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黑刃立刻下了台,还是回到了沈珩的身边。
“她的身手怎么样?”
“比猜想中要更好些,想要藏拙竟难以胜过她,最终还是因她分了神。”
“既如此,收为己用可好?”
“公子也打算要女子了?”
“不错。女子,很多时候还要更方便些。你猜她可回来寻你?”
“属下不知。”
“她一定会来寻你。”
黑刃并未做声,沈珩则自顾自地说道:“上一位同她功夫相当的人,她都追着要继续切磋,又何况是你?”
“公子说的是。”
没过多久,一个玲珑身影便凑到了黑刃身侧。
“这位公子,功夫高深实在叫小女子崇敬,不知可能赏情再许我讨教一番。”
沈珩有些想笑,姜无忧倒称自己为小女子了,刚才与陈先生大放厥词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着实是狂妄而剽悍。
黑刃看向沈珩。
“可。”沈珩冷冷说道。
姜无忧自然也看出沈珩是黑刃的家主,心中产生了些难言的情绪,原来黑刃这样的武功高手不过是给人做了侍从。
而少年又是怎样的身份,竟能请得起这样功夫的侍从。
“实在叨扰了,还请问何时何地方便?”
依旧是沈珩代替黑刃回答:“今日申时初,在秋月阁正西方几百米的空地。”
姜无忧忙道:“好,我必如时所至。”
而沈珩和黑刃竟无一人应她。
姜无忧倒也不在意这两人的冷淡,礼貌告辞。
午时,姜无忧回了客栈,又同卢小意和孙奇两人在饭馆中吃饭。
点餐时,孙奇可谓是大手笔,几乎把店内招牌的荤菜点了个遍,直把店小二高兴得笑成了一朵花。
姜无忧略有些尴尬,“我们不要这么多。”
孙奇则是仿若未闻,伸出手推着店小二走,口中还说道:“就要这些。”
店小二满脸喜色,连连称是。
反观姜无忧和卢小意。
一个如同被吓傻了一般。
一个则是黑着脸。
“钱不够,你留下来做工还?”姜无忧冷声问孙奇。
孙奇斜睨着眼睛,说道:“菜谱后面都标注了银钱,我早已算过了,你所剩下的钱还够这一顿。”
姜无忧听了这话反而更气,“难道这一顿花光了钱,下一顿便不用钱了?我在武馆里寻一份差事,也未必是立即能发出钱来的!”
“我娘说过,苦什么都不能苦在吃上。你打了一上午,就不想吃点好的?”
姜无忧见不得孙奇这服流氓样儿,只能在心中一再地劝自己别动气别动气,毕竟想改变一个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促成的事情。
她缓了表情,心平气和地问道:“我是当真疑惑,你那日拿了我的钱为什么立刻在醉仙楼大吃一顿给挥霍了?那钱既然已经进了你的口袋,难道分隔成几日花不是更好?”
孙奇漫不经心,说道:“原因多了。”
姜无忧咬牙切齿,“还请说来。”
孙奇的语调简直是流氓专属,声音拉着长调,吊儿郎当,“小的时候没地方住,同一群没家没爹妈的孩子住在城中空处。身上带了钱,必然要给那些强壮的大孩子抢了去,若反抗还要挨上一顿打。运气不好时候,不反抗,还是要挨一顿打。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不爱留钱的习惯,既然有钱了,倒不如当即花出去的舒服。”
姜无忧闻言又是心中一酸。
人们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固然没错。但可恨之人定然也有可怜之处,面前的孙奇,便是叫她又怜又恨。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刚才说的——我娘说过,苦什么都不能苦在吃上。”
“无论你信也不信,以后你的钱永远属于你自己,绝对不会有人来抢。以后你也不会缺吃的,不会在吃的上受苦。”
“行了,别说大话了,不还没在武馆寻到差事吗?”
姜无忧不掩面上骄傲,说道:“在武馆寻到差事有什么难的?我给你们讲今天上午……”
卢小意望着姜无忧如望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一般,“无忧,你可真厉害。”
姜无忧也不谦虚地否认,道:“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最是期待下午和那人的交手呢。”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里面未必没有陷阱。主子待着一个仆从来争先会上看看热闹,倒说得过去。只是为什么这仆从见了你便要上去比试?”
姜无忧不以为然,边吃边说:“能有什么蹊跷的?约莫是看我厉害,生了想比试的心思。或是他主人家想看他与人过招呢。”
“便是这样,为什么又答应下午再和你比试?”
姜无忧被他问得答不上来,只好反问:“能是什么?难道要害我不成?”
孙奇摇摇头,“我也说不清。只是你自己要机灵点,情况不对就跑。”
卢小意也露出一副担忧之色,“无忧,要不你别去了。孤身一人的……”
“去是要去的。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会机灵点的。”
下午未时末刻,姜无忧就已经到了相约的那地方。
距相约的时辰则还有小半个钟头,姜无忧也不嫌等待枯燥。
想要即将能用那位黑衣青年再度交手,她心中便极为满足了。
凤翔客楼之中,沈珩正品着茶,黑刃则是站于他身侧。
“主子,现在已经是申时二刻。”
“知道了”
“主子,我们何时出行?”
