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音看见乔宴坐在室内,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坐在沙发里。
他听见呼呼的风声和不断拍打窗户的声音,“你外面是什么声音?”
乔宴转向窗外,“在下雪。”
雪花像是泡沫机里不断飞转的迷你泡沫球,又像粉尘一样堆积在窗户上。
南雅音没见过雪,虽然从前课本上总是说雪花是天地间的精灵,但乔宴展示的样子却格外残暴。
“冷吗?”虽然不是他想的样子,但是他没见过,很好奇。
乔宴碰了下窗户,“外面很冷,但是房间里有供暖,我不冷。”
南雅音心想他可没有这么问她,“你是因为下雪才没有回来吗?”
“是的,不然应该已经坐上星舰再过不久就能回家了。”乔宴解释道,“现在不仅没法回家,等之后暴风雪停了堆积的工作也会多得数不清。”
南雅音一听暴风雪就有些着急,“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乔宴有些喜欢这种急切,宽慰道:“没事的,大寒星就是经常下雪,暴风雪也是常态。如果真的有危险可以去地下的城区,不要紧张。”
“我知道。”南雅音绞着手指。
“你脸上是什么东西?”监控视频拍不到那么细致,近距离看了能看到南雅音脸上有白色的粉,“你又用面粉搽脸了?”
之前用面粉还是为了盖地下的伤,明明这两个礼拜都已经消下去了又被打了?
“什么?”南雅音看着镜头,“不是...”
是他做蛋糕时沾到的面粉,话说他才不是用面粉搽脸,那是买不起粉饼。
“是我摔了一跤碰到了面粉。”南雅音扯谎,一边说边擦脸上的粉末,“没事。”
乔宴不信,但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实话,“好吧。”她妥协道。
屋外有人来敲门,南雅音也听见了,看她转头又着急问了句,“你三天后会回来吗?”
乔宴知道他是个不会藏情绪的人,不然也不会吵完架还要跑进来揪着她解释,她毫不怀疑如果当时她在卧室南雅音也会直接把她从床上抓起来。
所以现在看到他急切发问,有些焦急的样子,难道其实他很期待自己回来?乔宴想了想,她不想瞎承诺,毕竟前面才说自己三天后就能回家谁知道又要三天。
“不一定,但是我尽量。”乔宴只能这么说,“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和我打电话,我在这边的工作结束了,很空闲。”
屋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快去开门吧。”南雅音先挂断电话。
看着黑屏的界面乔宴叹了口气去应门,刚打开门发现来人是周漪,她在远征军时候的心理医生。
“真巧。”周漪笑着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之后就打算来找你,本来是不知道你房间号的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好久不见。”乔宴把她迎进屋里,“我是来这里参加讲座的,你呢?”
“旅游。”周漪说,“很久没见到下雪了,就想着来这里追一追雪花,没想到居然有暴风雪。好在居然能遇见老战友,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说起来我敲了你很久的门,怎么都不出来应声?”周漪观察着乔宴,发现她有些不一样了。
“在和人打电话,你来了就先挂了。”乔宴说。
“Omega?”周漪推断道。
乔宴点头,“之前舒眷用我的信息素和人匹配上的。”
“她居然还在搞她那个东西,再这样下去都要入不敷出了。”周漪比乔宴还要早认识舒眷,虽然只年长了七岁但却几乎是她们的长辈。
“你现在状态好多了。”周漪回想起之前给乔宴做心理疏导的时候她的状态很差,甜腻的奶油味连作为Beta的她都闻到了,“是因为他吗?”
