛苦,苏老夫人更是怨恨宁云倾。


    既然选择与苏承桉过下去,但只眼睁睁看着夫君如此奔波劳碌,仰人鼻息,亦是不肯出力。


    苏老夫人愈发冷落宁云倾,转而对诓骗了自己的韩菱多加照顾,韩菱在侧伺候她,她望着韩菱平坦的小腹,规劝道,


    “从前的事情便不提。你的心思,我何尝不知,身为女子,我自是能理解!只是,趁着如今年轻,还是要多努力,为咱们苏府开枝散叶。”


    宁云倾经过之时,苏老夫人还不忘提高声调,指桑骂槐,


    “切莫和有些人一样!这么些年,不曾尽人妇职责!”


    韩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宁云倾正扶着喝得烂醉如泥的苏承桉走向厢房。


    宁云倾显然听到,可她却是一笑而过。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一半,苏老夫人气得发抖。


    苏承桉醉倒以后,宁云倾看着失去意识的苏承桉,转身步入书房。


    因着过年,苏承桉书房中的长随亦是欢天喜地地回了家。偌大书房变得空空如也。


    凭借着记忆,宁云倾在书房中翻箱倒柜,希望能找寻到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见书房找了个遍都未曾找到宁云倾想要的东西。


    只见博古架中那紧锁的箱笼,宁云倾额角布满汗珠,打定主意朝着博古架走去。


    正当其欲打开博古架之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头敞开。


    来人正是似笑非笑的韩菱!


    ……


    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并不像其他夫人一般,忙着应酬宾客。相反,镇国公府今年格外地冷清。


    望着丈夫与姜庭屹都不以为然,一个在逗着鸟笼中的鸟雀,另一个则是整理书籍。


    她深感无力,索性跑出门去,眼不见为净。


    大过年的,四周都冷冷清清,百姓们都躲在家中,亦或者是回了老家。


    镇国公夫人竟觉得无处可去,正当她漫无目的之时,却是看到沈昭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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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到沈昭容,镇国公夫人深知无颜面,转头便离去。不料却是被沈昭容叫住,屋外霜雪霏霏,沈昭容将镇国公夫人带去自家的茶楼中。


    沈昭容对她并无嫌隙,只是和从前一般,对她甚是尊重,问着家常。


    镇国公夫人眼一红,更是觉得遗憾。如若姜庭屹不犯糊涂,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便是沈昭容,京兆府少尹夫人。


    只可惜,她并没有这个福分。


    沈昭容嘘寒问暖,让镇国公夫人备感遗憾,她捂着汤炉子,上下打量了沈昭容,见她面若桃花,身着鹤氅依旧身影窈窕。


    “如若没有发生那件事情该有多好呀!我是真的喜欢昭昭你这个孩子。只可惜,扶砚无福,当真是鱼目当珍珠!”


    沈昭容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听着她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本以为,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必定知晓姜庭屹那般做的真实目的。


    可不曾想,他们竟还是被蒙在鼓中。


    沈昭容笑了笑,尽是苦涩,“夫人说笑了。不过若是没有当初那件事情,我也会同家中长辈说,将这门亲事推了。”


    镇国公夫人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颤,茶水溢了出来。


    待将鎏金镶玉衣裳上的水珠擦拭干净以后,镇国公夫人不解问道,


    “为何?我看得出,昭昭对扶砚有心!当初两家定亲之时,昭昭甚是开心。难不成,是因为扶砚做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你厌恶他了?”


    沈昭容摇了摇头,“不瞒夫人!我对姜大人的心意,不曾改变!”


    镇国公夫人见到希望,心头温热。


    或许,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只要,她盯紧姜庭屹,不让他再做出荒唐之事。


    到时候,姜家与沈家能做成亲家。沈昭容便是姜家的媳妇。


    可沈昭容的话,却像是一盆凉水浇得镇国公夫人希望落空,沈昭容看向茶盏上漂浮的浮沫,娓娓道来,


    “姜大人心中有着旁人,我又何苦庸人自扰呢?见到夫人,我才知晓,夫人对姜大人误解极深!”


    镇国公夫人茫然。


    “姜大人洁身自好,浸染官场多年都不曾近女色。难不成,夫人当真认为,姜大人会是好色之人?甚至,前去梨清阁找寻花魁?”


    “姜大人此行,不过便是为了与沈家退亲罢了!所以,不惜败坏名声,自损清誉,只为少年时那个她!”


    此话一出,镇国公夫人才明白。姜庭屹竟然这般傻,可是再痴情,再衷心又如何呢?


    到头来,只是会伤着自己,伤着家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见沈昭容与她推心置腹,镇国公夫人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扶砚是我生的,我自是明白她的用意。只是,他们本就有缘无分。我与沈家长老定亲,自是不愿见扶砚越陷越深!”


    她本以为,只要定了亲,成了亲以后,姜庭屹必然能放下。却不曾想到,他竟做出这等蠢事,甚至罔顾自身与家族清誉。


    沈昭容顿了顿,望着平静的湖面,喉中苦涩,“可是夫人想过没有,若是成了亲,那才是彻底断绝了姜大人的美梦!那日在京兆府,姜大人喝得烂醉如泥,亲口同我说,如若落水那日,是他救了宁二小姐的话,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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