“申时末刻动身,酉时初刻便到了。”
黑刃并没问为什么要故意晚一个时辰到,他向来不好奇沈珩做出决策背后的原因,只是服从。
“她若是已经走了,倒不必相见了,还省去了你同她再比试。”
“是。”
想叫人为自己所用,尤其是想叫优秀有天资的人为自己所用,必然要讲究手段。利诱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是没用的;而威逼虽有效,却未必能长久,甚至有被反噬的风险;上上之策还是要对方心甘情愿。
而叫对方心甘情愿办事谈何如意?不过是利益互换罢了。
“待会儿你同她比试,莫要留手,但也莫要伤了她。”
“是。”
若那女孩真是个武痴,还怕黑刃这样顶尖的功夫不能吸引她吗?
以黑刃亲传她武功为诱,交换她学成之后为自己做事两年,公平得很。
两年,足以。
而她若是学成之后不履行承诺,沈珩也不会缺了对付她的手段。
酉时初刻,沈珩和黑刃到了相约的那片空地。
姜无忧正坐在地上,看似正百无聊赖,手中折了一根草在指尖摆弄,见了他们连忙起身。
沈珩对于晚到解释得轻描淡写,“有客人来,误了事。”
“无妨。”
姜无忧还真不是忍着不满没有表现出来,这一个时辰她一直在回想上午同黑刃交手的场景,黑刃的招式看似以抵挡为主,全无攻势,仔细想来,却是毫无破绽,以守为攻,绝不留给对手犯错的机会。
越深想越是心惊。
姜无忧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毕竟交手之时她刚与陈先生搏斗了有大半个时辰,并非自己状态最佳的时候。
而那黑衣男子虽说胜了自己,但并非是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自己只要总结经验,取其精华而自用就是。
再次一战,自己未必会输。
沈珩吩咐黑刃,“且开始吧。”
姜无忧短剑出鞘,见黑刃站在原地既不动作,也不拔刀,正待要先行出手便感到一阵掌风向自己劈来,气势足以叫十米外的花瓣垂落叶子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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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忧来不及惊讶,迅速调整脚步,身形凌于空中,剑峰突转划向黑刃胸口。
黑刃哪里给她这样的机会,短刃在他手中灵活一绕,便与姜无忧的短剑相交在一起。剑啸声清脆苍冷,留给大地肃然。
姜无忧大为震撼,自己虽不善于力量对抗,却也绝非短板,可黑刃出手的威迫感竟强大如此,真如泰山压顶一般。
姜无忧出剑更快,当真是做到了人剑合一,其中虚实之处极难分辨。尽管她势头所向睥睨,却屡屡被黑刃压制。
剑身银光闪烁,如月光般清冷皎洁。
能与一人共创造出如此精彩的对局,乃是多少江湖中人的一生所求啊。
短刃逼近在姜无忧脖颈之处,再近分毫则姜无忧有性命之忧。
姜无忧呆傻在地。
据师父所说,起初捡了她来本是想把她当做女儿来养,不想叫她同男儿一般习武的。
而她偶然玩乐之间拿过师兄的剑来比划,竟然颇有章法。
姜老头深以为奇,试着教了她些基本功,果然姜无忧悟性非凡,进步神速,习武一年有余便令年长几岁的师兄们尚不能及。
她十二岁之时就胜过师父,更妄论一般的成年男子。可她之后从未有一日停歇,仍然不停地练功寻求突破。
而她虽没有水平相当的对手切磋练习,竟也能自己静修长处,填补短处,其进步是师傅师兄有目共睹的。
自己练功之时,每每师父在一旁看着都会露出既赞叹又骄傲的神情。
出谷之后,自己在城中的这几次交手皆未输过,除去同陈先生比试的一场之外甚至都是毫不费力地胜出,这也叫她立足了信心。
可与黑刃交手,对方实力着实深不可测,不仅在控制着不伤她的情况之下胜过了她,甚至叫她感知不清与对方的差距大到什么样的地步。
黑刃收了短刃,声线冷淡,一如平时,“我第一招便可胜你,是有意留至第三招。”
姜无忧则,不能回神。
沈珩见她如此反应倒也还在意料之中,说道:“黑刃乃是天下难得的高手,你输给他可绝不委屈。”
“你留了手!”姜无忧大叫道。
见识到黑刃的真本事,若还不知道他上午是只显出了三分,那就真是傻子了。
黑刃的实力几乎是深不可测,交手之前,她几乎想象不到世上真有人有如此本事。无论力量、速度、剑法、脚步、应对都是无可挑剔,显然是位身经百战的高手。
纵然她与江湖中人交手经验并不十分多,也知道那少年给出的“天下难得的高手”这一评语绝非虚言。
沈珩浅声道:“不错。”
姜无忧迷惑了,“为什么?”
沈珩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姜无忧,“让一个武功高手在一群爱武之人面前显露身手,岂不是给自己空添麻烦?”
不错,黑刃这样的身手,展露后必然为众人所惊,再避开凡俗之事可就难了。
姜无忧顾不得去问这样的高手独独上了争先会的台上同自己交手,眼中蛮是骐骥和渴望,“你能教我武学吗?”
回答的人是沈珩,“可以。”
“可要拜师?”姜无忧急匆匆问道。
姜无忧的师门就如同家门,她和师父、几个师兄的相处方式着实与家人相处无异。
而江湖之上,拜师一事似乎讲究颇多,更有一徒不认二师的说法。
师父教她太多,恩情比亲生父亲亦是不薄。可黑刃当真是绝世高手,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相遇都是一种幸运,若能跟着学些精髓……
她实在不想错过。
“我不收徒。”黑刃声音低沉冷清。
姜无忧一喜,紧接着又迷惑了,“既不拜师,那你会教我武功吗?”
黑刃道:“公子让我教你,我自然会教你。”
“但是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