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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反杀

作者:祈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修远并非随意挑选目标的。


    尤其是眼下风声正紧,他谨慎地花了一周,跟踪这位叫李晴的年轻女性确认她是否真的独居。


    加上微信后,他假意安慰、耐心引导,一步步从对话中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她出身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十八岁就毅然离家,独自来到这座城市谋生,至今还没找到稳定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朋友……


    独居,亲情淡薄,邻里陌生,没有同事也没有社交圈——这样的人哪怕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立刻察觉。


    多么完美的条件。


    直到完全确认这一切,他才终于开始精心策划,该如何将李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干净地抹去。决不能像周茹这个失败品一样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上一次的他,太粗糙,太急躁了。


    而这一次……他要慢慢来。


    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被恐惧填满,听着她的声音从挣扎到无声……这种全然掌控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他要慢慢地、仔细地,享用这份属于自己的时间。


    更何况,现在警察查得严。如果太快就把“玩具”弄坏,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用浸过药液的毛巾捂住少女的口鼻,确认她彻底昏迷后,林修远将她带进了早已租好的工作室。


    将人牢牢捆在手术台上,他俯下身,指腹粗糙地划过少女苍白的脸颊,满脸沉醉地笑道。


    ……得省着点玩。


    准备就绪后,他兴致勃勃地拿起手术刀,然而就在他俯身靠近的刹那,双目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异常清醒,瞳孔深处仿佛漾开一片不见底的血色深渊。


    其中没有丝毫迷茫或恐惧,反而像是早已看穿他所有的意图……


    “你……”他喉咙一紧,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竟在他眼前扭曲、摇晃起来!


    强烈的眩晕骤然袭来,他甚至来不及挣扎,意识便彻底沉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林修远在一片刺骨的冰凉中醒来。


    他发现自己正以极其屈辱的姿态被死死禁锢在手术台上,而原本被他绑架的少女,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他面前,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的,正是他不久前握过的那柄手术刀。


    “李小姐,请你冷静。我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她到底做了什么?!


    最初的惊骇被强行压下,林修远用着哄孩子的声音温柔道:“刚才看你突然晕倒,可能是低血糖,就把你抱到手术台上做初步检查。”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刚把你放上去,自己就脱力失去了意识……能不能先帮我解开?你这样绑着一位想帮你的医生,恐怕不太合适。”


    他故作坦然地迎向她的目光,试图从那双血色瞳仁后捕捉到一丝动摇、困惑或恐惧——任何能让他夺回主动权的缝隙。


    却见少女歪了歪头,朝他诡异地扬起嘴角。


    “我也想帮林医生,检查检查呢。”


    手术刀在她指尖轻巧地翻转着,就在林修远觉得区区十八岁的小姑娘绝不敢真的动手,甚至试图挤出更诚恳的表情时——


    她动了。


    毫无预兆,毫不迟疑。


    刀尖倏地向下,精准而残忍地刺穿了他被缚的右手掌心!


    “啊——!”


    剧痛轰然炸开,林修远所有的从容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惨叫出声,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鲜血迅速浸透手术台。


    而她终于俯身逼近,清丽的脸在昏光里美得令人胆寒。


    “满意我的检查吗,林医生?”


    “你疯了吗!”林修远疼得嗷嗷直叫,声音因剧痛而扭曲变形,再也维持不住温文假面。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他拼命挣扎,束缚带却越缠越紧。


    薛宓的血色眼眸中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观察一只落网的虫。


    “我想干什么?”她嘴角弯起一抹笑,“我在学习啊,林医生。你不是就想对我做这些事情吗?”


    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拧!


    刀尖向下压去,更深地碾进他掌骨间的血肉!


    “啊啊啊——!”林修远再次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全身失控地抽搐起来。


    “虐猫的时候……”薛宓偏着头,像在认真回忆那些伤痕细节,“你也是这么下刀的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听着它们哀嚎,感受它们在手下发抖?”


    她的声音依旧轻缓,却如毒蛇缠绕上他的神经。


    “为什么要杀周茹?”


