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钟声敲响的几小时前，东京府麻布区。
“鬼的数量变多了。”不死川实弥一刀将扑来的恶鬼脖颈砍断，退到伊黑小芭内身边。
伊黑小芭内脸色微沉，“力量也变强了。”
之前几天大多是没有血鬼术的下级鬼，今晚遇到的恶鬼实力明显强出一大截。
伊黑小芭内跃上屋顶，瞭望被夜色笼罩的居民区。
沉寂几天的夜晚，终于苏醒过来，恶鬼一只接一只从黑暗中现身，鬼杀队呼喊劈砍声不停响起。
“帮我挡一下！”
“从左边一起上！”
“后面又来了一批！”
伊黑小芭内疾跑两步，踩着屋檐跃下，日轮刀从身前横斩而过。
蛇之呼吸，壹之型·委蛇斩。
眨眼间，两只恶鬼化为灰烬。
身上被划出数道伤口，跌坐在地的鬼杀队一人怔愣看着。
“不要落单，跟其他人一起行动。”冷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下一秒黑白条纹羽织的身影消失。
“是、是！”他立马爬起，踉跄朝另一边的同伴跑去。
普通鬼杀队成员力量与柱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剑术、体力、力量等等方面根本无法相较。他们大多面对的是普通的鬼，前两日还能勉强抵挡，今晚这种情况，一旦落单，几乎必死无疑。
贴着愈史郎血鬼术咒符的隐悄无声息穿行在街道中，为受伤的剑士治疗？所有人面色紧绷，却毫无惧意。
没办法，选择踏上这条路起，他们便没有了退路。
就是今晚了！
冬日漫长的黑夜十分煎熬，但他们必须熬过去，才能迎来胜利的曙光！
“有完没完！只会躲藏的渣滓，烦死了！”不死川实弥旋身挥刀，刀刃带出强劲的风，卷断背后偷袭的鬼，紧接顺势抽刀将头顶扑下来的另一只鬼劈成两截。
一脚踩在只剩半截的身体上，不死川实弥脚下用力，将恶鬼胸骨踩碎，“鬼王呢？！”
他和伊黑小芭内从日落杀鬼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恶鬼无穷无尽，可鬼舞辻无惨依然没有现身。
这明摆着要耗光他们的体力！
受伤的人越来越多，这样的填海战术，先撑不住的只能是他们这些不能死而复生的人！
恶鬼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质问，完全丧失理智，胸口突然出现一张遍布獠牙的大嘴，要将不死川实弥的脚咬断。
“啧。”不死川实弥轻嗤一声，一刀刺入恶鬼的喉咙。
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他沉沉呼出一口气。
接连几日，恶鬼实力不强，却没有断过。他和伊黑小芭内休息也一直提着心，精神上早已经疲惫。
这片居民区，一排又一排的宅邸。在白天，恶鬼也能躲在房屋里，三不五时就有鬼杀队成员靠近阴影处时消失不见。
如此诡谲的血鬼术，只能是上弦鬼。但恶鬼目前还没现身过，藏在未知的角落，让人完全放不下心。
“不死川，冷静。”伊黑小芭内在他身侧轻巧落地，“我们的目标不是鬼王。”
产屋敷耀哉指派他们坚守这片区域，目的不是鬼王。
恶鬼在消磨他们的战力，他们一遍又一遍抵御攻击，给被保护在中心的那座宅邸争取时间。
“无惨不会在一开始就现身，或者说他可能会一直躲在背后。”
双目因诅咒侵蚀，已经失明的产屋敷耀哉对两位柱嘱咐道：“他是个胆小鬼，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入侵的绝佳时机，他一定会选择消耗战，趁鬼杀队力所不及时动手。”
红谷前几次反击到底给鬼舞辻无惨留下深刻印象，如果只是鬼杀队，他不会大费周折。他看不起鬼杀队，却对红谷不得不防。
“小芭内，实弥，你们的任务就是熬过去，熬到无惨真正动手时。这很难，但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在冗长的黑夜中去撕开一条路吧。”
产屋敷耀哉的话回荡在耳边，伊黑小芭内握刀的手缓缓收紧，一片雪花飘至眼前，下一秒他动了。
雪花被刀锋斩碎，在冷风中化开。镝丸长嘶一声，给两人预警。
蛇之呼吸，贰之型·狭头之毒牙。
风之呼吸，柒之型·劲风·天狗风。
两道同样强力的攻击朝前攻去。
不死川实弥蹬地跃起，大力挥刀砍下，狂暴的烈风席卷而下。伊黑小芭内配合压低刀势往下突刺，凌厉的斗气化成一条长蛇扑绞过去。
韧薄的刀身齐齐发出两声嗡鸣。
不死川实弥双眼瞪大，于半空中强行扭转身体，避开长满獠牙的巨臂。森寒的利齿划过他的脊背，眨眼间便刺破衣衫留下一道血痕。
伊黑小芭内眉头紧皱，电光石火间改变动作，刺向恶鬼下盘的刀锋向上劈去，然而......
