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纨好奇心大起:“为何?”
陆沉只是笑,手背在身后离去:“你猜?”
顾流纨追上去:“我命令你马上告诉我。”
“猜不出来就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的原因?我做什么了?那为什么选了你?你又……”
流纨猛然呆住。
昨晚……留下了气味?
流纨偷偷闻了一下自己。
没有啊……
陆沉干咳一声,神色亦是不自在:“我们事后都没洗澡。”
啊……!
妈的好羞耻!
顾流纨这辈子还有上辈子,很少害羞。
但是现在她臊得满脸通红,追上陆沉就是一顿猛捶。
陆沉任她捶个痛快,末了才握住她的拳头道,意味不明道:“人家修成正果了。”
流纨抬头,捶打的姿势变成投怀,却无心计较这个,反而紧张兮兮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们……”
这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伴随呼喝之声。
陆沉神色一凝。
“堵住出口!一只狗也别放过!”
一眨眼的功夫,这方院子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走出着浅绯色官袍一人:“接到消息,这家窝藏朝廷钦犯。本县前来抓捕。”
看官服,应是赤县县令。
县令装模作样打开一副画像,直指顾流纨:“便是此女。来人,将她抓起来。”
陆沉神色冷沉,将人拦在身后。
“这位公子?你想阻拦本县办案不成。你可知此女是何人?犯的又是何罪?窝藏包庇朝廷钦犯,罪责等同,一并处置,你又可知?”
县令抑扬顿挫,唱戏一般。
陆沉根本不打算啰嗦。只扫了一眼庭院布局。
这县令起码带来几十个衙差,且个个精壮,一看便知极难对付。可他千军万马都闯过了,此时若只是带着流纨脱身,也没那么难。
陆沉冷笑一声:“暗算不成,便要明抢。他只有这些下作手段?”
“本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趣的话,赶紧把此女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本县不客气。”
陆沉回头问道:“流纨,你说呢?”
顾流纨恨不得缩进他身体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你千万别把我交出去。”
陆沉逗她:“可你是钦犯,我‘窝藏’你,有什么好处?”
流纨瞪他一眼:“难道你想卖友求生?”
“……友?”
“你想不讲义气?”
“义气?”
“我削你哦!”
“你想好了再说,到底该怎么求我?”
流纨妥协:“我给你做牛做马。”
陆沉无语:“谁要你做牛做马。”
“为奴为婢。”
陆沉更无语:“你还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那你说嘛。”
“先叫声‘哥哥’来听听。”
“我不叫,你这是趁人之危。”
“昨晚不是叫了?你叫不叫?”
县令实在听不下去这二人矫揉造作,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这番言语,不是该在床榻上说吗?色字当头,连命也不要了?”
流纨:?
陆沉一脸暗爽看着流纨。
求求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知道咱俩那个了。
“你不叫,我就没法子了。大人,您接住了……”
说话的同时,陆沉凌空跃起,一脚将离得最近的兵士踢向县令;再回身扣住流纨,凌空跃起,刹时便飞上屋梁。
他动作极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两人上前接过那名被踹飞的兵士。县令冷笑一声,挥了挥手。
一对新人被押出。
陆沉瞬间止了动作。
流纨一看,破口大骂:“你算什么父母官,就这么对待百姓的?”
“笑话,他们的衣服又不是本县脱的;谁叫他们在洞房之夜,这么好的日子窝藏罪犯呢?”
“下来。”
流纨挣开陆沉的手:“我这就下来。你先找件衣服给他二人遮上。”
“本县哪来的衣服。”
陆沉叹了口气,抱着流纨飞身而下。流纨一落地,便脱下外衫,裹住新妇,满脸可愧色:“对不起。”
新妇已羞耻得麻木,冯翊的眼中却似乎要喷出火来。
“本县知道这位公子本事很大。不过,这里可是颢京,天子脚下。你最好掂量掂量,有几条命够你违抗圣旨?”
陆沉冷笑一声:“既是圣意,敢不敢就此带我们去面圣?免得有人居心叵测,蒙蔽圣心。”
“圣上是你要见便能见的吗?识相点,把顾扉之女交出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最后一句话像是随意说出,但陆沉觉得不妙。
果然,流纨听了他这句话,像是受了启发,在他耳边道:“你先走……再来救我。”
陆沉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陆沉并非喜欢纠缠,做无益之事的人。只是,若流纨落在齐粟的手上,处境危险不说;还会被他拿来威胁自己。届时,既救不了武威候,连同此时驻守在钦州的陆家军,都要受他的牵制。
“陆将军,你可想好了?”
陆沉猛然抬头!
