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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也许陌生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阮笙盯着眼前落在跟前的刀子,心底的恐惧不断蔓延。


    她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会生出那样莫名的想法,怎么能那般笃定刀子一定会向她刺来。


    思绪乱作一团,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地思考。


    中年女人已经被几个保安死死按住,任凭她再疯狂,终究独自一人,敌不过数名训练有素的保安。


    江晚榆回过神,诧异地看着阮笙,用目光询问阮笙发生了什么事。她直觉此事不能在此明说,所以走过去,轻轻拉住阮笙的手。


    她本想给阮笙安慰,视线不经意扫过人群,却蓦地瞥见一张令她厌烦又熟悉的脸——江凝心。


    江凝心就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她们,在与江晚榆目光相撞的刹那,她非但不躲,反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江晚榆心底一寒,厌恶的情绪涌上心头。只是她此时更忧心阮笙,不想与江凝心过多纠缠。


    冷着脸移开目光,转到阮笙身上时才稍稍温和一些。


    江晚榆本想拉着阮笙回屋,她看阮笙的脸色还是一片惨白,心头不免担忧。


    不由将阮笙的手握得更紧,温声道:“要先离开吗?”


    江晚榆心中万般不解,对于此时的状况也隐隐有种不安感。但她面上毫不显现,语气也平静如往常。


    阮笙听到声音,恍惚地抬头,看到江晚榆平静的目光。她仿佛一瞬被对方的沉着感染,随后也用力回握住江晚榆的手,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阮笙点点头算作回应。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她有太多的话要与江晚榆说,太多的疑问要与对方讨论。


    但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回过神后立即表示想要离开。


    两人迅速走到无人处,阮笙这才拉住江晚榆表示停下,说起刚才所发生的情况。


    可连她自己都理不清那莫名的直觉,同江晚榆讨论许久依旧毫无头绪。


    “或许那股力量控制的人不仅是你。”关于那部小说产生的过程阮笙一开始就告诉过江晚榆,那些自然涌现在她脑海里的内容,或许也是一种不寻常的力量所导致,只是两人还未寻到答案。


    江晚榆没有接话,目不转睛看着阮笙,后者如今已经熟悉了两人肢体的接触,也或是刻意地忽略着。否则怎会江晚榆只是轻勾了勾的手指,阮笙便立即抬头看过来。


    阮笙脸上带着疑惑,以为江晚榆有话要说。


    江晚榆确实有话说:“江凝心想杀了你我。”


    江晚榆毫不隐瞒,她与阮笙约定了信息共享,但她也有着私心。


    “我希望离岛之后你继续与我保持接触,直到找出真相。”江晚榆直视阮笙,“我自然存有私心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但这也是为了你和你的家人安全着想,江凝心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虽是在与阮笙商量,语气却十分坚定,仿佛已历经无数次这样的情况,让人不得不信服。


    江晚榆确实已全都遭遇过,说这话也绝非危言耸听。阮笙心中明白,蹙眉不语,并未怀疑。


    更何况方才她才遭遇袭击,而江凝心就在现场,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也并不反对与江晚榆保持接触,如今她与江晚榆是同一战线,想要查清真相,她也需要完全清醒的江晚榆。


    只是这如何保持接触?


    现在大家都还在岛上,但下岛之后呢?


    她要去跟江晚榆住在一起吗?


    阮笙烦躁地揉着眼,对现在局面有些为难。


    “别这样揉眼睛。”江晚榆在这时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紧迫感。反而还有闲心纠正阮笙的小动作。


    阮笙有点无语地看着自己被江晚榆轻轻抓住的手指,抬眼朝江晚榆瞧去。


    两人四目相对,阮笙倏然察觉,比起自己的急躁与对未来未知的焦虑,江晚榆的眼中竟是如此的平静安宁。


    可如今的情况江晚榆又如何能安宁?


    阮笙亲眼所见她的痛苦,也看得出她想要获得自由的渴望。她的恨、她的怨,阮笙全都见过。


    “你……”阮笙张了张口,忽然不看不懂她。


    江晚榆低垂眼帘,似从阮笙眼里读出了她的困惑,于是稍稍侧头,回答道:“我前世已找了一辈子,日日夜夜都是如此,急不来的。”


    江晚榆恨也怨,但与刚窥探一点异常的阮笙不同。她已恨了一辈子,寻找了一辈子,心中早已绝望麻木。


    如今虽有一丝希望,可前世那无数次失望的感触仍刻在她记忆里。


    她也一直都是悲观的想法。


    何况即便找不到真相,江晚榆也已经有了破局之法。


    所以她比阮笙想象中要冷静很多。


    阮笙叹气,她无法对江晚榆完全感同身受,但江晚榆这般温和地与她说,她还是撇撇嘴,放下了揉眼睛的手。


    随后不自然地别开眼说道:“我明日就去与妈妈说明要与你长时间待一起的事。”


