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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将诅咒吞噬入腹

作者:燃烧中的灰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两面宿傩,他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声音里满含兴味。


    【束缚达成。】


    这女人很弱,弱到他需要暂时栖息在这具身体中,他就感到不快。


    但也恰恰是这具身体,是千年来唯一被他受肉后不崩溃的容器。


    这个女人甚至还压制住他的灵魂。


    他有点理解羂索了。


    特别,太过特别了。


    声音落下的下一秒,红谷便感觉自己心脏被一道枷锁紧紧束缚住,冥冥之中有种预感,她若是违背承诺,会经受比之前痛苦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惩罚。


    她知道,这是束缚。


    束缚另一头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无论是违背束缚,还是欺骗两面宿傩,下场可想而知。


    红谷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她正站在悬崖之上,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稍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外面有人。】


    生得领域内,白骨王座上的男人懒懒说完,似乎察觉到什么眉梢挑起。


    红谷也注意到动静,目光跟着看向石门。


    小窗里出现一个人。


    头发须白,满脸沟壑,左眼被一道伤疤贯穿。剩下那只眼睛如鹰鹫般向她扫来,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目光令红谷十分不适。


    在他看过来时,红谷也在观察他。


    伤疤男人眉头紧皱,眉间两条竖纹加深,眼中的情绪很复杂,厌恶、蔑视......


    这种目光,她在意外怀上咒灵之子时已经尝尽。


    短暂视线交汇,伤疤男人移开目光,侧头与身边人说了什么。


    再多的,红谷就看不见了。


    因为石门开了。


    被驱赶进来的是——咒灵。


    身体条件反射漫上恐惧,这是千百次被咒灵啃咬、撕扯留下的应激反应。


    咒胎的实验并没有想象中容易。


    一开始连红谷本人都不知道为何会怀上咒灵的孩子,羂索当然也不知道。


    这情况闻所未闻。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产物,身体由咒力组成,它们没有人类的生殖器官,自然无法孕育生命。


    可红谷就是这样一个意外。


    羂索有着无限的耐心和探究欲,在收留流浪奔逃的红谷后,哄骗她,织出甜蜜的网迷惑她。等红谷防备心降到最低时,再拔去她爪牙,关进囚笼。


    他花四年多的时间,无数次实验。


    一开始把低级咒灵跟她关在一起,后来......


    红谷身上的伤处泛起如蚀附骨的刺痛,恐惧和恶心将已经结痂的伤疤撕开,把曾经鲜血淋漓的过往再一次拉扯出来。


    她的脸一片惨白,胃部翻腾着几欲作呕。本能让她拖着身体往后退,直到避无可避,后背贴上冰冷的墙。


    石门在咒灵身后重重合上。


    那扇小窗后,伤疤男人并未离去,站在门外与身边人盯着石室内不时交谈。


    这幅场景,日日夜夜在红谷的噩梦中重现。


    这瞬间她明白了。


    他们想做的事情与羂索无异。


    实验、观察,验证她的价值和特殊。


    被驱赶进来的咒灵抬起头,原本捆缚在身上的镣铐已经被取下。


    咒灵等级越高,行为举止和智慧越向人靠近。


    眼前这只咒灵面部轮廓接近于人。


    只是,青白的皮肤,百足虫一样的四肢,无一不在昭示它是怪物。


    杀戮是咒灵的本能。


    被束缚已久,体内杀戮欲望达到顶峰,房间内唯一一个人,成了它的目标。


    它渴望鲜血,渴望死亡。


    红谷四肢被捆缚着,绳索大概是特制咒具。她体内咒力无法运转,连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都不行,先前被磨得鲜血淋漓的手腕还在滴着血。


    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咒灵的行动。


    它急速朝红谷逼近。


    面前的人类在它眼里弱得可怜,露出的四肢轻轻撕扯就会断掉,过瘦的身躯看起来没有几块肉。


    但弥漫过来的味道却很香甜。


    那是恐惧的味道。


    咒灵预想中,这是一次毫无悬念的杀戮。死亡、被它吞噬会是人类唯一结局。


    却不曾想——


    红谷明明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在它扑过去时,身体拧成一把弯折的弓,捆缚在身后的双手被她以一个极为困难的姿势,从双腿下穿过脱到身前。


    接着,速度极快翻身跳上它的背,双手套住脖颈,越收越紧。


    下一秒咒灵左脸一阵刺痛。


    它不可置信侧过头,只见红谷硬生生从它脸上撕扯下一块肉,溅上血液的脸庞比魔鬼还要可怖。


    “成为我的养分,然后去死吧。”