起初还装作不识,现在却是明目张胆。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对新人。
冯翊抱着新妇,不断地低声抚慰。可新妇一直发抖,似听不进去半句话。
“我给你三息的时间。”
陆沉预料不好,但是他毕竟是一县父母官……
“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没办法,我要交差。”
“二,三。”
刹那,血光闪过,触目鲜红。
血,贱得顾流纨满身满脸都是。
冯翊手上抱着的,已是一具死尸。
人,已然是呆傻了。
陆沉几乎咬碎了牙齿,拔剑,指着县令,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说,三息。”
“谁叫陆将军多问一句呢?说话不要时间?我再给你三息……”
“我跟你走!”
“唔……还是顾小姐懂得怜惜百姓。”
顾流纨在冯翊面前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流纨对不起妹妹,求冯公子记下这笔账,来日与我清算。”
冯翊早已支撑不住自己,泣不成声,翻来覆去只是一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流纨抹去眼泪,朝县令那边走去,束手就擒。
陆沉自知携流纨逃走虽易,冯家十几口人却万难保住。冯家新妇的死也是受他牵连,他实在不愿再拿无辜之人的性命冒险。
流纨经过他身边时,他拽住她胳膊:“等我。”
流纨抬眸看他:“将军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沉:“这你放心。倒是你。”
从前晚来看,齐粟并非君子。
流纨突然凑近他耳边:“我想法子偷出图纸。”
陆沉严厉道:“不行!”
“他不知道名册在何处,不会对我怎样。”
这时县令懒懒道:“体己话说完了没有?当真以为本县喜欢看你们肉麻?”
顾流纨朝陆沉握了握拳,眼神坚定。
陆沉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可能叫县令再伤人命。况且流纨敢只身去雾山寻找证据,且设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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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凉州百姓;也并非什么娇弱女流。
“那务必小心。”
“知道!”
“顾小姐既识趣,本县也不为难你。轿辇在外候着,只是你这身衣物脏了,可怎么见人?罢了,本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换身衣服,再好好打扮一番。”
说着,他阴笑着看向陆沉。
这分明是要带她见某人的意思。
顾流纨毫无情绪道:“你交差,要活的,还是死的?”
县令无趣:“罢了。想来那人也不会跟你计较。请吧,顾小姐。”
他让出一条路来,请顾流纨先走。
就在他要转身跟上时。突然耳边一凉。
随即一阵剧烈疼痛袭来,热血奔涌而下,淌了一肩都是。
一柄长剑发出“嗡嗡”之声,深深扎进门板中,剑柄尚在颤动。
县令捂着右耳,再也没了刚才那份从容得意,痛得满地打滚。
陆沉缓缓上前,踩在地上那只耳朵上,用力碾压:“不知大人少了一只耳朵,还会不会像一只狗那样听话?”
“陆沉……你……你给我记住,你们,还不动手,替我抓住他!”
陆沉轻巧避让,格斗间,手上又多了一柄剑。
陆沉一边对付卫士,同时一脚将那块稀烂的耳肉题到他身上:“大人给陆某带个话,他若是敢动流纨一根头发,陆某绝对会不死不休。”
“你敢如此……陆沉……你犯下大罪!”
陆沉几番腾挪,跃至县令身边,再一次将剑搁在县令的左耳上,冷冷命道:“站住!”
“都站住!都站住!”
“大人听不懂人话?那这左耳也无需再要了。”
“等等……!有话好说!”
“啊……………!!”
“没了耳朵,尚有嘴巴。想来带话是没问题的。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县令痛得恨不得撞墙,却不得不答应这杀神:“是……是……!”
陆沉卸了县令两只耳朵,心情却是一丝痛快也无,只是抬眸看着流纨。
流纨对他笑了笑,随即转身上了轿辇。
此时日光大盛,露水蒸发。
流纨走了之后,陆沉回身,蹲在冯翊的前面:“是我连累了你。你妻子之仇,我替你报。”
冯翊跪坐在地上,仍紧紧抱着新妇,脸上悲痛欲绝。
陆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出院子,跨上马,却是朝着颢京相反的方向而去。
顾流纨被送回了齐粟别业。
双门在她面前对开,齐粟端坐在案前,以杯盖抚着茶叶。
她反手绑着,被两个有力的婆子扭送了进来。
齐粟挥了挥手,两个婆子便退下了。
流纨直视前方,连半分颜色也不想给他。
齐粟起身,走过来,见流纨一身狼狈,便伸出手去,要替她讲乱发拨至耳后。
流纨侧头让开。
齐粟的手停在半空,依旧温声道:“婉儿若不逼我,又怎会伤及无辜?”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婉儿。”
“怎么了,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若不是我齐粟的人,你以为……你真的能活着入京?”
“你这是逼我卖身救父?买卖双方都是你?”
“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流纨,你该看得出来,我心里有你。你为何宁愿相信那个毛头小子,也不愿意相信我?”
“信你给我下药?信你拿无辜之人威胁我?”
齐粟面色沉了下来:“你还是不懂,若不是你昨晚任性,此时我们或许已经将名册交给了圣上。”
流纨知道多费唇舌无益了。
半晌,齐粟轻飘飘道:“昨晚,你那药是怎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