太硬了。
巨手纹丝不动，手臂上的嘴张开朝伊黑小芭内的刀咬下，伊黑小芭内立马收刀，后撤几步拉开距离。
他凝视还在颤动的刀身，一颗心缓缓沉到谷底。
不死川实弥暗骂一声，“动作不快，但身上到处都是嘴，里面舌头很利可以伸长，防不胜防。”
出现在眼前的是近乎有两层楼高的恶鬼，完全看不出人的形状，由数只恶鬼融合而成，身上长满了不同模样的脸。
数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一起露出獠牙。
嘎吱嘎吱。
它左胸处的那张嘴里在咀嚼着什么，唇齿闭合间可以看到鬼杀队的制服碎片。
伊黑小芭内心头怒意猛地升起，异色双瞳温度骤降。不死川实弥情绪更为外露，怒极反笑，“老子要拧断你的脖子！渣滓！”
不用言语，两人同时冲上前。
有了前一次经验，他们大致摸清这鬼的实力。
难对付吗？是比之前跟老鼠一样不停冒出的恶鬼强，皮肤硬度高出一截，可以媲美上弦鬼。
但......
“太慢了！”不死川实弥躲开抓来的巨手，日轮刀化成一道残影一下砍入恶鬼脖颈。
他全力之下却没完全砍断。
不死川实弥没有惊讶，扭转身体，浑身力量从脚带至刀尖。另一侧一道鬼魅的身影骤然出现，挥刀反方向劈进恶鬼皮肉中，两声锐鸣响起，双刀划破空气。
恶鬼的视角天旋地转，头颅滚落，风雪飘下，还没将其掩埋便化为灰消失不见。
伊黑小芭内转了转手腕，放松紧绷的肌肉。
还没结束。
不死川实弥和他齐齐望向前方街道深处，一只又一只相似的恶鬼出现。
没时间喘气，两人身影穿过雪幕，刀锋卷起的气流将簌簌而下的白雪扫开。
真正的黑夜，才刚刚开始。
两道凌厉的身影披着风雪作战，雪越下越大，刀劈中骨肉的闷响接连响起，不时有咚然作响的倒地声。
四周鬼杀队的成员分成几个小队，朝战场中央汇集。
他们无法像伊黑小芭内和不死川实弥几刀便解决恶鬼，但恶鬼看着厉害，实则行动迟缓，只要他们不过度近身便可以与其缠斗一段时间，给两位柱争取缓冲的时间。
战斗不免会有死伤，轻伤的人眼睛眨也不眨继续挥刀，重伤的人努力爬离战场接受隐的治疗。
“坚持住！”隐将一名已经断了左臂的剑士拉到安全区域，一针止血药剂扎下，肉眼可见失血速度变缓。
他手脚麻利给人包扎好伤口，又给他喂下蝴蝶忍新研制的药片，见其面上渐渐恢复血色，接着去救援下一位伤患。
不只鬼舞辻无惨为今日准备许久，鬼杀队也没有懈怠。
红谷交由胀相转交产屋敷耀哉的木匣中放置了三种药剂。
其中一种便是刚才使用的快速止血药剂。由珠世研制，其中加入了可以让细胞快速重生治愈的成分，这个成分，取自恶鬼。
在无数次实验下，对人体的伤害降至最低，可以实现快速愈合伤口。蝶屋利用最短时间照珠世写的配方，批量生产。配合蝴蝶忍所制的恢复精力药片，能让重伤的人恢复状态。
但这治标不治本，断掉的手脚不会长回来，可没有一个人退缩，伤势减缓后，尚有余力的人马不停蹄重新加入战斗。
恶鬼数量越来越多，鬼杀队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无法再来的生命抵抗强敌。
地上的雪被凌乱的脚步踩得脏污，逐渐染成鲜红。厮杀声中，天空被层云笼罩住的月亮露出一角，如果仔细看，会发现——
银白的月辉中泛着红。
是不祥的血月。
*
被保护在结界中的宅邸情况也很是凶险。
躺在屋内榻上的红谷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湿得透彻。珠世强迫自己冷静，将焦急和心慌压下，解开红谷衣襟，露出高高隆起的小腹。
如果不是红谷胸口可以看出微弱起伏，她差点以为躺在面前的是一具尸体。
栖息在角落的猛兽这时也十分不好受。
黑狼身体与红谷共感，这意味红谷承受的疼痛在宿傩身上一比一复刻。
他是千年的诅咒之王，力量未达顶峰之前，受过数不清的伤，也曾一度濒死，但最终爬上了王座。
再如何艰险，也没如现在这般虚弱过。
宿傩恼恨。
受制于人，身体不可控的屈辱感不断加深，红眸几乎凝在榻上人身上。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趴在原地，忍受一阵又一阵堪比碾碎骨头的痛意。
屋内安静异常，珠世将宽大的衣袖用绳带绑起，取过一旁的针剂注入红谷体内，接连注射三针才停止。
