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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业带领众多师兄弟四散而开,在凡间搜寻。
清业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
东方彧卿的话被他深深的刻进脑海,导致他根本休息不了,一个劲的想找到南弦月。
不眠不休三日,清业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神俱疲,于是他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他可能在想什么,也可能单纯在发呆。
“哥哥,你要吃绿豆糕吗?”耳边响起的童音拉回了清业的思绪。
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是很好,此刻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眸,笑着将她手里的绿豆糕递到清业面前。
清业摇头:“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哥哥你吃一块吧,可甜可好吃了。”女孩捻着一块就要往清业嘴里塞。
糕点已经碰到清业双唇,清业有些无奈,只好张嘴吃了。
“甜吗?”
甜腻的点心,没有绝情殿的好吃。但这是女孩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清业嗯了一声,“甜的。”
女孩一屁股坐在清业旁边,嚼着一块糕点声音含糊,“那哥哥你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这两年收成不好,爹爹娘亲一直很少给我买饴糖和糕点,每次我吃的时候都会很高兴。这次来了镇子,我求了娘亲好久,娘亲才给我买了几块。”
“哥哥,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清业朝女孩笑了笑。
可是清业不知道他笑得再好看,那双眼睛是会说话的。
女孩撇撇嘴:“我娘说了,骗人不是好孩子。”
他不是孩子了。清业想。
女孩深深的叹了口气。
清业:“你叹什么气?”
女孩满脸老成的撑着稚嫩的脸:“我愁啊。”
“愁什么?”他问。
女孩认真的看向清业:“我愁今年的收成,愁明年还能不能吃到糕点。现在又多了一个愁,愁第一回碰见这么好看的哥哥,却发现这个哥哥是坏孩子。”
清业:“……”
清业一把抱起女孩就跑到铺子里买了两包油纸包的糕点塞给女孩。
“哇!谢谢哥哥!”女孩高兴的拆开吃了一块,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清业幽幽开口:“糕点有毒,我是人贩子。”
女孩瞪大眼睛:“咳咳咳咳咳!!”
清业在女孩背后用仙法给他顺气,“好点没?”
见女孩缓过来,清业问:“你爹娘呢?在街上乱跑,真不怕我这个陌生人把你卖掉是吧?”
女孩嘿嘿笑着,指向不远处的一个粗布青年,“那是我哥哥,他一直看着这呢。”
清业带着女孩走过去,把人交给她兄长,正欲离开,左手被一只小手拉住手指。
清业低头,撞进女孩澄澈的眼眸。
“哥哥,看在我愿意把绿豆糕分享给你的份上,你可以为我开心一点吗?”
清业:“我给你买了两份。”
“那我不要了!”
如此果断,掷地有声。
清业失神,突然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了,眼睛有点酸。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他喉头滚动,蹲下来,拍拍女孩的脑袋,语气又轻又缓,像是承诺,又像是随口呢喃,“明年会是一个好收成。”
“还有,下次不要乱跑。”
……
妖神踪迹暴露了。
众仙魔立即集结讨伐,而妖魔们发现,他们被偷家了。
是的,七杀殿,被妖神占据了。
回来发现被偷家的杀阡陌:?
他气笑了。更想干掉这个玩意了。
如今双方局势是仙魔一队,妖神压制半数七杀殿的妖魔为他所用。
这日,儒尊笙箫默坐镇长留,白子画和摩严,霓千丈,以及其他几位法力高强的掌门前去探查妖神南弦月现在的情况。
晚上出去的,第二天清晨回来在大殿。
笙箫默焦灼问:“情况如何?”
霓千丈面有喜色:“我们被发现了,和他交手了一番,发现妖神还在虚弱期。”
清业在旁边,听着他们如何计划。
不知过了多久,清业被拍了下肩膀回神。
白子画自然的揽住他的肩膀,朝众仙道:“本座想起自己那还有些没看完的古籍残卷,或许能找到一点办法,就先带我徒儿回去了。”
古籍残卷晦涩难懂。清业看完手里的一卷,没发现什么,余光瞥见旁边的白子画。
白子画眼睫微垂,其下那双墨眸一点点的浏览手里的竹简。
清业静静的凝望他如雪雕砌的侧颜。
明明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依旧从容淡然。
察觉清业眸光的白子画指尖微顿,他偏头,眉眼温柔似水,“为何这样看着我?”
清业似是不甚在意道:“看你好看,多看几眼。”
白子画心神微松,翻页的动作在清业的下一句话僵了僵,
“受伤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业儿……咳咳…”
被发现了,他不再压制,掩唇低咳,清业连忙起身伸出手掌输入灵力。
掌心一点湿腻,没料到这点的白子画猛然握拳,却被一只突来的手掰开。
是血。
清业死死的盯着那点血迹,视线灼热的仿佛要烧穿白子画的手掌。
“怎么受伤的?”清业咬牙问。
男子用帕子一点点擦去白子画掌心的血点,柔软的触感痒进了心里,又移到他的唇边,擦拭那点血迹。
素白的帕子垂落一角,那一角正好画着一朵玉白的花和小丛兰草。
花是白子画画的,兰草是清业画的。
白子画注视着,愉悦油然而生,身体的不适仿佛散了干净,他眸中染上笑意。
“探查时被发现,洪荒之力扫过来,紧急之下我挡在了前面。”
攻击太突然,他有些始料不及,受了点伤。
“我调养几日就好了。”他说。
清业敛眸,清理好帕子折叠好塞回腰封,仿佛随口一问,“如果我们输了,你怎么打算。”
“不会输的。”白子画立即回答。
也不知是自信,还是安慰清业。
以防清业再追问什么输不输的话,白子画捧住清业的面庞靠近,神色染上情欲,嗓音沉郁低哑:“业儿,我们好久没亲昵了。”
清业微微后仰着承吻。
好黏糊。也就半个月好吗?
最近确实十分焦灼,这晚二人缠绵着放松了几回,最后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