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四个世界83
“快了快了。”
禾关紧张地喃喃，目不转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目标。
那只领头的异种鹰若有所觉，猛地回头。
霎那间，四目相对。
禾关想也不想地发动异能，下一秒，身体瘫软在了座椅上。
程妄言注意到了他的状态，反应迅速地改变飞行轨道。
飞行器一拐，冲出了鹰群。
收回速射机枪，他启动火融炮，一边和追着自己的异种周旋，一边时刻关注着下面鹰群的动向，帮着下方正在和异种缠斗的程渡及时补上两枪。
渐渐的，扒在防护罩上的鹰群动了。
他们先是从空中滑落，接着俯身落地，大量聚集在了西方的一片空地上。
“漂亮！”
程妄言吹了声口哨，咧嘴对准鹰群，一发火融炮射出去，正中红心。
聚集在一起的异种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陡然被炸了个底朝天，一个接着一个被滚烫的熔浆夺去了生命。
有些想跑的已经来不及了，翅膀还没扑腾起来，就被第二炮炸得灰飞烟灭。
爆炸的强光映射在程妄言眼中，明明灭灭。
一号空中小组注意到了程妄言的动作，马不停蹄地前来支援。
十几发炮弹没有间隙地射出，土地烧得焦黑一片，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转眼，攻击防护罩的鹰群就少了三分之一。
此刻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的禾关也睁开了双眼，脸色有些发白地说道：“下一个。”
“你还能行吗？”程妄言问。
“废话！”禾关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程妄言扬了扬眉，难得没说什么欠揍的话，带着禾关就去找下一个领头人。
这次来攻击洛水城的异种群一共有三组，每组都有一个领头，程妄言挨个接近，挨个拉扯，等着禾关发动异能后立马撤退等待时机。
两人一来一回默契地里应外合，异种伤亡惨重。
或许是发现了不妥，鹰群开始往回撤。
程妄言不紧不慢地跟着，冷不丁地扫射恐吓一下，鸟毛落了满地，直到鹰群全部退离，才慢悠悠地回头。
频繁发动异能，禾关的精神力快耗尽了，面无血色地瘫在椅子上，额角满是汗珠。
“辛苦了啊。”
程妄言随手丢给他一瓶补充能量的饮料。
“没事儿。”禾关拧开喝了一口，脸色稍微好了些，不在意道，“睡一觉就好了。”
“但洛水城这块儿的状况倒是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他咂了咂舌。
“幸亏我学过一点飞禽的语种。”
飞禽类异种占有空中优势，速度极快，身手灵活，算是最棘手的异种类型之一。
但同样的，它们也有个致命的缺点。
就是它们的脑袋不灵活，在战场上不知变通，只会一味听从领头人释放的信号来行动。
禾关利用这一点钻了空子。
当初为了帮程妄言打退塔伦，他借用一只变异鹰的身体在它们当中生活了整整三个月，像是撤退和集合这样的信号，对他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用异能假借领头人的身体，发出错误的信号，蒙蔽这群不聪明的鸟人，蛊惑它们集合到一起，然后被程妄言一次性解决，这样的玩法多少次禾关都不觉得腻。
唯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他们有时候会不清楚哪只才是领头鹰，全靠连猜带蒙，赌对了皆大欢喜，赌错了……
想到之前自己转移错了意识，到一个小兵的身体里嘎嘎乱叫半天没人理最后和程妄言面面相觑的场景，禾关到现在还会脚趾抠地。
不过时间长了，他也就找到了规律。
鹰群中的领头，大多体型比一般的士兵要大一圈，不仅健壮，羽毛也靓丽得跟刷了一层油一样，一看平常就没少保养，显眼得厉害。
飞行器驶入城内，缓缓降落。
禾关差不多缓过劲儿了，脸色不再那么难看，跟着程妄言一起出了舱。
程渡这会儿正清点着伤亡人数，市长不好上前搭话，于是拽着程妄言和禾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谢，看着二人的眼神跟看救世主似的，差点跪下来磕两个响头，还是禾关极力阻止才没让他腿弯下来。
三言两语安抚完市长，程妄言和禾关打算去找程渡，路途中被一个肤色黝黑的小将拦住了去路。
“副将！”
小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神色激动道：“您终于来了。”
程妄言愣了愣，随后笑起来：“这段时间辛苦了，姜伯雷。”
“不辛苦。”姜伯雷挠了挠头，脸蛋常年接触阳光有些高原红，让人分不清是害羞还是他本身的肤色，“当初您命我带人守在这里我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程妄言仰头看了眼防护罩，说道：“我还以为这地方能再撑个几年呢，结果离开还不到一年就出岔子了。”
“是啊。”姜伯雷用力点了点头，“您是不知道，防护罩刚出问题那会儿，洛水城的居民连门都不敢出了，街道上大白天一点儿人气也没有，跟死城一样。”
“还好您过来了。“
他咧嘴笑开：“这下居民们就不用再担心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禾关眉头微微拧起，颇为不善地看了眼喋喋不休的姜伯雷，开口打断二人的交谈：“任之，走了。”
“您还有事吗？”
似是感到了禾关不友好的眼神，姜伯雷意犹未尽地闭上嘴，呐呐道：“那您先忙。”
说着他让开了一条道。
禾关率先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程妄言走了一半停下，再次看向一脸茫然的姜伯雷，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等着还有硬仗要打呢。”
姜伯雷眼睛一亮，雀跃地点头。
“好！”
禾关臭着脸看他们互动，直到姜伯雷离开，一扭头和程妄言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先说明，我不是故意找事儿啊。”
他立马表明态度，咕哝道：“我就是看姜伯雷有点儿不顺眼，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不大喜欢他。”
之前他不是没有和姜伯雷接触过，但那会儿他完全没这种感觉，直到后来他老做些光怪陆离的梦开始，可能情绪有些多变，再看姜伯雷就觉得怪怪的了。
说不上哪里怪，可心里的排斥油然而生。
就好像…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