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琰愣了愣,随后握住她的手道:“你放心吧,等风波过去了,我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娶回来。这段时日你万不可再胡来了,否则莫说废了你的正妻之位,就算将你贬为庶人也难平父王的怒火。”
叶长赢静静地听着,思忖他话里有几分真。
难道她真是在救自己?
他救自己的理由是什么,难道是对自己动心了,或是另有图谋。
倘若都不是,那他又为何对自己撒谎?
想着想着,叶长赢只觉得心烦意乱,一语不发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温时琰也不恼,只管自顾自地说:“以前是我的不是,往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温时琰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叶长赢措手不及,是真是假她哪里还分得清?
这几日的委屈与担惊受怕,都瞬间化为了泪水。
她虽渴望自由,但如果不是在黎国府受人迫害,她又怎会选择逃跑?逃去哪里?往后该如何生存?都是大问题。
更何况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半个亲人和朋友,她又何尝不想要一个依靠呢?
温时琰再次握住她的手,又伸手替她拭泪道:“以后再不能让别的男人替你拭泪,也不能让他们碰你的手。”
叶长赢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那日她逃跑失败后本就心灰意冷,再加之身受重伤,一时精神恍惚,全然没有意识到温青桁的举动有些过分亲密。
温时琰进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自然生了误会。
叶长赢正待解释,温时琰手上的力道却忽然加重。她得直龇牙,正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料却被他攥得更紧了。
“疼……”
“呜……”叶长赢正要让他松手,只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后颈。她张口欲呼,那炙热的嘴唇便猛地覆了上来,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
叶长赢拼命挣扎开后顺手就朝对方脸上甩了一巴掌,一声脆响过后,俩人都愣在了原地。
温时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那一巴掌是结结实实挨上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满脸心虚的人。
“夫、夫君,我……”叶长赢缩了缩脖子,内心已经慌作一团了,却期期艾艾不知该作何解释。
她见对方抬起了手,便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心想完了,她如何承受得住对方的一巴掌?
出人意料的是,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放过她时,那只大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
叶长赢吓得不敢动弹,可她屏息凝视等了片刻,对方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那只捏住她下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叶长赢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睛,却见对方定定地看着她,深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
与他对视一眼,叶长赢便将目光移开了,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叶长赢心中便愈发慌乱,她想了想道:“夫君息怒,我一时失手,才打了您……”
“是么?这一巴掌你想了许久罢?”温时琰似笑非笑道。
“夫君若是心中有气,那打回来便是了。”
“打回来?你受得住我一巴掌么?”
“那……夫君想如何罚,罚就是了……”叶长赢话说到后面便越来越小声。
心中懊悔万分,暗骂自己糊涂,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他?
“我自然要好好罚你。”温时琰说着又伸手捏住叶长赢的下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将脸朝她凑了过来。
叶长赢心知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偏头闪躲。
温时琰见状又伸手扣住了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
可他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满脸不悦地看着她。
叶长赢见状,心中又是一阵慌乱,思忖片刻后主动朝他靠近,在他唇边印下了一吻。
温时琰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愣了片刻后才冷着脸起身,却在转身的瞬间忍不住嘴角上扬。
叶长赢在养病期间日子还算平静,温时琰每日早晚都会定时来看望她,却也不再对她做任何过分的举动了。
养了几日,叶长赢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了。温时琰也没再提过她逃跑之事,看来这事算是过去了。
如此看来温时琰确实是在帮她,尽管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帮自己,但只要有人护着她,她的日子也许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黎军驻扎在城墙外已有数日了,却始终按兵不动,就在北蜀国的士卒出现疲态之时,黎国终于有了动作。
入夜时分,黎国的军队便兵临城下,黑云般的军阵森然矗立,从城墙上望去,那黑色的盔甲便与夜色融为一体,从墙头一直延伸至夜的深处。
铁甲与刀剑的响声清晰可闻,那面绣着“黎”字的金色大纛在阵前迎风招展,不禁让埋伏在城墙上的弓弩手心生寒意。
黎军凶名赫赫,早就令人闻风丧胆。
青陵之战温煜霖成功突围后,参战的诸国都惶恐不已,知道温煜霖早晚都会来报复,不曾想却来得如此之快。
遭黎军来犯,北蜀国便向各国寻求援兵。可因为上次青陵之战的前车之鉴,各国哪里还敢派兵支援?