不可否认南雅音出了力,但哪有这样一下子就治好的病,“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在学校里上班时看到了很多孩子,我感觉我在向前走。”
乔宴并不是因为腿伤而退役的,她是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和无法控制信息素才被退役。
“我很早就说过你其实不适合战场,只是因为过硬的身体素质和随机应变能力,以及你那个时候完全是不怕死的怪物。”周漪说,“不过我很开心你能慢慢调整过来,我总是觉得你太孤独,但你自己好像不清楚你总是在苛待自己。”
乔宴靠在沙发上,把自己往软垫里塞。很多人都说过不是她的错,死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一个都要她扛着的话着太沉重了。
“你太喜欢这种愧疚感,所以你不停地赎罪。”这是周漪当时的原话,“你不适合继续远征下去了,你该回去了。”
周漪一锤定音,只要心理问题不过她就会被退役,她怀疑过周漪是故意的,22岁退役,不少人22岁才刚刚参与远征军。
乔宴当时并不愿意退下,但四年过去了,她得承认面对那些未知她会犹豫。
“你也退下了?”乔宴问道。
“是的,我的年纪到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我们的选择其实很多。”周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刚成年,直到现在我看见你仍旧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在这个年纪你不用为太开心而感到愧疚。”
她说完后笑了笑,“我来可不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太知道你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周漪转变成一副八卦的表情,“和你通话的人是谁呢?这间酒店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隔音。”
“是一位答应帮我度过易感期的好心人。”乔宴笑了下,虽然他一定会抗拒“好心”这个词。
“真是不错,希望我哪天去白露星的时候也能见见他。”周漪也算是打完招呼,“你想早点回去吧,这次的暴风雪可没有那么快结束,大寒星这个地方风雪才是主人。我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穿越风雪,我们能把你送到星舰上。”
“嗯?现在不是在修路?”乔宴问道。
“他们修不好了,我们是自己带车来的,你来不来?”周漪递给她一副墨镜,“保证你能明天就坐上回家的星舰。”
乔宴心想她这哪里是来旅游的,她接过墨镜,“当然。”
-
挂断电话后南雅音拿衣袖子擦自己的脸,这两天一直在下雨,他就总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
快点天晴吧,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到厨房准备继续去做蛋糕。
蛋糕胚烤好了,他想在奶油上做点花样。不同牌子的奶油风味不同,但是没有哪一种能和乔宴的信息素一样,软乎乎的,香甜却又没那么腻人。
南雅音吸了吸鼻子,应该是感冒了,下雨的原因温度也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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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要分层然后用奶油抹面,他很快就做完了,中间还加了水果块在里面,现在只要放冰箱里冻一晚上就可以了。
南书音一直在房间里休息或者学习,看见哥哥吸着鼻涕走过来有些担心。
“哥哥,发烧了吗?”南书音小时候也经常发烧,她最讨厌生病了,不仅要花钱还要难受。
“没有,我让小露今天照顾你,我去睡书房。”南雅音洗漱过后拿着一条毯子去了书房。
等到书房的时候倒是意外觉得自己好受许多,真奇怪,空气中是有感冒药剂还是怎么?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盖着毯子准备睡觉,一闭上眼睛刚刚还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个时候又清醒起来。
睡不着,书房里乔宴的信息素已经淡了许多,但是仔细去闻还是能闻到奶油的味道,这味道和书房一点都不搭,奶油要是不小心弄脏了书本可就糟了。
乔宴还要三天才回来。三天,要是三天之后又三天呢?一个月,两个月...南雅音丧气起来。
反正睡不着,他准备找点事情做。乔宴的书架上除开那些高深的书籍外不少是有趣的书,绘本或者旅游手册,她有记录的习惯,书本上还有她手写的话。
南雅音对绘本旅游都没什么兴趣,他就翻找里面乔宴做的笔记。
有一本叫做“带你去月亮上”的绘本,画风简单可爱,南雅音能看出来乔宴不太想在这上面写字,还特地加了张纸在里面。
“月亮,在过去是月球的指代,但是现在已经不存在这样的天体。曾经去到过大约是月球附近的天体,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消失,现下最多的猜测是行星撞击导致消亡。”
南雅音看完绘本想白露星上是没有月亮的,不过乔宴在看绘本的时候想的是这么具体的现实事件吗?这明明是一本给孩子讲实现梦想的故事。
另一本旅游手册上介绍的是谷雨星,乔宴的字工整方正,她在谷雨星旁边写了“想去”两个字。
太好笑了,南雅音都想得出她一本正经地写这两个字的样子,但凡旁边有人看见了还以为她在写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乐完后他又开始觉得昏昏沉沉,全身像火一样烧起来。果然还是发烧了,他想,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总之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他闭上眼睛,在睡梦中寻找能让他觉得凉快的东西,冰块或者平静的湖水。
他忽然看见乔宴坐在窗边看书,屋外正下着大雪。
“怎么了?”见他醒过来她合上书,走过来准备去摸下他的额头。
乔宴是冰凉的,即便她内在是那么温暖,但此时抚上脸颊的手是冰凉的,却也舒服得让人难以抗拒。
南雅音想推开她却没推动,他听见乔宴说:“再睡一会儿吧。”
随后他感觉到乔宴在他额头上亲了下,那是真实的触感。
愣怔后就是错愕,南雅音抬头看她,看见的是温柔到可以漾出水的眼神。
他看着那张脸,不知怎么蒙了心地想伸手去抱住她亲她,但他忽然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他浑身都是黏腻,却不只是汗水,他这时才反应过来。
完了,完了,发/情期来了,他短暂的清醒后又是昏沉。
南雅音不敢动,他并拢双腿想等待情/热过去,但却像是热浪一样一下又一下把他推到天边更加热的太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