    话锋陡然一转,问出的问题让林修远瞬间僵住,连疼痛都仿佛遗忘。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见他不答,染血的手术刀缓缓上移。冰凉触感如死神抚摸,在他颤抖的手臂上划开一道细长血痕。


    “说实话,否则。”


    “是我……是我杀的!” 极致的恐惧终于压垮理智,林修远嘶吼着承认,声音因剧痛与崩溃而尖利变形。


    然而短暂崩溃后,一种奇异的兴奋竟取代了部分恐惧。他猛喘几口气,汗与泪流进嘴角,却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干涩而骇人。


    “呵……呵呵……你想知道?好,我告诉你。”


    他的语调陡然一变,不再是求饶哀鸣,反而浸满汹涌的疯狂。


    “她们……需要被矫正。周茹,还有之前那些小动物,它们太吵闹,太不完美,充满了低等的恐惧和混乱。我只是在帮它们……变得安静、有序。这是一种净化。”


    他抬起头,眼神涣散却闪着病态的光,像在欣赏某件遥远艺术品:“看着她的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散开。从挣扎,到困惑,再到彻底的空白……那才是最完美的作品。”


    他自恋地说着,望着薛宓时,脸上浮现出一种渴望认同的表情:“我在清除那些脆弱、吵闹、不完美的生命,我在让它们变得……永恒而安静。这难道不是……一种美吗?”


    宛若疯狂艺术家向唯一观众展示毕生杰作。他渴望从薛宓脸上捕捉震惊、恐惧,哪怕一丝理解或共鸣——


    毕竟能眼都不眨对他做出这些的她,又怎会是正常人?


    然而,回应他的——


    是刀光骤然一闪!


    “啊——!!!”


    伴随着皮肉撕裂的闷响和又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他的右手齐腕而断,重重砸落在地。


    “不……我的手……我的……手……”


    他的尖叫瞬间走了调,那声音里率先涌出的并非纯粹的剧痛,而是一种所有物被彻底毁坏的暴怒与惊愕。


    作为医生,这双手是他身份、傲慢与优越感的具象化身,是将扭曲内心转化为“艺术”的完美工具。


    可如今,这双他精心保养、执行过无数精密手术的手,竟被斩断了!


    这冲击远比□□痛苦更令他崩溃。


    而薛宓没再给他任何乞求或反应的机会。


    锋利刀尖精准挑破他脚踝,割断筋络。


    那熟悉的、他曾从容施加于无数生命的绝望与痛苦,就这样以千百倍的强度,清晰地反馈于他自己的神经。


    剧烈的疼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感知,直到——


    “砰!”


    工作室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巨大的声响将林修远从无尽的痛苦幻象中惊醒。


    他如脱水活鱼般弹动一下,随即嘶吼起来:“我的手!我的脚!她砍了我的手!!”


    他被捆在手术台上疯狂挣扎,然而在冲进来的贺黎筠眼中,他双手双脚完好无损,不见伤口,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无。唯有他狰狞的表情与癫狂的状态,证明他正陷于某种极致恐惧。


    “警察!林修远,你被逮捕了!”


    “手!我的手啊!你看不见吗?!血!流了一地的血!”林修远根本听不进去,仍在疯狂嚎叫,直到目光下意识瞥向自己手腕——


    挣扎的动作猛然僵住。


    嚎叫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那双完好无缺、甚至还能微微动弹的手。极致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疯狂的恐惧,让他陷入了短暂的、茫然的死寂。


    这时,收到贺黎筠通知的后续队员也迅速赶到,开始对工作室进行勘察取证。


    将林修远押回刑警支队审问后,邱东奇看着状貌诡异、胡言乱语的林修远,皱眉问:“黎筠,你赶到现场时,工作室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审讯时他一直胡言乱语,反复说一个叫‘李晴’的女人袭击了他。”


    “我破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贺黎筠熟练地交出自己肩上的执法记录仪,“从破门到队员赶到,全过程执法仪都清晰记录下来了。他自己把自己捆在手术台上嘶吼,坚持说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女人砍了他的手脚。”


    邱东奇盯着记录仪屏幕上林修远疯狂却无伤的模样,沉吟道:“产生这么强烈的幻觉?会不会是吸食毒品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贺黎筠接过话,“但血检和尿检都正常的话,更可能是企图假装精神病来脱罪。”


    和队长汇报完毕后,贺黎筠抽空离开了刑警支队。


    他在一家披萨店找到了已变回孩童模样、正安静吃着披萨的薛宓,不禁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复杂地问:“为什么又要独自行动?”


