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粟热切欲灼的眸子骤然变冷。
良久,他便这般静静地注视着流纨。
流纨亦是如此。
于是那只强硬地手便停留在她衣襟上,声音冷酷又嘲讽:“你没尝过别的男人,又怎么知道他是最好的?”
流纨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齐粟本不知道自己对流纨的心意。
她愚蠢浮夸,言行出人意表,没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他绝不会将这样的女人娶回家。
可每每沉静,那些隐秘的念头常缠得他心浮气躁。
不是没找过别的女人来消解。可身体虽是乏了,心头上的干渴却更甚。
只有她,唯有她。
他就是想知道,这女人在承欢之时,会是什么意想不到的模样,会说出什么惊世的言辞来。
她要百般求他,讨好他;难耐到极致,他才会给她一些甜头。
他很想,掌控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声音。
这不可告人的念头已折磨了他很久,很久。
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她不稀罕他的宠爱,那为何要顾忌她会怎么想他?
他不信,她会一直用这般心如死灰的样子待他。即便她心死,他也要她的身子活过来。
待他得偿心愿,待他倦了,她要死要活,都随她。
于是那冰凉的手指,便失了礼数。
流纨的身体,似一条死透了的蛇。
齐粟却乱了呼吸,似懵懂少年。
他没法子待她像待别的女人那般镇定自若,高高在上。
他怕自己哪个举动,惹得她反感。
若是流纨有一丝抗拒,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做不到随心所欲。
他甚至偷眼去看流纨的脸色。
这不成。
颜面尽失。
流纨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近乎恼羞成怒,却再没了亵渎的心思。
不是流纨的冷淡,他竟过不了自己那关。
“女人而已。”
流纨转过头去,甚至没去整理自己的衣襟。
齐粟起身,端起桌上早就凉了的茶水,猛灌下去。
为什么不管用什么办法,就是不能对她等闲视之?
现在却连收场也不能。
正在此时,帐外有人禀报:“大帅,已经将陆将军身陨的消息传给了金人。这钦州该如何布防?”
“金人一定会趁虚而入,整合剩余兵力,准备迎击。”
“但是陆沉曾经假死过一回,这诱敌之计,只怕他们未必采信。”
齐粟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个道理你还不懂?”
流纨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钦州还有陆沉的人,只怕他会借着迎敌的时机,把他们全葬送了。
钦州首当其冲,随后还有更多的城池,更多的南人,会被此人一一葬送。
齐粟出去以后,流纨默然坐了一会儿,从身边的一个妆奁中取出变得软榻了的信纸。
这信纸的最后,提到了金太子淮英。
淮英指责他言而无信,全歼了胡蜂;可情况危急,他还是将齐粟身世的证明给了他。
流纨在这最后几行拼音上,来来回回看了很久。
陆沉死得蹊跷,她直觉与淮英有关。
没道理陆沉刚拿到齐粟的罪证,便遭遇了不测。
怎么会那么巧?
她起身,去一边胡乱洗了把脸。
抬头看妆镜,竟吓了一跳。
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哭,双眼却又红又肿,面色却苍白,毫无血色。
流纨冷笑了一声,这幅样子,难得他也有兴致。
流纨垂下眸子。
她再一次确认了一番自己的心意。自己并没有嫁陆沉的念头——没到那个地步。
那么,便无需做出这伤心样子,叫人看了生疑。
齐粟说的对,眼下除了他,没人可以将她爹救出来。
次日,金人并没有打过来。
齐粟至傍晚的时候过来,便掀帘子边道:“你梳洗一番,今日我们……”
流纨转身。齐粟一时愣住。
原以为她还是昨天那副糟糕样子,谁知竟穿戴得整齐,甚至略微涂了口脂。
除了神色还有些恹然,倒也瞧不出什么来。
“你……”
“不用准备了,我马上就可以走。”
原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此时也省下了。
流纨径自朝营外走去,经过齐粟身边时道:“你还记得,在大理寺牢狱之外我曾问你,是不是陆沉和我爹只能选一个?
“现在陆沉死了,我爹什么时候能出来。”
齐粟有些意外,同时也很欣慰。
她倒并非拘泥之人。
“你放心。我立刻叫人将胡蜂羁押至颢京,务必还你父亲清白。”
“说话算话。”
齐粟伸手,不轻不重地扶着流纨的胳膊:“你知道我没有同你为难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喜欢我嘛,你希望我心甘情愿的跟你,我尽量。”
这番私密的话叫流纨说出来,全是公事公办。
“只要你救出我爹,侍妾也好,通房丫头也罢,我顺了你的心意就是了。男女之间,左右不过是那种事。”
“你!”
齐粟忍着怒气,好容易放平了声音:“你知道我要的……不是如此。”
“果真?”
