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四个世界84
对禾关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程妄言没有过多追问，反而若有所思地垂下眸。
“137。”
他在脑海中叫出了系统。
“你说在没有你们系统道具的帮助下，一个人可能会莫名重生吗？”
【可能。】
137说道:【但概率很小，亿万分之一。】
重生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主角身上，不然会扰乱小世界的秩序。
【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程妄言揉了揉黑发，嘟囔道，“大概是我想多了。”
禾关有时候的行为举止，总让程妄言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比如有人害程渡时，他提起的饮水房，还有现在的姜伯雷。
但要真说他是重生来的，又有点牵强，经历过上一世，没道理眼神还是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仿佛没经历过任何的挫折，一如既往的倔强鲁莽。
只在特定的某些人或事上，他才会表现的过于敏感，给人一种重生了半截，记忆还处于断层的感觉。
程妄言有点儿想不通，摇摇头，干脆不想了。
要是刘平威杜志平这样的祸害重生，他还可能会头疼一些，但禾关……
不管他重没重生，和上一世有什么不同，只要他还是禾关，这就够了。
简单清理了一下战场，晚上，市长为迎接士兵们的到来设了一场宴席。
禾关像往常一样滴酒不沾，吃过饭后提前离席，程妄言因为瞌睡上头，也没久留。
回到了市长精心准备的卧房当中，程妄言简单冲了个澡，往床上一倒，拿出关子澄临走前给他的小玩意儿，举在灯光下细细打量。
那是一个微型记录仪，关子澄让他在打仗的时候带着，说是有用处。
程妄言是不知道他想拿这个来做什么，将记录仪翻转了两下，抛至半空。
记录仪微微晃动，定格在吊灯下方，摄像头发出一阵蓝光，扫过程妄言的面部，嗡嗡得运行起来。
看着记录仪上卖力煽动的半透明机械翼，程妄言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怎么看着那么像只苍蝇呢。”
这样自动跟随的悬浮式小型记录仪比较适合记录陆地战争，空中战争很容易被击落，也不知道贵不贵。
总归坏了他是不会给关子澄赔钱的。
正想着，光脑传来了一条消息。
发消息的人恰好是关子澄。
【你打开记录仪了？】
程妄言意外扬眉。
【你怎么知道的。】
【……】
对面发了一串省略号后短暂地沉默下来。
“该不会是在偷窥我吧。”程妄言啧啧道，“真够变态的。”
话音刚落，关子澄又发来消息了，字里行间透露着恼羞成怒。
【我没有！】
【记录仪连接着我的光脑，你那边一开启影像就会实时传递过来！】
程妄言了然，抬头看向飞来飞去的记录仪，直接冲着摄像头好奇问道：“你让我带这玩意儿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你之前不是给我发了刘平威谋害程渡的证据吗？】
程妄言昂了一声：“怎么，和这有关系？”
【嗯。】
【我打算把你给我的证据发到网上去。】
关子澄解释道。
【但光是证据还不够，我需要一小段关于战争的影像，只有看到了士兵们在战场上是如何奋力抵抗，视死如归的，网友才会共情，刘平威的所作所为才会受到更多的谴责。】
程妄言琢磨了一下关子澄的意思，爽快答应了下来：“行，打仗的时候我会把记录仪给带着。”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
虽然他说过对刘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能看到刘平威吃瘪的样子，他还是很乐意的。
【有。】
关子澄秒回。
没等程妄言询问，下一条信息紧随而来。
【把衣服穿好了！】
像是为了表达主人的不满，记录仪震动了两下，摄像头猛地熄灭，跌落在床。
程妄言顺手接住，低头纳闷地看了一眼。
他怎么就没穿好衣服了，没看他套了这么大件浴袍吗。
都要睡觉的时间了，谁还会穿得一身板正。
“怪里怪气的。”他嘀咕道。
就算他穿的是随便了点儿，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捏的，也不知道关子澄犯得什么病。
……
另一边，关子澄远程关闭记录仪，立马把光脑扔远，好似见到了洪水猛兽。
他捂住眼睛，台灯的暖光照着挺拔的鼻梁，在脸上落下阴影，干燥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在外人看来只是在小憩的行为，只有关子澄自己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有多不对劲。
心跳快得像是在打鼓，双耳阵阵嗡鸣。
他闭了闭眼，想放空大脑，刚才的画面却始终在脑海里盘旋。
不对，十分里有十二分的不对，
不过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同性裸露的身体，他怎么会突然心跳变得那么快。
难不成是熬夜次数太多要猝死了？
关子澄抚了下胸口，脸色有点儿难看。
他对程妄言是绝对没有那种意思的，这点他可以保证，在没看到这段突如其来的影像之前，他一直很正常。
怪就怪在记录仪的拍摄角度太奇怪了，自上而下的俯视，再加上程妄言本身就衣冠不整，半躺在床上，浴袍敞着，露出大片胸膛，这样的画面组合到一起投射到他这边就形成了一幅难以描绘的怪异场景。
但这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
关子澄揪了揪头发，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
为什么有男的胸膛那里会是粉的啊。
在垃圾星待了这么多年，关子澄什么样的身体没见过，但他从没见过有人那里会是粉的。
太奇怪了，怎么会是粉色的。
关子澄知道自己大晚上放着一堆公务不办在这思索男人胸口为什么是粉的简直有病。
可他就是忍不住。
好像自己的常识认知被全面推翻，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同性的身体中也有能被称之为干净漂亮的存在。
仔细想想，每个人的身体存在差异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好比有人肤色是白的，就有人肤色是黑的，有人是褐色的，就有人是粉色的……
不不不，不对，还是没道理！
他曾经的肤色也很白，那处一样是褐色的。
这种打破认知的情况，让关子澄控制不住地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