醒过来吧。
珠世额角细密的汗珠渗出，唇紧紧抿着，目光凝在红谷脸上，终于听到微弱的声音响起，“剖出来。”
红谷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无，身体快要到极限。鼻腔、喉咙已经涌上腥气，头脑阵阵发昏，只能极短促地下达指令。
血涂再留在身体里也无济于事，养分不足以支撑自然分娩。
心脏跃如擂鼓，在耳边轰鸣作响，珠世沉沉呼出一口气，拿起放在金属托盘中的手术刀。刀刃消过毒后，麻利切开皮肉。
她动作很快，知道这是与时间赛跑。
提前注入的止血药剂开始生效，让红谷的失血控制在最低量的范围。
终于——
珠世从她腹中取出一枚滚圆的咒胎。
与普通人类婴儿不同，九相图没有改变其非人生物的本质，只是在红谷身体中赋予新生，以类人的方式降临。
她将这枚大约两个手掌大的咒胎放置到玻璃容器中，容器内是提前准备好的药液。
血涂还需要养分，才能从咒胎中破壳而出。
珠世趁这个时间给红谷又注入两针药剂。
强力的愈合之力让榻上人的刀口逐渐恢复如初，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没了痕迹。
珠世缓缓松了一口气，替红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又给她喂下药片，红谷终于勉强靠在珠世身上坐起。
“血涂怎么样了？”她唇色苍白，气若游丝地问。
珠世侧目，容器中的咒胎如心脏般一下一下鼓动，频率慢慢加快。
灯光下，可以看皮表中有个婴儿正手脚并用拉扯薄膜，没过太久，薄膜被捅破，一截藕臂探出。
珠世连忙道：“看起来很好，我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她捞出湿漉漉的婴儿，擦干净小小身躯上的水渍。与正常婴儿不同，血涂的两颊有明显的三道黑色咒纹，形似波浪。小腹、手臂、双腿也有几道类似咒枷的纹路。
忽略掉咒纹，婴儿很强壮，珠世确认没有异常后包进襁褓中，放到红谷怀中。
红谷微凉的指腹划过婴儿柔软的脸。
血涂很乖，只在破壳时候啼哭几声，在红谷怀中安静得不行，还没有什么力气的小手缓缓抓住红谷的食指。
她抿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将一直戴着的燕之子安贝挂到血涂脖颈上，俯身在婴儿额上轻轻一吻，转头对珠世道：“带他离开。”
“现在？”珠世愕然。
“对。”红谷十分果决，将依依不舍攥着她手指的血涂移交珠世，“无惨马上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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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珠世闻言，立马抱着孩子起身，毫不迟疑往宅邸外走。
屋内还荡着血腥味，红谷静坐片刻，将颊边已经汗湿的鬓发抚至耳后。宿傩于角落缓缓站起，眼眸扫过强弩之末的人，视线定在门外。
他看的不是紧闭的房门，而是透过门板凝望宅邸外的天幕。
珠世身上贴着数张愈史郎留下的咒符，匆匆带血涂避开混战的街区，从另一条小道离开。
忽地，她脚步一顿，看向天幕。
血月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不远处，一片又一片的乌云在朝这里聚集。层叠的云层间，隐约可见雷电游闪的身影，蓄势待发的轰隆声一下敲开黏稠的夜幕。
珠世心惊胆战。
她见过一次这个情况，在五年前坏相出生的时候。
也是一个深夜，象征新生的婴儿呱呱坠地，代表着毁灭的雷电一道又一道劈在金玉婆婆架起的结界上。
毁天灭地之势，可以轻易将一座高山顷刻间炸为碎石。
她不明白。
咒胎的出生是有悖常理，可尚且年少的胀相、还沉睡在药液中的坏相，甚至现在柔软得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的血涂能带来什么灾祸？以至于上天要以肃清异类的方式降下雷劫？
这是冲着九相图来的？还是因为......