    *


    加茂主家议事殿。


    一众长老、旁系代表人齐聚一堂,为了家主——加茂宪伦身亡事件。


    殿内灯火通明,无人睡得着,家主惨死,众人为之震动。


    杀死加茂宪伦的凶手已经被关押起来,但殿内气氛却并不轻松,反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笠置山寺院起火的消息砸得加茂本家措手不及,不仅因为其是加茂家名下佛寺,里面佛堂还供奉着加茂家历代先祖的牌位。


    如此重要的地方,原本一直由一队族内养的术师守卫,设置了精密的结界。但出事那晚守卫都被调开,僧弥也都不在寺内,凌晨回来,火已经将佛寺烧了一半。


    而先遣队在灭火时发现佛殿正下方的那处暗室,里面摆满了咒物和令人看了遍体生寒的研究笔记。字迹、咒力痕迹,桩桩件件都指向他们的家主——加茂宪伦。


    那个不知怎么成功杀害加茂宪伦的女人,她的身份昭然若揭。


    一个试验品。


    一个被他们家主囚禁起来的实验对象,咒胎来源可想而知。


    这个消息被加茂家紧急严密封锁起来,但想来也瞒不了多久。事发得太过突然,哪怕加茂家动作已经很快,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很大。


    若制造咒胎的事情被其他人得知,尤其是敌对的禅院和五条两家,必然会毫不犹豫插手踩上一脚。


    加茂家的名声、荣耀,眨眼间便会毁于一旦。


    事态严峻,屋内众人沉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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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皆是一言不发。


    主位空悬,族中地位最高的大长老敛目悠悠叹口气,开口道:“此事刻不容缓,不能再拖,加茂宪伦所做的事情不日就会传到咒术协会的耳朵里。”


    一声起,众朵浪花跟着拍下。


    旁系的一位长老提议:“不如把这件事伪装成诅咒师的手笔,把我们摘出来。”


    立马有人摇头反对:“不妥,那屋里、咒胎容器上都是加茂宪伦留下的咒力痕迹。而且不知道他怎么制作咒胎,万一里面留有他的血液,或者别的东西,被查出来更是解释不清,反而会让我们被动。”


    “对,看守佛寺的术师已经被控制起来,审问出来的结果是——加茂宪伦吩咐的不准留下,据证词所言,这已经是惯例了,每次他过去的时候,整座佛寺都不准留人。”


    “这还怎么遮掩?!”脾气比较暴躁的三长老拍案,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他明显是背着人做的,却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无人再应答。


    “诸位,不如听我一言。”坐在大长老后面位置的一人出声,率先打破寂静。


    男人眼皮微掀,笑得温文尔雅,在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时慢条斯理道:“诅咒之王的容器确实不能放过,但我觉得她能起到别的作用。”


    “哦?”众人疑惑。


    “这女人本身就不容于世,死肯定是避无可避,不如把整件事都推到她身上,身上多几分罪名也没什么。”


    大长老侧目看向他。


    “说起来有点不忍,但事情发展成这样,她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正如长老们所言,兄长……失言了,加茂宪伦真的没有受她蛊惑吗?”


    他坐直身体,面色平静,“这一切由她而起不是不可能,我们家族难道要背负这子虚乌有的名声吗?咒胎跟她有关,寺院的火也是她放的,加茂宪伦是她杀的。”


    “我认为,这一切很明了了。”


    加茂贺之抚平袖子上的折痕,“两面宿傩这颗定时炸弹在她体内,协会的人不会去追究加茂宪伦到底干过什么,他们只会迫不及待赞成死刑。”


    “至于五条家和禅院家,只要我们把明面上痕迹处理干净,血液、咒力痕迹都可能是那女人引诱加茂宪伦做的。就算有所怀疑也无法多说什么,子虚乌有的谣言对我们来说不值得一提。”


    他说完,扫了一圈室内安静看向这边的众人,最后一笑。


    “当然,这是我一些不大成熟的想法,最终怎么决定,还是看各位长老。”


    话音落地,加茂贺之垂下头恢复恭敬的模样。


    室内重新变得寂静,落针可闻。


    这番话,在屋内众人心头上重重一锤。


    大家豁然开朗。


    对啊,让那女人把所有罪责担过去,加茂宪伦识人不清好过他是主谋。


    不过,心里就算这么想,一时间也没人开口,目光再一次回到拧眉思忖的大长老身上。


    良久后,才听他道:“就这么办,按贺之所言安排。”


    那女人注定要死。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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