参与青陵之战的南晋、夜唐和大梁四国不仅没有向北蜀国伸出援手,而且纷纷向温煜霖献出了城池,以求自保。
一时间,北蜀国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好在北蜀国的城墙还算牢固,黎国即使兵强马壮,想要攻破城墙也绝非易事。
“里面的将士听着,”一个雄浑的声音穿透石墙,抵达城内,“你们的国主北蜀公昏聩无能,不能保境安民,你们追随他必定是死路一条。”
“今黎国公开恩,留你们一条生路,三日之内,凡弃械投降者,皆可活命。待三日之期届满时,便是我军破城之日,亦是你们的大限之时。”
“哈哈哈……”城墙下的人话音未落,城墙上便传来一阵狂笑,骂道:“温煜霖你个狗贼,我早晚将你的狗头取下来悬于墙上!”
温煜霖并不理会城墙上的叫骂之声,正要掉转马头离开,又听那人狂笑道:“温煜霖,将明懿公主给我交出来,她已经与我私定终身,不再是你们温家的媳妇了。”
听闻此言,温煜霖望向城墙上叫嚣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
偏偏城墙上的人又继续说:“我还道你们黎国都是雄健的男儿,原来都是群弱不禁风的妇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嫁入你们黎国,却让她独守空房,寂寞难耐,竟跑到我们北蜀国寻男人来了,哈哈哈……”
“你们黎国的男人不中用,就成全了那可怜的女人罢,让她与我做一对快活的夫妻,才算不辜负这如花般的美人儿。温煜霖,你说是也不是?”
“将那美人儿给我送回来,然后趁早打道回府罢,一班阉人还想攻我们北蜀国的城墙么?哈哈哈……”
倏忽间,一只利箭从城墙下携风朝城墙而去,那放肆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城墙上的弓弩手瞬间弓满弦张,箭矢齐齐对准城墙之下,温煜霖却不慌不忙掉转马头道:“回营。”
射箭之人却还立在原地,他额头上的青筋爆起,目光死死地锁在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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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虽一箭射穿了对方的眉心,却仍不足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二公子。”听到身后的人呼唤,温时琰才掉转马头,跟上了队伍。
温青桁骑马行在温煜霖左侧,偷瞄了身侧威凛坐于马背上的父亲,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在夜色中虽瞧不见父亲的面色,但他心知他已动了怒。
果然,行至军营后温煜霖便冷冷道:“老二,你随我来。”
温时琰下马跟着父亲进入帐内,见他沉默地背对着自己站着,他便唤了一声“父王”。
温煜霖转过身来看向他,那冰冷的眼里透着一股可怕的陌生感,温时琰不禁感到后背生凉,不由地跪了下去。
“叶女不可留,”温煜霖缓缓开口道,“你是她的丈夫,你自做决断罢。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天下人都笑话我们黎国的男儿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我希望你把一切都处理好。你是温家的男儿,更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儿臣遵旨。”短短几个字,温时琰却耗尽全力才说出口。
他的父亲,亦是他此生最尊敬的男人,竟命他亲手杀掉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们是父子,亦是君臣。
他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也无力反抗。
温时琰失魂落魄地出了温煜霖的帐子,提着剑漫无目的地在军营里走着。
今夜的风格外的冷,一身厚重的盔甲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冰凉。
不知不觉就走至那处帐子前,温时琰的脚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来。他想进去看她一眼,可脚步却异常沉重,竟无法再向挪动半步了。
叶长赢听说黎军虽全副武装出发了,今晚却无战事发生,且几个时辰前他们就已经回营了。
她本来已经盥洗沐浴完毕要睡下了,但想着温时琰可能会来,便坐在床边等他。
等了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影,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便上床睡下了。
可躺在床上却全然没有睡意,温时琰先前每晚睡前都会来看她一眼,她还因此而感到烦恼呢。
奇怪的是,他今晚不来,却让她有点不习惯了,倒像是期待他的到来一样。
翌日,天刚蒙蒙亮,温时琰便来到温煜霖的帐前求见。
下人为难道:“二公子,国主昨夜歇得晚,今儿还没醒呢。要不您先回,等国主起来了,奴才就差人去告知您。”
“不必了。”温时琰道。
下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下人就跑来叫他进去了。
温时琰调了调呼吸,便跟着下人的脚步进入帐内,温煜霖已经穿戴整齐端坐于案前,见温时琰进来便说:“今日来得这样早,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父王,”温时琰朝他跪拜道,“叶女之事儿臣不知该如何处理,所以……”
温煜霖一声冷笑将温时琰的话打断了,抬眸已见温煜霖面色被怒气笼罩。
“儿臣无能,请父王赐罪。”温时琰再次跪拜下去,以额触地道。
温煜霖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从何时起竟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你既然不忍心下手,那这个坏人只好由我来当了。”
说罢便唤道:“来人!”
“父王,”温时琰连忙阻止温煜霖的下一步动作道,“并非儿臣不忍杀她,只是……”
“只是什么?”温煜霖不耐烦道。
“只是叶女已有了身孕,她虽罪当致死,可这腹中的孩子毕竟是我温家的血脉……所以,动手之前不得不向父亲禀明。”