红谷。
鬼舞辻无惨自现世，残害过多少生灵，数也数不清。世上除恶鬼之外，更有咒灵这类危害苍生的存在，它们难道不比红谷带来的威胁大吗？为什么不去荡清这些邪恶，真是荒诞。
珠世深吸一口气，艰难移开目光，僵硬的身体继续前行。
天际的异象鬼杀队也注意到。
伊黑小芭内气息微乱，握刀的手已有几分颤抖，与不死川实弥背靠背警戒四周。
众人努力之下，附近的恶鬼已经清空，但与胜利一同前来的，是极大的损失。
普通的鬼杀队成员已经没有能站立的了，隐将一位又一位伤患抬走，气氛沉重。
在雷云汇集的时候，所有人下意识抬头，与面对恶鬼的不同，这种超脱认知之外的异常让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呼吸一滞，未知的恐惧席卷而来。
这是什么？是血鬼术吗？又来一个实力非凡的恶鬼？还是鬼舞辻无惨亲临了？
与天相比，每个人渺小得犹如尘埃，只能眼睁睁看黑色逐渐笼罩而下，像是随时会坍塌下来，越来越沉。
连空气都变得逼仄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不准停！动起来！”不死川实弥的怒吼声响起，他的衣襟早就被血染红，在恶鬼的车轮战中只有他和伊黑小芭内一直坚持到最后。
“我们的职责是杀鬼！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敢过来，老子照砍不误！”呼出的气化成白雾，晕过他冷峻的面庞，上面狰狞的伤疤显露出几分锐意。
没有什么可以停住他们的脚步，前人累累的白骨、血肉铺就的路，绝对不能在半路妥协，他爬也要爬到终点。
众人心神齐齐一振，咬牙迈开沉重的脚步，继续自己的职责。
伊黑小芭内站直身体，额头一道伤还在渗血，他擦去滴落到眼皮的血珠，目光锐利朝一侧钉去，“鬼来了。”
又一波恶鬼。
没有被异象拖住脚步，恶鬼重新于未知处源源不断涌出。甚至这诡异的天象更加助涨了它们的气焰，没有威胁之意，仿佛老天是站在它们这边的。
“混账！”不死川实弥低骂一声，普通的鬼杀队成员早已经没几个能站起身，能作战的只剩下他和伊黑小芭内。
自小他便知道世道不公，有的人出生就是低人一等，只能艰难活着。但就算努力面对狼藉的现实，命运依然狗屎得臭不可闻。
鬼杀队没有一个人是幸运的，所历经的不幸汇集了世上所有能想象得到的苦难。可他们只能把痛苦咽进肚子，用仇恨支撑着活下去。
这一切的源头是面前这些丑陋的怪物，是这畸形的世道。
为什么恶鬼无法灭绝？它们天然地拥有强于人类数倍几十倍的力量。鬼杀队是滚滚洪流下逆行的扁舟，靠一条又一条年轻的生命，才坚持到现在。
如果真的是天罚，难道不该先将眼前这些黑暗扫除吗？时间真的有神明存在吗？
那......为什么要看着祂的子民在苦难中挣扎？
伊黑小芭内感受到沉沉压力，身上的伤口因为挥刀的动作重新裂开，也因此，他有些混沌的大脑清明了些。
他不惧怕死亡，但不能死在这里。
这一批来的鬼强度不减，行动却更为敏捷。
仅靠着两位受伤的柱，根本无法拦住全部。在两人力所不及的时候，拥有思考能力的恶鬼灵活越过两人，朝他们身后护住的宅邸冲去。
“不好！”不死川实弥加快动作，刀势越来越凌厉。可这群恶鬼似有组织般，一部分缠住两人，另一部分目的明确要攻入宅邸。
打头的鬼撞在结界上，透明的结界上荡开一道又一道波纹。它很快被结界上覆盖的灵力腐蚀得焦黑，没一会便化为灰消失。
但没有一只恶鬼停下来。
一只接一只，前仆后继冲上去，前面的作为肉盾，后面的慢慢往上攀爬。鬼的数量太多，源源不断冒出来，像要一鼓作气攻下来，没一会的工夫，透明的结界上爬满了青面獠牙的鬼。
滋滋滋——
骨肉烧焦的声音和恶鬼的锐鸣共奏。
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终于摆脱纠缠，马不停蹄转身回防。凌厉的刀锋砍过一个又一个扑来的鬼，蚁多咬死象，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隐的人在拐角踌躇，焦急得不行，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上前给两人治疗。
再这样下去，伊黑大人和不死川大人一定会失血过多！
他们眼一闭，准备冲上去用命把两人从包围中解救出来，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由远及近。众人回过头，看到一队穿着羽织的术师，领头的人有着一头罕见的霜色发丝。
而恰巧，咔嚓——
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被恶鬼包围的结界，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