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
杜幸安没有得到回复，索性直接开车来了裴云辞住的公寓，死缠烂打下，终于搞懂了现在的进度。
“你都直接找上门了，还说让人家考虑，太虚伪了！”
裴云辞扫了她一眼，道：“我只是让她考虑清楚。”
若是真的签下协议，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反悔。
杜幸安不把自己当外人，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
拉环勾起，细小的气泡声被压下去：“难道人家不同意，你真的会放手？
裴云辞：“为什么不会？”
“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杜幸安话音微顿，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人，随即才下定结论：“很不符合。”
“你既然都主动联系了，又怎么可能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裴云辞性格冷淡，但与她合作过的人，大部分都对她赞赏有加。诸如年轻有为、有礼有节、行事果断，总是能拿出让众人满意的方案……
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杜幸安知道，什么礼貌退让，什么有礼有节，都是假的！
如果非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裴云辞，那便是“专制独裁”。
两个词便是专制独裁的暴君。
“你如果认定一件事，各种圈套和计谋都会用上，还会让其他人觉得是自己赚了，笑着帮你数钱。”
杜幸安从小到大被骗过无数次，全都是血泪经验，早已经看清了。
“你帮我数过？”裴云辞声音淡淡。
杜幸安冷哼，掰着手指头念念有声：“七岁那年，你主动问我要不要新出的限量版娃娃。结果呢，把你爸私生子的娃娃藏起来，故意让她看到我的娃娃，就这样让人丧失了继承权。”
当时各个世家都在场，裴家私生子坚持自己的娃娃是杜幸安拿的，又哭又闹，几分钟后在花园里面找到了，丢尽了脸面，裴云辞的父亲也再没有把这个私生子露过面。
“我要出国那年，你帮忙解决了机票，还直接打了五百万过来。再听到国内的消息，是你把我那个私生子弟弟的公司吞了。”
她出了国，和家里闹得很僵，私生子弟弟便想趁机上位，行事一时莽撞，便掉进了裴云辞挖好的坑。
说到这里，杜幸安又觉得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含糊道：“反正我肯定没有冤枉你。”
裴云辞指尖轻敲，将批好的邮件发过去，眼皮都没抬：“限量版娃娃你拿到了，私生子弟弟的公司现在在你名下，你也没有亏，互利互赢罢了。”
“那你起码事前告诉我一声啊！”
杜幸安时常庆幸，自己不是和裴云辞结仇的那一方，不然被骗的骨头渣都不剩。
裴云辞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不疾不徐道：“你知道的话，会添乱。”
很委婉，隐藏的含义便是：你太蠢，会坏事。
杜幸安：“……”
她深呼口气，灌了口冰凉的可乐，回到最开始的话题：“行行行，不给你添乱，所以这次，你是真的给Alpha机会考虑，还是单纯的客套，维护你的好人形象？”
裴云辞顿了片刻，道：“她空闲时间都会看外文文献。”
专业第一、成绩优异、好学认真，是导师格外器重的学生。
这种人可以是自己的同学、下属、对手……
唯独信息素抚慰对象，显得格格不入。
闻言，杜幸安也嘶了一声：“也是……年轻的好学生，说不定日后还是国家栋梁呢。”
善良天真，还没有被社会染色，和她们这种见惯了阴谋诡计、心怀鬼胎的人不同。
如果一次信息素抚慰，便能获得任何自己想要的。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杜幸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算了算了，想不明白。如果对方拒绝，我再帮你找其他的。”
裴云辞半垂着眸眼，看向桌上的那个信封。
仿佛又看到那双圆润漂亮，带着着急和担忧的眼睛。
会拒绝吗？
杜幸安打了个哈欠，咳了声道：“那个，我……”
裴云辞收回思绪：“不可以。”
杜幸安：“我话还没说完呢！而且，我又不睡你的床，这么晚了让我睡个客房又怎么了！”
裴云辞：“你自己过来的，没请你。”
能让人进到公寓，问半小时八卦，已经是她看在朋友面子上了。
杜幸安拿起车钥匙：“呵呵，你公寓里最好不要让其他的人留宿。”
孤寡一辈子吧！
-
奶茶店。
晚上十一点。
兼职结束，方序将身上的店服换下，慢慢朝着学校走去。
在高中的时候，如果压力过大，或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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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难题，她就会去操场上慢跑或者散步，让自己缓缓。
上次和裴云辞见面，她们添加了联系方式。
只是一周过去，聊天框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消息。
对方在真的给她时间考虑。
路上经过那家咖啡店，方序无意识往里面望，片刻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
要答应吗？
方序脑海里还是没有答案，茫然更多。
夜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响起，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一对AO从她旁边经过，应该是快要结婚，讨论道：“两对戒指，我觉得都好看，不知道该选哪个。”
“喜欢的话，要不然都买了？”
“怎么，一只手戴一个是吧？”Omega生气地拍了下身边人的肩膀。
“开个玩笑”，Alpha认真看着屏幕里的图片：“要不然你反着选，想想自己如果没买到其中一个，哪个会让你更遗憾？”
“这样啊……”
情侣走远，方序似乎也被启发。
答应对方，可以缓解对方腺体的病症，自己腺体的情况也可以缓解。
若是拒绝，没有信息素安抚，那裴云辞会……
回忆起对方身体检测报告上的结论，方序忽地不愿意再往下联想。
心中的天平摇摇晃晃，最后偏向其中一边。
她抿了下唇，点开那个空白的聊天框。
裴云辞的头像很简单，浅蓝色的天空，远处飘着朵云。
【方序：你好，我已经考虑好了。】
【方序：我愿意帮忙辅助治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铃声响起，页面跳转。
裴云辞直接给她打来了电话。
方序的心都停了一瞬，连忙接通电话，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紧张：“喂？”
“想好了？”
清冷的声音有些失真，却依然好听，让方序的耳廓都有些痒。
她随便揉了揉，反而更有些烫人：“嗯，想好了。不过我有些要求。”
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方序的声音慢了些，握着手机的手也紧了些。
“可以”，电话另一边的裴云辞似乎并不意外，“我们见面谈？”
方序：“好。”
等挂断电话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的都要比平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