    “因为你们查得太慢了。”薛宓头也不抬,语气平淡,“我这不是帮你们提提速么。”


    当时,追到诊所得知林修远不在后,贺黎筠立刻协调交通队调取监控追踪车辆去向。就这样争分夺秒下,他却收到了薛宓主动发来的一个定位。


    附言说林修远的工作室是周茹遇害的第一现场,让他速来。


    “你在幻境里……砍了他的手脚?”贺黎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我只是把他对花卷做的事,原样还给他而已。”薛宓咬了一口披萨,抬眼看他,目光幽幽,“所谓的死刑,太快了……快得几乎像是一种慈悲。一颗子弹或者一剂针药,甚至来不及感受痛苦,一切就结束了。”


    “可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和动物,都曾真切地体会过漫长的恐惧和绝望。凭什么他能轻易逃脱这种滋味?”她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却字字沉重,“与其让他轻松赴死,不如让他好好体验受害者曾经的绝望。再说,如果我真想杀他,就不会发定位给你,让你亲手逮捕他了。”


    她话音一转:“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们连破一个连环杀人案都这么艰难。若不是我,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怀疑到林修远?就算怀疑了,没有证据,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抓人?就在你们按部就班调查的时候,他都敢再犯一案。等你们终于破案,还不知道要搭上几条人命。”


    贺黎筠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知道,林修远杀人的理由是什么吗?”沉默片刻,薛宓忽然问。


    “他说是净化。只是因为周茹和那些猫猫狗狗太吵了……”


    “可真正该被净化的,难道不是他这种渣滓吗?”


    “因为答应过你,所以我才没有杀他。”薛宓认真地说,“反正他杀人偿命,最终也是死刑,这种祸害早点清除不好吗?如果你改变主意……我愿意帮你处理掉这些人渣哦。”


    贺黎筠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滞了一下。


    身为警察,他理应斩钉截铁地驳斥这种“以暴制暴”的私刑正义,捍卫法律程序的纯粹性。


    但他没有。


    只因在心底最幽暗冰冷的角落,他不得不承认,在听见林修远在幻境中亲身尝遍他曾施加于受害者的恐惧时,自己心头掠过的并非全然愤怒,反而渗进了一丝隐秘到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快意。


    这种情绪的泄漏让他感到心惊,仿佛自己的某部分底线正在被薛宓悄然腐蚀、同化。


    “薛宓。”


    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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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唤她:“你可以用幻境贯彻以暴制暴,让他们自食其果。但我们不行。法律和秩序,容不得这份捷径。”


    “一旦为私刑撕开第一道裂口,所谓的标准与边界便会变得极其模糊。今天你可以因为对方是杀人犯而动用私刑,明天别人也可以因为你太吵而伤害你。暴力会自我复制,不断升级,最终无人能幸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曾说,你能看穿人心中的恶念。但前提是,对方自己也清楚那是‘恶’。如果一个人真心相信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以杀止杀呢?如果他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暴力是‘正义’的呢?”


    “正义的目的从来不止于惩罚。它更要守护的,是人性中残存的那点善。而滥用暴力……最先摧毁的,恰恰就是我们自己心中的那份善。”


    这段话其实并非是对薛宓的说教,它更像是贺黎筠对自己的一种自我警惕。


    若不束缚住薛宓的能力,他更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迷失在这场以正义之名行凶的快感中,踏过那不容越界的防线。


    几小时后,检测结果证实,林修远体内并无任何毒品残留。


    而根据他混乱的供述中所提到的“李晴”。


    那个声称因丢失爱猫前来诊所求助、又被他跟踪一周的女人,经全面核查,根本不存在。诊所监控显示他所说的日期里并无此人到访,沿途道路监控中也从未捕捉到符合该特征的女性身影。