    江晚榆听闻微微昂首。


    心里清楚阮白大概会不太乐意。毕竟她们这几日在外人看来太过亲密,她对阮笙表现出的特殊也早就有了传言。


    只是阮笙与她并非那种关系,她也更不想与对方做什么假装情侣。


    情爱之事江晚榆是半分不想沾上。


    ……


    这场大雨持续了五天终于停止,所幸水位并未再上涨,救援队上岛后工作也十分顺利。


    阮笙成功说服了阮白,允许她与江晚榆的后续接触。江晚榆不知对方是怎么与阮白说的,不过阮笙近日的心情始终都不怎么好。


    下岛后阮笙直接上了江晚榆的车。江晚榆同她说了江凝心后续可能的行为,吓得阮笙立马同意了搬到她隔壁的房子。


    一是不愿阮白受到牵连,二是怕自己一走,江晚榆撞上闻姝静与江凝心,又被控制。


    只是阮笙心情一直很低落,临走时阮白看都未看她一眼,也不曾询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车驶上高速,她靠着车窗往外看,对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迷茫。唯有看到身旁冷静的江晚榆时,才稍稍放松。


    至少不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窗外的景色飞速流转,高速公路两旁种植着低矮灌木,这样的景色千篇一律,阮笙只是无聊地看着。


    忽然一抹黑色闪过,阮笙清醒了两分。


    是一辆黑色面包车,从下岛后就一直跟着她们,与她们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起初阮笙并未在意,只以为是江晚榆保镖的车。


    但此时那辆黑色面包车越跟越紧,阮笙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目光不再偏移,始终紧紧地盯住车子。


    忽然,那车子在阮笙眼中竟突然变速,车头甩了个弯,直直朝她们冲来,眼看就要撞上!


    阮笙惊了一跳,与此同时她们的车骤然加速,惯性将她狠狠甩到座椅靠背上。


    突发状况令阮笙绷紧神经,她下意识看向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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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又望向窗外,心中再度一紧。


    窗外的景色飞快掠过,此时的车速显然已经超过了高速路段的限速,可那辆黑色面包车仍紧追不舍,不断逼近。


    阮笙想到江晚榆说过江凝心有可能对她们动手,一时心慌不已,江晚榆这时倏然贴过来握紧了她的手。


    江晚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慌乱,她低垂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只能听见她比平日更加温和的声音:“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她的话让阮笙顿住,无法理解她话语中的意思,也被她温柔的声音安抚。


    但阮笙悬着的心还未落下,眼前便蓦地一黑——车子在这时驶入了高速隧道。


    骤然降临的黑暗让人不安定,这一刻,阮笙的心如同过山车般急速下坠,只是游戏时是刺激,此时唯有恐惧。


    但很快,隧道昏黄的灯光映入她眼帘,因为车速过快,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晃动着,令人头晕目眩。


    阮笙回握住江晚榆,紧张得快要忘记呼吸。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窗外,早已发现那辆黑色面包车也追了上来,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逼近车尾。


    空旷的隧道里回响着汽车引擎的轰鸣,半封闭的道路结构让声音受到挤压,伴随着高频率的震动,不断锤击着阮笙绷紧的神经。


    她的心脏仿佛也跟着震颤着,剧烈的心跳声,与此时车内沉闷的气氛、迫近的危机几乎令她窒息。


    她下意识紧紧攥紧手腕上的佛珠,祈祷奶奶与上天的庇佑。


    但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坐在车里的人已本能地感到失衡。


    恐惧爬上她的躯体,她害怕得紧紧闭上双眼,一切的声音与感受却变得更加清晰。


    时间被不断拉长,周身的血液仿若在此刻凝固,冰冷的气息犹如xxx钻入血肉。


    她快要喘不过来!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失去了平衡,直直朝着旁边护栏与墙壁冲去!


    “砰——!”


    巨响在昏黄幽暗中炸开。


    阮笙整个人也跟着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往左撞去。但这时江晚榆紧紧抱住了她,将她死死护在怀中。


    可即使如此,阮笙依然被撞得眼前发黑,双耳嗡鸣,只剩下尖锐的杂音与持续的耳鸣。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只觉一股热流从额角淌下,喉咙里满是腥甜的味道。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浓得令人作呕。这是流了多少血?又是谁的血?


    “江晚榆……”她记得撞击的瞬间,江晚榆将她死死地护在怀中。


    这血腥味,是江晚榆的吗?


    心中骤然生出恐惧,她完全感觉不到江晚榆的存在了。


    她用尽力气想睁开双眼看清一切。


    江晚榆在哪里?前排的司机有没有事?


    她竭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血红,是额上流下的血染红了她的双眸。


    她顾不上这些,艰难地环顾四周。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一点微弱的光亮。这光也被血染红,让她只能看见江晚榆倒在地上的身影。


    阮笙猛地屏住呼吸,心一瞬坠落,连滚带爬跑过去。


    只见江晚满脸是血,整个身体被压在车下,四肢已经被压得扭曲,满地都是她的血。


    阮笙瞪大了眼,惊恐地唤她,却见她双眼涣散,早已没了生息。


    江晚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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