齐粟为难地皱眉,正要开口,流纨又道:“那更好了,我也省些力气。”
她扯下齐粟的手:“将军既什么都不图,不如放我回颢京。”
齐粟上了她的当,不好再纠缠;可绝不会再让步。
“很快便要打起来,此去颢京路程遥远,我不放心。等战事结束,我亲自送你去。你在北境,也好等你父回来。”
想是这句话打动了流纨,她不再与他争执。
齐粟又宽慰了几句,流纨突然道:“他在钦州剩下的人,你会怎样处置?”
“他们自当死守钦州。”
“他还剩下多少人?”
“五千左右。”
“五千人,守得住吗?你不派兵增援?”
“战场调度非同小可,不是我说增援便增援的。”
“你当真不是叫他们送死吗?”
“没我的命令,他擅自与胡蜂交锋,这本是他的过失,钦州若失守,他虽死不能赎罪。”
流纨忍着心中的激愤:“就算是,可那些人也是南人,钦州也是南人的国土,你便眼睁睁……”
说这些干什么呢?他又不是南人,还指望他感同身受不成?
眼下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又被齐粟牢牢看着,想要翻身,当真是无计可施。
他虽然承诺将胡蜂送入颢京救出她爹,可是,流纨心里明白,这其中代价一定不小。
她爹的兵力定会被他连消带打吃去许多。届时,就算爹能回到钦州,只怕也只能任他摆布。
流纨心情不佳,便在城里四处走动散心,齐粟军务繁忙,只派人跟着,也不阻拦。
流纨逛了一天,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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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得精疲力竭,回到营帐,被人伺候着洗漱,便一头钻进了床帐之中。
很累,却睡不着。
外面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流纨便闭上了眼睛。
齐粟进了营帐,同样一番洗漱,随后命人退下了。
床榻一沉,他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流纨再也装不下去:“你不是要歇在这里吧?”
齐粟道:“在中军大营的时候,他们皆知你我之间的关系。”
流纨起身,退避三舍:“你说过的。”
齐粟道:“我不碰你。”
那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呢?
两人僵持,流纨愤然起身,却被齐粟一把拉住,扣在怀里。
“我说过我不碰你,但是你也别惹我。”
他用了些力道将人推到枕上:“睡觉。”
流纨抱着胳膊,气到冒烟。
齐粟睡在外侧,翻了个身,背对着流纨,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
我一刀宰了你!
流纨也翻个身,离他恨不得八丈远。
夜里,流纨在一阵不适中醒了来。
一睁眼,便对上了齐粟那双清醒却炽烈的眼睛。
“你变态啊!看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看看,你是怎么睡的?”
齐粟哑声道。
流纨一惊,下意识地向下看去,自己竟像个八爪鱼一般,扣在齐粟的身上。
流纨一阵恶心,恨不得给自己一下。
齐粟被她这样缠着,已然忍耐良久百般不适,此时见流纨如避蛇蝎一般避开了他,心里极其不甘:“你刚刚做了什么梦?”
“我没做梦。”
齐粟微起身:“你说谎。”
“做什么梦你也要追究,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与我无关吗?你在梦里,对谁……求欢?”
流纨羞愤万分地闭上了眼。
她做了什么梦,她记得的。
梦里的人却看不清晰,醒来时,那阵酸软却是鲜明。
“是他,还是我?”
齐粟偏偏不肯罢休,追问她。
“随便做的,不知道是谁。”
齐粟一把扯下她的被子,扭过她的头,叫她与自己对视:“你便这般水性?”
“与你何干?”
齐粟看了她半晌,此时她衣衫凌乱,脸颊微红,一缕青丝钻入了衣襟,他很想,很想将它抽出来。
齐粟口干舌燥。
流纨已睡了半夜,他却没有。
可是,这样的“酷刑”还要持续一阵子才行。
他忍得辛苦,却不想用别的法子解决。
心里恨这女人恨得牙痒,忍不住欺身上去:“那我便应了你梦中所求。”
流纨没把他气走,却把他的火给撩上来了。
还来不及呼救,便被他制住,一股可怕的力道,隔着衣物,冲刺而来。
流纨慌了。眸子里不受控制地凝了雾水。
谁知齐粟并没有打算继续,而是万分阴鸷地看着她,咬牙道:“再有下次,我便不会客气!”
他翻身而下,冷声命道:“转过去!”
流纨莫名。但是不敢在违背他的意思,立刻听话无比地转了过去。
不久,便感觉到床榻均匀震动,直到齐粟一声压抑的闷哼才止。
流纨丝毫不敢乱动,脸心里的骂声也变小了些。
变态……在我床上……
齐粟缓了缓,呼吸尚且不稳:“今晚你也知道我了,以后若想要为他守身,便乖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