    反而,在林修远的工作室里,勘验人员发现了大量喷溅状血迹。尤其是手术台周边,经DNA比对确认此处正是周茹遇害的第一现场。


    “不知是真疯还是装疯。”一想到案件又将陷入漫长而不确定的精神鉴定程序,邱东奇揉着太阳穴长叹,“每次都要等精神鉴定结果才能推进程序,真该修改法律,杜绝这些人钻空子。”


    与此同时,上级迫切希望将此案定性为连环杀人案告破。


    毕竟这桩悬案让青江市人心惶惶了十数年,若能将林修远认定为真凶,不仅能平息舆论风暴,更能了结这桩压在几任刑警心头的大案。


    但贺黎筠坚决反对。


    他始终坚持自己的判断——林修远绝非十六年前的真凶,仅仅是一个手段拙劣的模仿者。


    在他的坚持下,刑警支队也硬生生扛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十分果决地拒绝上级要求并案的指令。


    但后面发生了一件,让整个刑警支队都觉得颜面扫地的重大事故。


    被送往医院进行司法鉴定的林修远,竟在严密看护下,成功脱逃了!


    消息如同野火般在社交媒体上蔓延,舆情哗然。在一片混乱与指责声中,薛宓看完报道,只轻轻嗤笑一声。


    “你们警察,可真是废物。人,迟迟抓不到。好不容易到手了,还让人溜了……”她顿了顿,声音里淬着明晃晃的讥诮,“……嗤。”


    接到电话的贺黎筠,耳根瞬间烧得通红:“林修远不是自己逃脱的,是有人在帮他。他,还有共犯!”


    同一时间,一间只亮着一盏昏黄孤灯的房间里,林修远惊疑不定地看着墙角隐匿在阴影里的男人。


    方才医院里那场惊险逃亡还让他心跳如鼓。


    刺耳的火警毫无预兆地响起,走廊瞬间充斥奔走的脚步声和呼喊。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冲进来,焦急地声称病区起火,催看守他的警察赶紧将他铐在床边的手铐解开。


    人群推搡着往下疏散,他趁乱脱身,可双手被铐目标太过显眼,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逃出医院时,竟不知从哪冒出来个人,往他怀里塞了套护工服,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跟进一条他从没注意过的后勤通道。


    他还来不及想清楚,后颈猛地一痛,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就是这里。


    “你……你是谁?”林修远声音干涩地问,“为什么要帮我?”


    那人立在灯光边缘,面具下的面容难以辨认,唯有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不是对我很了解吗?甚至……模仿我。”


    他向前踱了一步,唇边似有若无地牵起,“真没用。只杀了一个,就被逮住了。”


    林修远瞳孔骤缩,一个恐怖的猜测击中了他:“你……你就是青江市那个……”


    “那个连环杀手?”男人轻笑地替他说完,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作为医生,林修远早已习惯在手术台上主宰生命。


    但那种被规则束缚的掌控,根本无法满足他内心深处病态的黑洞。


    他渴望更原始、更绝对的控制。他想要亲眼看见生命因他战栗、痛苦、最终熄灭……只有那样,他才能尝到扮演上帝的快感。


    而这一切扭曲欲望的启蒙,正是来自眼前这个男人犯下的案件和那些流出的现场照片。


    那些受害者被精心摆出的姿态,令他突然理解了同类的语言——这不是屠杀,而是一场艺术创作,一种对污浊世间的净化。


    “我懂你!”林修远几乎是急切地低喊,仿佛抓住了知音,“你杀人是一种净化,对不对?我们……我们可以联手!”


    男人极轻地嗤笑一声,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


    “我不收废物。”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模仿者既可悲又可笑,难得施舍半句解释:“不过你说对了一件事……我确实在净化这个世界。”


    一周后。


    一名打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在垃圾桶里,发现了林修远早已僵硬的尸体。


    他双手被一根鲜亮的红绳缚在身前,十指交叠,摆出虔诚的祈祷姿势——与十数年前那桩悬而未决的连环杀人案中的死者姿态,分毫不差。


    但这不再是对谁的模仿。


    这是真正的凶手,用最冰冷、最嚣张的方式,向警方宣告他的存在。


    他通过处决这个拙劣的模仿者,清晰地传递出两个信息:


    他,才是唯一的正品。


    而他,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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