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四个世界89
“你还真是全程都在走神啊？”
周永超被他给问愣了，好笑道：“咱们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吗，黑山崖那边儿我负责，程将军和程副将负责塔塔山的异种……”
“什么时候说的？”
姜伯雷脸色泛白：“不是早就商讨好了吗，副将负责的是黑山崖。”
“就几分钟前说的啊。”周永超疑惑道，“那时候你不也点头同意了。”
他什么时候点头同意了！
姜伯雷脸色难看起来，
他根本就没仔细听过他们的对话内容。
“你到底怎么了啊？”
周永超越看越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劲，“不过就是交换了一下地点，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不是的。”
姜伯雷一惊，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连忙调整脸上的表情，强笑道：“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本来不都已经计划好了，忽然又做了这么大的改动。”
“不算是大改动。”周永超笑了笑，“我觉得副将说的挺有道理，比起塔塔山，在黑山崖我反而更具优势。”
“只是我没想到副将竟然会用恐高这种奇葩的理由和我交换。”
想到程妄言一脸正经说着自己恐高的样子，周永超都忍不住想笑。
是啊，恐高这个理由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姜伯雷说道：“副将根本不可能恐高。”
别说恐高，他以前甚至怀疑过程妄言在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怕的东西。
“可不呗。”周永超失笑，“真是怕了他了。”
“好在计划差不多制定出来了，我现在得去一趟训练场，先走了啊。”
说着他摆了摆手，作势要走。
姜伯雷下意识想拉住他，手伸出去半截，又猛地缩了回来，眼睁睁看着周永超走远，焦躁地咬了咬指甲。
不，不行。
他不能贸然让周永超把地图交给他，不然一定会被周永超怀疑的。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计划全乱套了。
去黑山崖的变成了周永超，那他绘制的地图还有什么意义。
副将怎么会在这时候忽然提出交换……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他明明做的那么隐蔽，副将是怎么发现的？
无数问题充斥脑海，让姜伯雷感到头痛欲裂。
周永超根本不是他的目标，哪怕他做的事情再没有良知，他也无法放任一个不相干的人被牵扯进来。
而且以副将的敏锐程度，一旦周永超发生了意外，他第一个恐怕就要怀疑到自己身上。
难以言喻的惶恐和焦虑涌上心头，姜伯雷手脚冰凉，脑袋一阵发麻。
到现在，他终于尝到了害怕的滋味儿。
自己是不是不该鬼迷心窍地答应这件事情。
可后悔有什么用，他已经做了，不可能再有回头路，现在他要想的，是该如何避免周永超和程妄言发现这张地图的问题。
去偷吗…对！去把地图偷过来！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姜伯雷眼睛放光。
趁周永超不注意的时候，他可以把地图偷过来，然后悄悄更改掉上面的路线！这样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就这样做！
虽然这样做完，关于程妄言的计划会彻底告吹，但也比暴露自己要强，只要他一日待在军营中，就不愁没有机会。
他唯一要祈祷的，就是周永超没有细看地图，这样他重新标注的时候才不会被发现。
打定了主意，姜伯雷开始寻找合适的时机。
地图周永超大概率会放在办公室中，等到晚上没了人，他可以趁机偷偷溜进去，将地图悄无声息地拿走再悄无声息地放回来。
因为时间紧迫，生怕在这段时间周永超会反复翻看地图，当天晚上，姜伯雷就行动了。
他先是躲开警卫偷溜进了办公大楼，接着用门禁卡刷开了通往周永超办公室的大门，得益于他出色的反侦察力，这一路上都没被任何人发现。
进到办公室中，姜伯雷一刻不耽搁，立马四处搜寻起地图的位置。
周永超把东西放的并不隐蔽，就在办公桌下层的抽屉里。
拿到地图后，姜伯雷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外观一样，标注不同的新地图。
今天下午他仔细思索了一下。
觉得把地图偷走再放回来冒的风险太大了，不如直接带张新的来。
把两张地图放到一块儿，姜伯雷开始细细对比起除了他的标注外两张地图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周永超似乎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地图上没有褶皱，除去边角有点儿磨损的痕迹，也没有新添上的文字。
看到这，姜伯雷松了口气。
他把旧的地图小心翼翼收进怀里，把新的那张放进了抽屉里，转身要走。
但他刚扭头，天花板上的吊灯忽然啪一声亮了起来。
视线骤然变亮，姜伯雷的心脏也跟着急促地跳动了两下，冷汗瞬间冒出，待看清门口有两个人影的时候，他更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腿软地瘫坐在地上。
“副将…”
他嘴唇颤抖，惊惧地看着人影走进吊灯的照射范围变得清晰，脸色苍白得吓人。
“周团长。”
一连看到了两个在这种时候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姜伯雷快吓晕过去了。
“姜伯雷？”
周永超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沉声道：“你怎么在这？”
“我、我……”
姜伯雷眼前发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结巴什么？”程妄言看戏似地倚着桌子，轻抬下巴，“要不要我帮你说？”
“你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周永超扭头看了他一眼，眉头皱起川字，“你是故意把我引过来的？”
他就说今天程妄言怎么这么热情，一直拉着他商讨战策，光是商讨不够，最后还拉着他来办公室想和他一起看地图。
周永超当时聊得正上头，程妄言提出来办公室拿地图的时候没觉得不对，现在才反应过来。
快到门口时，程妄言突然提醒他脚步放轻，他还以为是办公室进贼了，结果打开灯一看，这贼不是别人，正是姜伯雷。
“故意倒是谈不上。”程妄言轻耸了下肩，“我是真想看看地图来着，没想到姜伯雷的动作那么快。”
“什么意思？”
周永超严肃起来。
“把你知道的全部仔仔细细和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